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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同甘共苦才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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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琅渐将顾宛送回清宛山庄,一路送到了床上,亲自给她盖好被子,打算起身走掉,袖子却被一只纤细的柔荑抓住。

    萧琅渐低头去看,却只看到顾宛眼中笑意点点,那里还有半分睡意?

    “你装睡?”萧琅渐有些无奈,突然觉得自己将萧清越一个人丢在那里就离开有些不好意思了。

    点点床上人儿只露在外面的光洁的额头,萧琅渐忍不住笑道,“到底想说什么?”

    顾宛将手缩回被子里面,只伸出一个脑袋在外面,瞧着萧琅渐的眼睛道,“我怕你难过,所以想跟你多说会话儿。”

    萧琅渐听了这话顿时甜到了心里,心都快要化成水了,半晌才压下激动,看着顾宛满脸的无辜道,“你生来就是克我的,可满意了?”

    顾宛窝在被子里,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萧琅渐,里面清明的光芒让萧琅渐避无可避,似是能抚平他心中所有的伤痛和戾气一般,轻而易举让他原本愤懑不已的心平静下来。

    “今天傍晚我收到父王的信,说母后被给了一品夫人的身份却还是哭个不停,说是觉得自己亏欠了我的。”萧琅渐不知不觉开始像顾宛诉说着自己的心事,“我从11岁离开母后,一直到如今都没能回去见她一面,却只累得她哭了几场。我是不是很不孝?”

    顾宛有些心疼地看着萧琅渐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有此刻他才显露出受伤,不由得起身,依附在萧琅渐怀里,柔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要知道,这些都是惧你畏你之人的穷兵黩武之计罢了。你若是郁结于心,岂不是中了人家的下怀?”

    萧琅渐何尝不知道顾宛话中的意思,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心里的愤懑却是另外一回事。

    “多少次在战场上惊醒,多少次看着身边的将士死去,多少次身受重伤艰难挨过去,我一直都觉得这些是值得的。”萧琅渐轻声道,“可是如今,我却不确定了。真的是值得的吗?”

    “琅哥哥,你从战场上回来,路上可有路过阳城?”

    “自然,那是西戎与大齐的边境。”

    “阳城常年处于兵荒马乱,可如今,我听说那里已经是欣欣向荣了,还成为了商人互市的中心。”顾宛伸手牵住萧琅渐的手,温暖的热度划入大掌中,声音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琅哥哥是在为大齐百姓二战,不是为那皇帝老儿一个人而战,如此想,是不是就没那么委屈了?”

    萧琅渐噗嗤笑开,“你这小嘴没个遮拦的,皇帝老儿什么的,可是能随便说的?”

    顾宛直起上半身,叉腰瞪着萧琅渐,义正言辞道,“他现在不过仗着老封建,等社会进步了,到时候人人平等,他就算是领导也该是为人民服务的!几千年后大家谁能高得过谁去?!”

    萧琅渐朗然笑出声,一扫之前的不甘于郁闷,豪放清亮的笑声让外面守着的暗卫都忍不住抽抽嘴角:这未来的世子妃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宛宛,你可知道这话若是让那人知道了,该是怎样的惊世骇俗?”萧琅渐笑意方停,抿着嘴角道。

    “我才不管别人,我只心疼我的未婚夫。”顾宛笑意浅浅,转而道,“不过六皇子毕竟是皇帝的儿子,你为何如此相信他?今日的很多话若是被上面知道了,桩桩都是大逆不道的。”

    萧琅渐笑着将顾宛揽进怀里,知道她在为自己担心,解释道,“这事与你说也没什么妨碍。世上谁都可能将我伤五皇子和不满的情绪报上去,唯有他不会。不但不会,而且一定会为我打掩护。”

    顾宛不由奇道,“你就如此笃定?”

    萧琅渐低头看了顾宛亮晶晶的眉眼一眼,转头看向窗外,目光变得深沉而悠远,轻声道,“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宁妃的殡礼上,一个瘦弱不堪、穿的连最普通的太监都不如,皇上见他如此,不想想他受的苦,却只以为他如此参加葬礼是来羞辱自己的,所以大为震怒。”

    “皇帝将他罚了?”

