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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放走到五楼,楼道只有隐隐约约的风凉感,仔细听,可以听到学生上课的细细教书声。这里的环境很素实,若不是有着记忆存在,或许会有淡雅清香。
书放久立于办公室的门口,手停在了空中。他记得上半个月是很爽朗的敲开门的,他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可以那么从容。
“无聊当岁杪,有梦到天涯?”书放摇头一笑,淡定的走了进去。
办公椅上那人发少,额前是光秃秃的,唯有两鬓长着幽黑的发。这大概是诗校长浑身上下最有“名气”的地方了。
书放对着没有兴趣,为何今天会微微在意?
诗校长年龄大了,四十来岁的年纪,可他不长白发,上一次来,书放同样没有看见白发,这次,却让他出奇的沉默。
书放皱了皱眉,他怎么会不见得他这副模样,曾经书放自己没睡好的时候,怎个人一大早起来照照镜子,和换了个人似的。
“您……这么有精神?”
诗校长这时在喝茶,可没注意到书放,最多晓得有人进来了。
要去喝茶,这是整理了一大堆事物之后才能做的事情。
曾经的书放没有关注过这些,却也是想的他成日不是走来走去,就是外出,干嘛呢?总之不经常在这个地方。
垃圾桶里的茶叶很多啊,可惜都是湿的。
诗校长抬起头来,露白的眼,眼里却是精光:“哦?小放啊,来来来,快坐,正好找你有点事情,你就来了。”
书放微微一笑:“所以才说啊,您怎么这么有精神呢?我都没什么干劲来的来着。”
“嗨!年轻人啊,你非要做这么绝。”诗校长从一旁的抽屉拿出一叠文件来。
书放可不想自找没趣了,摸了摸鼻子。现在,他很精神,透过那边的透明墙面,可以看到蓝的透彻的天空,悠悠的浮云。
浮云或大块,或小块,形状善变,无时不刻都在变。
可是肉眼难以看出来,至少书放发觉不来。等他发觉过来的时候,已经从这头到了那头,从这个形状变幻到了那个形状,古怪的要紧。
诗校长的抽屉里的第一页就是这时候要用的文件。书放的精神力虽然可以看清里面的动作,也可以等待他完成了工作再进来,却不会想到会有这么精细的排列用途。
至少,他不可以从最上边拿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来。
姜还是老的辣。
诗校长的脸色是慈祥的,他这个位置,注定被人以为是没有实用性的老好人,至少没专家来的强。
可是人无完人,事物完事。凡事总有个针对性,在某个时期,或许会有什么改变。
“可与之言而不与之言,失人;不可与之言而与之言,失言”,孔夫子的人际关系不错,说的话也不错,这里,诗校长很想用这句话。
他的年龄大了啊,不做到“不耻下问”,见识只会往虚的越来越大。灵兽的出现,书放短暂性的改变,加之任何人都无法计算的因果联系,即所谓命运,造就了现在这一刻。
诗校长年纪大了,他不会说下去。
书放回过神来,短短的几秒钟,他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宇康的事?”书放扫了一眼文件,上面应该是他母亲的投诉之类的。他的眼皮子一跳,上面竟然有书放大爷的名字,这宇康不是转校了吗,怎么还……
诗校长点了点头,道:“他父亲不在这里,我们细细打听才知道几天前他父亲在外地工作,那么高的地方,如此渺小的人唉……这几天他母亲还病在床头,弄了个这个东西给我。”
“他,弟弟怎样?”书放问道。
诗校长看了看窗外,对面有教学楼,眼力好一点的话,可以看到那边学习的学生模糊的影子:“他弟弟在小学,被留了一级,今年的通知也快出来了。”
诗校长发现,书放的脸色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嘴唇也并未干燥,摇头道:“那天,他去医院了。”
“治安……是不是这边真的有问题?”书放谨慎地道。
那天,指的是什么,诗校长和书放有默契,才会这么说。那个局长,应该是揍了他弟弟。
太过于儿戏了。
诗校长反倒是看不出悲伤和喜悦,但是说话都是笑着的,和书放的平静不同,那是笑中带着平静。他好像有一种魔力般的属性,让书放灵魂微微愣住。
他从未见过诗校长复杂而深沉的这一面,他以为,诗校长和任何一个凡人都一样,现在,他渐渐有了另一个思路,是不是他可以做些什么,让自己看到自己愿意看到的一面?
