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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新伤加旧伤是彻底留疤了。”冷面医生在口罩下冷冷的开口,而我却还在纠结他的那句不是想知道我是谁。
“那你是谁?”我侧着脸歪着脑袋,一脸迷茫。
冷面医生曲起手指在我额头上蹦跶了两下,好看的眼睛微微弯起,“你的主治医生!”
唔…
这是什么回答,这不和没说一样么,合着他是在耍我玩啊。
“你……。”
“好好休息,我们会在见面的!”
说着留给我一个挺直的背,消失在门口,直到门被彭的一下关上,我勃然大悟拿起手边的枕头仍向门口。
这丫的,真逗我玩呢!
气死宝宝了!
只是下一刻我就后悔了,我扔枕头的是受伤的手,扯动了肩膀处的伤口疼的要命,我皱着眉头,半眯着眼无语的揉了揉泛疼肩膀。
——新伤加旧伤是彻底留疤了!
难道,温溯是看到我肩膀上的伤口才停下来的?还记得这是沈沐琛发脾气的时候留下来的,没想到关键的时候还能起点作用。
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一夜好眠!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浑身都泛着痛,自从被温溯带到帝都,几乎每天都在受伤,先是枪伤,后来又是大大小小的伤口,错乱的布满全身,如今手腕还掐脱臼了,浑身上下没一处是能看的了。
我欲起床,温溯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到我后面色沉了沉,随手将手中的东西扔给我,语气冷冽。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什么?”
一大早的,我知道什么了?
“沈沐琛还活着的事情!”
温溯没避讳,直截了当的问我,我锁眉,琢磨着要怎么回答他好,他却挥挥手,指了指他刚刚扔给我的东西。
“换上,我带你去见他!”
“真的?”
我喜出望外的望着他,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对,他怎么会那么好心让自己去见他的,他该不会在玩什么诡计吧。
“果然是知道了,你一定想不到是温慕炸了温氏大楼,我才迫不得已回来的吧,本来我是等筹划好了才回来,没想到有人比我更急,也罢,终归是要做个了结的。”温溯冷清的自顾自的说话,也不知道这话他是说给我听的,还是他自己。
“快换上,我一会带你们去暖阁。”
隐约觉得不对,我将袋子里的衣服推到一旁,冷声道。
“我不想去,我不想见他!”
心里暗暗佩服温慕的手段,没想到她敢把温氏大楼给炸了,胆子够大啊,女中豪杰啊,膜拜了。
温溯懒得和我兜圈子,不耐烦的拿出袋子里的衣服就扔到我身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由不得你了,就算你不去,他们也一定会找过来的,你以为你大哥他们是正当商人?傅子横,沈沐琛,你大哥三个人早就捆绑在一起了,帝都拦截的都是他们的不法勾当,不然你以为我能拖住他的脚步从而带你来帝都?没想到沈沐琛居然这么命大,爆炸都要不了他的命。”
说到这,温溯说不出的愤怒,墨绿色的眼眸更加的深沉了,我禁不住的打了个冷战,纵然上次听到他们隐约的谈话,想不到还真是做这些事的,我也猜的没错,他们果然是早就认识的,难怪沈沐琛进入我家如无人之境,又能轻而易举把我带走,想到这我气就不打一处来。
既然躲不掉,就迎上去!
顺便也想看看温溯到底想干什么,说实话我觉得温溯很不对劲,时而温柔,时而暴力,他该不会得了神经病吧,想想他做的事情和神经病又有什么区别,温语已死,他居然用冰棺困住人家,俗话都说入土为安,他做的都是什么玩意。
居然连尸体都不放过。
我和温溯抵达暖阁的时候,暖阁已经大变样,俨然成为一个宴会厅,门口站了两个服务生正在发着什么东西,很多上流人士和名人都在按个走进去,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我定睛看了看,才发现人家手里拿着的是面具。
假面舞会?
温溯到底想干什么!
“选一个,今晚有惊喜!”
