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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收了这祸害~”静希蓝若一指熊猫。
巨大的蛇尾卷了过来。
“嘭嘭嘭”三声响,熊猫被砸进了地里。
转眼,穷奇的真身站了起来,仰天咆哮。
“哎呀!这家伙要玩儿真格的!”狮子兴奋吼道,鬃毛登时全炸了起来。
“等等,”白泽出了声,同时已经站到了穷奇的面前,全身散发出了柔和地微光,许久后,目中闪烁着凶焰的穷奇才平静了下来,身体又变成了熊猫。
“怎么回事?!”四面围着他的鹏鸟,毕方和重明,也都回复了小型的躯体。
“俺上辈子是不是真吃你肉了?!你把俺一天一次的变身都浪费了你知道不?”画眉大喊。
“嚷啥子!”熊猫忽然一吼,手脚还在乱动,“我看见祸斗了!”
“你说好几次了,难道有人用你的印记,把视线和你连通了?”白泽道。
“印记?”静希蓝若一怔,随即欣喜地说:“是百里么?只有他有辰五的印记啊!”
“怎么了?”老岳停下脚问道。正要走下桥的士兵们也都静立在那。
山鸡没答话,神情专注,过了一会又将手张开贴在了桥面上。
“南边山里边有动静,有东西过来了!”山鸡转头大声道。
“山里?什么东西?”
“不知道,但是......很大!来得非常快!”
老岳和老罗都怔在那,南面的山岭方圆百里,大衍北山大营若是来人也要绕路而行,能从山里直接过来的东西能是什么?
老岳率先反应过来,喊道:“再仔细听!是不是兽群?”
山鸡飞快的摇头。“不像,没有脚步声!一息间就近了三里!”
常人的耳朵已经能隐约听到些许声音,山中隐隐传出一连串噼啪噼啪的声响,好似微弱的雷声,细想之下,那居然是山中一颗颗大树折断的声音,随即而来的是一阵细微而悠长的呼喝,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是风的声音,忽然就降临到了这片山野!
刹那间狂风已冲破山林的阻隔,席卷着断枝枯草沿山而下。漫山回荡的呼啸极快的聚合成一股狂暴的声潮,尖锐得似乎可以从耳膜刺入心脏。悚然望去,那狂暴的风却只是一股,好似一条前行的无形巨蛇,蛮横的撕开大地,撞开所有挡路的障碍,在原野上划出一道巨大的伤痕,瞬间便已越过温顺的沱沱河水,向北方疾行而去。一里之外青石桥上的十几个士兵均是被气炼周围漫卷的狂风狠狠带倒在桥上,还未曾感到痛觉,风便已擦着头顶嘶吼而过。
众人咬着牙慌慌张翻身看去,那股风已经快冲到了北面山下。
老罗手颤颤的抓起烟杆,声音里带着惊慌。“那是什么东西!”
“我的娘啊!看!看那风的上面!是不是有一个人!”那大眼的小伙忽的跳起来,伸着手不住的点戳。
众人再细看,均是倒吸一口气,那道狂风之上,真的有个人!
那人悬在空中,随着风掠过大地,昂头负手,一袭长发同衣衫于风中竟不动丝毫,仿佛是什么东西护卫在他的身旁,模糊间只见他略微抬了下手,到达山脚下的气炼有如通灵般扬起,卷着无数尘埃冲上山坡。
“苍天啊!我们是看到神灵了么?”人群中有人喃喃念道。
这时老岳旁边的一个士兵忽然大叫了一声,用已经走调的声音喊道:“那是......那是......那是风妖!是风妖啊!”
几人都被他一嗓子吓的一激灵。老岳忙道:“啥?什么风妖?”
说出那人是风妖的士兵也是个年轻小伙,听到老岳问,又断断续续说道:“我老家就在蓝河边,北面就是兴君地界,那里的人没有不知道风妖的,按着北方草原上的牧民的土语,他被称作赛勒格塞木萨乌斯,就是风妖的意思!”
一旁老罗刚拿上的烟杆啪的一声又掉在地下,他也顾不上再捡,急急吼道:“那就是风妖?那就是十几年前**就杀光大烨一支左军的风妖?!“
“杀没杀过你们大烨的人我不知道,但是这阵势应该就是风妖了!赛勒格塞木萨乌斯,牧民都把他看做兴君的神将,据说风妖现世之后,兴君铁氏王庭的征伐再没有失败过!人们说从天柱之盟之后风妖就消失了,而这......风妖居然还在!”
