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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玉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自己的表现确实很搓的,尤其是和花留香这个宿醉的人一对比。
他解释完后,就见男子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你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给我披了件毛氅,带我找到了这家客栈,还喂我喝了醒酒汤,还给我暖被窝。”
说道最后,男子看着尔玉,嘿嘿的笑了起来,看上去有些奸诈。
尤其是那双好看的眼睛,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逗尔玉。
“你都知道?”尔玉当时问这话是有些生气的,因为他觉得对方是在骗自己!
想想那时候,自己初入江湖,简直就是一个愣头青,喜怒皆行于色简直是被花留香这个老狐狸,给耍的团团转,还傻乎乎的当对方是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
男子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尔玉不禁生气道,“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醉的时候是不知道的,醒了后却是有印象的。”男子很正经的解释着,也将身子直了起来,看着尔玉,极其真诚的道,“我没骗你,不然,那么冷的天,我想死嘛。”
尔玉被他真诚的神色所迷惑,一下子就相信了,开口道,“你也知道,那有多危险。”
说完后,就见那男子美滋滋的笑了起来,“这不是遇见你了嘛,值!”
男人亮闪闪的目光,还有那铿锵的一个“值”字,让尔玉是又高兴,又有些害羞。
“对了,我叫花留香,你叫什么名字?”
后来尔玉经常想,其实花留香从来没有骗过自己,他从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自报家门的时候,就声音清晰,一字一句的说了自己叫花留香。
只是初入江湖的尔玉,还没有听过花留香的大名。
于是,他很是真诚的回了一句,“尔玉。”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这个玉字,很适合你。”在尔玉报了自己的姓名后,花留香一本正经的夸道。
那时候的尔玉脸皮还很薄,很容易害羞,被花留香夸奖了名字后,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你的名字也好。”
“真的?”花留香挑起眼梢,很是期待的看着尔玉。
现在想来,这世上怕是没有一个人,会说,花留香这个名字是一个好名字。
可是,那时候的尔玉说了,不但说了,还郑重的点了点头,“真的!”
他还记得自己说完这两个字后,对方眼中那闪耀的,灼人的神采。
花留香那时候是真的很高兴,但是所有的高兴都被他不动声色的藏了起来,只有眼睛有一丝丝的遗漏,笑嘻嘻的说道,“你说真,我就信你真。”
二人就这么相遇,相识,相交。
尔玉没有谈及自己的家世,花留香就也没有问,只是问他要做什么?要去哪里?
尔玉说自己并没有什么目的地,只是入江湖历练一番。
花留香便开口,邀请他同自己一同南下。
没有什么事的尔玉,没有多想一口就答应了。
直到最后与花留香分开,尔玉常常回忆起这一路,当初花留香说的是要带他闯荡,江湖险恶。
可是回想那一路南下,二人是看遍了各地美丽的景色,尝遍了所过之处的美酒佳肴,逛了风月之地,也试了试赌博的刺激。
他领自己入得哪里是江湖,分明是远离了江湖的纷争,只去了好地方,做了许多好玩的事。
只是当时的自己,被花留香哄得就差东西不分了,丝毫没觉出不对劲来。
尔玉看着圆台上的花留香,他还是当年那般模样,近五年的光阴,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或许,自己曾与他南下的那一行,也没有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只是当初那个想着法子的护着自己,让自己远离这险恶江湖的花留香,却是让尔玉这辈子都忘不了。
哪怕他们已经是分道扬镳,形同陌路,或者比陌路更不堪,而是心怀憎恨。
一时间众武林中人,都没有人开口。
谁都不知道下一个上场的会是谁,如果是一个软柿子,当然是挑软柿子捏。
可花留香这个柿子太硬了,大家只有一次机会,不想栽在他的手上。
见没有人开口,花留香直接伸手一点,“你,上来,与我一战!”
他声音平静,只梗了脖子,眼皮向下,手指向下,一副傲慢,轻佻的姿势。
众人向他所指之人看去,见是那样一个好看的公子,在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好像又闻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
柒霜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二哥,没想到,这旧相识居然会指名自己的二哥。
尔玉被花留香所点,心中虽然有些意外,但又觉得花留香本来就该选他,这种感觉很矛盾。
看着台上那个人,看样子,对方是真的恨了自己。
其实,这也是应该的,当初是自己太绝情,伤了他的心,如果让现在的他来做选择,他一定会选择花留香,可是当时的他太年轻,幼稚,只有一腔热血,不惜伤害一个对自己那么好的人。
二人的目光隔着手指在半空中相遇,花留香的眼底是怨是怒,却没有尔玉所以为的恨。
而尔玉的目光,是痛是悔是怀念。
又过了好一会儿,尔玉才迈步向台上走去,前边的人自动散开,给让开了一条路。
花留香见尔玉真的要上来,眼底的怒气是更重了,指着尔玉的手抖了两下后,收了回来。
尔玉已经是脚步轻松,心情沉重的上了圆台,看着向他瞪过来的花留香开口道,“许久未见了。”
花留香只是盯着他,不说话。
尔玉又自己接了一句,“别来无恙?”
“哼!”花留香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你不必在我这里装模作样,尔玉,你的本来面目,在五年前,我就已经清楚明白,真真切切的见识过了!”
一字一句,让尔玉是脸色逐渐惨白。
虽不是利刃,但是却让尔玉觉得五脏六腑都疼。
咽了口满是苦涩的口水后,勉强的笑了笑,“你还是这么的精神,我就放心了。”
“尔玉!”花留香怒不可遏的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