温溯勾了勾唇,率先拿起一个金色面具套在脸上,正好遮住脸的上半部分,尖锐的下巴性感的落差面具下,配合他一身白色三件式晚礼服,俨然像童话里的白马王子。
我选了一个紫色的半截面具,稳稳的套在脸上,露出粉嫩的脸和精巧的下巴,正好配合我一身紫色长裙,头发被高高挽起,神秘而不失温柔。
温溯满意的点点头,我挽着他的胳膊随着他的步伐就往里宴会厅走。
“进去后,乖乖待在我身边,伊雪的命在你手上。”
温溯侧着头在我耳边低语,在外人眼里仿若是爱人间的悄悄话,挽着他手腕的手一僵,我不可思议的瞅他,胸口紧紧的堵着一口气,却不能发作!
温溯温柔的拍拍我的手,温柔的模样完全不像刚刚用别人生命威胁我的男人。
郁闷间,温溯一手推开宴会的大门,顿时五光十色的灯光投递到我们身上,我闭闭眼脸微侧,避过直射来的耀眼灯光。
我挽着温溯步伐款款而来,等我进去之后我才发现,其实来的人并不多,进去的人都已经戴上了面具,显得非常神秘,我下意识环顾四周,其中却没有我想见的人的半点身影,眉头微蹙。
温溯微笑的和在场的人点头打招呼,用两个人只能听到的声音,轻声细语在我耳边低吟。
“别急,该来的始终会来!逃不了……”
笑容依旧,薄唇间弯起了一道若有似无的弧度,我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只好静观其变。
“啪——”
宴会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昏暗的灯光上周遭的人群纷纷放下酒杯,邀请身边的女伴一同进入舞池跳舞。
“美丽的小姐,我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不期然,眼底落下一只手,手掌面向我,眼前温溯绅士的伸出手邀请我!
我愣了愣,旋即将自己的手放入他手心,温溯温柔的拉着我的手将我拉入舞池,一手落在我腰处,我随着他的步伐翩然起舞。
“陆子虞,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如果不是沈沐琛,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温溯牵着我的手,跳的缓慢,话语间掩藏不住的失落和失望,我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索性就假装没听见。
“不过,都不重要了。”
耳边传来温溯的轻叹声,不知道怎么的,我心里感觉很糟糕,心底没由来的莫名心慌,烦躁的好像有事要发生似的。
一曲终了,原本幽慢的曲调变得欢快,温溯放开我腰间的手,和我一起跳探戈,五彩的灯光闪烁在眼底,我不再乱想,跟上他的步伐,将舞曲发挥的淋漓尽致,他说的对,要来的躲不掉,既然如此,我何必在纠结。
灯光是幽暗的,慢慢有人开始接近我们,时不时绕到我们前面,随着我们的旋转又绕到我们后面,时光交错间,我的手腕被拉住,一个华丽的转身,我的腰间突然多了一双手,我被拦腰而弯,身体往前延伸,修长的长腿顺势翘起,头顶上方届时落下一片阴影,我倒在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怀里。
熟悉的味道迎面而来,眼见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将我拦腰抱起,十指相扣,我的另一只手已然搭在他肩膀上。
——拦路雨偏似雪花,饮泣的你冻吗,这风楼我给你磨到有襟花,连掉了职也不怕,怎么始终牵挂,原谅我不在送花,伤口应要结疤,花瓣铺满心里坟场才害怕,如若你非我不嫁,彼此终必火花,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价!
