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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晟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几乎压制不住的要上前给他一顿拳头吃,手收成拳,指尖抵住掌心的疼痛感让他有了一丝清晰,这里是明政殿,凤耀帝国的皇宫,绝对不能在明面上出了差池。
他强压着怒气,语气低沉,“本太子听说陛下昨夜受刺了,特来看望陛下,既然陛下累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晟就不打扰了。”说完,施以一礼,面色晦暗的离开了。
帝曦语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扬着唇角,慵懒一笑,“唔,看来我们的猜测是对的呢。”
祁时黎不急着搭话,往靠背上一仰,连带着抱着她,任她懒懒的窝在自己怀里,“累了么?伤口还疼吗?”
“还好,是有些累了,伤口倒不疼,宫儿医术一向好得很。”她仰着小脸,语气软软的,听的祁时黎的心也软软的。
轻拂过她的发,将她的一缕青丝拿在手里绕在指尖把玩着,“晚膳吃什么好呢,你长这么瘦,该多吃点。”
“什么多吃点呀,你就掂量着把我喂胖么?”帝曦语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我哪里瘦了,很标准身材好吗?”哼哼,自己开始典型的该胖的胖,该瘦的瘦呢。
祁时黎眉梢一扬,“不行,还是要给你多吃点,把你喂胖点,胖点更安全。”不依不饶的把玩着她的头发。
“啪!”帝曦语毫不犹豫的伸出右手打在他玩自己头发的手上,白皙的手背,片刻间有些隐隐的红色,可见这一巴掌是实打实的用了力气。
“你在做什么!”祁时黎顿时变了脸色,原本温润的声音也变的有些恼怒。
帝曦语被这突然其来的恼怒吓得脖子瑟缩了一下,至于么,就打了一下,他一个大男人,这点力气就怕痛了?
在帝曦语瑟缩的空档里,他已经极快得放开她的头发,捉住那只罪魁祸“手”,她削葱般的指尖颤抖了一下,眼光闪烁了一下,这,这是要打回来么?
“别动,我看看。”他努力的捉着她想要抽走的手,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疼了她。他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掌翻来翻去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琥珀色的眸光闪闪着担忧和焦急。
看着他这样翻看自己的手,帝曦语吞了口口水,这是在找地方下手么?自己的手都缠成那样了,也没有下手的地方呀。
他叹了口气。哦,果真是找不到地方下手呢,帝曦语松了口气。
“你呀。”他无奈的开口,“怎么就不能顾着点自己的伤,刚刚那么用力,震开了伤口怎么办,真是让人一刻都不能省心。即便看着你在眼前,把你抱在怀里,你都能玩出事来。”
他一堆话听得帝曦语一愣一愣,所以不是要打回来,是怕她用力震开了伤口?
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无奈,表情沉溺,“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眨巴眨吧大眼睛,“呃,怪我咯,还不是你的错。”帝曦语得理不饶人,即便得的是歪理。
“我怎么了?”干脆把她手指抓在手里,免得她再突如其来的一下,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扶过她微凉的指尖。
“是你说要把我喂胖,我才打你的。”她瞪眼,黑白分明的眼睛,倨傲的表情。
祁时黎哭笑不得,这女人,动不动和孩子似得,一举一动尽是孩子气,“不然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的样子?我的样子很美呀。无论是脸还是身材都好的没话说!”她一边说,还刻意的扬了扬精巧的下巴,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脸。
“是啊,凤耀帝国第一美人!”他捏住她的脸颊,沉溺的语气又有带着丝不明的意味,“看看这张脸,惹了多少桃花债,连杀身之祸都给为夫惹来。早点喂胖些,免得那些人惦记,也能保证人身安全。”
“又不是我长得美的错。”帝曦语嘟着嘴抗议,突然眸光一亮,他语气里那丝不明的意味是……
“咦,你不会是吃醋了吧。”她坏坏的笑着,眸光闪闪,透着狡黠的光芒。
“咳咳,”祁时黎不自然的咳了咳,随即放开了她,起身,站的笔直,手上抱胸,低眉睨着她,高冷的开口,“收起你那副表情,你的小脑袋里一天都想的什么啊!”随手给了她一个爆栗。
“唔,痛!”帝曦语捂住额头,委委屈屈的看着他,眼睛里也盈盈的闪烁着泪光。
看见她眼里的泪光,心里又不舍了,“真的打痛了吗?”俯身靠近她,拿开她的手,光滑饱满的额头上的确有浅浅的红印子,不由得暗暗咒骂自己下手太重。
“其实也没有多痛啦。”看见他懊恼的表情,她抓住他手说:“对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呢。”
“什么?”
“你坐下。”帝曦语拉着他再次坐下,“你看这堆折子还要批呢。”
祁时黎皱眉看着她指着折子的右手,层层叠叠的纱布,“你的手这个样子,没办法批折子吧。”
“所以呀,你来批!”她开心的双手一拍,表情雀跃。当然有了之前被某人训的经历,她尽量慢动作,小力气的拍手。
“我不会这个。”祁时黎皱眉看着她,“这毕竟是一国政事,你让我来,也不怕给你搞砸了?”
“不会呀,阿时你不是很聪明么,这点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况且又不是让你一个人批,主要是我看了,你帮我写字。”她一边说,一边拿过一封折子。
“这些折子上的事又大多耽搁不得,我的手虽是小伤,要好全也还要十来天,年下了,税收一类的事可是绝对耽搁不得的。”
说话间,她已经打开折子看了起来。祁时黎看了眼她认真的侧脸,微微一笑,拿起旁边的朱墨磨了起来。
“嗯,你看,这封折子,”她将面前,折子移到祁时黎正前方,“这是并州太守的折子,说的是关于今年并州税收之事,今年的……”她一边自己看,一边给祁时黎讲。“你就写……”
祁时黎执起御案上的朱笔,依言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