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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翕然交出来。”巴特儿微微喘着粗气说道,眼睛始终没离开东陵翕然。
莫志云勾了勾嘴角冷笑了一声,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或许是太过兴奋,手臂都止不住的颤抖着,他将酒灌进嘴里后,便把酒杯扔在了地上,随着破碎的声音响起,门外,墙壁后面,已经上空,络绎不绝的出现了我好多士兵,他们拔出剑,对着巴特儿。
再看刚才那些谈笑风生的文臣们此刻都吓得屁滚尿流,手脚并用的往后逃走。
东陵翕然张大嘴望着巴特儿,“单于...”她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刚要奔跑过去,酒杯丁旭斌拦下。
“母亲,您不能过去。”丁旭斌眸子里冰冷至极,没有一点情感。
东陵翕然抬起眼眸对着丁旭斌,又不可置信慢慢转化为悲愤交加,“不...!我必须过去!单于会死!他会死!”
丁旭斌皱着眉一手擒住东陵翕然,一手捂住了东陵翕然都嘴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圣上密谋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他死!对不起...我不能扛住不信。”
东陵翕然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被一点点抽干,丁旭斌的声音就像一把利刃,不偏不倚地插入了自己的内心,难怪,会说什么,许自己一世荣华,自己也是傻!被利用了这么久竟然毫不知情。
莫志云站起来轻蔑的望着巴特儿,“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直视朕?!难道没人教过你面对天子要下跪吗?!!”
巴特儿眼睛扫了眼绝望的东陵翕然,默默放下武器,“我并无恶意,我只要翕然。”
东陵翕然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用自己生平最大的力气喊了出来,“快走啊!!!”
巴特儿抿了抿嘴,竟然笑了起来,“翕然别怕,我们是夫妻,同生共死的打算我早就做好了。”
东陵翕然闻声睁开眼睛,他宠溺地笑让自己更加愧疚,她奋力地摇着头,“不要管我...快走...快走啊...”
一旁的莫志云嫌弃的皱了皱眉,丁旭斌有些犹豫,但还是捂住了东陵翕然的嘴。
“单于,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你赢了,东陵翕然这人尽可夫的女人就归你,若你输了...你的项上人头,归我保管,如何?”他从龙椅上一摇一摆的走下来,直视这巴特儿挑衅开口。
巴特儿几乎没有犹豫就点了点头,“好。”
莫志云听后更是癫狂的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单于,你是按照信件上所说的,独自一人来的吧!身后...可没什么增援吧?”
“没有。”巴特儿说着话,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东陵翕然。
莫志云玩味地勾起了嘴角,“那便是极好的,游戏...开始。”
随着莫志云话音一落,一旁的士兵便冲了上去,与巴特儿开始了厮杀。
“游戏规则很简单,只要你杀了在场的所有士兵,你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带着你的翕然离开。”莫志云轻笑着又给拿起一个酒壶,这会都没用酒杯,直接对着瓶嘴将酒灌进了嘴里。
不要啊不要啊!明明都已经离开了,为何还会回来?!东陵翕然着急地浑身颤抖,此时自己整个人被禁锢着,她想不出一丁点法子来摆脱一切,千算万算,她都没能想到丁旭斌当真会如此绝情做出这等事情出来...
一旁的莫志云看着东陵翕然,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翕然啊...你别这么看着我!其实你也是功臣,若不是他以你的名号和巴特儿进行书信来往,他又怎能上钩?多亏了你这么些天从没想过逃跑,不然,朕可不能这么轻易的就调到这条大鱼啊!”
东陵翕然觉得自己呼吸有些不顺畅,原来...他们早在那么之前就已经谋划好一切了?自己,竟然被丁旭斌当作棋子那么久还被蒙在鼓里!