    萧琅渐轻笑,“皇宫里可不是赏罚摆在明面上的,有的时候赏也是罚,甚至是捧杀。清越的外表光鲜了,内里却更加千疮百孔,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顾宛点点头,皇宫里面尔虞我诈那么多,既要保护一个人就该从一而终,偶施恩惠只会让人心生不满,变本加厉地欺负萧清越罢了。

    “那个时候我方才6岁,父王在朝堂上颇受尊敬,那个时候的皇上对付不了我父王,所以主要忌惮的人还是柳丞相,还没有调准枪头对准我父王。恰逢那个时候东夷国来人,我趁那个时机向皇上建议将萧清越送到东夷国去历练。”

    顾宛张了张嘴,东夷国她知道,是大齐一个条件无比落后、刁民横生的属国,一个堂堂的皇子被发配到那里,无疑相当于被打入冷宫,“那他岂不是要恨你?”

    萧琅渐笑道,“我原本也以为会的。父王也说不值得,这样徒徒给自己惹上麻烦。可是如今你瞧,他不是安然从东夷国回来了?东夷国看似还是衰败,实际上却有着大齐也无法掌握的最大的暗线系统。这么多年,我也算接受他不少帮助。”

    顾宛咂咂舌,抿唇笑道,“这叫投桃报李。对于一个皇子来说,恐怕宁愿战死在沙场,也不愿窝囊地活在深宫中的。”

    萧琅渐转头凝视着顾宛,认真道,“我与他,对彼此都是深信不疑的。这件事情,除了你,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你可愿意相信我?”

    这是在向自己征询意见了。

    将来但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萧清越要争夺那个位置,萧琅渐恐怕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萧琅渐的目光看似坚定,实则紧张,一瞬不瞬地看着顾宛,像是要将人吸进自己的眼中一般,静静地等待着顾宛的回答。

    “人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是你的未婚妻,自然会相信你。”顾宛目光坦诚,直视着萧琅渐的目光道,“你从未要我割舍我的家人,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割舍你的朋友。”

    萧琅渐目光一震,将顾宛再度搂进怀里,“我萧琅渐何德何能,能得你如此相待……”

    顾宛展颜而笑,人与人之间的给予是相互的,她不觉得自己是在冒险。

    两人紧紧相拥,夜渐渐深了,尽管萧琅渐有些舍不得,还是放开顾宛,替她盖好被子,轻声道,“你先好好休息,今日忙活了一天,你也受惊不小,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不迟。”

    顾宛确实有些乏了,勉强睁着眼睛道,“那你也要记得,我是愿意与你同甘共苦的,不要擅自做决定。”

    萧琅渐见小人儿眼睛都快睁不起了,还在安抚自己,心下一暖,点头微笑,“我懂,你快些睡吧!”

    顾宛这才闭上眼睛,跟随着席卷而来的睡意堕入梦境。

    萧琅渐见顾宛睡了,才转身悄无声息离去。

    谢易守在门口,恭送萧琅渐离开。

    “照顾好你家主子,最近恐怕不会太安生。”萧琅渐的声音不同于与顾宛想处时的轻声细语,带着些泠然自成的命令口气。

    谢易跟萧琅渐的时间不算短,自然明白萧琅渐的意思,略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萧琅渐这才大踏步离开。

    梁上一直蹲着的新暗卫首领从上面一跃而下,跟了上去,临去前匆匆扫了谢易一眼,却未曾多说些什么。

    谢易在门口立了一会儿,跳上远离顾宛房间的一处房顶上落下,有暗影悄无声息接近,不久后分散到清宛山庄各处,隐了身迹。

    *

    “废物!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山庄都进不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品香的二楼雅间内,一个男子的怒声传来,正是五皇子萧清朗。

    一个被踹到一旁的手下满身是伤,却不敢言语半分。

    旁边立着的一个白衣男子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出声道,“那萧琅渐派人将清宛山庄守得滴水不漏也是有的,这事情急不得,你拿他撒气也不解决问题不是?”

