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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整合和流言
冰帝排球部的正选队伍重整了。
这是冰帝这几天课间时间和校内论坛上面津津乐道的话题。
从榊原司带领冰帝拿下全国冠军之后,排球部的动态就再也没有掀起过大风大浪——除了二连霸——所以这次正选队伍重整不光让排球部的人感受到了危机,连跟榊原司比较熟的人都没有敢在这几天招惹榊原司。
忍足侑士跟榊原司碰到的时候榊原司正在自动贩卖机前买牛奶,看样子是想买两盒，结果贩卖机内牛奶只剩下一盒,对方整个人显得有些暴躁。
这是忍足侑士第一次见到榊原司这个样子,忍不住走过去伸手按下了一罐咖啡，因为里面还有榊原司塞进去的钱，所以咖啡很快就滚了下来。
榊原司：“……”
忍足侑士伸手将咖啡和牛奶都拿出来，递了过去：“怎么了,这么暴躁。”
榊原司面无表情的看着忍足侑士打开用他·的·钱买的咖啡喝了一口,冷着脸瞪着忍足：“我还有更暴躁的一面你要不要看？”
“no,thanks。”忍足侑士后退了一步果断的说。
榊原司三两口将被扎开的牛奶喝光丢进垃圾箱：“迹部不是早就不让你喝咖啡了吗，我等下回去要告状的。”
忍足侑士：“……”
“我不就喝了一罐,干嘛这么小心眼。”忍足侑士伸手推了一下榊原司的后背，“马上就要上课了,还待在这边做什么,还有啊……你们排球部闹得也太大了吧,连我的班都有人在讨论。”
榊原司长长的叹了口气,整个人散发着颓废的气息：“连你们班都有人讨论？显得没事干了吗？不升学吗？”
忍足侑士走在榊原司旁边：“你到底想做什么？听说你把之前进入正选的三个人都踢回预备队了？”
“对,”榊原司提起这个就有些憋火，像是有一大堆小脾气没地方发一样，“现在的后辈真是越来越不珍惜前辈的付出成果了。你们网球部怎么就没有这么多事儿？”
忍足侑士笑了一下慢悠悠的说：“因为我们人多啊。”
榊原司：“……”跟这个人真的没有办法聊天了。
榊原司冷哼一声直接拐进了自己班级的楼道，连招呼都没跟忍足侑士打，忍足在后面笑着看了一眼榊原司的背影，摊了摊手。
啊嘞，看来是真的很心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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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无论是谁遇到这种事情都没法接受，所以当榊原司在去新场馆的路上被古川泽也拦住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意外。
“古川君。”榊原司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古川泽也淡淡的打了声招呼。
榊原司下课后还去了一趟学生会，耽误了一点时间，虽然手腕上没有手表但是榊原司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个点所有人都应该在部活才对。
古川泽也是一个人来的，在下课后就在这条路上等榊原司了，他知道已经过了部活集合的时间，可是他觉得跟榊原司道歉，表达出自己已经知道自己的态度错了更重要。
“部长，我是来道歉的。”古川泽也看着榊原司诚恳的说，然后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没有直起身。
看来是不得到原谅是不准备起来了，榊原司不怒反笑：“古川君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当初在场上指着身为前辈的孤爪研磨说出那种话，怎么好意思在第二天就来堵他道歉？研磨懒得理会是研磨脾气好，他榊原司从来都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当初在球场上指着孤爪的气势怎么没了。”
古川泽也自从冰帝高等部拿下全国第一之后就一直期待着升上高中，然后跟那个被所有人都称赞的榊原司前辈成为队友，冰帝高等部的每一场比赛他都有去看，不仅仅在比赛中得到了经验，也看到了榊原司和前辈们的强大。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里就有了一种“只要有前辈们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的想法，哪怕升入高等部成功进入排球部，古川泽也也没有在冰帝的训练中转变想法，甚至有时候会想冰帝都这么厉害了，为什么还要一遍一遍的加强基础训练？明明只要固定数量去巩固的事情，为什么要一次一次的增加训练强度？
这种疑问在看到连榊原司在内的三个三年级的正选前辈都这么做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可是他不太敢去问，而进入正选队伍的又只有他一个一年级生，其他人都是他的前辈。在部活的时候所有前辈们都在一丝不苟的训练，他没办法去打扰别人的训练时间问这些有的没的。
