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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吞童子的神色一直很沉郁,一直到时雨用天照传授的方法封印了黑天照,那双原本神采奕奕的紫瞳也显得暗淡,看起来神思不属,似乎有些不在状态。
“怎么可能!已经进入阴界的祭品怎么可能会毫发无损地归来?!”黑天照神色狂乱,不可置信地大叫道。
原本酒吞童子离开的这片刻,正是脱困的最好时机,偏偏他却留下了酒葫芦作为代替,黑天照现在只要一感觉到酒吞童子的妖气,就禁不住地浑身颤抖,原本自负而锐利的眼神中也布满惊惧,
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借用阴界一部分邪气构成的身体堪称是不死之身,但基本的痛觉还是有的。被一只妖怪反反复复虐杀了二十多次,即使是黑天照这样自认为神明化身的傲慢存在,也已经快要到达极限。
再被多虐几次,估计时雨都不用出手,光凭酒吞童子本身就能让黑天照精神崩溃了。
“我应该怎么报答你才好?”时雨看着她歪了歪头,笑道,“拜你所赐,有了一段难忘的经历。作为回报,我也一定也会好好招待你的。”
“告诉吾!你到底是如何逃脱出来的?!”黑天照却不接她的话茬,近乎执着地询问道。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时雨认真地看了看她,回应,“我当然——不会告诉你了!就这么抱着疑惑下地狱吧!”
她咬破手指,在八咫镜光亮的镜身划出一道血色的咒语。源自天照的血脉让这面镜子一瞬间沸腾般猛地爆出了巨大的光亮。集合清净、神圣、诛邪为一体,不仅是黑天照,就连时雨这一方的妖怪们也遭受到了无差别的攻击,不得不远远退避。
“啊啊啊!!”黑天照在这片辉煌的光的照耀下发出一阵凄惨的嚎叫,外在的躯壳犹如融化的奶油般渐渐化去,最终只剩下一团漆黑污秽的影子。
时雨趁着她不能动弹之际,快速地将牢牢印刻在脑海中的阵法刻画在八咫镜的镜面上,而在她停下手的那一刻,黑天照的身体表面也自动浮现出一模一样的阵法,蓝白交织的光辉在顷刻间就化作粗大的锁链,交缠在它身体表面。
等到八咫镜光芒逐渐暗淡下来之后,原地已经只余下一个简陋的黑色阵法。黑天照已经不见踪影,时雨喘了口气,对于她来说,操纵八咫镜也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毕竟原本是天照御用的神器,要不是之前被天照教训过一顿,现在也不会如此乖顺地按照她的指令行动。
尽管如此,在使用的过程中,时雨还是能感觉到八咫镜的不安分。虽然时雨在很久之前的古册上就见闻过这面神物,但真实接触起来,却感觉它还像是个顽皮的孩童一般,随时都要防备它突然闹出恶作剧来。
正是因为如此,时雨虽然依靠八咫镜成功封印了黑天照,却觉得这片镜子并不太顺手,甚至想要尽快将这面镜子还给此时应该已经脱困的天照大神。
正想着呢,那面镜子突然又震了一下。时雨有些无奈地低头看了看,在心里说又怎么了。八尺镜递来一股愤怒的意念,这次似乎并不是它无理取闹了。因为从时雨的身后伸出一只手,不容抗拒地一把抓住了青铜镜古朴的镜缘。
闪耀到了极致甚至令人不可直视的光辉再次亮起,八咫镜传达了明显的抗拒意念,然而时雨微微眯起双眸,却见那根紧扣着八咫镜的手指尽管已经被光芒灼烧得焦黑,却依然死死扣住没有松开。
不仅如此,片刻之后,时雨就感到怀中一轻,下一刻,一直被她抱在怀中的八咫镜就被毫不留情地抛飞了出去!
在时雨目瞪口呆之际,那只手霸道地环过她的前胸,轻轻将她往后一带,她的脊背碰上温热的胸膛,酒吞童子就着这样的姿态环抱着她,满足地轻叹了一声。
“酒吞……你做什么?”
时雨哭笑不得,与此同时,她突然察觉到不远处骤然锐利的眼神。
她一眼望去就见到聚在一起的姑获鸟她们,平日里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此刻处在姑获鸟的视线之下,时雨突然就感到一阵别扭。
她有点心慌地挣脱开酒吞童子环抱她的手,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但当她转过身,见到酒吞童子此刻的模样时,忍不住真的笑了出来。
红发的鬼王浑身上下一片焦黑,久违地显出狼狈模样。
从□□的腹肌到胸膛、从充满力量感的双臂到脖颈,乃至那张桀骜而深刻的脸庞,都变得黑漆漆的,唯有那双莹亮的紫瞳仍然幽幽闪烁着,反而显得更加喜感了。
似乎对于时雨的嘲笑感到不满,酒吞童子撇开头,避开了她的视线,还稍微走开了一点。
酒葫芦无声地化作血色瘴气将他环绕起来,片刻之后,他身上的焦痕就开始片片脱落,露出底下彻底愈合的新生肌体。
时雨看到这里,忍不住有点讶异。她凑上去摸了摸酒吞的身体,神色转为懊恼:“这些都是被八咫镜烧伤的痕迹?是刚才封印黑天照的时候吗?!”
