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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回去的时候,远远就瞧见知夏两人守在门前,知秋更急切些,连脚跟都踮起来了,前些天日日学的姿态给忘了干净。
一见到锦绣,两人都送了一口气,忙迎了上去嘘寒问暖一番,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听,仿佛这样就能把刚刚那份不安去掉。
锦绣听见知秋问得那些问题,起先是暗自好笑。她只是往淑妃那里走了一遭,怎么感觉像是去了多少年没有回来一样。
好笑之余便是感动了。
在这宫里,真心对她的也只有这两人。原来她以为知夏最是沉稳知秋从来都不会犯愁,可是如今才发现,她们也只是普通的少女而已。来到陌生的地方会迷茫,会不适应,会害怕,就算她只离了那么一会儿,于她们而言都是无比揪心的。若是不然,也不会巴巴地在门外等那么长时间,连休息也顾不得了。
患难真情,大抵如此。
不过锦绣也没有让知秋说太多的话,这里还有一个人,多说多错,以后被记恨就不好了。于是趁着歇下来的时候,对着珍珠问道,“你的名字叫珍珠?是淑妃娘娘给你取得么?”
知夏二人都不喜欢这位宫女,尤其是知秋,到现在还没有正眼瞧上一眼。
珍珠却完全不作理会,只恭着身子回到,“回姑娘,奴婢这名字是原先进宫的时候领事姑姑给取得,后来被指进未央宫,淑妃娘娘也没改名字,就这么叫着,已经有好几年了。”
珍珠算是未央宫的老人了,淑妃还是叶婕妤的时候就跟在她后面。当初的一批宫女,有的攀了另外的高枝,有的犯了错被撵走,剩下的只有她和琉璃了。
至于现在的玉珠,论资历也是该排在她后面的。在淑妃身边伺候的时候,不是没想过以后会过的怎样,但怎么想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跟着这位三姑娘,日后是什么个前程都不知道。
珍珠不是个没有心机的,凭她这些天明里暗里地给知夏两人排头吃,便知道心计不浅。所以心里如何瞧不上,脸上没露出半分。
肯定是不愿意投诚的,淑妃娘娘送她来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也知道,但也不能把现在的主子得罪了。
锦绣见状又道,“你既然被派到我这里来,还是换个名字吧。否则总这么珍珠珍珠的叫着,别人还以为你还在淑妃那里当值呢。”
珍珠无可无不可,“姑娘请赐名。”
“你是哪里人?”
珍珠一愣,方才回到,“奴婢原是江南人。”
江南啊,真是个好地方。锦绣想了下,记起了一首诗,悠悠念道,“锦带杂花钿,罗衣垂绿川。问子今何去,出采江南莲。”
江南美景,其中之一就是这采不尽的莲花了,“你往后就唤作白莲吧。”
好一朵美丽硕大的白莲花,锦绣如是想到。
知秋乐了,差点没忍住笑,却被知夏一个眼神给镇住了。莲花,这玩意全身上下能得姑娘待见的恐怕只有能吃的莲子了。记得当初姑娘一脸认真的嫌弃她采来的白莲花,说什么看懂莲花也是一门大学问,她虽不明白,可是知道自家姑娘素来读书多,歪理也多,这里头恐怕又是什么她不知道的典故了。
看了看一旁的立着的人,恐怕这朵莲花也不知道这一茬吧。要让她说,这人那是什么白莲,整个就是朵黑莲花,还是黑的蔫坏蔫坏的黑莲花。
珍珠也没多想,私心觉着这名字还挺好听的,配上方才那四句诗,也算是有意境了。因而道了声谢。她原本是二等宫女,如今在锦绣这里,也没有什么升不升的了,锦绣自己还只算个客,提那些不是白惹人笑话嘛。
须知这一位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我这里地方不多,白日里也没什么事情,等以后有了事情才让你去做吧。住的地方,左右你原先住的离我这也不远,你若是愿意搬,就住知夏她们对面,若是不愿搬,就还住原来的地方吧。”
已经更名的白莲没有异议,她住的地方远比知夏她们住的好,若真要搬,才真亏了。
这样吩咐了几句,锦绣便叫人下去了。
好不容易等讨厌人走了,知秋望着那人的身影皱了皱鼻子,“什么人呐。”
性子又古怪又清高。不过和她们差不多,都是奴婢罢了,偏偏人家却还整日摆出一副有多么高尚的样子。真要那么光风霁月也就算了,关键是这人是个黑心的,她一瞧见她膝盖都疼地慌。
“好了,你也别皱着了,一点也不好看。”锦绣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今日我去淑妃娘娘那里,临走的时候她把白莲赐给我。以后你们还要一起相处,不说能有缓和,起码别明着得罪人家,否则到时候有的你受。”
得罪了人家,先叫你膝盖疼上三天,锦绣想到。
知秋笑了笑,她倒是想,可是比心眼一看就知道比不过人家,还是别自讨苦吃了,咕哝道,“淑妃宫里那么多宫女,偏偏就是她。”
锦绣到,“怎么就不能是她了?人家也在宫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
知秋打着哈哈,“没什么,是她就是她吧。对了姑娘,淑妃今儿让你过去说了些什么?”
