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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那晚,不知是因为那不能解答的疑问,还是真怕了母上大人会强收了闻人做干闺女,郝欢乐并没有坚持让闻人语回家吃饭,仅仅是目送她上了的士,才骑着她妹的小乌龟慢腾腾的往家挪,她不知道,的士上有双好看的眸子一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直至消失,才轻轻道了句,“再见,郝欢乐,很快就会再见的。”
刚进家门,就被母上大人一把扒开,随后半个身子几乎探出门去张望,“咦?人呢?小语怎么没跟你一道回来?”
郝欢乐暗自庆幸今晚没把闻人往自家带的英明决策,不然瞧母上这一猴急的模样,还怕真得多出个妹妹来了,嘴上不以为然的解释,“她说今晚部门聚餐,看完房子就直接过去了。”
“部门聚餐?不会都是男同事吧,不对,女同事也不行。你说你怎么那么没用,连个人也请不回来。”陶沐雪这下才真正意识到给女儿找个准媳妇是多大的麻烦,既要防男的,又要顾忌女的,忧患意识一产生,就开始为自家二愣子女儿着急了,真想嚎一句“海燕啊,你长点心吧。不把人盯紧点,媳妇儿跟人跑了怎么办?”
“妈,你不会真想收了人做女儿吧。再说今晚肯定吃的剩菜,叫人来吃合适吗?”郝欢乐愁到了,要是那句话我说出来了会怎样,一切会改变吗?还是连房东与房客都做不成了?
注意到自己女儿情绪低落,陶沐雪轻轻一叹,一摞纸就重重的拍在郝欢乐的大腿上,“自己看,看完了就签字画押,然后找个时间也让小语给签了。”
“房屋租赁协议,干嘛让我签,房主甲方打了你的名字了吗?”郝欢乐正诧异,目光往下一扫,就被狠狠地惊吓了:乙方:闻人语、郝欢乐!啥啥啥?郝欢乐直觉得自己傻傻傻了。为啥明明撑死了算个介绍人的自己,会赫然出现在房客租赁名单上?
“自己慢慢看,这么大的人了还毛毛躁躁的,真让人放心不下。”陶沐雪看到郝欢乐那一惊一乍半喜半忧的神情心有不忍,转身离去给她更大的空间好好消化这份自己与闻人亲手促成的惊喜。自己这一步棋,究竟是对还是错呢?闻人语,你可千万别是另一个她。
什么?每月房租闻人语支付¥3000元,郝欢乐支付¥250元。话说为什么闻人需付的租金那么贵?还有谁二百五了?就那房子那地段,即使租满三间,两千块也绰绰有余了不是?等等,这里还有一页附加条款,什么叫乙方每日18点30分以前要准时到甲方现住房中打扫卫生,帮忙做菜等?如有要事需向甲方提前报备,否则扣款50元/次?还有等等……郝欢乐的嘴角都快抽到耳后跟了,这协议是什么鬼?是在玩我呢?还是在玩我呢?
