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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完了？”
苏子云坐在木椅之上，完全看不出刚刚县衙之围的一点悠然自得的品着手中的香茗，看着门口踏进来的人影问道。
“没有，还欠缺一些……不过离约定的日子还有三天，我们还可以慢慢布置。”来人径直走到苏子云旁边坐下，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慢些……这可是上好的西湖龙井，算了……反正这也是给人喝的。”苏子云无奈地看着陆寒渊将他花了大代价才能搞到的茶像喝白开水一样喝掉，心中不免有些可惜。刚要阻止，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叹了口气，开口道：
“刚刚的事情，也多亏你了。”
“这件事本就是因我而起，大人又何必说这些客套话。”陆寒渊持着茶杯道。
“只是这样虽能解一时之困，可三日后的那一局如果不破的话……边城危矣。”苏子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手指不自觉的抚摸着茶杯道。
“大人可是在担心血羽营？”陆寒渊沉声道。
“不错……太华剑派旨在新亭侯刀身，少林意向不明，暂且不说，想要刀中一统天下之秘密的就只剩下瓦岗和凉王两家。而瓦岗本寨远在千里之外，纵然得到了秘密也无法安然到达，所以他们此次的任务估计是以防备其他几家得到刀中秘密为主。而血羽营的话……”
他揉了揉额头，皱眉道：
“血羽营本是凉王旗下最精锐的部队之一，龙骧将军更是从凉王起事起就开始跟随他。按说以凉王的性子以及和他的关系，此刻也应该早就兵临城下，要我等给一个说法，可是却只是派了一个安名远还有几十个血羽营的兵将过来，看来他所图非小啊……”
“凉王所要，不过是新亭侯中的秘密还有……边城而已。这一点，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陆寒渊看着苏子云，突然问道：
“不知道大人在两棵李树之间，可有做出一个选择？”
“以常理来看，当然是选择更甜的那一棵了……”苏子云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问道：
“不过寒渊怎么如此确定我是挑李子，不是挑靴（薛）子呢？”
“靴子太过脆弱，碰到下雨刮风，意外事件便有可能会坏，纵使无事发生，也不过用数年光景。然而李树不一样，一旦助他扎下根来，除非天灾人祸，否则子孙百代就可无忧。”陆寒渊放下茶杯，似乎是在说着平常人都知道的生活常识，又似乎是在指着别的什么东西。
“寒渊此话的确不错，也不枉在这边城这么多年……可惜的是，昨日薛仁越的手下已经说服我了。”苏子云故意叹了一声道。
“不应该啊……大人应当知道，薛举起兵初期虽颇有贤名，但是自从攻克秦州之后，此贼越发凶残，动辄杀人取乐，况且如今他东有李渊，西有李轨，早晚有一日会为人所杀，这样的人……”
陆寒渊看着苏子云脸上浮现的莫名笑意，突然恍然大悟，笑道：
“大人想该在挑靴子之前先挑了棵李树吧。”
“哈哈哈……知我者，寒渊也。”苏子云哈哈大笑。半晌，才正色道：
“我也不瞒你，前天太原那边的刘文静找过我。”
“刘文静……李家二公子，竟然是他？大人这次下注，倒真是投对了。”陆寒渊赞叹道。
“怎么，你对李家二公子这么看好？给他这么高的评价。”苏子云有点奇怪，自他见到陆寒渊开始就没见他离开边城过，他又是怎么知道李家那边的事的。
“如果连他都不给高一点的评价的话，这泱泱九州的其他人怎么办？”陆寒渊笑道。
“可是以目前来看，李家大公子手下高手众多，华山五老以及云禅寺的高僧们可都不是浪的虚名的。反观李家二公子，手下虽然人才济济，但是江湖高手稀少，若是有人心生歹意，恐怕……”苏子云蹙眉道。
“那大人可敢跟我打个赌？”陆寒渊放下茶杯，看着苏子云道。
“什么赌？”苏子云问。
“就赌十年之后这李家两公子之间谁胜谁败如何？”陆寒渊道。
“不赌……”苏子云一脸笑意。
“寒渊如此有信心……怕是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潜藏其中……必输的赌，我可不干。”苏子云端起茶杯，脸上一派得意的笑容。
“大人说不赌便不赌的吧……不过，大人虽然得到了李家二公子的支持，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三日后的局，恐怕还是要求助于大人挑的那双靴子了。”陆寒渊道。
“不错，本官刚刚也是这么想的。”苏子云正色道：
“之前刘长史来的时候就跟我说过，如果有什么能够帮忙的地方，秦王在那边必然义不容辞。刚刚我看寒渊似乎成竹在胸，不知道寒渊可有什么良策？”苏子云道。
“良策没有，下策倒是有一条。”陆寒渊笑道。
“什么下策？”苏子云问道。
“驱虎吞狼之计。”陆寒渊目光一凝，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凉王的地盘本来距离云外谷就不算远，到时候为了防止新亭侯落入别人之手，在我们进去之后，血羽营一定会有大队人马扎营在云外谷不远处。一等安名远的信号，便会冲进谷内，以绝对优势抢夺新亭侯。这对我们极为不利。原先我是打算以海天帮的三百人将血羽营的阵势冲乱，而后我找人趁乱将刀中的秘密带到接应处，由黑市中精英杀手事先伪装的商队接应。不过苏大人既然已经和薛仁越搭上线了，这事情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陆寒渊脸上闪过自信的笑容。
“大人可以以新亭侯的秘密为诱饵。将这些消息提供给薛仁越，让他派兵前去云外谷协助于你。记住，一定要带足兵力，实在不行我等可以暗中帮助。如果事情顺利的话，血羽营和薛仁越的军队一战之后，便会不敌退走，而后，便是我等行动的时机。”
“可是还有太华剑派，瓦岗寨和少林三方，我等又该如何？”苏子云问道。
“楚大侠伤势已然恢复，拖住这三方中的高手想是不难。”
“可是如此的话，晋王剩下的部队怎么办？”
“这个自然还是要麻烦大人和李家那位二公子联系一下，让他在三日后的凌晨，晋王的军队到达云外谷之后立刻进攻泾州。只要我们把握好时间，血羽营败走之时，便是晋王的军队接到驰援命令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