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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腾腾的语气,屈子瑜再熟悉不过了。
抬起头,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你怎么来了?”
“醒过来在找我的未婚妻怎么不见了,原来那么好心到这边来接你的好朋友。”
尾音被梁奕然可以加重,边上看热闹的人,只觉得这是一出被抓歼的戏。
“我的好朋友喝醉了,打电话打到我这边,我过来找一下人,不可以吗?”屈子瑜来这边找白煜很正常,担心自己朋友不可以吗?
像梁奕然这样,觊觎自己的大嫂,难道就很对?
梁奕然拳头越握越紧,指甲扣在了肉里。
“可以。好朋友嘛,好朋友可以在你的公寓待到一早上出门,好朋友可以送你回家,陪你通宵达旦的聊天。”
屈子瑜别过头,不愿去看梁奕然的表情。
“谁知道,你们床下是好朋友,床上是不是好床。伴。”梁奕然的话,说的特别难听。
“你这话什么意思!”屈子瑜怒目圆睁,她怎么都想不到梁奕然能又一次的说出这些话来污蔑自己。
梁奕然冷笑了一声,“就这意思。”
两人就这么僵持在那儿,子瑜的身边还拖着个白煜。
“奕然。什么事火气那么大?”秦淮拿着杯酒,过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梁奕然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家里的事。”
“你们认识?”屈子瑜有一种自己被摆了一道的感觉,她怀疑是这个秦淮给梁奕然通风报信的。“秦淮,你个小人。”
屈子瑜瞪着秦淮,已经打从心里看不起这个男人了。
过后又立马转向梁奕然,“不管今天你是怎么想我和白煜的,又或者你一直是怎么想我们俩的,我都随便你。现在,我想先把白煜送回家,你要有什么想说的,等我回来再说。”
“什么意思?”子瑜扶着白煜,挪步都困难。这下又被梁奕然拉住,步子更是无法动弹。梁奕然此时已经无暇估计子瑜和秦淮是怎么认识的了,他想问子瑜要一个答案。
“字面意思啊,你放开。”屈子瑜倔脾气上来,也让人抵挡不住。
梁奕然只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两个人过着也没什么意思。
“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要跟我走还是送他回家。”梁奕然看了一眼醉酒的梁奕然,“跟我走,我可以让秦淮送你回家。”
既然梁奕然都把话说开,那子瑜也没什么好顾忌了。
“秦淮,帮我看着点白煜。”子瑜使唤秦淮,到也没那么客气。
梁奕然听到子瑜的这句话,觉得她是回心转意了,想去拉她手带她回家。今晚的事可以不计较。
“我有话想跟奕然单独讲。”
正是这么一句话,又打破了梁奕然的心中所想。
秦淮看了眼奕然,有他点头,自己从子瑜身边接过喝的烂醉的白煜。
扶过他时,Tim都嫌弃了他身上的那一股酒味,捏住了鼻子。拽着白煜扔到了自己的卡座上。
子瑜见着秦淮安顿好了白煜,自己才让梁奕然跟着自己进了刚白煜在的包间。
家丑不可外扬,子瑜按亮了请勿打扰键。
“我们之间的问题,是该好好捋捋了。”屈子瑜淡然面对,自己坐到了沙发上,看到桌上有盒烟。
轻车熟路地抽出了一根,又拿起打火机点了一根。
当烟头上有了火星点缀,屈子瑜优雅的吸了一口,犹如复古老电影中那些风情女人一样,魅惑又妖娆。
梁奕然第一次见子瑜吸烟,眉头紧蹙。
素净的小脸上,并不适合这样的风尘气。
大步过去,一把抢过她两指之间的香烟,往烟灰缸上一按。
“什么时候学会的?”声音冰冷,但又像是带着盛怒。
“到了美国之后,认识你之前。”子瑜照实回答,看着那被掐灭的烟头,她也在想,自己有多久没有碰过烟了。
梁奕然看着包间中,还有未喝完的啤酒。
拿起一瓶,用起子打开,逼迫屈子瑜拿着。“喝一口,漱漱口。”
子瑜手握着啤酒瓶,转了两圈。“我倒是第一次听到用啤酒漱口的。”
懒得看梁奕然此刻的表情,屈子瑜就是抿了一口。
她本来想一瓶干掉的,可是想到下午要去医院。那一瓶还是没全部喝下。
“说吧。”梁奕然没有找地方坐下,只是站在子瑜的面前,一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样子。
“你爱我吗?”屈子瑜抬头看着他,就是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梁奕然没有回答爱与不爱,“问这问题有意义吗?你自己算算,这个问题你问过我多少次了!”
