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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可儿挂上电话后神情上出现了一丝平日里难以捕捉的犹豫和不安,自从叶颂开始不间断把宫颖接到身边,她潜意识中就出现了一股无法忘却的忐忑。
叶颂是发现什么了吗?不对,不可能。那是叶颂,如果他真的察觉到了什么怎么会如此安静?
她不断的安慰自己,麻痹自己。
结束了公司的会议后已经六点了,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崔可儿简单和助理说了一声收拾桌子就驱车去往叶宅。
她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的车流,指尖轻轻敲打在方向盘上,心中盘算着趁这一次顺便把宫颖接回来吧,他在叶颂身边有多久就说明已经断毒多久了,她再不做点什么,说不定叶颂真有办法帮他戒毒了呢。
“这边请。”four走在前面将崔可儿引领进大宅中。
崔可儿跨过叶宅那高不可攀的门槛,倏地有些紧张,和宫扬在一起后她也算是见过市面的人了,但面对叶宅的恢弘大气还是没由来的自觉矮了一头。
“老板在指导宫少爷课题,请你在此稍等一下。”four的每一个字中都充满了规矩的礼貌,却没有任何尊敬的意思。他将崔可儿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转身去为她倒了一杯红茶,做足了礼仪。
“小颖这个点儿怎么没在学校?叶先生不会一直都没让他去学校吧?”崔可儿皱着眉。
four漠然地扫了她一眼,“这就不劳崔女士担心了,老板已经为宫少爷办理了j国高校的就读手续,大学也会在该地就读。”
崔可儿喝茶的动作一顿,像是不明白four说了什么,短短的一瞬后崔可儿霍地睁大了眼睛,手中的杯子被打翻热茶淋在衣服上也毫无所察,“你说什么?!”
four未再说话,径自走了,崔可儿正欲追上去,却被four转身时一个冰冷的目光镇住了,“请在这里等着。”
属于战地佣兵的杀气肆虐铺散,崔可儿止住脚步站在原地,脸上血色急速退了下去,只有唇上一层鲜艳的口红让她看上去不至于那么狼狈。
four缓缓踏上楼梯消失在二楼的楼道中,崔可儿往后退了退,眼中洇出薄薄的泪意。早就在她心中生根的恐惧在此刻迅速发芽壮大,充满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止不住地战栗。
叶颂一声招呼都不打地就要把宫颖送去国外,为什么?崔可儿固然是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能时常见到宫颖,她只想知道让叶颂用这种强硬手段把宫颖从自己身边送离的原因是什么!
他发现了?明明不可能的!只是自己做贼心虚吧……
崔可儿静了几秒,似乎并不想坐以待毙让自己显得的更为心虚,她迈上楼梯凭着以前宫扬带她来过这里的记忆径自找到了叶颂的书房,门都没有敲便冲了进去,将自己表现得因为心急而失了方寸。
“叶先生……”崔可儿大口急喘着,看着书桌后的男人。
叶颂在电脑前似乎再给身后的少年演示什么,秦修就站在后面弯腰伏在他的肩上一起看着电脑屏幕,神情乖巧。
两人同时抬头看着闯进来的崔可儿,眸中都不约而同闪过一丝不悦。
“four没说让你在下面等着吗?”叶颂停下手,目光黑沉沉地看着崔可儿。
“小颖,今天跟我回去,下去等我,我在这跟叶先生有些事要商量一下。”崔可儿强装镇定地抚了一下鬓角有些微蓬的乱发。
秦修自然是站着没动,当崔可儿错失他给予的机会时,秦修就没打算替原主怜惜这个大嫂。
“他今晚会留在这里。”叶颂强势得一点都不给崔可儿面子。
秦修坐倒在旁边的沙发上,目光中并没有善意地看着崔可儿,“有事吗?”
