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中文网 www.80zw.cc,最快更新彼方的魔法师 !
“这地图怕是用不上了。”南诺斯苦笑道。
一条滔滔的河水从他们面前沸腾着冲向远方,水势迅猛,浪花四溅。
南诺斯看着这茫茫水雾,一时感慨万千。
“所以……”南诺斯将地图放了起来,“这里就是热河?”
“恩,这条河是新月与祈里斯的天然国境线。”琳回复道。
两人在几经周折后,终于是踏上了一条向东的官道。两人在边境处的一座小镇将马车变卖,换取了路上的食粮和备用的物品。现在,他们真的将要离开新月的土地了。
这条河的对岸,就是祈里斯王国了。
渡河这种事情自然是完全难不倒两人,无论河水多么湍急。二人此刻也是各显神通,南诺斯施展飞行术轻松越过了这条湍急的大河;而琳则乘风而上,驾驭着风暴,也是轻松越过了河流。
在河岸这头,琳回首矗立了一会儿。
“渡过这条河后,我感觉到风神的庇护从我身上消失了。”琳长长地吸了口气。琳所指的,是风神为所有的祂庇佑着的新月土地上的子民们,所覆盖的祝福与庇护——就好比翼人族在有翼之蛇的庇护下,才能够自由地用翅膀翱翔于天际,新月的风神信徒们,自然也少不了类似的庇护。
说到庇护,南诺斯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突然感觉自己腿部一直以来所拥有的那种名为“轻盈感”的加持,突然消失不见了。
当时在银月城,银月城的主教在他完全没有察觉的状态下,为他加持了一个名叫“风神的加护”的神术。还记得当时他还对这种毫无精神力波动的神术相当惊讶。虽然主教说过,这个神术能够使他的行动更加自由,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感觉到那个神术的存在。
不过此时,他突然察觉到,那个神术的持续效果结束了。
因此他才忽地有些不太适应。现在看来,那个神术确实在一定程度上让他的行动更加自由……至少当它消失时,这突如其来的沉重感,让他不太适应。
这个神术的持续时间,真是远超他的预料。因为琳所施展的强化神术,即使是在她获得风后传承的加持后,持续时间也不超过四个小时。可这个神术……持续时间似乎已经持续超过一周了。
究竟是什么力量如此深刻而持续地影响着一个强化神术呢……仅仅依靠南诺斯的魔法知识,是无法解释这个问题的。
难道,真的是神的力量?南诺斯无不怀疑地想。
“但是如果和琳说的一样的话,祈里斯王国中那些能够施展伪神术的贤者……如果从他们身上寻找线索,就应该能解释清楚这个谜团啊。”南诺斯思考道。
琳在河边跪了下来。她将头上的法冠取下,摆在自己身前,双手合十,向着新月的方向祈祷。
南诺斯默默地看着她虔诚而宁静的祷告,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祷告结束了。琳将法冠从地上拾起,郑重其事地带了上去,然后……又摘了下来。
“怎么了?”南诺斯见到这奇怪的一幕,不禁问道。
琳一脸复杂的表情,说道:“如果在祈里斯戴着这种帽子,可能不会受欢迎的。”
南诺斯了然。
南诺斯曾经阅读过风神教的圣典,他从圣典上看到过一些明显是反应真实历史事件的小故事。
比如,神创天地,创世人,创万物。而世人最初分为三个民族。日之族,月之族和星之族。
日之族是日神的子民,他们信仰日神。
月之族是月神的子民,他们则信仰月神。
而星之族则是繁星众神的子民,他们信仰的神袛并非唯一的存在,而是众神,是代表着不同神格神性的各色神灵。
当然,起初三族之间的相处十分融洽。虽然有着不同的信仰,但却信仰独立,彼此互不冲突。
直到某天,发生了一件惊人的事情——神战。
月之族信仰的唯一的神灵——月神,陨落了。
“信仰动摇的黑历史,说的就是这回事儿吧……”南诺斯想到这里,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琳并没有听到南诺斯嘴里在嘟囔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南诺斯摆了摆手,咧着嘴笑了笑。
不再回望新月的土地,琳向河岸这边的远处望去。一座城市的影子在远处的平原上熠熠生辉。
再走几公里,两人就将来到祈里斯的一座边陲城市——热河城了。热河从日曜王国境内发源,流经此处,哺育了一方水土,热河城也就因此得名。
这里正处在祈里斯与日曜和新月两国的边境线上,商人们多在此贸易往来,因此形成了一座巨大的贸易城市,街巷熙来攘往,车水马龙。
说到祈里斯,就不得不说到这个国家的地理位置了。祈里斯东邻深渊之海,岛屿无数。而热河城则是祈里斯最远离海洋的城市,因为又接壤新月、日曜两国,所以民风与这两国较为接近。对于异民族的排斥,并没有琳所描述的那么严重。
但是对于新月的神职人员……这就不好说了。
————————————————
“真美。”琳感叹道。
“恩。”
一轮红日将远处空旷的田野照的一片金黄。秋收的时候早已过去了,现在正是农民们忙着种植来年作物的时候。一些人还在田里忙着丈量和播种。
“琳,肩负着这么大的责任,你不会感觉累吗?”南诺斯突然问道。
“累?不会啊……况且,不是还遇见你了吗。”琳粲然一笑。白黄色的披肩,因为几天的奔波而有些发灰,但她那清新脱俗的气质却仍让她散发出一尘不染的清新。
南诺斯的视线无法从她身上离开。于是他就默默地看了一会儿。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琳不自然地表情出卖了她。
南诺斯感到一股奇怪的力量在推着他说下去,但河水滔滔的流动声盖住了他的情绪。
他终究还是仅仅微笑了一下,道:“没什么。”
还是太早了些吧?南诺斯想。
等到……等到她的使命完成了,再说出口吧……
她燕尾裙的袍角随风舞动,裙边绣着的金线在白色的背景下分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