子瑜总是纠结在这一个问题上,这多少都让梁奕然感到很苦恼。
“那好,换个问题。你爱郁心姐吗?”这问题比之前那个更犀利。
梁奕然的心里,根本没想好要怎么作答。
郁心,他爱。但她现在是屈非南的老婆。但是子瑜,他没说过要放弃。
子瑜给过他很多,给自己点时间,他同样也能还给子瑜很多。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既然回答不了的问题,那就逃避好了。
子瑜听了回答,巧笑倩兮。
“那你觉得,我的未婚夫,睡梦中喊着别的女人名字,够不够有意义呢?”
梁奕然身躯微怔,“你听错了。”
一把否定了子瑜的话,梁奕然自己都觉得心虚。
“恩,我站在你身边,听了不止一句的心心,大概是我听错吧。”梁奕然打死不承认,子瑜也不可能拿把枪顶上头去逼他。
“我先送白煜回去了。”子瑜起身,走出包间外。
梁奕然等子瑜走出了门外,自己坐到了沙发上。看着这一桌的酒瓶,他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白煜会比自己更合适。
两个人之间羁绊的太多,在一起或许觉得勉强,分开了又觉得可惜。
而且如果当初没有子瑜,自己没有她未婚夫的身份,现在的同辉也成不了。
子瑜去了卡座,接了白煜,要带他先回去。
秦淮一把拦住子瑜,“你怎么送他回去?”
嘴巴向着醉鬼努了努,意思很明白,你一个女人根本搞定不了他。
前一秒还能做朋友,后一秒,子瑜也可以翻脸不认人。
更何况,像这种会打小报告的小人,子瑜也不屑跟这种人交朋友。
“你还是进去看看你朋友,比较重要。”
“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嘛,我们是朋友啊!”秦淮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屈子瑜对自己突然就变了种态度。
但是看着子瑜边上歪歪扭扭的白煜,自己顾不得这么多。“我先送你们到门口。”
子瑜看着他的手要落在自己身上,一个侧身巧妙躲过。
“不需要。刚刚打过小报告,现在装什么。”
打小报告?这是他Tim少会做的事?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什么时候打过小报告了?”Tim只觉得好笑,这种贬低自己身份的事,low爆了!
子瑜看着秦淮的眼睛,不像是说谎。
自己眼神瞟眼包间,又回到秦淮身上,整个表情就是我没法相信你。“梁奕然真不是你叫来的?”
“不是。”秦淮幼稚的竖起了三根手指,对天发誓道。
子瑜看了看边上的白煜,自己真的不太方便,等会还要跟他换衣服什么的,总有个男人在比较好。
“你,跟我走。”子瑜告诉自己,这是在给秦淮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虽然不知道秦淮错在哪里了,但他是梁奕然的朋友,这就错了。
秦淮抛下了一卡座的朋友,乐颠乐颠地跟着子瑜出去了。
虽然说,朋友妻不可戏。但是未婚夫妻而已,没到最后领证这一步,自己都有着追求的权利。
“我帮你叫车,你不能开车。”出来的一路,Tim少都表现的很贴心的样子,帮子瑜扶住白煜,又把他扶回家。
听了子瑜的话,帮白煜换了衣服,结果白煜还吐了自己一身。
从浴室出来,子瑜拿了白煜的衣服让秦淮换上。
“谢谢了。”Tim少帮了自己,道谢是肯定需要的。人家接不接受,又是一回事了。
“你这朋友,真的。”Tim少是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白煜了。好歹也是衣冠楚楚啊,喝醉酒这么难搞。
子瑜不语,从钱包里抽出了五百块给了秦淮。
“别抱怨了。当给你的报酬行不行?”