连忙拿了这厚厚一摞协议追进厨房理论,“妈,你没事拿我开涮不打紧,这闻人语可是个大律师欸,你定这样的协议真的好吗?估计会被当成笑话处理的。”
陶沐雪不紧不慢的试了一口汤,淡淡觑了一眼,“笑话什么,这就是你那闻人大律师给拟的手稿,我刚让欢颜出去打印回来的。”
“什么?!你们一下午在房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脑子被外星人换芯片了吗?”郝欢乐抓着头发一脸痛苦的马氏咆哮,我的闻人不可能这么逗比啊。不对,她细细回想闻人刚才在老房子里的表现,什么家务,什么东西不用搬走,什么从老房子到新房子坐哪路车方便,什么隔壁两夫妇如何称呼之类的,这妥妥的是挖坑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头脑中闪现出无限问号,真想提了闻人的衣领问个明白:你究竟怎么想的?租房子就租房子吧,干嘛还拉上一个我?拉上一个我就拉上一个我吧,干嘛还要交那么贵的租金?交那么贵的租金就交那么贵的租金吧,干嘛还要同意那唧唧歪歪的补充条款?这是房东和房客该签的吗?这整个就透着股莫名其妙的诡异劲,受益方完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某甲方好么?而且,为什么闻人也要每晚到自家来吃饭啊?这小两口回家陪老人吃过饭,聊上天,再手挽手的相携回归爱的小屋的画面感在头脑中挥之不去啊怎么破?混蛋,要不是知道你有心头好,本单身汪都要兴奋得原地跑上一百圈啊一百圈啊汪。
陶沐雪看着自己女儿那张小白脸没出息的有绿变蓝由蓝转红由红成紫五颜六色堪比幻灯片,决定强势打断她的臆想,“你到底签还是不签,闻人说了,她想找人合租,我跟她力荐了半天才勉强答应选你的,你要不愿意,那我赶紧替她粘小广告招人去。”
“别,别啊。你也不放心我们老房子那里住了老七八糟的人吧,这样对邻里影响多不好。还是我住最适合。”郝欢乐就这样刷刷刷的签下来卖身契,全然不知这一签将会是一辈子。直到很多年很多年后的某一天,郝欢乐戴着模糊的老花镜一指头一指头的摩挲着协议上被眼泪糊成一小团一小团的字迹,对着身前的墓碑深深一拜,哭腔里挟着笑意说,“这协议签得实在太对了,人你也选对了,我过得很好,很好。你就安心吧。”然后由着身边同样白发苍苍的女人,苍老的手拿着湿巾一如既往的替自己温柔拭泪,虽然岁月夺去了她美丽的容颜,然则那笑容落在她眼里依旧倾城倾国。
郝欢乐越想越不对劲,终于顿悟:合租合租,我的天啊,那不就是变相同居吗!“我去!嘶——”一不小心,又一口咬到舌头,疼得她泪花闪动,无语凝噎。“干嘛好端端咒自己去死?”郝欢颜不满的翻了个大白眼,“吃个饭都魂不守舍的,难怪母上要你每天回家吃饭呢。不然一不小心被噎死了让那闻人上哪赔去?”“咳咳咳”郝欢乐闻言又是一顿猛咳,“我莫名其妙给卖出去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呢,你还挖苦我?”“这两站车的路有啥好想的,你打个电话问下她不就完事了么?”郝欢颜不以为意。
被亲妹妹鄙视了当然不能忍,郝欢乐硬着头皮打通了电话。没多久,一个清冷干净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欢乐,怎么了?”只一语,便让郝欢乐焦躁莫名的心中天色渐开云渐清,那一鼓脑如鲠在喉的问题突然变得不重要了,她顺着自己的心意,说出了最迫切的话语:“闻人,你还在和同事聚餐吗?那个,别喝太多的酒,虽然明天是周日,还是早点回去的好。还有,还有就是下雨了,你好像今天出门没带伞,要不要我给你送去?”郝欢乐脱口而出后才惊觉失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需要送伞,随便走几步路不是有便利店就是出租车,至于巴巴的干等她从这一头带把湿嗒嗒的伞过去?
她正欲解释,那边就接话了,“我已经到家了,正泡着茶呢。”声音清透语调温润,如那细雨随着微风浸润春夜的稻苗,又恍如那柔的滴水的月色溶入荷塘莲香,氤氲缠绵。
“好,好的。那你早点休息,茶也别多喝了。”郝欢乐心里柔成一片,回答得不免有些痴傻。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我的合租人?”倒是闻人语主动解谜了。
“那你为什么要合租?还是和我?不但租金贵,还答应我妈那么多奇葩奇葩的条件?”郝欢乐终于鼓起勇气。
“合租自然是为了生活方便些。你也说了一个人住不安全。即便我精通防身术,但歹人不知道啊。和你这熟面孔一起住,安全系数自然更高。而且你我也算知道彼此的秘密了,住一起更投缘些。至于租金,那里包含了停车费的,所以并不贵。还用阿姨的那些要求,只是身为准干女儿的我一片孝心罢了。是不是,由于我这任性的理由,让你困扰了?”
