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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通过别人来感受您对我的爱,时间太长,太久,久得我忘记了如何去爱你们,然后后来,我便再不会了,不懂怎么爱,也不懂怎么被爱,我就在那里,看着你们,看着大家,好像这一切都与我没有多大关联。女儿不孝,女儿太累了,不想一直呆在角落里,女儿想要看外面的世界。”
“女儿,你只想着这里让你难过,让你觉得累,可你又怎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你在府中自有爹娘庇护,可在外头,娘护不了你,若是出了事,你是要挖娘的心肝啊!”
唐嫣然拭了泪,坚定的道,“母亲,您再护,也未必护得住,还是您要女儿在那小院中孤独终老?我小时候事情都过了那么久,这府中之人,依然个个畏惧我如同瘟神,若是再被人发现我的状况,怕更会害了爹爹还有弟弟姐姐。”
唐夫人只是垂泪不语,唐嫣然叹了口气,“娘亲,女儿非是心血来潮,一时兴起,前几日女儿睡梦,梦见一位仙人,他自称柳大,让我去往江南青州,言道那里有我的机缘,或许能摆脱今日这种种困境。”或许用不了太久,非羽便能凝出实体,到时便可还唐夫人女儿了。
听得唐嫣然这番话,唐夫人皱眉严肃道,“此事可真?女儿莫要为了离府蒙骗你娘。”
“女儿不敢,只是娘亲,女儿想要改变,或许这是女儿的机缘。若是错过,以后女儿也不知道会怎样,但总是会不甘心的,求母亲让女儿离府。”
唐夫人沉默了,如果女儿说得是真的,但因她拦着不放人,失去了这次机会,女儿本就不同常人,她自是明白的,但总是担心,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女儿,此事娘亲不能做主,待你爹爹回来,我与他商量看看再说罢。”
说罢将唐嫣然拉了起来,“嫣然,多年未见娘亲了,陪娘亲用早膳可好?”
唐嫣然明白唐夫人不可能马上就答应放她走,但她此时已然松动,那么一切便有可能了。一旁的非羽还在哭个不停,唐嫣然只觉得头痛,她也不想戳非羽伤疤,只是她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无奈,唐嫣然也不能提了要求就走,只得坐下陪非羽她娘吃早膳,伴着非羽的呜呜哭声,再好的东西也没了味道。
吃好了早膳,唐嫣然想起一事,“娘亲,那几日后的赏花会?”
唐夫人叹了口气,“罢了,你不想便不去罢。”
唐嫣然应了声是,“娘亲,我回去了,您跟爹爹商量好了,便让人来告诉女儿一声罢。”
唐夫人不舍的点了头,看着她离去。
门外的赵妈妈见唐嫣然出来,对她福了个礼,便进了屋。
“夫人,您既然想念二小姐,为何不让她多留一会?”
“不是我不想留,也不是我不想看,老爷如今是都州巡抚,那么多人在后面看着,出不得一点差错,我不看,别人便不会注意到她,便不会利用她伤害她,谁让她是我的女儿,谁让…”谁让她如此与众不同。后面的话唐夫人没有说出口,这一切都是命啊。只希望今日女儿说的那个机缘是真的,那便好了。
赵妈妈跟唐夫人的对话,唐嫣然自是听不到的,她出了门,绿儿便迎了上来,跟着她一起回了院子,路上唠叨着道,“小姐,您有什么事须得如此神秘要独与夫人说啊?今日吓了奴婢一跳,奴婢还以为…”说了一半,忽然便停下来了。
唐嫣然笑了笑,“还以为什么?还以为我多年积怨,是去找娘亲发脾气的吗?你以为我是几岁的孩子呢?”
“小姐您跟小孩子也并不差什么呀,总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完全都不会想到后果。”绿儿嘟着嘴回到。
她还记得,那时小姐来这院子才两年多,那时老爷夫人还会偶尔过来看看小姐,可是小姐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最后一次还对着老爷大发脾气,老爷夫人才慢慢的不来了。
看她的样子,非羽大概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便在一旁气道,“这怪我咯?他们自己承诺给我的事情却做不到,我还为了他们着想,怕他们总是来我这里,会被别人抓着我当做把柄来对付他们,才让他们不要过来的。可是我说,他们却真的就不来了…”说着说着,又伤心的大哭起来。
唐嫣然一脸生无可恋,绿儿还以为自己说的话打击到她,便不再说了。
无奈的唐嫣然:姑娘,你也太反复了,你到底是要不要你爹娘来啊?来了要被你骂,不来还要被你怨,做你爹妈太辛苦了好吗?
非羽这姑娘倒是奇人一位,她一边哭还能一边看懂唐嫣然的脸色弹幕,“哼,我虽是不愿他们来,可也不是让他们对我放羊吃草啊,不能光明正大的看,偷偷给我写封信,或是给我送些小礼物又不会怎么样,可他们就是不。”
好容易一路忍着非羽的魔音回到了院子,唐嫣然便以自己想一个人静静为理由将绿儿打发走了。
“非羽,你几岁啊?”
非羽楞了下,不明白唐嫣然怎么突然很正经的表情问她这个问题,“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今年14啦,明年就及笄了,你忘记啦?”
唐嫣然有些搞不懂非羽的脑回路了,怎么她腹诽她都能看出来,但是这么明显的吐槽她就听不懂了,汗哒哒,“非羽,我并不是真的在问你的年纪,我只是想告诉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别人并不懂啊,你为了爹娘着想,不让他们来看你,他们也许只是当做你小孩子乱发脾气,可当时许也是为了你为了你们这个家,不得已疏远了你。”
顿了顿,唐嫣然继续道,“虽则他们有他们的不得已,可毕竟是你的爹娘,你想要的,为何不能对他们说呢?你说要他们偷偷给你写信,那么你为何不能先给他们写呢?你说想要他们给你些小礼物,让你得到些安慰,可你又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些礼物呢?非羽,即便他们是你的爹娘,可是亲情,也是需要付出,而不是只等待着给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