秦淮接过钱,“好歹我江湖人称Tim少,就这么几百块钱打发我了?”
“不要就还我。”子瑜伸手就要抽回那钱。
却被秦淮挡了回去,“钱我收下了,就当赔我那件衣服好了。”
“你走吧,这里我来处理就好了。”看着外面的天也是蒙蒙亮了,自己已经打扰秦淮很久了。
秦淮也没想多留,他在玄关处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和奕然有什么问题,也不知道这个男人跟你什么关系。”
秦淮说这话的时候,还挺严肃。
“不过,”话锋一转,是秦淮的特色,“如果你想要换种口味,可以试试我这款。”
秦淮拿过子瑜的手机,把自己的号码输了进去。保险起见,他给自己打了个电话。
“我走了。”
屈子瑜只当他是玩笑,压根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送走了他,屈子瑜去厨房找出了蜂蜜,给白煜煮了点蜂蜜水解酒。
进了白煜卧室,叫醒他。
“白煜,白煜,起来喝点蜂蜜水,会好受一点。”屈子瑜用了个小勺子,给他一点点的喂进去。
可能是刚吐过的原因,白煜现在极度需要水。
而这点蜂蜜水,正是自己的水源。
看着白煜的样子,子瑜也直接给他对嘴倒了进去。
帮他掩好了杯子,自己去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一晚。
在沙发上坐下,子瑜略感疲倦,终于有空拿出了手机。
整个黑屏,已经没有一点点电了。
插上充电宝,过了几分钟才能开机。
几条微信立马跳满了自己的屏幕。
子瑜点开了未读消息,是郁心姐传来的她和哥哥在日本跨年的照片,后面还附赠了一句跨年快乐和一个跨年红包。
子瑜收下红包,同样也回了一句跨年快乐,就在沙发上眯了起来。
这一晚,她梦到了好多事情。
国内国外的都有,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天使,降临在自己的面前。
软软糯糯的声音喊着自己妈妈。她说她不怪妈妈,自己还想玩几年,再到妈妈的身边来。
再软的沙发,也不如床来的舒服。
子瑜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白煜的床上。
不过白煜,不知道在哪里。
屈子瑜没看到自己的手机,想到昨晚放在客厅里充电的,下了床去客厅找手机去了。
“你一个孕妇,昨晚还睡在沙发上。你不怕感冒,今天做不了手术嘛!”白煜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节目。看到屈子瑜光着脚丫出来的,整张俊脸都皱起了。
子瑜看到了茶几上的手机,小跑过去,拿起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我开了空调的。”屈子瑜突然想起了昨天的那个梦,“白煜,我昨晚梦到了我女儿。”
“你就知道你肚子里这个是女儿啊?”白煜笑着问道。他听出了子瑜心里的那种渴望。
子瑜摸了摸小腹,“一定是个女儿。”
“那你要不要留下她,现在还来得及。”白煜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在梦里告诉我,她过几年会回来找妈妈的。”
话里的意思那么明显,白煜不至于听不懂。
“我让私房小馆里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吃完我带你去医院。”
“好。”子瑜向白煜要了一次性洗漱的东西。
饭菜很快就来了,两个人在沉默之中结束了一顿饭。
屈非南一早起来,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可能是兄妹的感应,他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今天陪郁心一路逛街买东西,也没有什么心情。
中午吃饭,郁心总觉得屈非南有点不对劲,还以为是他生病了。
“这两天子瑜有没有跟你联系?”