“不不不,非常乐意,非常乐意。你不知道我家小公举有多闹腾。每晚超过十二点才睡,把全家人都折腾成熊猫了。还是出来住舒服。”郝欢乐不顾郝欢颜的怒视,回答得十分顺溜。不过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闻人的答案让她安心之余,又平添了难言的失落。
“那么非常期待我们搭伙的日子来临。”闻人语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令她的心头也染上了些喜悦,“yes,mylord。”
那晚,郝欢乐捧着莫名其妙带领自己走进新世纪的租赁协议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这简直是为自己私人订制的一般,除了自己那250的房租,妥妥的让自己名正言顺堂而皇之的进入了闻人语的生活。
“肿么办?肿么办?这是要同居的节奏啊?!”她对着素未谋面的好基友空手套白狼发出第n次灵魂呐喊。
“是合租,不是同居。”那边也直接将第n遍回复复制粘贴过来。
“别在意细节,反正没差了。”郝欢乐亢奋得快把手机戳烂了。
“没差?你知道同居代表什么?代表她可以夜袭。可以在你洗澡的时候光明正大的给你送浴巾然后直接把你抱出来。还可以把你酱紫,叫你酿紫,任你喊破喉咙都没用——”
“停停停,你攻受角色反了吧?我是攻,我必须攻啊。”事关攻受地位,郝欢乐不得不站出来辟谣。
“你确信?”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身高优势?”
“她净身高1.72,我不穿鞋1.63。反正都是一米多,躺下来还一样高呢。”郝欢乐被戳到痛处,负隅顽抗。
显然是被她不要脸的说法懵到了,对方的手速慢了下来,在郝欢乐笑得露出快乐的小虎牙的时候又发起新一轮攻击,“战斗力优势?”
“她是跆拳黑带,而我只会捶墙。不过暴力不能说明一切,不是么?”郝欢乐不死心的狡辩。
“经济能力,要不生活技能也行?你哪方面占了主导?”对方见识了她的厚颜功力后,已经可以气定神闲继续调侃了。
“这,这,反正她胸大我胸小。乳量决定一切。”郝欢乐实在找不到长处,只好豁出去了。俗话说得好,一旦学会了破罐子破摔,世界将变得豁然开朗。她挺着自己第一次耀武扬威的平胸得意洋洋,“我这不过是乐仔小馒头,闻人那可是货真价实量大从优呸呸呸,我凭什么告诉你?”
另一边的人快把小米鸡都捏烂了,纤细白皙的手爆出不和谐的青筋,一连打了好几个“好,很好,你很好。”
郝欢乐有一瞬间的心虚,又再次确认了一下聊天窗口,这才嘘了口气,“矮油,人吓人吓死人懂不?你么事干嘛用这种口气说话,我还以为是闻人找我兴师问罪呢。”
对方拧着眉心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半天才回复,“自己做贼心虚反怪我?有色心没色胆的色胚。”
“我去,又那么傲娇的语气,鸡皮疙瘩掉得都比节操多了。之前明明是你先调/戏我的,什么酱啊酿啊的,现在反而羞射了?”郝欢乐终于扳回一局,自然不会错过调/戏老基友的机会。
“无聊,朕陪皇后就寝了。尔等跪安吧。”丢下这句,某人第一次红着脸落荒而逃。
“铁汉攻声威显赫吓退傲娇受,大写的胜利。”郝欢乐全然不以平胸为耻反以为荣的臭不要脸精神为她在与空手套白狼长期嘴炮中赢得了难能可贵的一战,也让她心里对未来不确定和惶恐奇迹般的消失了。隐隐的期待,淡淡的憧憬,为了更接近那人的未来。
“很好,总算没再缠着我纠结又没找到那破些破纸条的事。这次表现不错。有时候忘记也是挺不错的。你说是吗?”有人唇角微翘,纤细食指轻轻戳着手机屏幕上那个脏兮兮皱着脸的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