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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没听过这样一首歌吗?嘿,蛋炒饭,最简单也最困难,饭要粒粒分开,还要沾着蛋,嘿,蛋炒饭,最简单也最困难,铁锅翻不够快,保证砸了招牌,嘿,蛋炒饭,最简单也最困难,这题目太刁钻,可我手艺并非泛泛,嘿,蛋炒饭……”
“停停停,你还真唱起来了,知道了,这题很难就是了,不过你会的歌怎么都这么怪异,之前皇兄寿宴上唱的采蘑菇的小姑娘也是,那些不会都是你自己编的吧?”
“哈哈,怎么会呢,我哪有那么有才,不过……蛋炒饭的话,倒是有点信心。”
见梅竹雪似乎真的没问题的样子,楚若炎也放心的点点头,又故作淡然的咳嗽一声,“那就快去做。”
“好嘞,交给我。”
梅竹雪在楚若炎面前甩了甩手臂,转身准备去进行第三局的比试,舒睿走上前站在她的身边,手里忙着将蛋黄与蛋清分离的梅竹雪余光瞥着身边站着的沉默男子不觉有些奇怪,他这样也不可能是想给自己当助手,那是想做什么?
“有话要说吗?比试可已经开始了,别让人说闲话的好,你还是去陪着宣王吧。”
“恩……”
虽然舒睿那么答应着,可梅竹雪看到的依然是那男子毫无动作站在她的身边,放下搅拌的蛋黄液,梅竹雪侧头望着对方,低声问道,“你现在是在保护我吗?”
“不是……”
“呃,这样啊,那你站这又是为何啊?很影响我好不好?”
“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那不可能办到吧。
看着男子似乎执意如此,梅竹雪认栽的叹了一声,“随便你,反正别干扰我就好。”
“……恩。”
舒睿答应的痛快,梅竹雪只好继续手里的准备,热过油锅,使热油均匀的挂在锅面上,直接将松过的米饭放入锅里用勺背小心压平压散不至让米粒碎掉。
此时,梅竹雪身旁的人又开了口,“你先炒饭吗?奇怪的做法,一般不是先热蛋和菜。”
纠结的手上动作有了一时停顿,梅竹雪干笑一声,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喜欢管闲事,“……好吃不就行了。”说着,梅竹雪翻炒了米饭之后将打好的蛋黄液撒到米饭上又是一阵翻炒颠勺,米饭很快就由纯白变成晶莹的金黄色,并且蛋液均匀包裹着饭粒,真如同她说的那样饭是粒粒分开而且还沾着蛋,彻底达到“金包银”的效果。
“这手劲果然是经常练剑的人会有的。”
舒睿用平淡的语气说出听来好似赞赏的话又让梅竹雪一阵纠结,练剑的不是她好不好,只不过是以前就在母亲的监督下一直练习着颠锅的技巧罢了。她虽然很想吆喝一声自己是西餐厨师,不过想来这家伙也听不懂就算了。
等差不多炒干,蛋液凝固时加上盐和胡椒面翻炒几下,又撒上葱花,梅竹雪的黄金蛋炒饭就出锅了,没有过于复杂的配料,简简单单金黄诱人。同一时刻,令狐智的蛋炒饭也已经做好,竟然也是黄金蛋炒饭。
看着盛盘的两份饭,苗孤岚的表情不明其意,心里暗叹,令狐智会选择黄金蛋炒饭是在意料之中的,只不过没想到梅竹雪也是做的这种,她根本就没告诉过她蛋炒饭的精髓在哪里。呵呵,这丫头果然不能低估了,说不定以后自己这神厨的名号就归她莫属。
“两个人都很出色的完成了要求,阿智,你的颠锅手法的确很高超。不逊色于你娘亲”
“婶婶过誉了。”令狐智前辈的行了礼,笑着看向一旁沉静的令狐子濯。
“梅竹雪。”
“恩?”只顾着盯着令狐智的蛋炒饭的梅竹雪回过神,显得有些迷茫,自己或许会输的感觉。
“很不错,没有让为师失望。”
“……哦,哈哈,是吗?”
“先别高兴的太早,具体怎么样,等各位尝过之后再来判定。”
苗孤岚这么一说,梅竹雪忽然更紧张,看着每个人在两份蛋炒饭间品来品去就是没有个结果,梅竹雪的自信一点一点的被消耗着,随即看到苗孤岚对她投过来的目光不禁来了精神。
莫非……难道是……
“我?”傻愣愣的用手指着自己,梅竹雪有点不相信看到的,直到大家都对着她鼓掌,再加上令狐智阴沉下的神情,才知道真的是自己赢了,“可是,怎么会?那个,令狐兄做的也挺好的。”说着梅竹雪尝了一勺对方的蛋炒饭,的确是味道香鲜,蛋有蛋的味道,米有米的味道,并没有混杂,咸淡也很适中,与她做出来的不分上下,这些个人究竟是根据什么断定她赢了的?