“早上我跟她微信发了个红包,算联系吗?”厉郁心又仔细回想了几遍,除了这个就没联系了。
“好吧。”屈非南没再多问,只是低头吃着饭。
吃完饭,屈非南打出的电话都是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搞什么鬼。”
非南烦躁地踢了下边上的垃圾桶。
“Shit!”
“你真那么担心自己,打电话给梁奕然不就好了。”厉郁心的情绪很容易受到感染,看着屈非南这样,自己也变得急躁。
对,还有梁奕然。
“大哥!”
“子瑜电话怎么打不通?”屈非南很着急,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放大。
梁奕然的话语变得吞吞吐吐,让屈非南忍不住飚出脏话。
“我来。”郁心身上去拿屈非南的电话,现在自己可能比他容易跟人沟通。“奕然,你知道子瑜在哪里吗?”
“他,可能跟白煜在一起。”梁奕然听到郁心的声音,才说的出这句话。
“白煜?”厉郁心的语气里有不确定,她瞟了眼屈非南,“子瑜不是你女朋友吗?怎么跟白煜在一起。”
“呵,这你就要问屈子瑜了。”显然,梁奕然的怒气也并没消下去。
“那我先挂了。拜拜。”厉郁心把手机还给了屈非南。“他说子瑜和白煜在一起,你打还是我打?”
屈非南是很希望子瑜和白煜在一起,可眼下子瑜都和梁奕然订了婚,那他就不赞同了。
“这屈子瑜搞什么鬼。”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厉郁心在边上嘟囔了一句,她不是不担心子瑜,自己这么大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
昨晚的时候,回自己消息的时候也很正常。
“跟白煜在一起,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晚上回了酒店,我给白煜打个电话。”屈非南手指划着手机,想想又按掉了屏幕。
下午陪厉郁心逛街的时候,屈非南明显感到心不在焉。
走两步,屈非南就停下来看看手机。
厉郁心站在前面一点点的位置,等屈非南看完手机再过去。
“走吧。”屈非南拿下厉郁心手中的东西,说要一起走。
厉郁心站在原地不动,“你实在担心的话,还是先打个电话问问。逛了三四个小时了,你几分钟就要看一眼手机,还连过个马路还要我拉着你。”
郁心倒也不是抱怨,路上行人这么多,屈非南老做这“低头族”,也很容易撞到人或者被撞到。
“好吧。”屈非南拿出手机,在按着白煜的号码,他的号码先呼了进来。
“你们到还是心有灵犀噢。”厉郁心倒觉得这还挺巧的。
屈非南笑了一声,接了电话。
不知道白煜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屈非南的笑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着急。
“我现在定最近的机票回来。”末了,屈非南只对电话那头说了这句。
“怎么了?”厉郁心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们回酒店收拾东西,立刻回国。”屈非南拽着郁心的手腕,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酒店。
一切发生的太快,厉郁心来不及反应。
坐上出租车,郁心看着屈非南手上的青筋一根又一根的突出,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白煜说什么了?”郁心问的很小心,像在害怕什么不好的答案。
“子瑜做了人流,大出血。”屈非南的声音在发抖,他重视这个妹妹,认识他的人都知道。
“什么?”厉郁心惊讶,子瑜为什么会选择不要这个孩子。“没事的,你别急。我给梁奕然打电话。”
手机刚拿出来,就被屈非南拍掉。
“打什么电话!这个时候,连他都不在子瑜身边,那子瑜要这个男朋友有什么用。”
动作太大,连前面开车的司机都回过头来看他们一眼。
“calmdown!calmdown!”司机年纪比较大,只能用自己仅会的英语让乘客冷静一下。
厉郁心看了眼司机,告诉他没事。
自己知道他这是太过于担心子瑜,所以没有跟他吵架。
而是心平气和的抓着他的手,想要以此给他一些安慰。
“子瑜不是随便的人,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梁奕然的。作为孩子的爸爸,他有权知道。”
屈非南的拳头渐渐放松,深呼吸起来。闭上眼睛希望子瑜没事。
厉郁心安抚了屈非南的情绪,拿起掉落的手机,给梁奕然打电话让他快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