莫志云看着东陵翕然的反应很是满意,是自己想要的那种反应,“还真别说,你这表情比你以往任何时候都美。”他说着话的时候离自己特别近,东陵翕然被他身上的酒气折磨的想躲却躲不开。
就在这时,一把剑从莫志云头顶飞过,直接插进了他身旁的柱子上,莫志云冷眼转身盯着巴特儿,突然又笑了出来,“怎么!你的女人...不让朕碰?!”
莫志云说着扫了眼地面,满是尸体,他抬了抬脚,脚下不知何时已经沾满了鲜血,很是粘稠。
“与她无关,冲我来。人都死了,该把翕然交出来了。”巴特儿还是那么少言寡语,但眼神很是坚定。
莫志云又给自己灌下一大口酒,挥挥手,士兵就像雨后春笋一样又从各处奔跑了进来。
“巴特儿啊巴特儿,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竟然还如此衷心!朕都舍不得折磨你了。”莫志云故意苦着脸说道,“你当真以为东陵翕然真心待你?别忘了她之前可是朕的女人。”
巴特儿身体一顿,一个没防备,身体被一个士兵贯穿了。
他皱着眉吐出一口血,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厮杀。
“不要!!!不要啊!!!”东陵翕然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她就像一叶浮萍,靠着丁旭斌浑身上下都是汗水。
丁旭斌有些打担忧地送来了捂着东陵翕然的嘴,“母亲,你没事吧?”
东陵翕然冷哼了一声,“如你心愿,还没死。”
丁旭斌有些为难的叹了口气,“母亲,我是一个男人,不可能永远在你身后做一个孝子,对不起。”
东陵翕然眼睛已经逐渐失去了焦距,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却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巴特儿已经身负重伤,他的动作迟缓了许多,可依旧坚定的望着东陵翕然一步步往前走。
东陵翕然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旭斌...你是我的儿啊!!我生你下来不求你为我做些什么,可你现在是在活生生的把我往绝路里逼啊!”
莫志云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漠北单于!朕劝你还是不要为了这女人失了性命,有一件事不知你知不知道,乌恩...可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啊!”
东陵翕然浑身一震,莫志云怎么知道?!她难以置信的转头望着丁旭斌。
丁旭斌闪躲着她的目光不敢回应。
莫志云继续开口,“还是你当真以为这女人对你的感情和你对她一样真诚?你以为朕堂堂九五至尊会被你一个北蛮人逼到割地吗?!一切,早在朕将她送到漠北那日起,就做好了最周全的打算,毕竟有些事,只有女人能做到嘛...”
巴特儿听后发狂了一般地嘶吼着,他伸出手托起一个士兵,就砸了过去,莫志云灵敏的躲开,“哎呦呦,恼羞成怒了?还是朕戳穿你一直以来都不愿面对的真相屈辱了?告诉你吧!东邻翕然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你!她只是在完成朕交给她的使命而已!你只是她手里的一枚棋子仅此而已!”
东邻翕然张着大嘴似乎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痛苦地摇头,“别说了...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爱妃,不敢承认吗?朕能收复这漠北最勇猛的男人,你功不可没啊!”莫志云捏着她的脸颊咬牙切齿的笑着。
巴特儿已经红了眼,他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去,三五个士兵挡在他面前,刀刃就那么硬生生的刺进了他的身体里,他就像浑然不知一样,依旧往前冲去。
东陵翕然见状已经濒临崩溃,“求你...旭斌我求你,让我抱抱他...最后一次就让我抱抱他...”
丁旭斌有些心软,他叹了口气缓缓松开了手,一旁的莫志云却不愿意,“丁旭斌你在做甚?!”
“圣上,这样只会让他更痛苦,难道您不想看吗?”丁旭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莫志云转了转眼珠,却也是这个理,“也罢,反正也是个将死之人了。”
东陵翕然腿已经软了,几户每跑一步都会摔倒一次,她满脸泪痕的再次站起身来朝巴特儿跑去。
最后二人终于抱在了一起,东陵翕然费力的托起巴特儿有些沉重的身体,眼睛紧张的巡视着他身体上的每一处地方,那么多血窟窿,都不知该堵住哪一块,“单于,单于!您为何不离开?!您为何要来!您为何要来啊...”
