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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月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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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如百无聊赖的看着天花板上的缝隙。

    她的脚被高高吊起固定着,没法顺利移动,只好憋屈的躺着。

    房间是单人的,破案了的大红人待遇不同。房间内放满了鲜花和水果,连日络绎不绝的来探访的人让她疲于应付,幸好今天就出院了,再待下去就快疯了。

    门轻轻的被扣响了,然后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只露出一双黑眼睛的护士走了进来。

    “量体温了。”护士拿着体温计走到易如跟前,将体温计递给她。

    易如看了看她,忽然笑了笑。

    “你这样挺好看的。”

    护士露出的大眼睛扑闪了下,也露出了笑意。

    “冷医生还说要过来下。”

    易如摇摇头:

    “就是个挫伤,不用这么大阵仗。今天就出院了。”

    护士没理她,转身看了看她的脚,然后伸手捏了捏:

    “等出院了再去冷医生那里看下,别落下后遗症了。”

    易如点了点头。

    “你回去吧,没事了。”

    护士又眨巴眨巴了下她的大眼睛:

    “易姐姐等人呢?这么急着赶小吉走,”说完,扯下了口罩,露出了漂亮的脸庞。“难道,是在等封姐姐?”

    易如斜眼看着她,并没有答话,只是转了头,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绿色。

    夏天来了,知了在窗外拼了命的叫唤,枝丫上长满了横七竖八的绿叶,还有青藤,缠绕着树干,直接爬到了医院二楼的窗台,嫩嫩的绿色在窗外招摇的晃,盲目的想要抓住些什么可以继续攀延。

    小吉眨巴着眼睛,又走到床的这一头,蹲下,趴在床边上用手撑着脑袋看着易如。

    “易姐姐不想见小吉么?”

    易如只好把视线落在她身上,看着她楚楚动人的样子,便伸手过去抓住她的手:

    “当然没有了。”

    小吉抬眼看着易如,莞尔一笑,正要开口,房间门被扣响了。

    小吉反应迅速的站了起来,戴上口罩,一副专业的样子拿了体温计,在表上作记录。

    易如转头叫了声进来。

    门开了。

    米希一脸不爽的表情站在门外,手上捧着一大束花,几乎要盖住了她的脸。大波浪甩在脑后,碎花长裙在身,高跟鞋走的噼里啪啦的响。

    易如看到她扬起了笑脸:

    “米希。”

    米记者将花放床头一放,回瞪了易如一眼:

    “你干吗不接我电话?”

    易如尴尬的看了眼小吉,就看到她促狭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一副了然的表情转身走了出去。

    易如这才把头转过来:

    “我在出任务,没法给你电话。”

    米希皱眉:

    “要不是我是记者,还真不知道你在这儿呢。”

    她自顾自的在床边上坐下,背对着易如抓住她挂的高高的腿观察了下:

    “你准备躲我多久?”

    这话忽然冲出她的口来,跟她精干的外形完全不同的带了点小女人的埋怨,让易如心里忽的就软了下来,她说这句话就像她做错了些什么,易如在惩罚她似得。

    易如挣扎了下,才发现自己的腿被吊着,根本没法动。

    “我没有躲你。”

    好像声音也弱了些。

    米大记者一回头就看到易如一副委屈的样子低着头,便觉得她已经因公受伤再逼也于心不忍,叹了口气,去抓了易如的手握住。

    易如抬眼看了她,忽然觉得她瘦了些,也憔悴了些。

    “再忍一段日子,有独家新闻给你哦。”易如想劝慰她的落寞。

    米希忽然抬头,眼中忽的有了些愤慨,渐渐的将易如笼罩:

    “新闻,新闻!我又不是成天为了独家新闻来找你的!”