然后古川泽也发现了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二年级的几个前辈。
因为训练菜单都是榊原司制定好的，他们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每天将训练进行完就可以了，可是基础训练的时候总会觉得没必要，所以就会有些地方没有做到位，也没有认真训练。古川泽也这时候还没有觉得他们这种想法会让榊原司他们有这么大的反应，所以在被黑尾铁朗指责的时候，古川下意识的伸手指了一下孤爪研磨。
“如果二传手不像部长那样，那我们为什么要让他来给我们传球？”
孤爪前辈当时扭头看过来的表情古川泽也已经记不太清了，可是榊前辈的表情他觉得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榊原司的气势和怒火。
原本想要辩解的话在榊原司的注视下全部消失了，古川泽也当时有一种直觉，如果他开口辩解的话，后果肯定不是他希望的。所以他没敢讲话，在榊原司说他们被踢出正选队伍滚回预备队的时候也没有提出异议。
是的，榊原司说了“滚”。
这是榊原司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说出这种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古川泽也抖了一下看向榊原司。
榊原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却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我不知道古川君到底是为什么会选择来跟我道歉。”榊原司嗤笑一声绕过了还弯着腰鞠躬的古川泽也，“我还要去训练，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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榊原司昨天下午部活比预定时间还晚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过也没有过多的询问这个事情，反而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榊原司当着许多人的面被拦住了。
是一个女生，看制服是一年级生。
一米九多的榊原司看着身前这个看起来连一米六都不到的一年生没有讲话。
谁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身躯里却有着那么大的勇气。他们听到女生指责榊原司前几天做出清理决定的举动是错误的，榊原司没有讲话，最先开口的是一向不怎么说重话的清水有生。
“学妹麻烦你让一下。”语气中满是客气。
有人在午休的时候在路上拦住榊原司这件事很快的就传遍了，周围都是去餐厅准备吃饭的人，没几分钟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榊原司伸手拍了拍清水有生的肩膀，冷淡的扫了一眼正倔强的看着他的女生：“无关人员不要对排球部的决定指手画脚。”
几个人绕过了女生顶着周围人的目光毫无压力的继续往餐厅走，身后传来女生带着哭腔的喊声。
“就是因为有你，冰帝才会永远都拿不下第一！你为什么要出现在冰帝！”
——不知道什么时候网上逐渐出现了“有榊原司的冰帝才是冰帝”、“没有了榊原司冰帝什么都不是”、“等榊原司毕业了，冰帝又会是那个连地区赛都出不了线的垃圾学校”等言论，就凭着几句话就抹掉了其他人在比赛中的贡献。
那个女生榊原司没有印象，可是从冰帝直升上来的人都有印象。
她是国中排球部原本的经理，冰帝国中部当初付出了十分多的努力，想要进入全国，可是都失败了，作为一直以来看着部员们一路努力过来的经理，女生实在无法忍受这样可以说得上是昙花一现的荣誉。
不能一步一个脚印爬到顶端，而是坐了电梯一样直接升到顶端，当电梯没了又会怎么样呢？巨大的落差会把所有人都拖垮。
榊原司停下了脚步，排球部的几个人都停下了脚步看着榊原司。
“这位学妹，”榊原司转过身看着红着眼的女生，声音不大不小却让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话，“如果你觉得冰帝是靠着我才有现在这个成绩的，那麻烦，请你把脑子捐了吧。”
黑尾铁朗没忍住笑出了声，周围人听到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马上反应过来纷纷闷笑出声。但是又怕那个女孩子感觉到被羞辱，所以都渐渐散开了。不光是因为他们怕女生情绪崩溃，更重要的是榊原司扫过来带有驱逐意味的眼神。
“你……叫什么？”榊原司突然问。
“大池，我叫大池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