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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语有些搞不懂两个人在说的话,只能托腮看着两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
最后,闻如雁只能冷声道:“哼,你想做什么,我都知道,我是在帮夏帝,可最后还是在帮你!”
“轰!”
张凌的气息突然之间外放,强大的压迫力冲向了闻如雁,她身后的木板发出一声巨响,闻如雁的脸色突地一片惨白。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承受的住张凌那种强烈的威压,只是她的身体后仰了一下而后又坐直了,目光仿佛千年寒冰一般。她就像是大浪里的帆船,随时有侧翻的危险。
虞子语焦虑的拉住了张凌,可张凌根本不为所动,还在对着闻如雁施压。
而闻如雁只是紧咬着牙根保持着挺直的后背,满眼的不屈与骄傲。
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要求饶!
外面有人敲了敲了车架,问道:“闻大人,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您没事吧?”
张凌闻言才将气息收回,霎时间一片风平浪静,除了闻如雁惨白的脸色和嘴角的血迹,谁又能知道刚才她几乎命悬一线?
“我没事!”闻如雁用手背狠狠地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将那丝血迹擦拭干净,而后才回答。
她的声音像是通过寒冰传来的一样,带着冷飕飕的寒气,那个问话的人一缩脖子,赶紧离开了这里。
她盯着张凌,眼中是看不清的晦暗之色。
“闻大人,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是一个会墨守成规的人,也不是会受这凡俗律法羁绊的人,你可以对别人动心思,可我希望那些心思别动在我身上。”
张凌摸着自己手上的戒指,表情淡淡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他知道,闻如雁也知道,要不是刚才虞子语拦了一下,闻如雁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
闻如雁眼睛中古井不波,神色冰冷,却没有多大的怨气,并且古怪的笑了一声。
张凌抬眼看她,微不可查的挑眉。
“果然,逖师说的都是正确的,他不允许我试探你,说有性命之忧,没想到看起来一向吊儿郎当的你,居然会对我生出那么强烈的杀意。怎么?我的存在,已经阻碍了你么?”
张凌皱眉,心中对那个逖师无中生出忌惮,不管闻如雁说这个人如何,可是太聪明的人,总是不可爱的。
“现在为止,至少我们还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张凌道,而后又接道:“我不是嗜杀之人,不会无缘无故取人姓名,只是希望闻大人之后慎言。”
闻如雁依旧保持着那种古怪的笑意,她脸色惨白,此时看起来就有些怖人,但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着虞子语点了点头,而后强撑着有些摇晃的身体下了马车。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闻如雁刚离开,虞子语就咬牙问道。
张凌摊手,放松了身体,斜躺在棉褥上,惬意的道:“吓吓她而已。”
“吓吓她?”虞子语怒极而笑,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闻大人很可怜,我很在意她,无论如何,以后不许你伤害她,否则我做出什么事情你别怪我!”
虞子语脸色有些冷漠,转身下了马车。
张凌看着飘动的门帘,一时间竟有些好笑。
他第一次见虞子语真的生气,竟然是为了维护另外一个女人!
虞子语是个白痴么?张凌气笑了,浑然不知此时自己的牙咬得‘咯咯’响。
他是在吓吓她而已,可是他吓得不是闻如雁,而是闻如雁身体上的东西啊!
他确实对那个东西生出了杀意,但是要杀的也不是闻如雁,否则以那女人的性子,最后怎么可能不发飙,因为知道张凌要对付的不是她!
不过,张凌倒是有些好奇,一个普通的女人,怎么会得到那种东西的?
藏在胸里,倒是聪明的紧。
之后车队平静的到达郢都,一路加急,总算是赶在正月底到了这个四国之中最神秘的都城。
程将军将自己带来的亲兵安置在城外,而后亲自带着使团进入城中。
路两边的百姓偶尔会看过来两眼,之后就开始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天空暗沉,可能还有雨雪要来。
整个郢都都是一种阴沉的气氛,张凌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觉得有一点冷。他好像有些怕冷,不像是一般修士那样可以身体自动调节温度。
虞子语和闻如雁在一路上都没有跟他讲过一句话,这两个女人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冷落他了。张凌不觉得自己有错,自然不愿意刻意的去讨好,闻如雁那个女人,太傲气了,应该好好的挫挫她的锐气。
夏国的皇帝早就派了大臣在城门等候,此时带着使团向着下榻的地方走去。夏国和晋国有很明显的区别,晋国整体都是一种热情洋溢的状态,且不说那种状态是真是还是表象,至少叫人心情愉悦。
而一路走来,整个夏国都是一种很压抑的气氛,神庙到处都是,每天的香客倒是络绎不绝,其他地方则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张凌摸着自己的下巴,忧郁的叹了一声,倒像是个吟游诗人。
“张公子,皇上召使团入宫,闻大人特叫小的来请您。”
张凌正在悲天悯人自娱自乐,忽然看见一个仆人过来请他。他嘴角抽了一下,这女人,一路上干晾着他就不说了,还把虞子语也拐走,现在用得着了就来叫他,真是岂有此理!
张凌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而后那张极为精致典雅的圆桌就报废了。
那个仆人吓得抖了一下身体,头垂得更低。
张凌面色吓人,仿佛要吃人一般的说道:“去告诉你主子,我不去。”
那个仆人弯下腰,带着哭腔说道:“可是闻大人说,虞姑娘会跟她一起进宫,请张公子一起去保护她们的安全。”
“真是岂有此理!”张凌瞪大眼睛,对闻如雁简直是束手无策,这个女人,竟然拿子语威胁他,她以为自己会受到威胁吗?难道自己看上去就很像是会被威胁的人么?