“年轻人啊,不要想太多,”诗校长看了书放一眼,“小放,你是怎么认为我们这个政府的?”
现在的华夏有两个政府,一个是地表世界的,是二十一世纪的,另一个是空间世界的,是地下世界的,是二十二世纪的。
诗校长指的是后者。
书放对这个早有过思考,不用想的,问道:“更强,权力更大,是吗?”
“哈!”
诗校长显得很不可思议,书放表情平淡,却也略微诧异,难道,不对吗?
诗校长拍了拍书放的肩膀,强而有力,让他的精神从沉寂中仿佛起伏。
“小放啊,你很有才干,可是这里的概念你怎么这么模糊?”他似乎不是在和学生交流,也确实不是在和学生交流,“这个世界生来就是神秘的,动物聚在一起,抱成了团,他们就要生活,要生活就要有欲望,就会让这种种复杂起来,形成一个圈子。”
“这个圈子的组成部分,各有各的作用,我们人类,各有各的思考,你觉得会简单吗?
自然界不简单,因为它放任一切,人不简单,因为它利用一切,人情不简单,因为它人人都有,本就神秘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去解释呢?
自然界中的你我,本就是独自思考的动物,为什么会害怕自己的主张呢?
这是因为,我们抱团了啊!陌生了也好,熟人也罢,都这么回事。我们这个政府,并不制约什么,主要的是,你是团体的一部分,你有意见,为什么不说?”
“因为没法做啊。”书放下意思地就像接话道,可是他还是忍住了,也不是忍住了,自然地就这么消散了去。
书放想了一想,道:“您的意思是说,却是一方比一方强,但是我们还得看这表面的情况是吗?也就是目的是一致的?”
诗校长不置可否,他没有发话。只是喝了一口茶,然后回过头来看一眼书放,道:“小放,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当然算不得大事,你现在不知道你以后也会知道的。”
“我们现在这个城市啊,确实有着很大的隐患在,并非不去治理,难以治理好啊。”
“所以关雷之他们才回来吗?”书放讶然出声。
诗校长不说话了,继续处理着事务。书放一眼扫过,笑道:“怎么又是这种事,您还要处理这么久吗?直接……”
“咳!”
诗校长打断了书放的话,“不可说啊,小放,这些孩子或许真的有些顽皮,但教育为重啊,不可不可,你走吧。”
“那再见。”
书放轻笑,依旧淡然。他明白了一件事,或许早就是知道的,只不过被诗校长的长篇大论给勾起了记忆来。
正如他所说的,这是一群人的共同理想。
其实现在的华夏,并不复杂。两个政府完全可以看成一个,但这不是主要。
“不提意见吗?”书放嗤笑着摇了摇头,在一旁的走廊上看看远处。诗校长原来也不是闲着的,和他的思考一样,事情多到时时刻刻都有。可是他现在才发现,诗校长表面的清闲不是刻意装的。
为什么一个事情排满了的人还可以这么悠闲呢?
从哲学上来讲,这是理想信念。
书放摇了摇头,他不明白。
走着只有偶尔一两个人经过的楼道,吹着舒爽的风。
“看!那是——”
“不穿校服的家伙……”
“书放?”
顿时,书放被环境嘈杂的声音所震醒了。他突然进入了一个让人忐忑紧张的环境氛围里。等等,说好的淡定呢?
很快,他的眼神又如同古井宁静了下来。
他意思到了是怎么个情况了:他不知不觉走进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