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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与何文杰今年都是22岁,是谯城职业技术学院三年级的学生。
谯城职业技术学院是当地唯一一所大专院校。在大学生还属于稀缺资源的90年代,考不上本科的高考生,像两人这样选择就读大专院校的,也算是高考后一条不错的出路。
大专一般三年,最后一学期基本都是根据学校安排出去实习。两人读的都是师范专业,实习单位便被分配到了涂县中心小学。
两人都是班里比较普通的学生,没门路基本进不去好一点的学校。市里的中学基本上还是要求本科生,有限的小学也不能完全消化他们这些实习生,大多数人就和两人一样被安排进了下面乡镇的小学。
不过毕竟是国企都在裁员下岗,铁饭碗都保不住的年代。相比之下,教室就像公务员一样,吃得是国家的皇粮,端得算是金饭碗。因此哪怕是下面乡镇的小学,如果实习能拿个好成绩,等毕业了不管是考其他学校还是留在这里,两人都不会觉得委屈。
涂县中心小学生源就是县城和周边农村,因此学生并不如城里那么多。除了一二年级,其他年级都是两个班。年龄太小的低年级和升学第一的毕业班,学校不放心安排实习生。于是乔安这一批六名实习生,便被化作三组分配到了三四五三个年级。
乔安与何文杰被分在了同一个组,这意味着他们接下来两三个月里就是彼此的搭档。
今天是报到日,其他四人都和带他们的老师好好交流过,安排好工作了,因此早一步回宿舍整理东西。剩下乔安与何文杰,非常不巧的是四年级下午两堂课都是主课,一班的班主任是教语文的康老师,二班的班主任是教数学的黄老师,两人在两个班轮换着上课,一直没抽出空管他们。
两人便在办公室里整出了自己的座位,在那里受其他老师的盘根究底,终于等到下课,康老师和顾老师才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顾老师就跟康老师抱怨上了。
“你们班的学生脾气渐长啊,说不得讲不得。”
“怎么说?”康老师随口问,但却不惊讶。县城里的孩子,调皮捣蛋的多了去。大多数就是来混个学上,家长也不管,他自己也自然只做有选择的管。
黄老师便把刚刚上课的事情说了,讲到孙莲被骂后低着头一声不吭,不认错也不反驳的样子,黄老师不住摇头。
“还想心里觉得自己没错,看那个样子还觉得我委屈她了呢!”
康老师这才有点惊讶了,还以为惹黄老师生气的是班里的调皮鬼。结果竟然是孙莲。
“那小丫头一直挺乖的啊?”
乔安好奇,就忍不住插嘴问了句:“能提前做出后面题的学生不好吗?”
“你这是想当然了。”黄老师自然有自己一套经验,“学生要真是学得好当然行,但问题是,这学生一直以来都不是那种尖子生。在班里也就混个中等,放城里好一点的学校都是倒数的成绩。”
“那这进步挺大的啊。”何文杰也来了兴趣,“寒假用功了吧。”
“是家长寒假用功了才对。”黄老师见多识广,“有的家长觉得小学简单,就在假期提前教小孩。让小孩学了一知半解能做点后面的题,就觉得是提前教育家里出天才了。小孩什么都不懂,也跟着以为自己很厉害,上课不听课自己在那里瞎忙活……”
黄老师说着就不住摇头:“基础没打好,遇到考试就不懂变通了。就像盖大楼,地基都没打好,就想先盖它十八层。这叫拔苗助长。”
黄老师说的严重,另两个实习生面面相觑。两人都是学生,自然没有黄老师这种学校里带了几十年的老教师见得多。再看康老师,也是点头赞同,直说着回头需要注意。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康老师叫了两名实习生过来,与黄老师一起安排两人接下来的任务。
乔安主要跟着康老师,何文杰则是跟着黄老师。两人下周先会在班上旁听课程,然后尝试代课和做代理班主任。知晓自己要做代理班主任的一班正是黄老师抱怨的班级,乔安不禁有点紧张,对那名叫做“孙莲”的学生也不由留了一份心。
他暗自打算,等下周一开始听课,首先就要先观察好班里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们。
孙莲完全不知道自己这就在实习老师心目中挂上名号了。数学老师对她的当堂嘲讽固然尴尬,但还不至于打倒她。若她只是单纯的九岁,大概会在班级的哄笑中羞愤地哭出来。好在她的内核毕竟是个成年人,调整好心态后,便把那点尴尬忘在了脑后,认为自己该怎么做还是应该继续怎么做。
不过她还是留了个心眼,周末找机会把上课时的事情和父母说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会担心老师祭出叫家长*。哪怕是狡诈也好,欺骗也好,以她目前的立场,失去父母的支持会让她前路难行。她必须想方设法,让自己能早点一点脱离目前的困境。
好在她在父母眼里的信用度不错,之前让他们帮自己抽查学习也有了一定效果。孙家夫妇听了女儿的话,多少都觉得老师有点“狗眼看人低”。
“黄老师的意思我也知道,也知道他是为我好。但我就是觉得他不了解情况就那么说,挺过分的……”孙莲委屈地说,“他就是以为我是那种不想听课,又自作聪明的学生。不过前几天我爸帮我测验也看到了,我觉得自己提前学还是挺快的……”
这就算提前上了眼药。
谁不希望自家的孩子是块旷世美玉?即便孙莲是个女孩,在目前还只有她一个人的情况下,孙家夫妇也不觉得自家孩子有什么不好
不过孙志强还是要做出家长的姿态来。
“我们虽然没有做错,但在学校也要给老师面子。”他对女儿说,“下次老师再这么说,你就道个歉。回头等考试成绩出来,老师也就没话说了。”
“嗯,爸你说的对。”孙莲乖顺地点头。
她心里也这么认为,只等考试,只等一场考试,她就能更自由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