崔可儿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叶颂身上,一时也没有发现秦修态度上的冷漠,她走上前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以一种近乎质问的口气对叶颂道:“宫颖要转去j国就读是怎么回事?叶先生似乎太过深入插手我们家的事情了。”
“我并没有兴趣管你家的事情,我是管宫颖。”叶颂缓缓点燃一根雪茄,淡淡道:“宫扬临终前托我好好照顾他,我只是在履行自己对故友的承诺。”
“即便是这样您未免也太专断了,我才是宫颖的监护人!”崔可儿嗓音变得尖细了些,急得几乎要喊了出来,不得已只能拿监护人这三个字来当挡箭牌了。
秦修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玩手机,听着崔可儿的话心里有些好笑。真是个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在叶颂不戳破的前提下牢牢地攥着道德的箭矢蓄势待发。
“你说的没错,所以今天叫你过来是跟你说明天去法院一趟把宫颖的监护权转移给我。”叶颂看了秦修一眼,见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或疑惑或抗拒的反应,只是像个聋子般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地玩着手机,不禁也有些怀疑,少年自己心中是不是也察觉到了什么?
崔可儿完全愣住了。
叶颂晃着手中的雪茄道:“游戏引擎授权的事极锋的执行总裁周彦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听说你一直都没有支付授权费用,那么收回也是应该的。公司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你不必越过极锋的管理层直接找到我,公事公办吧。明天记得早点去法院。”
崔可儿只觉得叶颂说得每一个字都像榔头般狠狠敲在后脑上,激荡得她脑中一阵阵发昏。
牵扯到公司的主动脉崔可儿再无心去关切的宫颖的去向,终于真正的心慌意起来:“不……可是,叶先生……这么久以来极锋一直给宫氏科技提供引擎从未说过要收取授权费用啊……”
叶颂道:“我不说,你就不付了?你我都是生意人,这点道理你都不懂?更何况还有白纸黑字的合同写着,你吃白食还想赖账?”
授权合同的确是有,这是早从宫扬还在坐镇公司的时候就签订下来的,后来宫扬病危,崔可儿又在医院照顾他,当时正有一款大型游戏定案开发,凭着宫扬和叶颂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人去多注意授权费用的支付情况。再后来宫扬去世,崔可儿接手总裁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助手没有交接好,崔可儿竟然一直都没有支付游戏引擎的授权费。
极锋那边知道宫氏科技新上任的总裁是董事长挚友的遗孀,也没说什么,这么点小事也不敢拿到叶颂面前去,总裁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直到周彦上任,才发现了数份授权合同,每一笔都是数百万的账单,加起来近两千万!这还不算给宫氏科技源源不断提供引擎更新后的技术,如果全部公事公办的全算上,宫氏科技已经欠下极锋两千五百万了。
崔可儿知道其中利害,手心直冒冷汗,她硬邦邦说道:“叶先生用这种办法来抢小颖的监护权,是不是有点太卑鄙了?”
“卑鄙?我给你使用游戏引擎你支付给我费用是天经地义,怎么听你话像是觉得我免费给你使用引擎才是理所应当?”叶颂眼中除了一种漠然的情绪别的什么都没有,“宫扬是我一生的挚友,他都要支付我授权费,你凭什么免费?”