巴特儿混着粘稠的血液握紧她慌张的手,“...不见着你,我不放心,你是我妻子...”
东陵翕然捧着他的脸,随着他身体缓缓躺在地上而弯腰,“单于...您怎么这么傻!”
巴特儿嘴角颤抖着勾了勾,“乌恩...是我们的孩子...”
东陵翕然点点头,“对,乌恩是我们的孩子...”
巴特儿如释重负地笑了笑,“你...爱我!”
他说着伸出手想摸摸心爱之人的脸颊,可是身体却没有太多力气支撑着自己完成这个动作,手臂僵在半空不上不下,最后东陵翕然握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脸颊上,“我爱你,我爱你!单于...我爱你!”她急切的喊道。
巴特儿这回笑得更开心了,只是脸色越来越白,“我的血快流完了,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东陵翕然摇摇头,泪水如同雨点一般甩在他脸上。
“扶我起来。”巴特儿咬紧牙关说道。
“单于您要干嘛?!”
巴特儿不做声艰难的站起身来,随后把东陵翕然护在身后,“听我命令,我让你跑你就跑。”
东陵翕然不可置信地皱了皱眉,“单于...”
“你要离开!”巴特儿突然深吸一口气用力推了她一边,“快跑!”
东邻翕然被他推的差点跌坐在地上,明知自己应该要跑,可是眼睛却被巴特儿赴死的身影吸引住。
“保护圣上!抓住刺客!”一声刺耳的声音划破长空。
东邻翕然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她瞪大眼睛忘记了自己的动作,就看巴特儿回头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快跑!”
东陵翕然的耳边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了,只剩下巴特儿的叫声和自己的呼吸声。
她忍住眼泪往后跑去,可是随着一声闷响,她似乎听到了身体被撕裂的声音,想要转头,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眼皮越来越重,她的心脏也随着一声声穿刺的声音裂开,她知道,巴特儿...
东陵翕然跪在地上,只觉得头顶上的那一轮明月格外刺眼,本应该是万家团圆的日子,可她却经历了非人能承受的一切,她跪在地上,心中最后一根弦已经崩开了。
“啊!!!!!!”她撕扯着自己的皮肤仰天长啸了一声,耳朵里越来越涨,最后跌倒在地没有了一点反应。
丁旭斌看着东陵翕然如此痛苦,他的手指甲已经深深的嵌入掌心,这就是爱吗?
他就像一个懵懂的少年,突然不明白了爱的意义,自己对于东陵翕然,那一定是有子女对母亲的爱,可是...为何就让她这般痛苦?
“旭斌,你做的不错,这之后朕会对你赏赐有加!许诺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莫志云拍了拍丁旭斌的肩膀说道。
丁旭斌冷笑了一声,“未来若臣危及到您的地位,您也会像今天这样除掉我吧?”
莫志云顿了顿,“怎么会?你我二人情如兄弟!朕相信你。”
丁旭斌笑了一声,“可是我不相信我。”
他说着拔出剑抵在莫志云的脖子上,“圣上,您当真以为你的皇位之除掉一个巴特儿就能安稳了?”
莫志云的呼吸有些急促,“你...哈哈哈!旭斌,你是在和朕开玩笑?要知道这可是京城,只要朕摆摆手,便有成千上万人围攻上来。”
丁旭斌冷笑了一声,觉得东陵翕然那瘦小的身影越来越刺眼,“您怎么知道我在京城就没有势力?”
他一手伸入怀中,掏出一个信号弹照亮夜空,仅仅是眨眼间,数以万计的士兵就出现在了空旷的空间中。
为首的陈秋白单膝下跪,“将军!臣等愿为您差遣!”
丁旭斌眯起眼睛笑了笑,“片甲不留。”
陈秋白勾了勾嘴角,最近总是在吃斋念佛,他都要憋死了,终于能活动下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