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中文网 www.80zw.cc,最快更新鬼王相公,娇宠妻! !
“……那个……大叔,这……我还是去找间客栈住下好了……”
洛冰抬头瞟了两眼大红灯笼高高挂的两层小楼,猫身打算离开。
大叔却是手疾眼快,一把又拽住了他的袖子,道:“哎,别走啊,这都到了,快随我进去吧。”
“大叔,我娘临行前特意嘱咐我切不可进这种烟花之地,我这……我……”
洛冰挣了挣,发现这大叔劲儿不是一般的大,再挣扎下去,她的袖子都要断了。
“这地方不是卖烟花的,放心好了。”
那大叔说着直将洛冰往那挂着“怡红院”匾额的小楼里扯。
此时,板车上坐着的大婶也下了车,却不跟着进去,只站在板车边上看着车上的东西。
自家爷们拽着个半大的孩子进妓院,这大婶也够心大,竟是看都不看一眼。
洛冰心里不禁慌了,难不成自己这是要被拐卖了?
她想着,心下一沉,猛地跳开一丈多远,看着那个大叔一脸警惕。
大叔半只脚都跨进去了,感觉到手中空落落的,不禁回头,问道:“又咋了?我这旧友生意忙,且容我跟他说一声咱们再住下,走呀?”
他说着朝怡红院里伸了伸手,示意一块儿进去。
恰在此时,从里面走出两个浓妆艳抹的姑娘,一红一绿,一左一右地拥护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出来。
“孙爷——下次再来玩啊——”
“孙爷可别忘了人家——”
“放心吧,心肝儿——”那中年男人朝两人脸颊上各自亲了一口,又捏了捏两人的小手,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路过门口时,不禁打量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大叔,待瞥到他破旧的衣衫和补了补丁的靴子时,眼中顿时流露出鄙夷来。
洛冰见状将头上的斗笠压得低低的,慌忙退到一旁,让那中年男人走了过去。
“哎呦,这不是安大哥吗?”
两位姑娘送完客转身回屋,也是瞟到了门口有些熟悉的身影。
“两位姑娘好眼力,”大叔笑着拱了拱手,又朝屋里望了两眼,面上讨好道:“你们老板……?”
“我们老板今日不在,安大哥明日——哦,不,三日后再来吧。”
“三日后?”
大叔听了忍不住皱眉,嘟囔道:“三日后我都该离开了,”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你们二位也知道我与叶弟的交情,我奔波几日前来,不知可否能先为我找个住的地方?”
“咳咳,”红衣姑娘掩着帕子皱眉咳了两声,声音盖住了大叔的最后那句请求的话,随后又拿眼觑着身旁的绿衣姑娘。
绿衣姑娘立刻会意,不好意思道:“妈妈找我还有事情,我就失陪,先上去了。”说着提着裙子施施然上了楼。
待那绿衣姑娘没了踪影,红衣姑娘才回首道:“安大哥方才说什么?”
“奥,”大叔很实诚的又说了一遍自己的请求,还补充道:“这住处不用太好,我这人活得糙惯了,若是一下太舒服了,还真适应不了。”说完,傻呵呵的挠头。
洛冰很敏锐的捕捉到了那红衣姑娘眼中一闪而逝的鄙夷,还有低头时一张一合的口型“贱骨头”!
她不禁豁然开朗。
原来这大叔口中友善又热情的旧友实则并不怎么欢迎他,甚至说很不想见到他,不然这妓院里的姑娘也不至于这样鄙视他。
只是,这个妓院的老板应该是念在这些年的情分上,顾忌着脸面,又不能把话说得太死,这才选择避而不见,不冷不热,本意应该是让这大叔吃瘪,却没料到,这大叔是个眼色的,就连虚情假意也接受的很愉快。
真是件让人尴尬的事情!
洛冰敢打保票,方才那绿衣姑娘定是上去通风报信去了,好让那老板躲起来,顺便请示一下如何将这穷光蛋打发掉。
红衣姑娘支支吾吾,也不给个准信儿,不一会儿,那绿衣姑娘就下楼来,附在红衣姑娘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红衣姑娘听完,朝着大叔粲然一笑,歉意道:“安大哥,真是不好意思,客都满了,就连后院也没住处了。”
“这可怎么办?”
大叔听完眉头隆起了一座小山峰,回头担忧的看一眼身后的洛冰道:“我跟婆娘风餐露宿惯了,倒也无所谓,关键是这个小哥儿,他身子单薄,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这……”
“大叔,我不要紧的,不要紧的……”
洛冰赶忙走上前去直摆手,开什么玩笑,住妓院里?她还不至于落魄到这种境地。
那两个姑娘这才看到一直做鹌鹑状的洛冰,待看到她满脸的小雀斑,眼中又是一阵嫌弃。
“那哪行呀,好歹要给你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大叔不赞同的打断了她的话,回头接着讨好道:“正经的住处没有,那可有柴房什么的……?”
两人一阵不耐烦,挑眉没好气道:“没有,都没有了,安大哥还是赶紧去别处看看吧,这再晚的话,估计连别处都满了!”
“这……这……”
大叔还想再说什么,从门外又来了三五个人,俱是一身雍容华贵的打扮。
二位姑娘眼前一亮,迎了上去,柔声问道:“几位爷快楼上请,是想住下呢?还是?”
其中一个个子比较矮的穿着墨绿丝绸长衫的男子伸手揽住红衣姑娘的纤腰道:“爷今晚不走了!”
“好嘞!”
几人簇拥着上了楼。
大叔呆呆地愣在了当场,讷讷道:“不是没空房了吗?”末了,又猜测道:“难不成他们是预定好的?”
洛冰见他这样不禁扶额。
人傻成这样,也是没救了。
黑城福来客栈。
大叔坐在柔软的床榻上,东看看西望望,一副发现了新大陆的新奇样子,好一会儿才对着也在东摸摸西摸摸的大婶说道:“孩子他娘,这地方也太好了,这住一晚得花多少银子?”
大婶捧着白釉茶壶的手一顿,认真想了一会儿才一挥手道:“嗨,管这个干什么,那小哥儿有钱,自是不用咱们掏的,”说完又小心翼翼地捧起放在桌上的青釉花瓶,摩挲着里面还散发着清香的花束赞叹道:“我这一辈子在这里住上这么一回,也不枉我跟着你穷苦了大半辈子了,不过孩子他爹,你以前老是爱说什么做人要积德行善,我听了还总不信,这回总算是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