    米希愤恨的将易如的手甩开,从床边站了起来。

    易如在能够活动的范围里向后靠了靠,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米希,一脸无辜。

    米希为了她的表现,越来越气,她那样什么都不说,反倒显得米希无理取闹的样子。

    “易如,我这么为了你……”正在米希想大声说话的时候,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刚才那个小护士又拿了病历走了进来。

    “易如是吧,今天出院?”

    声音冷静,活生生地把米希想说的话给噎回去了。

    米希却气不过,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就这么发火,眼见小护士给易如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气得一转身,走了。

    易如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接到小吉笑眯眯的眼神。

    “好看吧?”她问小吉。

    小吉俏皮的挑高了眉。

    “到处欠风流债,看你怎么收拾。”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门又被推开了。

    易如痛苦的闭眼,就听到小吉在边上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然后就闻到一个熟悉的气息。

    易如赶紧睁眼,就看到封青蔓已经走到床边。

    她看易如睁开了眼睛,便沉静的笑了笑。

    “退院手续刚刚办好了。我把车开过来了,送你回家。”

    小吉已经走到门后,远远的朝易如举了个大拇指,开门溜了出去。

    易如点点头:“谢谢。”

    “哪儿的话,我该谢谢你。”封青蔓说。

    刚才那种手忙脚乱的局面忽然就没有了,封青蔓沉静的样子让易如的心迅速的恢复了平静。初夏的微风轻悠悠的抚过易如的脸颊,放松了她的身体。

    封青蔓在她床边收拾起来了东西,偶尔随口问句她哪些要哪些不要。她也不多说话,易如看她穿了件半袖连衣裙,外面穿了件小西装,头发放下来,显得又黑又直,披在肩头。

    真护士真医生鱼贯而入,对易如做最后的检查。封青蔓则在医院里跑来跑去缴费。直到最后,医院终于允许易如出院了。

    易如拎着拐杖坐在封青蔓车里,指挥她左拐右拐的到了家,然后又背东西又拄拐杖,翘着脚噼里啪啦的上了楼,开了门。

    开门的一瞬间,一股灰尘味儿就浓浓的喷了出来,等到两人站在屋中间,易如才发现自己家里连让封青蔓坐一坐的地方都没有,到处都积满了灰尘。

    她尴尬的笑了笑,拄着拐杖过去,抹了抹一把积满了灰尘的椅子,然后回头跟封青蔓说:

    “封队,坐坐吧。”

    封青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多久没住这儿了?”

    她站在那儿,并没有落座的打算。

    易如只觉得自己是抓了个现行的犯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低了头想了半天。

    “前段日子比较忙吧。”

    封青蔓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易如看见她的神情,却猜不透她想说什么,回头看看自己厨房里几辈子没用已经有些发绣的水壶,又觉得用那水壶烧水给封青蔓喝也不是很好,便说:

    “封队,坐会儿,我下去买点水。”

    她虽然拄着拐杖,但放下了行李,还是走的比较顺当的,越过封青蔓正要出门,胳膊却被她拉住了。

    易如疑惑的回头,看封青蔓抬头看她。

    “如果你不介意,就住到我那里去吧。你这里没法住,等好了再回来吧。”

    她看她的眼神黑漆漆的,闪着窗外的光,易如没想到她会邀请她,有些欣喜,有些慌张。

    “我,我去不打扰么?”

    封青蔓微微笑,勾起漂亮的唇角。

    “你忘了我有个房间空着么?还有,反正我最近也不用上班,你就当陪我吧。”

    易如缓缓微笑。

    于是,两人再次哼哧哼哧的下了楼,上了车,封青蔓直接开回了家。将另一个房间收拾了下,搬出沙发铺了被褥,便俨然是一张舒服的床了。

    易如坐在床上,抓着那些床单便不想放手,眼睛里全是她的身影,鼻子里全是她的气息,耳朵里全是她的声音,她不知道她能享受这些多久,只知道现在要紧紧的抓牢。

    封青蔓在初夏的午后,穿着连衣裙忙出了一桌菜,招呼易如过来吃。

    易如笑嘻嘻的坐下,她对吃一直没有太大的要求,只要有的吃就行了,所以看见封青蔓那一桌子菜,便已经很开心了。

    封青蔓倒是知道自己做菜的水平,刚坐下便道歉:

    “我做的不是很好,你多吃点熟食。”

    还没说完就见易如已经拿了筷子埋头吃起来。

    封青蔓不再说话,看着易如在那儿吃的飞快,心里有小小的满足。

    她被命令在家住一个月,这才开始第三天,已经不知道干什么了,若不是每天定时去看易如,肯定会茫然失落。一开始她送易如回家的时候就有些惶恐了,怕易如到家之后,她就该自己回家,然后在家里待着看着墙不知所措。没想到易如家里乱成那样,倒给了她一个好借口,顺理成章的带了易如回来。

    给她铺被子,给她做菜,给她换药以及做其它任何的事情,她从来没有为其他人做过这类事情,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理所应当的做起来,可是她是易如呀,是易如她就该这么照顾她的呀,而且看她开心自己也如此的心满意足,反倒觉得做这些事情实在是小,不知道该如何做些什么才能让她更开心了。

    吃完饭,洗完澡,封青蔓手足无措的时候,易如招呼她过来坐在自己的沙发床上,开了电视。

    封青蔓笑出来:

    “我都忘了,大家还都有这个娱乐活动。”

    两人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不说话,偶尔跟着娱乐节目笑几下。

    这好象就是她们之间的相处之道,没有多少话,却可以沉静如斯。

    封青蔓回头看易如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歪倒在沙发上。看上去完全不像平时利索的易如,穿着薄薄的睡衣,仰头歪躺着,竟然有轻轻的鼾声。

    封青蔓赶紧关了电视,怕吵到她。屋子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只有月光沉静如水,从窗外洒进来。

    易如的脸在月光下只看见了起伏,高高的鼻梁处撒落银晖,月色在她肌肤上反射出光彩。

    封青蔓屏住了呼吸。一方面是不想打扰她,一方面是被她美丽的样子震慑了。看着她年轻的脸庞沉睡的样子,心中的小虫不失时机地爬了出来,悉悉索索的爬向她的每一块皮肤。

    封青蔓不由自主地被驱使,伸手抚摸上易如的脸颊。指尖传来沁凉而又柔滑的触感,惹得她无法将自己的手挪开。

    她心中泛起了对自己强烈的罪恶感。易如三番四次的救她,她其实内心却对这个女孩子有着这样龌龊的思想,她在心里骂自己。可是夜晚放大了感官,那手中的感觉如此美好怎么也放不开。也许就今晚,也许就现在,也许就此一次,封青蔓咬唇,谁也不知道,谁也不会知道。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易如的脸庞,只要她动一下,封青蔓就打算收手。可是她依然轻轻的打着鼾,睡得好熟,便放肆了封青蔓的嚣张,容忍了她的妄图。

    封青蔓顺着她的脸颊,轻轻地用指尖抚摸,怕稍一用力她便醒来。可是内心的**却不因为这样的轻抚而消沉,只是越来越狂妄,越来越嚣张,如同野马,出栏便已收不住。她的手顺着月光从鼻尖抚到唇前,定了定,封青蔓有些看呆了,微微翘起的唇型漂亮精致,仿佛恶魔总是有着最绚丽的外皮,内里却是蠢蠢欲动的绝望。她轻轻咽了口口水,安抚了下自己如擂般的心跳;然后指尖继续往下,顺着下巴到了脖子上。那一片平坦的地方,有着迷人的样子,她想起易如扑到自己时候观察到的那个线条;想到银晖下鲜红的血脉鼓动着;想到那色泽那触感;想到那上面一层细细的绒毛。

    别再想了!封青蔓在心里大喊一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听到自己**的吞吐声息格外的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