老罗手一撑地跳起来,木然愣在那半天,好似要说什么却想不起,忽的他一拍大腿,大吼道:“快!去草房牵马!那个谁,王大眼!赶紧动身去关口营!把这消息带过去,就说兴君王庭的那个风妖又回来了!老岳,你也赶紧叫人去送信,这可是大事!”
老岳也毫不迟疑,指了两个士兵道:“赵霄光,张迁鹏,你们俩这就去北山大营,道上少歇,明儿天亮之前就得到!一刻也别耽误!”接到命令的几人疾步冲下桥,向营房奔去。
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沙哑的啼叫,搅乱了刚刚安静下来的空气,觅着声音望去,那是一只不知从哪钻出来的乌鸦,向南方疾飞而去,黑羽急颤,逐渐化为一个墨点。一群人又一次呆立在那里,看着那抹黑影消失在群山之后。
老岳垂下头,苦笑了一声。“原来咱这真的有秋将军的乌鸦,估计等到消息传到北山大营时,乌鸦就已经飞到大衍王城了。”
老罗静了一会,叹了口气,拾起烟杆说道:“真是神灵一般的人物啊!今儿咱老哥几个算是开了眼,嘿!风妖,乌鸦,这天下又要有变故了吧?”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挥挥手道:“回营房,等着营里的传令官吧!”走了几步,回过头看着还站在那犹有些惊恐又茫然的山鸡和小姜,笑道:“这几天你俩再多找几个兔子。”说完又对向老岳:“我那还藏着点去年老纪留下的割麦大曲,明儿咱哥俩好好喝一顿。”
老岳板着的脸也露出笑,点点头道:“好。”
两帮人各自走回营房,空荡的原野间多了几股微风,似在怀念刚刚的喧嚣,阳光仍显温柔,沱沱河水流淌依旧,同沉默的青石桥一起,似乎是这天地间永不会改变的风景。
……
在大衍国人心中,岐山地界是一处神秘而令人敬畏的地方。岐山距大衍王都奉元仅一百二十里,据传周成襄帝五十三年,也就是大周王朝分崩瓦解的那一年,岐山之上有凤凰哀鸣,数日不绝,随之而来的是长达半月的暴雨,将奉元城都笼罩在内。而后听岐山周边的樵夫及猎人所讲,岐山之中于元启一年突现迷障与异兽,变得凶险莫测,在那之后深入岐山之中的人鲜有生还者,而侥幸回来的人亦是多半失魂落魄,疯疯癫癫,以至于民众不敢进山超过十里。元启十五年,衍王殷琦下诏,命岐山一带居民搬迁至南部渭水一带,现今此处已无人烟,村落破败坍塌,良田与阡陌被野草掩盖,逐渐变为一片荒野。
在这荒野之后,赫然有一条驰道,从王城方向而来,通往岐山脚下。自元启十三年起,大衍开始广修驰道,历时近五年,现驰道已广布大衍地界,传达上命,调兵,运输均十分便捷。然而这条驰道所经之地尽是荒野,既无信使经过,也无车马行人,路面却宽阔坚实,不生杂草,似是依然有差役维护。
此时已是晌午过半,秋蝗嘶鸣正欢,忽有隐约的马蹄声自北方传来,少时见一匹黑马自一缓坡之上现出,神骏非常。马上之人观之已近中年,面容依显俊逸,发髻端正,身着玄色鱼鳞铠,铠甲周缘镶着绮丽花纹,身披朱红大氅,极显英武。黑马颈间已显汗湿,但气息不见紊乱,奔行之势不减,一路飞跑向岐山山脚,但见那驰道一直通向山里。马亦不停,又行了十多里,峰回路转,面前赫然是一处开阔的平地,竟有一庭院坐落于此。
院门前站着一名带甲军士,看见来人,脸上顿时现出大喜之色,快步奔至,单膝跪地,垂头肃容喊道:“将军!”
名军士,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时已是晌午过半,秋蝗嘶鸣正欢,忽有隐约的马蹄声自北方传来,少时见一匹黑马自一缓坡之上现出,神骏非常。马上之人观之已近中年,面容依显俊逸,发髻端正,身着玄色鱼鳞铠,铠甲周缘镶着绮丽花纹,身披朱红大氅,极显英武。黑马颈间已显汗湿,但气息不见紊乱,奔行之势不减,一路飞跑向岐山山脚,但见那驰道一直通向山里。马亦不停,又行了十多里,峰回路转,面前赫然是一处开阔的平地,竟有一庭院坐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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