    气氛突地一凝,萧清朗嘴角微勾,一把将说话的男子拉到自己怀中坐下,抬起怀中男子的下巴,语气冰凉,“井然,你这是在质疑本皇子的话?”

    井然脸上染上一层红晕,下巴被制住,说不出话来,因有些吃痛的缘故,眸中已经泛起了水光。

    萧清朗看了半晌,只觉得下半身燥热难耐,一扫桌上的杯杯盏盏,就将井然欺身压在桌上。

    井然慌了手脚,一张原本就涨得通红的脸更加红润,手足无措道,“五皇子,别……”

    “别什么?嗯?”萧清朗抱着井然的身体将人抬高放在桌子上,笑的一脸邪魅与嗜血。

    “井然再不敢多话,还望五皇子见谅。”

    “本皇子不见谅又如何?”萧清朗存心要羞辱井然,也想让他知道知道,得罪自己的人是没有半点好处的。

    井然看见萧清朗眼中的疯狂和**,知道自己在劫难逃,闭了闭眼睛,手仍抵在萧清朗胸口,带着绝望的口吻道,“至少……让他们出去……”

    话语刚落,一行清泪已经划下脸颊,映衬着一张不亚于女子美貌的清尘绝世的脸庞,显得尤为楚楚可怜。

    萧清朗眉心轻皱,一甩袖子,对着其他人冷哼道,“都给本皇子滚出去!”

    其他人面露惊慌之色,都飞快地退下了,生怕走的晚了会跟井然一个下场。

    萧清朗转过头,这才欺身靠近,狠厉的气势直逼井然的眉宇,“你给本皇子记住,本皇子就算再不成气候,也轮不得到你来指责本皇子,说到底,你也不过是西戎派来的傀儡罢了。若不是我,你觉得你还能有命在吗?”

    井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可避免地颤抖,用了天大的力气才吐出一句,“井然明白。”

    “你当真明白?”萧清朗冰冷一笑,扭过井然的头靠近自己,眼中的讥笑和讽刺跃然眼底,清晰可见,“你但凡有点本事,也不会轮到如今的地步。这都是你自己自找的,你可知道?”

    井然咬紧嘴唇,闭上眼,迎接即将来的一场根本由不得他的狂风暴雨。

    ……

    暧昧的气息退去,萧清朗抽身起来,坐回窗前,仿佛之前那个疯狂失去理智的人不是他一般。

    井然忍着身体的不适,收拾打点好自己,脚步不稳地往外走,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失去了生气的傀儡一般。

    “你想去哪里?”萧清朗不带半分感情的声音传来。

    井然不回头,苦涩的声音缓缓道,“井然回去收拾一下,免得……脏了五皇子的眼。”

    这句话取悦了萧清朗,萧清朗嗤笑出声,“不必了!你这副样子出去,让别人看去了我心里不爽,就在这里整理吧!”

    井然却站住不动作,萧清朗没了耐性,打开门朝外面候着的人吼道,“立刻去准备热水,本皇子要沐浴!”

    随从忙应着去了,萧清朗转过身,回到窗前坐着,打开窗户,笑的妖媚,口中的话语对于井然来说却如同魔鬼的呢喃,“下次我们开着窗户做怎么样?”

    井然身体狠狠一震,又气又急,嘴唇颤抖地说不出话来,只差没有晕过去了,萧清朗见他如此,忍不住嗤笑一声,已经接着道,“你放心,我也舍不得你被别人看了去。”

    语露讥笑,不带半分感**彩,井然却还是忍不住心神一震。

    被道貌岸然的所谓父皇送来大齐的时候,与侍从换了身份打算逃走被萧清朗发现要挟自己成为禁脔的时候,在第一次被迫承受屈辱的时候,自己不是就该想清楚了?

    夏侯井然的眼睛垂下,凛然杀意浮于一双清丽的桃花眼的眼底: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恶魔,是畜生!早晚有一天,他要让他承受自己承受过的百般痛苦,将他踩在脚底肆意蹂躏。

    不让曾经欺凌过自己的人付出代价,他夏侯井然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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