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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这么多,你们倒是给个态度出来啊!”
县衙之中,扫落花看着面前两个望天不语的人,颇为无力的站在旁边。
陆寒渊笑着拍了拍扫落花的肩膀,道:
“放心吧,再怎么样,他梅无影也不过是个九品的玩家罢了,又不是什么七品八品的大boss,怕什么?”
“可是你现在内伤,实力十不存一啊。你不怕被人暗杀,最后跌下九品么?”
扫落花看着陆寒渊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愈发焦急。
陆寒渊安慰他道:
“没事的,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没把握的事情?”
“两位,南洮醒过来了,有些事情想和两位说。”
姚磬儿推开门,从屋子中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几人,作了个揖。
陆寒渊点了点头,回头冲着寒璃道:
“寒璃你先回黑市那边吧,有什么事情你再找我。这两天你小心一点,别被赵千元发现什么端倪。”
看着寒璃从县衙的后门处远去,陆寒渊这才回头,带着扫落花走进了屋子之中。
兴许段辞情给的药真的是专门用来治疗楚南洮内伤的,这不过才几十分钟的功夫,楚南洮就坐了起来,苍白的脸色上还带着些许红润,呼吸也顺畅了一些。而且,当陆寒渊和扫落花走近屋子之中时,分明感受到楚南洮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极为凝重的压迫感,甚至还要比当初暴走状态下的呼延安和巨蛇楼然加在一起的气势还要高的多。
见到陆寒渊走了进来,楚南洮睁开双眼,周身的气势散于无形,强撑着站了起来,抱拳道:
“南洮多谢陆捕头救命之恩。”
陆寒渊看着旁边没有动静的姚磬儿,心中叹了口气,连忙走到楚南洮面前,将他扶回床上,道:
“哪里的话,楚大哥吉人自有天相,我也只不过是因缘聚会罢……楚大哥虽说内伤无碍,但毕竟身体尚是虚弱之时,还是躺在床上休息为好。”
楚南洮躺在床上,道:
“陆兄弟这是说哪里的话,我和磬儿要不是蒙你相助,又怎么能安全的在这儿待着,再者,磬儿已经跟我说了,陆兄弟你自己尚有内伤,还把药给了我,这份大恩大德,南洮此生难忘。”
陆寒渊道:
“楚大哥这是说笑了,这份药不过是玄镜道长借我之手送给楚大侠的,我又怎么敢冒用。”
楚南洮听罢,叹了口气,道:
“也是难为段兄了,没想到这么久了,他还是难以忘了那件事……也是,柒儿当年一片痴心,哪怕他是铁石心肠,心估计也是动过的……磬儿!”
姚磬儿坐到楚南洮床边,握着他的手,微笑着,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零↑九△小↓說△網】
陆寒渊眼睛看着黑漆漆的一片屋顶,不想去看这对明目张胆的秀恩爱行为。扫落花见屋内的气氛有些奇怪,轻轻的咳了两下。
姚磬儿脸红了红,赶忙抽回自己的手,坐在旁边,似乎有些害羞的样子。楚南洮看着她的样子,微微一笑,眼神极其温柔。
随即,包含歉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抱歉,让两位看笑话了。”
看笑话……是虐狗吧,你们。
陆寒渊心里吐槽,眉目带笑,道:
“无妨,楚大哥和姚姑娘伉俪情深,倒真是叫人羡慕的紧……对了,刚刚姚姑娘说,楚大哥有话对我说,不知道是什么?”
楚南洮闻言,坐在床上,道:
“也没什么大事,之前不得已向陆兄弟隐瞒了一些事情,不过陆兄弟为我们二人奔前奔后,还救我们于水火之中,足见陆兄弟是可以托靠之人,这些事情,我们再瞒着也不好。”
我就说嘛,传奇级任务难度条件下,奖励怎么可能只是一个银品的功法。果然,真正的大餐,才刚刚开始啊。
陆寒渊这样想着,就听见楚南洮直接抛出了一个大新闻。
“其实,磬儿并非姓姚,而是……姓杨。”
扫落花揪了揪自己的脸颊,茫然地问道:
“杨广的杨?”
“对,杨广的杨。”
果然,是皇室中人。
陆寒渊在心里暗叹一声,问道:
“不知姚……杨姑娘是?”
杨磬儿面色庄重,眼神中似乎带着某种骄傲和悲伤,道:
“家父正是大隋世祖明皇帝,杨广!”
倒吸一口凉气,扫落花看着眼前虽是粗布衣裳,却依旧坐姿庄重典雅的女子,道:
“你……你是如意公主?”
姚磬儿听见这个熟悉的称呼,似乎有些悲伤,道:
“不再是了……”
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
陆寒渊叹了口气,打破了很闷的气氛,道:
“虽然姑娘已然不是高高在上的的千金之躯,但是既然好好的活着,想必也足以让他老人家欣慰了。”
言语之中,并没有称呼杨广为皇帝,只是淡淡的一句老人家带过。
杨磬儿脸色暗淡,问道:
“你也认为,父皇做的那些,并不是一个明君应该做的事情么?”
陆寒渊摇摇头,道:
“令尊所想,令尊所行,无一不是在向着明君前行,不过,令尊,似乎太急了些。急于立下千秋功业,急于青史上留下万载贤名。然而他却忘了,武帝开疆扩土,不是在二代,而秦失其鹿,却是父子相承之时。道德经有言: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令尊前半生,的确可称雄图大志,文韬武略,然而,终归还是一朝失算,满盘皆输。”
杨磬儿听罢,收起脸上的忧愁,行了一个大礼,郑重地道:
“多谢!”
她一路走来,从南至北,所见,皆是民不聊生,皆是怨声载道;所听,皆是民怨沸腾;从未有一人没有骂过杨广,骂过她的父亲,在全天下看来,她的父亲都是一个暴君,都是让天下陷入这般乱世的罪魁祸首,从来没有人像陆寒渊这般,说他父亲,那个曾经君临天下的男人,曾经是个伟大的君主,曾经也文韬武略过。
“杨姑娘不必如此,在下,只是说了自己想说的而已。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杨姑娘也不用如此在意他人看法。”
陆寒渊低头,回了一礼,言语之间,说不尽的写意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