叶颂的话不偏不倚地戳中了崔可儿心虚的地方,世人都道宫氏科技与叶氏财阀交好,这么久来她在商场上不知沾了多少光。但崔可儿心里知道,真正和叶颂交好的那个人是去世的宫扬,哪有她崔可儿什么事。
崔可儿苍白的脸慢慢涨红,她从手包中翻出支票簿,上前一步抽出桌上的一支笔,“我现在就给你开支票,请你不要和我抢小颖的监护权。”
“大嫂,回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许久不出声的秦修忽然说,他将视线从手机屏幕挪到崔可儿身上,像是没骨头般窝在沙发里。
“小颖,你说什么?”崔可儿脸上惨淡。
“宫少爷近来在学校饱受欺凌,而带头的那个人就是你的弟弟崔浩轩。显然你不能给宫少爷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已经失去做宫少爷监护人的资格了。”four从外面进来说道。
“我并不知道这些事!”崔可儿为自己辩解,随后又祈求般去看着秦修:“小颖,你跟我回家好吗?浩轩要是再难为你,我会说他的。”
叶颂皱眉看过去,见少年脸上并无波澜,心中的不悦才消散了些。
four声音里已经有些不爽,道:“崔女士,有些事当着宫少爷的面老板给你面子不挑明,请适可而止。”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叶颂一定是已经知道了……崔可儿心如擂鼓,冷汗直流,她死死抓着秦修的手,此时此刻他就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他欺负我的话,真的会教训他吗?”秦修轻声说。
崔可儿感觉自己血液发凉,几乎快哭了,她用力点头,感觉叶颂的目光像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让她只想快点将秦修拿下。
“真的吗?”秦修说。
叶颂一言不发,脸色却已经十分难看了。
“真的,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并没有偏爱谁,如果我早知道浩轩欺负了你肯定会好好教训他的。”似乎是知道少年一向心软,崔可儿终于哭了出来。
秦修观察着崔可儿,眼泪顺着她的下巴滴落,眼中悲伤的情绪渲染得十分到位,眼眸深处隐约还潜藏着的一种恐惧,她的妆花了,却满不在乎,让秦修有一种她正哭得心满意足的感觉。
一个人演技了得的女人。four在心里轻嘲。
“给他的水中也溶解一点四号海.洛.因?”还是那样轻的口气,秦修抬手,four给他递了一块手帕,秦修用手帕面无表情地擦拭着崔可儿堆满震惊的脸,道:“所以我让你回去啊,既然做不到,就别在这里丢人了。”
“你全都……”崔可儿的声音沙哑得难听。
叶颂在秦修说完后也是倏地就碾碎了手中的雪茄,心中多多少少也充满了惊讶。原来他一直都是知情的。
“我全都知道。”秦修轻笑道。
崔可儿受到惊吓般倏地往后退了两步,惊怔的看着秦修说不话来。
他的眼神并无敌意,淡若微风,却让崔可儿在这一刻无地自容,觉得自己就是个可笑的跳梁小丑。
“过来。”叶颂忽然说。
秦修乖乖走过去,叶颂伸手将他拽到自己身边,两指钳着少年的下巴,目光里带着审视的笑意,“什么时候知道的?竟然连我也没告诉?嗯?”
“你也早就知道了,不是也没告诉我吗?”秦修没有去挣开他的手,故意气哼哼道。
叶颂看了four一眼,four下了一跳,连忙摆手表示自己没有说出去。
“等会在找你算账。”叶颂松开了秦修,却还是揽着他的腰将他锢在自己身边,重新望着已经呆若木鸡的崔可儿漠然道:“现在你明白了?交出监护权,宫氏科技我还能再给你留一年。”
一年,一年之后宫颖就成年了,好让他坐享其成是吗?
崔可儿静默了许久,忽然冷笑了一声,眼泪不断流淌,眸中此时已经没了那些虚情假意,满满当当都是绝望。
她从来没想过叶颂会发现自己的动作,但是她知道一旦叶颂发现了,基本上她就等同于死定了。叶颂是一艘巨舰,而她不过是蜉蝣。都预见自己的死期了,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凭什么?”崔可儿抬起头来,狠狠道:“宫扬的遗嘱在你手里吧?凭什么我辛辛苦苦那么多年!他一套房子就把我打发了?!这公平吗?宫颖是他的亲人我难道不是吗!结婚以来我让宫颖受过一点委屈么,我对他那么好就是对自己的亲弟弟一样!他住院时我起早贪黑地照顾他同时还要兼顾公司的事务,我所做的一切他明明都看在眼里,可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我不甘心!”
“市值两千万的房产,像你这样的人,奋斗一辈子都赚不到吧。”秦修静静地开口,“你说凭什么?凭和哥哥共甘苦的人是我,你只是同享福而已。婚前财产哥哥爱怎么分配都是他的自由,你有什么资格叫嚣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