锦绣回想了一下,除去淑妃说的长宁侯府,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问了一下叶府的情况,其余也就问什么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回来地这么快。”
“我听未央宫的嬷嬷都说,淑妃娘娘是个最端庄温和的人,也不轻易发落下人。可那都是别人说的,谁知道准确不准确,毕竟如今的淑妃娘娘可是夫人一手教导出来的……”
锦绣暗自咋舌,论起和人打交道,谁也比不上知秋。
“所以姑娘今天被唤过去,我们俩一直都在乱想,生怕淑妃会做什么,可是担心死了。”
锦绣睨了她一眼,对知秋这口没防备的性子也是没辙了,“什么死不死的,净说些不吉利的话。淑妃娘娘是怎么样的人暂且不知道,隔墙有耳,说这些话,传出去了先就把人得罪狠了。再说,人家就是想算计你,也不会挑让你知道的时候。”
倒不是她怕宫里的规矩,这大门都关着,别人也听不见什么。只是她一个死过一回的人了,对这种事比别人忌讳许多,下意识地就会避口这个字,也不愿意身边亲人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就应验了呢。
再说淑妃,明显就是个不好得罪的,这丫头这性子,真得先给她提提醒。
知夏刚泡好了茶,见知秋又胡言乱语了,忙将茶水递给锦绣,“姑娘累了吧,快喝些茶,这还是上个月舅老爷从江南寄过来的,闻着味道就知道是好茶。”
锦绣又被茶吸引过去了。揭开茶盏一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带着微热的湿气,瞬间让人放松下来,问道,“这是什么茶?”
“说是新摘的碧螺春,只是摘的不多,听说这还是贡茶呢。那日出门的时候,叶府里还有许多茶,可是走得急,都没有带过来,真是可惜了。”知夏说到。
说完还隐隐看了眼锦绣,知夏心里无奈,原本也不止这么多东西的,可是姑娘偏要带着她那花茶,都还没喝过,就这么宝贝。
要是省下这花茶的空,得多带许多好东西。姑娘晒的花茶可不少。
锦绣听着也遗憾。她虽然有空间,可是也不敢放太多的东西,屋子里有什么,知秋或许马马虎虎瞧不准,可是却瞒不住知夏。当初收拾东西的时候俩人都在,真有东西凭空消失了,还不得吓死她们。
好不容易得了个金手指,除去偶尔去喝口水,弄出来泡个澡,竟然没什么用处。至于种树种花之类的,以锦绣的惰性,就不要想了。
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每日好吃好喝地供着,何必费那个心思,锦绣这样说服自己。
轻轻抿了一口,感叹时光悠闲,“真是好茶!”
“姑娘这话说的,从扬州寄过来的,哪回不是好东西?就是舅老爷没注意,夫人也会精心准备的。”知秋说的夫人,就是锦绣的舅妈谢氏。两人成婚多年,恩爱异常,表弟表妹都生了好几个了。
最大的那个叫谦哥儿,锦绣也见过一面,不过这也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舅舅回京述职,也京中一连住了一个多月。当初玉雪可爱的小团子,生的和锦绣还有三分像,如今都不知道长什么样了。
不过舅舅和舅母生的都好,几个孩子应该也差不了。
“也不知道舅舅收到信没有。”
若是收到了,肯定会担心吧。
知秋见不得姑娘忧心,建议道,“姑娘要是担心,何不再送一封信去江南?也让舅老爷知道姑娘在宫里的情况,省得两边都不好过。”
说到这才愁人呢,锦绣苦着小脸,“我也想写信过去,可是如今也没人送啊。”
知秋挺了挺胸脯,自豪之情溢于言表,“怎么没有人,姑娘,我前些天认识了一个小太监,是尚衣局负责采买布料的,他肯定有门路,咱们找他就行了,不用找其他人。”
锦绣好奇道,“你和他很熟?”
“那是自然。”早就熟了。
锦绣看她笃定的表情,竟然也觉得此事有希望,顿时对她新认识的那个小太监充满了好感。果真出门得靠朋友,关键时候,知秋这好人缘的特性就派上大用场了,“要是真成了,你回头多拿一些银子给他。”
“那我呢,姑娘?要是成了,姑娘给我什么?”知秋急忙问道,两眼放光。
“要不,我煮茶给你喝?”
锦绣不免起了戏弄的心思,不同于知夏更爱喝凉水,她记得这丫头也是个爱茶的,家乡就是个产茶的好地方。每次锦绣得了什么茶,都会分些给知秋。
知秋一听激动了,“什么茶?”
锦绣微微一笑,“花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