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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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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体夏翎几乎是一个激灵,赶紧甩下鞋子,钻进冷冰冰的被窝里,冻得直哆嗦,“没事,起来去趟厕所……”

    “这个房间太冷了,要不然,你上我那继续睡吧,反正我也准备起来了。”

    陆锦年这会才推门而入,身上披着大衣,细细的打量了一眼屋内和昨晚临走时的区别,瞟了一眼柜子门的缝隙,又看向后窗台上的痕迹,这才微微勾唇浅笑了一下,凑到炕便,摸了摸冰冷的被窝,赶紧将人拽起来,脱下自己的大衣,捂在了夏翎的身上,“这个屋子太冷了,你别感冒了,去我那去睡吧……”

    说到这,他还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以后,我可以‘偶尔’去新房子那边住上一宿,我不在的时候,你就住我那里。”

    夏翎略微迟疑了一下,飞快的点了点头。

    有暖和屋子不住,傻子才非要住这种冻死人的冰窖呢。

    一头钻进温暖的被窝里,夏翎舒服的轻吟了一声,侧过身子,看向正换衣服准备出门跑步的某人,忽然意识到,貌似,被窝里的温暖,除了火炕的温度以外,其实更多的还是陆锦年的体温吧?

    联想到昨天晚上额头的那一吻,夏翎不由得脸颊绯红,长叹了一声,将脑袋缩进被子里,不好意思探出头了。

    果然被陆锦年那个乌鸦嘴说中了,中午时候,夏翎还昏昏沉沉的酣睡着,夏妈叫她起来吃饭,夏翎只觉得浑身酸软,头有些轻微的疼,脑袋里混混沌沌的,只想睡觉。

    夏妈一脸叫她好几次,瞧着夏翎半点都没有起床的意思,气个半死,连骂了半个小时,骂得自己口干舌燥,夏翎却还窝在被窝里,睡得小脸红扑扑的。

    没骂醒夏翎,反而把自己气个够呛,夏妈重重捶了一把自家闺女,到底让她继续睡去了。

    反而是陆锦年,正好从新房子那边回来,一听说夏翎这个时候还没醒,顿时心生不妙,赶紧进了屋,一摸她额头,果然有些发烫。

    折腾了一宿,这丫头到底还是病倒了。

    年初的时候,家里突逢大变,夏翎又遭遇车祸,险些成了植物人,只是粗略的治疗一番就被抬回了乡下,哪怕经历了这一年的休养,以及仙桃酿的特效治疗,身体到底大伤元气,落下了体弱的毛病,没有几年的时间,根本恢复不过来。

    如今虽然只是一场发烧小病,但到底又将她的病根给勾出来了,普通人三四天就能痊愈的病症,夏翎却足足躺了整整一个月,一直到她再度进了蟠桃园,抿了一小口的仙桃酿,这才算重新活蹦乱跳起来。

    期间熊宝宝和鹰隼来过两次,夏翎勉强爬起来,给它们塞了点水果,送走了两位祖宗后,病情又起了反复,多躺了好几天。

    一直快要到年底了,夏翎这才算是“刑满释放”,赶紧将这一次从蟠桃园里倒腾出来的蔬菜送进温室里继续养着,准备留些菜籽来年种植,水果之类的被她做成了果酒,两次弄出来的新茶也被夏翎平摊在了炕头,烘干之后再试着泡茶喝。

    身体虽然康复了,可病了这么久,夏翎到底又清减了不少,之前还红润莹白的脸颊,瘦得有些憔悴,如今带着一股子苍白,看着就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幸而如今是年底,各家各户都已经准备采买过年的东西,夏家这会就算是多买了点补身子的东西,倒也不算太过惹眼。

    躺了太长时间,好不容易如今康复了,夏翎便再也坐不住了,一听说今天村里有人家又要杀猪,立刻叫上陆锦年和夏姥姥,抓了一把钱,奔着村口的老柳树就去了。

    杀猪这么热闹的事,向来都是在村口的那棵老柳树下进行。

    夏翎到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父母带着孩子,能在这站着的孩子,基本上都已经六岁以上了,太小的孩子眼睛干净,怕被血腥吓到,不敢带出来,六七岁往上的孩子正是胆子壮、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心里只惦记着吃肉,哪里会在意吓不吓人的事?

    瞧着夏翎出来了,杨六喜媳妇笑嘻嘻的凑过来,先跟夏姥姥问声好,这才好奇的打量着气质不凡的陆锦年,一边嗑着毛嗑,一边笑吟吟的跟夏翎磨牙打趣道,“小翎啊,你男人长得这么俊,可以要看住了,别被外面那些小姑娘、小媳妇的迷花了眼……”

    夏翎暗搓搓的翻了个白眼,笑眯眯的点头,股以挤兑道,“放心,杨六婶,我夏翎的男人当然会看住了,以后就给他锁家里,不许出门见人……省得谁见我都拿我男人磕牙,是不是?”

    陆锦年依旧清冷浅笑,丝毫没有半点的尴尬,仿佛两人说的不是他。

    而杨六婶顿时气乐了,故意瞪了一眼夏翎,“六婶跟你说好话呢,你就这么挤兑寒碜我?”

    夏翎笑眯眯的不吭声了。

    满身肥膘的大猪被捆在一根扁担上,前后两个男人扛着,跟在后面的还有本村的张大叔,手上拿着锃亮得冒着寒光的杀猪刀,嘴上还叼着烟卷,面无表情的朝着这边走过来。

    张大叔家世代都是猎户兼职屠户,早些年还能以上山打猎为生,如今有野生动物保护法,再加上山里动物越来越少,就改行种了地,平常种地什么都不耽误,一到逢年过节的,就重新拿起刀子,干几天屠宰的买卖。

    将猪扛到树下,抽开扁担,几个人抬着将猪用粗麻绳悬空绑在探出来的树杈上,旁边砌的临时灶台上,热水也恰好咕咚咕咚冒泡了,先淘出来一盆,烫过刀后,张大叔这才将嘴上的烟吐到一边,唇瓣翕动,似乎在念叨着些什么,然后凝神静气的往猪旁边一站,轻喝了一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猪身悬空的下方,一个家常洗衣服用的大盆早已放在那里,从道口中滚滚流落的血正好滴在盆里。

    大肥猪痛楚的叫了几声,使劲挣扎了两下,就悄然没了声息,并没遭大罪,足以见得张大叔杀猪的手艺。

    要知道,乡下的猪,可不是城里那种三五个月就能出栏的催肥饲料猪,而是彻彻底底的土猪,不喂饲料,只喂过家里剩饭剩菜、玉米面、野菜之类的,每天在野地里乱跑,晚上才会撵回猪栏里,至少要在家养一年以上,约莫四指厚的肥膘才能宰杀。

    这样的猪肉,挺废柴火的,但吃起来口感极佳。

    至少陆锦年是挺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