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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灰的发现,是火炮制作理念的基础。
因为以古代落后工艺,根本无法做到铁质空心程度。而有了石灰充当模型主材料,内部注入冷水来冷却高温的铁水,让一些不可能有了可能性。
炮管、基座与弹壳制作,虽说难度不小,但每天都能造出几门。最稀缺的还是火药原材料,想要大炮能够左右战场局势,没有经过多年的沉淀和积累,根本无法实现目标。
“章将军且慢。”刚刚一直想着吓唬人,差点将大事忘掉。见章邯止住坐骑停下,李想腼腆的笑道:“本王早些时日认作项梁为叔父,不能看着他受难而不顾,敢情将军高抬贵手,里面的其他人,权当见面礼好了。”
原来想救项梁,章邯点了点头示意知晓,然后挥鞭赶回本部阵营。
率领九原军赶来围剿楚军的王离等众将领,看到章邯回来,急忙上前问道:“上将军,对面来的可是怀王?”
“不,来的乃为唐王。”没等王离继续开口发问,章邯吩咐左右道:“召集全军校尉以上所有将领,到中军大帐议事。”
说完,好似将九原军诸人当成透明,连个招呼都没打,他便与司马欣、董翳等刑徒军将领离开。苏角和涉间看得恼火,心中连连咒骂。
“我等也去中军大帐。”王离作为秦国名将王翦、王贲的子孙,九原军现今最高统帅,出于大局着想,他也不能和章邯翻脸。否则大秦灭亡,他们王家亦要跟着完蛋。
秦军大营中军帐内,待所有将领到齐,章邯面色沉重的对着众人说道:“刚刚可能有人见识过唐军大炮神威,而唐王要求释放被围困的项梁,各位将军有何看法,不妨说出听听?”
“上将军,我军坐拥六十万虎贲之师,难道还怕他们手中的什么大炮?”苏角对唐军所谓的大炮,持不屑一顾的姿态。让直接正面面对其威力的董翳不忿,开口反驳道:“苏将军,您未瞧见大炮的破坏力与震慑军心的状况,当然会感觉无所谓。”
董翳话中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就差直接说不知者无畏,小觑他人之心,犹如莽夫矣。
“董翳,我九原军上下所有儿郎,从来不知怕字怎么写,你敢小瞧老夫?”
“住口。”章邯看着几乎就要拔刀相向的二人,叫他们商量对大炮和释放项梁的看法,结果自己人差点互相打起来。于是再次对众人重申道:“虽然唐军人数只有十万,但其手中的几百枚大炮,将会对我军士气打击甚大。即使能够消灭对方,亦会造成我军大量伤亡。敢请诸位将军,为陛下、为大秦子民分忧。”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没有哪位将军敢贸然述几见。他们可以藐视二世皇帝,却不能承担民族罪人的重担。
“可能项梁此人命不该绝,就让他再多活几天吧。”与唐军开战的风险太大,搞不好便会爆发总决战。面对百万集团的大作战,章邯在没有必胜的把握前提下,万不敢贸然措手施行。
身边虎狼环肆,秦军必须要清除一些周围宵小,否则他日还将面对此种状况。王离明白章邯口中的叹息之意,起身建议道:“上将军,唐王要项梁就给他。至于送过去的是死人还是活人,人家没说,咱们也不知道。”
“王将军高明,末将佩服。”司马欣起身一记马屁拍过去,里面‘气味’立即感染周边所有将领,亦纷纷站起身拍起来,直乐得王离嘴角咧到耳后根,哈哈大笑不止。
真当唐王李想是三岁小孩,章邯无语的看着帐内诸位将领,最后总结道:“放项梁,可伤不可死。”
“上将军计策,果然比老夫有见地。”王离听了章邯所言,也慢慢回过味来。送过去一个半死之人,和死去的尸体,效果完全两码事。
“末将身上正好有包可致人慢慢瘫痪的‘良药’,让士卒用冷箭下到项梁体内,保证半月之内无人可查。”
论起暗算人的本领,这些华夏的老油子们,无人可以堪其右。
而被秦军设计想要陷害的正主项梁,此时与范增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的唐军,不知是哪路英雄来搭救他们。
彭城有几千护卫王宫的士卒,如果怀王熊心再招募些兵丁,凑齐万人的可能性还有。要说组建十万大军,简直和开玩笑一样。王都和周边县城里面的壮丁加起来都不够,难道学李想那样,组建娘子军?
直到项梁与范增听到大炮的‘轰隆’炸响,这才知道来人是谁。但如此多得人马部队,何时跑到楚国腹地的。两人相互看看,面部都有些发白。
“简直是狼子野心,上将军当日放过此子,我楚军难矣。”发现范增还在为放过李想不忿,项梁撇了撇嘴角,反问道:“军师认为老夫当时不阻止,派出的一万士卒能够杀掉想儿?”
范老头不死心的嘀咕一句:“没有试过,谁能知道结果。”
“好了军师,这些暂且放下不议论。”以范增的倔强,没理都能和你论上三天三夜。项梁深知其‘可怕之处’,挑起别的话题说道:“不管怎么说,想儿领军来到城外,秦军绝不敢全力攻城。等到我军主力回援,一切困难将迎刃而解。”
“城上项梁听着,我们章将军决议放尔自行离去,请速速从东门处离开。”秦军士卒的喊话内容,使得两人面面相觑,没搞明白这玩得又是哪出。
“项梁公何在,应唐王李想的请求,章将军决议放尔自行离去,请速速从东门处离开。”
原来是李想逼迫章邯所为,怪不得秦军会如此,项梁点了点头,看向范增问道:“军师,我们应该怎么做?”
但凡主将或身居上位者,都会先咨询身边谋士与大臣的意见,然后归类自己的想法,总结出最为可行的方案。范增沉思片刻,回答道:“羽儿等援军,最快也要明日午时抵达,上将军先行离去也好,迟则恐怕有变。”
只要保住项梁的性命,即便城中所有楚军全部牺牲掉,损失都在可接受范围内。对楚国及全军上下来说,影响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