酒吞童子慢悠悠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周身,感觉没什么不对了,于是重新朝着时雨伸出手臂。
期间,他眼神一厉,将突然灵性十足地飞向时雨的八咫镜再一次踹开。
再一次被酒吞童子带进怀里的时候,时雨已经没心情去想八咫镜的下场亦或是姑获鸟的反应了。她怀着有些愧疚的心情示意他低下头来,取出手帕擦拭着他脸上尚未褪去的痕迹。
“你怎么不躲开?八咫镜的力量本来就针对妖怪,我又不能很好地掌控它……”时雨一点点弄干净酒吞童子脸上的乌痕,咬着唇有些埋怨地问。
为什么要躲?本大爷是最强的。
如果是平时,酒吞童子大概会张狂地张口就来。
但现在这样的气氛,却让他变得懒洋洋的,就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酒吞童子安静地注视着她,他那双紫意朦胧的眼瞳一旦柔和下来,会给人一种很致命的错觉,就好像天上天下,他都只注视着你一人而已。
***
黑天照被封印之后,这座神社中一切使人感到不适的邪祟似乎也都随之散去了,其中以青行灯的感应最为灵敏。她第一时间就神清气爽地站直腰身,恢复了往常的优雅仪态。
“姑获鸟大人,看来一切都结束了呢。我们回去吧?”八咫镜发威时,她们为了暂避锋芒都稍稍远离了这里,因此得到反馈的速度也是稍慢。青行灯想到这里,美眸望了望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开一步的酒吞童子,突然感到一阵气馁,总有种自己输了的感觉。
姑获鸟保持着一贯的沉默,习惯性地往四周扫视了一下,浑身的气势突然一变。
“怎么了,姑获鸟大人?”青行灯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突然发现就连身旁的白狼也神色严肃起来,不禁有些困惑地偏了偏头。
顺着她们的视线,青行灯见到的一堆倒地的……巫女?!
“噢,这些家伙还活着啊?”青行灯有些恍然,感受到她们体内与之前有些不同的灵气在缓慢苏醒着,不禁轻笑道,“命还真是够硬,被那个东西这样折腾了居然还能再次苏醒过来。”
这些巫女先前被黑天照通过诡异手法操控着,等到她被时雨封印之后,似乎也挣脱了控制,重新恢复了自主意识。
“不能轻举妄动。”姑获鸟低声道,“这里的主人也即将苏醒了吧,还是先离开为好。”
毕竟是大神明的神社,如今这些巫女还活着,那么如果现在不走,可能就会遇上麻烦事了。
“说的不错,但是主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呢?”青行灯瞟了眼十几米开外站得很近的两道身影,哼哼着移开了视线,怂恿道,“主人又被那只酒鬼缠住了……姑获鸟大人,还请尽快前去解救她吧……”
说到底还是自视甚高的大妖怪,青行灯口中说着忌惮,实际上对于那些之前几乎全程打酱油的巫女并没有过多重视。她所有的精力,都只投注在自己感兴趣的事物身上。
“那到底是谁?”姑获鸟抚了抚斗笠,神色有些茫然,说起来,她确实是很久没有与自家的崽儿碰面了,昔日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已经长大,身边也围着不少出色的妖怪,这让她有些欣慰,但更多的,还是遗憾与怅惘……
她被那个小女孩称为母亲,却终究还是错过了她诸多的成长与回忆,乃至于两者相遇之下,除了开头那一刹那欣喜若狂之外,现在竟不知道能与她说些什么。
“那是大江山的酒吞童子,主人曾经在大江山辅佐过他一段时间。”青行灯心塞地别开脸,回答姑获鸟的一直保持冷静神色的白狼。
“酒吞童子?!”姑获鸟有些震惊,虽然隐约似乎确实听见时雨喊那个妖怪‘酒吞’,但她也没有联想到那位身上去,要说为什么的话——
“那位鬼王不是从百年前开始就没什么消息传出了吗?时雨何时又去了大江山了?!”
姑获鸟一脸震惊的表情。由于担心神明的缉捕,一直大部分时间都可以躲开人烟的她,连最近一年震撼了整个妖界的鬼王出山事件,都毫不知晓……
“这个啊,我们经历了许多事情,如若您感兴趣的话,妾身以后再细细说来,姑获鸟大人——”青行灯有些哀怨地指了指不远处气氛莫名和谐而且贴的很近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的两道身影,叹道,“只是有一点……您眼前的这个可恶的男人,对妾身家的主人……似乎有着无礼并且狂妄的非分之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