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中文网 www.80zw.cc,最快更新仙君要成神 !
她身体当中那两股不相容的气息本是互相抗衡,互相压制的平衡状态。随着那狂躁之气逐渐流失,她身体当中以珠子为主导的那一方气息就渐渐占据在了有利的位置,渐渐开始争夺更大的地盘……这本该是好事,可要命的是,她感到自己身体当中竟似有无穷多的狂躁之气在流转,它们齐齐从各处经脉骨髓当中走出来,直往珠子那一方扑杀而去。
这两种气息都不是善罢甘休的主,甫一厮杀起来,她就开始不适了。幸好那狂躁之气流失得并不快,若不然,她这会儿都该疼得在地上打起了滚儿。
却也因为这流失并不快的缘故,她才迟迟没有发现。按照这速度,她要到难受得不能忍受的程度,至少还要将近一个时辰的模样。
华灵采暗自着力,迫使自己溢了口血出来,同时顺着乐聪的扶扯,与华灵笙拉开距离。
乐聪扶了华灵采,当即就对他父王道:“小采儿这几日忙着修炼,有些气血不顺,父王若是存心想要敲打谁,也莫要连累了旁人!”说着,扶着华灵采就往外走了。
冷苍正准备对女儿说些话,被华灵采这突然一晕给打断了,心情越发不好:“不过站了一会儿就能晕倒,看来我的悠儿在这里害了病也并非偶然。”他嘴上虽如此说,目光却状似随意地扫了华灵笙一眼,又道:“那一个就不忙跟着去了,聪儿难得对一个姑娘家上心,你就别去跟着添乱了。”
华灵笙本欲跟着华灵采走,听了这话只得转身并乖巧地应了声“是”。她其实恨得要死,差一点她就成功了,却不想竟让华灵采忽然晕倒了去。
她当然不信华灵采是真的晕倒。不过她企图谋取魔气的事终究是不能为外人道的,因此这时候只能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来。
那一小块木头,她不过是拿来应付任务的,至于这任务要完成到何种程度却由她掌控。她绝不会白白替那贱丫头挡灾!
既然她是高贵的魔公主,又凭什么要轻贱自己亲自去护持华灵采那个小贱人?父君让帮着掩护华灵采,她可是照做了的,至于效果如何却不关她的事了。
华灵笙恭敬地垂着头,低垂的眼眸中划过一道道幽冷。
冷苍这时候又对玉启道:“既然你弃明珠不顾,偏要与这凡人女子好,本座也无话可说。今日本座就带悠儿回去,至于她——”
他声音陡然冷硬:“就随本座回狼王族,在悠儿跟前伺候两三个月,算作是赎罪吧。”
华灵笙自认做到如今这地步已是极好,哪里受得了冷苍突然给她下的罪责?她蓄了两眶盈盈欲出而不得出的泪水,哽咽道:“表哥若是心悦旁人,小女子我也不会去阻挠……乐悠姐姐身份高贵,我自知不及她万分之一,但我与表哥互相喜欢,您,您不可以强行拆散我们。”
语毕,她眼中的泪水才静静地垂落下来。她拿丝帕轻轻地拭了,心下实已笑开了怀。
玉启背光而坐,此时垂着眼皮,羽睫掩映下暗沉的阴影,看起来倒似乎真有几分轻愁。
华灵笙方才说话时,特地扫了他一眼,见他这副模样,她心下彻底放了心。
看来,玉启是基本受她掌控了。
华灵笙这边高兴着,却没注意到冷苍的眼眸中极快地划过一丝兴味。
……
华灵采一跟华灵笙拉开距离,立即就感到整个人好了不少,等她由乐聪搀扶着回了居处,已彻底没了不适感。
她任乐聪一路搀扶着,本也只是为了做戏。现在目的达到,她立即摆摆手赶人:“好了,我要歇息了,你快些回去陪在你父亲跟前。”
乐聪却也往椅子上一倒,眯缝着眼懒洋洋地说道:“他一大早就跑了来,害我少了不少睡眠,正好就借你这里补补吧。”
华灵采作势走向自己那床铺的步子不得不停了下来,她转脸好脾气地劝说:“这是我住的屋子,你实在要补眠,可以把椅子搬到外面去。”
乐聪却眨了眨眼睛:“哦,我觉得还是你把床让给我,然后自己搬了椅子出去比较好。”
“我受伤了。”华灵采继续克制自己想要把他打出去的冲动,继续好言相劝,“你要真想躺着补眠,大不了我多借你两把椅子。”
乐聪毫不为所动,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的伤?”他忽又撩起衣袖,露出他那只烧伤的胳膊:“比我这还重?”
他这胳膊坑坑洼洼一片赤色,有几处还在渗着血水。
华灵采有些尴尬了,只好勉为其难道:“你实在要待在我这里也行,主要是我现在有些不能自控,万一不小心又伤了你,就麻烦了。”
果然,这借口有些管用。乐聪立即敛了笑容,戒备起来:“我看你并没有伤重到那地步,依着咱俩的关系,你又何必……”他这话还未完,便见华灵采撮口准备起来,赶忙一溜烟地奔出了屋子。
华灵采趁机“砰”地一声闭了门窗。
她而今已会熟练打开神念,又因为那日在露台悟出了一种“道”,能知悉细微,因而她这时候清楚知道这里除了玉启的隐卫之外,再无旁的窥探者。
玉启监控着她,无非是防止她突然逃走。至于她究竟有没有受伤,他显然并不关心。
倒是那位冷苍大人,不得不防。她总觉得他先前打量她和华灵笙以及锦罗三个的时候,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至于华灵笙“好心”送给她的那小块木头……这两者之间真的只是巧合?
华灵采将被子往上拢了拢,决定还是好好睡一觉。连日来几乎日夜不休地习练那御火诀,她其实也是急需睡眠的。之前玉启行踪不定,她不敢大意睡熟,担心他忽然又发疯把她当作了风紫凝……这下来了冷苍这么个大妖,玉启应该是一时半会儿走不开的了。
她这一松懈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