音乐缓缓而起,却该死的应景,我的呼吸是滞带的,连眼泪都舍不得流下来,我随着他的舞步旋转,银色面具下,他的目光柔和而深情,望不到底的幽潭里拨动一江春水。
我以为我会哭,以为我会情不自禁扑到他怀里,哭个彻底,直到见到他的刹那,我才发现我连细小的表情都少的可怜。
心里凛然。
我咬着唇低着头不敢看他,映入眼底是他的一双黑色纯手工意大利皮鞋,笔挺的西裤包裹着他修长的长腿,优美的舞步徐徐而来,才发现我和他的步伐是如此的一致,他前脚上前,我后脚退后,他扭身将我拦腰往前倾,我顺势往后仰。
我蓦地抬起头,眼睑微微上扬,长长的睫毛落于眼底,他放大般的俊脸毫无预警的映入我眼内,落于我眼底,四目相对,掩藏在眼底的泪水肆无忌惮的流了出来,心脏口的心紧紧的揪着。
如果爱你是一种无可救药的病,想必我已经病入膏肓。
“啪——。”
灯光再次亮起,我身体跟着一重,已经被人从沈沐琛怀里拽了出去,温溯拥着我退到舞池外,我痴恋的目光锁在沈沐琛身上,下意识推开温溯往沈沐琛那边跑。
只是我刚踏出一步,温溯便狠狠的拽住我受伤的手腕,硬扯将我拉回他身边,疼痛感瞬间袭遍全身,精致的五官深深的扭在一起。
沈沐琛眉头神皱,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拳,脚步未动。
此时此刻,我才真正看清眼前的形式,原本的宾客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批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个个手里拿着枪,一把枪甚至还抵在沈沐琛脑门上,难怪他刚刚欲冲过来,脚步却硬生生的止住了。
再往门口,陆熏然和夏子曦被黑衣人围在中央,旁边还站在连城易,眼见连城易的目光一直定在我和温溯身后,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我紧跟着回头,眼见伊雪被人蒙着眼睛,双手绑在身后被一个男人抓着。
好一场鸿门宴。
“好戏,要开场了。”
温溯戏谑的开口,视线落在一脸慌乱的我身上。“别急,会让你们相处的。”说着温柔的抹去我眼角的泪水,我微微偏头,错过他递过来的手。
温溯冷冷一笑也不动气,收回僵持在空中的手。
“人都来齐了吧!”
温溯抬起头,阴厉的目光扫过宴会场的每一个角落,眉头一蹙,极其不悦,“温慕,你准备什么时候出现。”
闻言,宴会大门猛的被推开,温慕一袭白衣长裙,酒红色的头发高高的挽住身后,有几缕长发落在白皙的脖颈处,整个人显得婉约而忧伤,墨绿色的眸子里氤氲着一股清明。
“没想到,最后背叛我的,是你!”
温溯嘲讽一笑,声音苍凉却藏着狠意,温慕面无表情的提起白色长裙,姗姗而来,最后站到了沈沐琛身边,也拉开了一旁用枪指着沈沐琛的黑衣男人。
“哥,好戏才刚刚开始,何必动刀动枪呢,多无趣。”
“好,那我就陪你们玩一玩,密谋了半年,我总要知道你们在密谋些什么不是!都撤下去。”
温溯冷声一喊,宴会场所有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一瞬间统统消失在现场,仅留下我们几个人。
“你先松开她。”
银色面具下沈沐琛薄唇轻启,目光落在我被温溯掐着的手腕上,一脸紧张。
“怎么,心疼了?”
温溯阴虐一笑,顺势撩起我的长裙至小腿处,枪伤留下的伤疤稳稳落在众人眼前,“看到这个你是不是更心疼?”
温溯笑的很大声,整个宴会厅都回荡着他凄厉的笑声,恐怖而生厌,我动了动身,想要把裙子落下去,温溯却更大力的掐住我的手腕,我痛苦的皱眉,死咬住嘴巴不让自己喊出来,五脏俱裂。
沈沐琛阴郁着眸子,彻底慌了,想要冲到我面前,温慕快一步拉住沈沐琛,对他摇了摇头,沈沐琛压住心底的激动,深呼吸了一口才恢复原来的模样。
“这样就受不了?你加注在温语身上的痛苦,她现在所受的不及温语的千分之一!”
温溯脸色微变,蓦地拽起我的手腕将我拉到后面,眼见他伸手推了一把伊雪,将她推到我们面前,我下意识惊呼,想要去扶住伊雪。
“管好你自己,还是你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命交出去?别急,会轮到你的!”
一句话,生生止住了我的脚步,眼见伊雪摔在我们面前。
“伊雪!”