“去告诉你家主子,我换了衣服就去。”
张凌最后还是败下阵来,想到这么多天虞子语看见他就一脸嫌恶就觉得人生实在是悲催,他好端端的干嘛要趟使团和闻如雁这滩浑水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么!
那个仆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路小跑离开。
张凌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有些无语。自己有这么吓人么?
他哪里知道,那个仆人是闻如雁的亲信,去年皇宫刺客那次,这个人也在现场,那是亲眼见到了张凌的神威,对张凌简直是又惊又怕,何况刚才他一只手就将一张坚硬的圆桌化作齑粉,更是叫人心惊胆战。
夏国的皇宫似乎不如晋国的皇宫那般金碧辉煌,也不如越国的皇宫那般威武庄严。
在夏国,权利的中心,信仰的中心,都在那处宗教的祭坛上,皇宫早已成了摆设。尤其是前任西教的掌权者明恒倒台,明家满门被杀,从那之后,整个夏国便都已宗教为核心了。从前的并存平衡被打破,皇宫失去了威仪,除了皇室的人还住在这个庞大无比的监牢里,现在连上朝都只是一种例行公事了。
皇帝的管理权力,早已被剥夺。
夏国的国情,张凌知道的一清二楚,闻如雁也自有她的渠道,自然对这些东西早已知情。不知情的只是那些跟着来的大臣们,他们对于夏国皇宫的荒凉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整个皇宫,没有一丝的生气,丫鬟和太监走路无声,像是幽灵,这里早已迟暮。
夏国的皇帝在朝堂上接见了他们,而后会在今晚设宴款待,明日再谈国事。
夏国的皇帝是一个看起来有四十多的中年人,面容充满威仪,可是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迟暮的气息,张凌偶然间看见他隐藏在眼睛后面的精光和一丝疲惫,倒是对这位皇帝多了一丝的同情。
晚宴上,闻如雁一身官袍,最是引人注目。女子为官,在开放的越国最初还受到了排斥,何况是最为保守的夏国,那些夏国的大臣在看向闻如雁之时眼中充满了不屑,不过在看向和她一起的虞子语之时,又多了一抹惊叹。
虞子语一日比一日出落的动人,她的身材才开始发育,曾经的娃娃脸如今吹弹可破,精致诱人,大眼睛总是冒着灵气,像是可爱的精灵。一年多来长高了不少,曾经微微显露的胸部此时傲人挺立。
张凌不悦的看着那些人不时偷看虞子语,郁闷的想带着虞子语离开这里,可是闻如雁却是拉着虞子语小声的说道:“子语妹妹,你要小心张凌,男人都是禽兽。”
张凌一脸黑线,就想知道闻如雁关于男人都是禽兽这个说法是怎么得出来的。
虞子语喝的有点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重复着闻如雁的话道:“嗯,男人都是禽兽,张凌也是禽兽!”
‘啪’的一声,张凌手中的玉杯粉碎,他充满杀气的看向闻如雁,可是闻如雁只是挑着下巴骄傲的笑了两声。
“闻大人,听闻你们此次在进入我夏国之时遭到阻拦,朕真是心有愧疚,此时不同往日,朕能以酒谢罪!闻大人,请!”夏帝紧绷着脸道,而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闻如雁扶好虞子语,这才笑道:“陛下真是客气了,之前我们并不知道夏国要举行圣祭,只是此时乃多事之秋,我国皇上深感忧虑,只想四国安好,除此无他,因此才要我等出使三国。本相身负皇命,不敢耽搁,还和贵国的程将军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还请陛下见谅。”
她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清澈的嗓音在热闹的晚宴上划过,引起了一阵的寂静。
夏帝紧绷的脸这才有些放松,摇头道:“闻大人不必挂心,小事而已,倒是闻大人,可谓是千古仅见啊!”
“是我国陛下慧眼,否则怎么有本相的出头之日,若不是我国皇上慈心,又有大气魄,只怕这会儿我也在哪里躲着绣花呢!”
“哈哈哈!”
“闻大人倒是风趣的紧啊!”
闻如雁一番话引起在场众人大笑,那些大臣在看向她的时候也多了一些惊奇,毕竟一介女流,却能代表越国出使他国,必定不是一般的平凡女子,只怕比男子还要厉害一些。
至深夜,酒宴散去,闻如雁坐着马车先回驿馆,张凌则是横抱着虞子语走在寂静的大街上。
“现在还生气么?”张凌低头,看向虞子语红扑扑的小脸。
虞子语闭着眼睛不说话,神情安宁。
“那天我确实是生气,但是没有想过要伤害闻大人,她曾经还有恩与我,我怎么会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张凌轻声解释,清冽的声音让虞子语睁开了眼。
她眼睛中清明透彻,哪里有喝醉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张凌见她终于肯说话,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因为她上有一个东西,我觉得那个东西也许不大好。”
虞子语这才有了一些好奇,抱住了张凌的脖子问道:“是什么东西?会对她有危险么?”
张凌身体一热,只觉得虞子语的呼气喷在他的脸上,带着痒痒麻麻的感觉,心中一荡,将想说的话都忘记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虞子语见他不说话,只是神情有些怪异,便追问道。
张凌回神,将脑中猥琐的想法甩去,才说道:“是阴灵,在她胸前的吊坠里,那颗红色的珠子里面,就是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