“喂,赢就赢了,怎么还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拍着梅竹雪的背,楚若炎轻声问着。
“呃,我只是觉得……”
“你在同情我吗?”
令狐智走过来盯视着梅竹雪,那样子自然是不甘心的表情,反倒弄得梅竹雪不知如何是好,“不是,我只是……”
“哼,这次是我轻敌了,你的确有你的优势,新热的米饭会有粘腻感,水分会很大,你先用冷水冰镇过之后又用热锅炒过使其水分蒸干这是我没想到的,我
认输,不过,子濯是不会让给你的。”
“哈……”又没有要跟你抢沐缨,不过是那个原因啊,虽说先炒饭是因为自己提前学到的就是这么做的,而且冰镇的方法也是听来的方法,没想到无意间得来的知识倒是帮了自己。穿越前看的那个厨师节目真是没白看,今日竟然有了用武之地。借用那师傅说的话就是,不要以为我只会做西餐。
“小姑娘,你倒是挺让人意外。”郦婷走过来,余光瞥一眼梅竹雪的饭冷声开口。
回视女子,梅竹雪面容认真,“所以,我还是相信,只要努力还是可以成功的。”
“呵,这可真说不定,也罢,今日算是认识了,我很期待日后与你的接触。”
“恩?”以后还会见面吗?不要吧,不论是令狐智还是这个人,在梅竹雪眼里都是不想再见面的人选,是该说不知如何相处还是什么呢,从这两个人身上感受到的感觉总有种和自己对不上拍的样子,再加上这女子看自己的眼神,分明不是友善的情绪,笑容看起来也很毛骨悚然带着阴谋的感觉。她已经够给自己找麻烦的了,自然也不希望麻烦主动找上自己。
正这么想着,舒睿不知为何挡在了梅竹雪面前阻断二人的对话,苗孤岚看在眼里,神情一凛,示意了令狐子濯去应对其他客人,自己则留在了这诡异的对峙当中。
“郦婷,若是你今日来到这里又别的打算,你面前那个小兄弟可是不会放你走的。”
女子挑了挑眉冷笑着拂了拂耳鬓的面纱不甚在意的双臂交叠,“怎么,以为我会伤害她吗?这可真是误会,我不过一介厨娘,手里顶多拿拿锅铲菜刀,与这小姑娘无怨无仇,你们不用这么戒备吧?否则岂不是会让太师误以为我们不和而起了矛盾,这对那位大人来说也不是好事。”
站在舒睿身后听着女子的说辞更疑惑起来,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演变的有种矛盾一触即发的感觉,舒睿也是,从刚刚开始就一副神经紧绷的样子,难道这个郦婷真的有问题?
“舒睿,没事吧?”
“没事。”
这哪里是没事啊。
梅竹雪在心里大喊,看着身前男子紧握佩剑的样子也不免跟着紧张,搞什么,这会不会太戏剧化了,这刚比试完厨艺就要动武?而且对方还是乌太师的人,所以楚景远派舒睿来是用在这里的吗?
见男子仍然一副戒备的样子,而苗孤岚也是纵容不上前劝解,郦婷目光一紧又发出一声嘲笑,“阿智,看来你婶婶是不喜欢你待在这里了,比试结束我们似乎变得更不受欢迎。”
“孩儿觉得是有人从中作梗不想让我们家族和睦相处。”
此时,令狐智也换了悠闲表情,淡漠的开口,梅竹雪不无意外的望着这两人,又看向苗孤岚,对方似乎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再看另一边沐缨陪着的乌邦义也是用意义不明的目光盯着这边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只有乌筠瑶满脸怨气的将梅竹雪做的蛋炒饭贬低的一文不值。
“我说……”
梅竹雪刚要开口,手上感受到一个力道,便被楚若炎拉着向楼内走廊走去,还一边吩咐着,“舒睿,你也别停留太久,本王先同这女人回宫了。”
“是。”
“欸?等一下,等一下,这有点不对啊。”面对楚若炎的严肃以及舒睿的戒备,梅竹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那个灶台还没有收拾好,我应该去收拾一下。”
“本王要回去吃点心,你也必须跟着回去。还有太阳要落山了,你该回去给皇兄准备晚膳。”
“啊?”这理由说不通吧,怎么都有点强制带她走的感觉。
回头望着平台上的人,令狐子濯那里对她投来歉意的目光,梅竹雪又是一阵不解,可就在这时对方眼神一变,她正猜测之际,身上一个强劲力道传过来,伴着乌筠瑶的声音,随后就只感受到自己脱了楚若炎的手,身子重重的向后仰着直接倒出横栏外并形成一种直线下降的自由落体式运动。
怎么……回事?