连城易已经从远处冲了上来,只听见“啪”的一声,连城易高大的身体缓缓在我们面前倒了下去,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面,潺潺的血液顺着他的小腿映红他白色的西裤,嫣红的血迹,绚丽绽放。
“解开她的眼睛。”温溯冷声吩咐,我应声走到伊雪身边蹲了下去,从她脑后解开蒙住她眼睛的黑色布条,再想去解开她手腕上的绳子时,被温溯冷声止住。
我不敢动,就这么蹲在地上。
“连城易,我不会为难你们,伊雪已经做出了选择,所以你可以带她离开,当然,应有的代价还是要付出的。”说着不由分说的拿出怀里的枪,对着连城易身上就是一枪。
连城易闷哼了一声,连受两枪身体经不住微微颤动,视线却一直落在伊雪脸上,神色波动怪异,像是隐忍着什么,眼前的处境已经由不得他奋起,隐藏在不知名的角落正等他出错,好伺机而动,他不能将伊雪置入危险的境地。
一点都不能!
我瞧着连城易的表情非常奇怪,我猛的将伊雪翻转过来,视线落在她美丽的脸上,眼见伊雪双眸空洞的望着我,目光涣散,像是没了焦距,我心中一紧,全身都冷了下来,像是跌落在地窖,我不期然的抬起颤抖的手,在她毫无焦距的眼前晃了晃。
伊雪像是没看见的似,眼睛一眨也不眨,神情呆滞而茫然,我的心沉到海底,胸口窒闷的厉害,眼眶一酸,忍不住哽咽的瘫软倒在地上。
温溯对她做了什么?
“还不带她离开,等我反悔?”
话落,我已经被温溯从地上拽了起来,我狠狠的甩掉他的手,他手上的枪顺势抵在我腰间,沈沐琛脚步微动,放在身侧的双手拳头握的紧紧的。
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夏子曦猛的惊呼过来,陆熏然顺势搂住她要倒下去的身体,神色复杂,到底是见惯大场面的人。
我突然想起,那天在医院,沈沐琛带着一批人浩浩荡荡过来,口吐鲜血的场景,想必他那时离开处境不比现在好多少吧,否则他又怎么会负伤回来,活在刀尖舔血的日子,他们又到底瞒着我们多少。
尔尔想起,陆熏然当初拒绝夏子曦的场景,到后来夏子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能生育,这一切的一切,到现在终究有了解释。
一边,连城易艰难的拖着受伤的身体,缓缓的走到我们面前,沿路的血迹看的人心惊动魄,他屈身将地上的伊雪扶了起来,顺势解开绑在她手腕上的绳子。
得到放松,伊雪面无表情的推开连城易,空洞的眼神也不知道看着哪里,自顾自的走,连城易吓坏了,忍着脚上的痛意抓住她的手腕。
“我瞎了,终于再也看不见让我生厌的你。”
伊雪冷然拂拂手面若冰霜,连城易却抓的更紧,就听他对伊雪说,“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的腿估计要瘸了,身上还有一个洞,这样的我配你刚刚好,你瞎了,我身残了,难道你还不能原谅我么?”
空洞的眼眸缓缓落下几滴眼泪,伊雪抑制住心底的悲伤,却再也没有松开他的手,或许,在温溯逼她,在自己的眼睛和连城易的性命二选一时,她的心早就清明,她终究是爱他的,否则怎么会宁愿自己瞎一辈子,也要保住他。
伊雪恨他害死了自己的未婚夫,尽管她的未婚夫未必真的对她好,可她和他之间始终隔着一条人命,他们又怎么能毫不旁骛,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呢。
他们不配拥有幸福。
如今,也好。
“如果幸福来得太迟,我愿意满身伤痕的等你,你说我们不配拥有幸福,那我陪你一起痛苦,如果今生不够偿还,若有来生,我定当陪你一起还!”
伊雪僵硬着身体动了动,美丽的脸上泪流满面,艰难的动了动唇。
“好……。”
连城易搀着伊雪离开,偌大的厅里就剩下我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