欸欸欸……
这里的二楼可跟六圣楼三楼一样高哪。
想要喊声救命,可声音就卡在喉咙里,只是看着乌筠瑶同楚若炎惊慌的样子,自己的视线也呆滞了,随即是黑影闪过,再然后,梅竹雪的意识便一点一点淡下去……
净罪之塔,吱吱作响……
就像光一般,贯穿世界。
背脊之塔,摇摇晃晃……
不断往下坠的是我们还是天空……
疼痛,不知从身体的哪个部位传来的感觉,真是奇怪,为何这样的状态下想到的竟是漫画中的卷首语。啊,一定是因为自己从楼上掉了下来,那么这里是哪里?黄泉路?黑暗,摸不清楚方向,自己在什么地方,哪里又是终归之所……
昏黄的光芒在某个地方晃动,试图看向那个方向,可却有些力不从心,声音,听见谁的声音?楚景远的?听起来很紧张的样子,奇怪,真是奇怪啊,为何这样的状态下他的声音是那么清晰而触动心间。
“梅竹雪,梅竹雪……”
哈,果然是他在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可是他的声音有这么大吗?而且,好沉重的感觉。
沉重?为何要这么形容?
猛然睁开眼,梅竹雪看到的是男子凑近自己放大的脸庞,而他整个身子也像是压在她身上的感觉,“……是人是鬼?还是熊猫?”她虽然很想惊吓的推开对方后退,可是沉重的身体让她使不出力气,只得故作镇定的板着脸同面前的男子四目相对眨了眨,开口问着。
“醒了吗?”楚景远见女子终于恢复知觉,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地,疼惜的环过她,爱怜的抚摸着那长长散发。“太好了,虽然太医说无碍,不过总不见你清醒,朕很是担心。”
“唔……楚景远,你先让我喘会儿气。”抬起手试图推却男子,一阵剧痛使得梅竹雪忍不住抽气,才发现原来是右手手肘处受了伤。
“你还是不要乱动,尽管不是很严重,但还是静养为好。”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还不到卯时,怎么,是饿了吗?朕叫人给你做点什么。”
“啊,不必了,没事,我不饿。”
虽然肚子的确有点饿,可看着楚景远关切的神情,梅竹雪就说不出口,难道他一整晚就这样独自一人守在她的身边吗?那么浓重的黑眼圈,明明白天忙着朝政都已经那么累了,他是想让自己有多舍不得啊。
“他们送你回来时真是吓到朕了,说你被乌筠瑶推下楼时朕整个心都揪紧的感觉,不能再纵容那孩子如此任性了,这一次朕一定会严惩不贷。”
楚景远正严肃的开口,手上则被对方握住,转过头看向躺着的女子,梅竹雪却是对他摇了摇头,“你都说是孩子了,小孩子的嫉妒心可不是惩罚就可以解决的,这次的事就算了。”
“你……不必如此袒护她,她那么做也一定是乌邦义指使的。”
“楚景远你,一向做事宽容,怎么这一次变得这么不冷静。”
听见女子如此说时,楚景远面上微怔,随即苦涩笑道,“朕如此不冷静是因何原因你不知道吗?”这女子总能让他动容。
只见梅竹雪扯了扯嘴角也跟着笑起来,“那就足够了,我还有你关心不是吗?那孩子也有关心她的人,若是你因此而责罚她,难受的不单单是她而已,你可不要破坏了自己在小孩子心中的形象哦,她可很憧憬你呢。”
“……”楚景远又是苦涩一笑,撩起女子一缕发丝放到嘴边轻啄一下点了点头,“也罢,既然你这么说,朕就饶过他们。”
“……唉,楚景远,伤者你也不放过调戏啊。”梅竹雪半开玩笑的化解心中涟漪,提醒着自己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含义之余,心里则是想着另一件事,虽说当时的确是乌筠瑶推了自己一下导致的重心不稳,可梅竹雪也清楚那力道不足以使她向后跌过去,真正造成这事故的原因是肩上传来的力度,她虽没看清打中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那不是乌筠瑶造成的。
是什么?有人想要除掉她,不想让她活在这世上的理由……难道是因为楚景远吗?因为她是治好楚景远的人选,可也太说不过去了,莫非尝不出味道的话下毒也方便?
“在想什么?”
“……你,你躺过来干嘛?”
“既然你已经没事了,朕当然准备睡觉了,好冷,再靠过来一点。”
“不要……开什么玩笑,回你寝宫睡去啦。”这家伙能不能不要在她想严肃问题的时候演这一出啊,果然是连伤者也不放过的吗?欲求不满君,说起来他以前好像说过没再碰过女人,那想要的时候难道都是自己解决吗?还是接近她的时候一直都在忍着?呜哇,若是因此而无法生育,那自己岂不是会成了千古罪人。
“梅竹雪,你的脸很红,是发烧了吗?”
说着楚景远便要贴过来拭梅竹雪的额头,导致女子更加脸红直接背转过身,却又因为压到手臂的伤而痛苦的哀鸣一声,随即感受到男子挪动了身子凑近自己,手臂环了上来,头顶着她的后脑低喃,“答应朕别再如此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