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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封说着,执起诸葛乔的手,一同走向宴会的地方。看到刘封现在对待诸葛乔这般殷勤,又想起中午时候刘封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模样,邓艾心里暗叹,家世这玩艺,果然比什么东西都重要。
酒宴被摆设在邓艾的营帐之内,其中只摆放着三副桌案,上面摆满酒肉菜蔬。邓艾先请刘封上座,刘封身为这里身份最高的人,假意推辞几句之后,便当仁不让地落座。然后,邓艾才和诸葛乔分坐在刘封两边的下首。
刘封首先举杯对下首的两人说道:“本公子今日能够认识益州两位年轻俊彦,当真高兴。来,大家同饮此杯。”
刘封敬酒,邓艾于诸葛乔两人自然不能推辞,三人全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水入口之后,刘封发觉这酒确实非同一般,味道极为醇正。
其实当时刘备为了让数量有限的粮食,不被浪费在酿酒上,已经在益州民间禁酒多时,那么这些酒应该是官府自己酿制的酒了。刘封一问之后,果然是如此,而且还是汉中王准备赏赐给荆州前线军队的美酒。
接下来,诸葛乔和邓艾两人就轮番向刘封敬酒,特别是邓艾居然一改平日冷漠的模样,言谈之间居然还会偶尔说些笑话,一时间三人是谈笑晏晏。
酒过三巡之后,刘封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晕,似乎是有些不胜酒力快要喝醉的样子。刘封心里有些奇怪,自己平日里酒量甚大,怎么今天的酒量就变小了呢?不禁暗叹,这从成都带来的美酒真是好烈!
诸葛乔和邓艾两人见状,各自向堆放使了个眼色,两人接下来就敬酒得更加殷勤了。不久之后,刘封终于支持不住,伏在了桌案之上。
诸葛乔与邓艾两人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邓艾笑道:“施夫人的药倒也管用,真把刘封给迷倒了。”
诸葛乔笑道:“要不是施夫人手下留情,药下得不多的话,他早就倒下了!不过,他三天之内是醒不过来了。”
邓艾便上前为刘封搜身,果然找到了一枚令符。诸葛乔两人大喜,就带着令符来见刘禅。
刘禅见到诸葛乔两人前来,知道刘封已经被两人放倒,而刘封的那些手下更惨,全都一杯酒下肚之后都不省人事了。
刘禅接过令符,端详了一番后,确认这确实是兵符没错。他便早已经在外面待命的赵风唤进来,让他拿上令符,带上人吗,去解除白马塞驻军的武装,等待自己的队伍顺利通过。
赵风答应一声,接过令符,走出营帐去集结自己的白耳禁卫去了。
白马山塞,在竹山西南三十五里,山石似马,望之逼真,乃是上庸城外一处极为重要的据点,也是经过上庸郡的必经之路,里面驻扎着两千人马。
这支军队要是刻意为难的话,刘禅的队伍想要通过就会变得困难重重。他可没有功夫跟他们磨叽,否则刘禅也不会用下迷药这样的下三烂手段,来对付刘封了。
然后,刘禅命令邓艾,赶快将组织人马,立刻拔寨走人。
三天之后,刘封终于从酒醉中醒了过来,却依然感觉头痛欲裂。他挣扎着从床榻上爬起来,走出营帐一看,顿时错愕了。
整个营寨已经消失,眼前只剩下三顶帐篷而已,有几个益州士卒在四周把守着,刘禅的大队人马早已经走光!
刘封立刻上前抓住一个士兵,厉声质问他,刘禅的人马现在哪里去了!经过那个士兵的讲述之后,刘封终于知道自己中计,被刘禅给耍了。
于是,刘封顾不得头痛了,立刻冲出去跨上自己的坐骑,狂奔向上庸城。
等刘封来到白马塞之后,发现要塞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刘封顿时心急如焚,以为要塞里面的人马都被刘禅消灭了,连忙又赶回上庸城,这才知道,白马塞的人马是被人赶回上庸城内了,心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是接下来的消息,却让刘封气结:刘禅的人马已经在两日前通过上庸城外,如今恐怕快要进入孟达的新城地界了!
这同时意味着自己为刘禅设定的有所计策,都再也无法实现了。刘封心里既暴怒又无奈,只能对着新城方向破口大骂!
就在刘禅迷翻刘封,直接从上庸城旁边快速通过而不进入的时候,有同样关注上庸局势的有心人,很快得到了这条消息。
上庸城外二三十里处,有一座占地极大的庄园。
红墙内外已经是绿柳成荫,垂下丝丝阴影。
庄院外面还挖出一条宽三四米的护城河。河水很充沛、波澜荡漾,表面上飘浮这不少浮萍,以及一片片墨绿的荷叶。
忽然,有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响亮的马蹄声打破这里的宁静。
那匹马还未到达门口,护城河上的吊桥已经自动落下,朱红色的大铁门也随即打开。
那马上的人,是个瘦瘦的精壮中年汉子。他的马驰过护城河之后,并未在大门口下马,而是直接钻入庄园内,在里面继续跑起来。
可见这个庄园内的规模之大!
那人疾驰来到一座高堂门前才停下来,台阶上已经站着一个身着锦衣、身材高大的男子,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焦急。
此人正是上庸郡豪强申耽,而那个刚刚下马的精壮汉子,就是他的弟弟申仪,刚刚从上庸城内,给申耽带来一条极为重大的消息。
申仪连马都没有系,直接丢下马缰绳后,上前向申耽见礼。申耽并不说话,拉着申仪快步走到了自己的书房。
两人进入书房后,申耽合上所有门窗,急切地问申仪道:“二弟,你可打听到世子刘禅的消息了?”
申仪抓起申耽案上的茶杯,猛灌一口后,喉咙里面有了一丝湿润的感觉,答道:“大哥,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在上庸城外的每条路上布下数十个探子!可是你说怪不怪,刘禅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解除了白马塞里面的刘封人马的武装,然后乘着深夜直接绕过上庸城,向着新城方向出发去了。小弟今早得到消息后感觉其中古怪,就连忙来向你报告。”
申耽点点头坐到自己的座位,低头沉思起来。良久之后,申耽才抬头兴奋地拍了一下桌案,对申仪说道:“我知道了,这刘家兄弟之间一定是在闹意见,所以刘禅才不敢进入上庸城的!”
如此简单的事情,他却要思索这般长的时间,其头脑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怪不得刘封一占领上庸城之后,他就被黎新辉打压得抬不起头来!
申仪点点头说道:“大哥说得有道理。刘禅既然不经过上庸城,那么我们就见不到他,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办?”
申耽笑了起来:“刘禅一路上长途跋涉,如果不在上庸城补给物资,那么就必定要到新城去补给,否则接下来的路途都是荒山野岭,他还不要饿死在山里?而咱们现在虽然在上庸失势,可是手头有的是粮草和金钱,不怕他刘禅不心动。我要立刻动身前往新城,你立刻带上三千石粮食跟上来!”
申仪一听兄长一次就要送出去那么多粮食,心里甚为舍不得,问道:“大哥,真的要送那么多吗?”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二弟,咱们现在被黎照那个混蛋抢去那么多的土地和山林,再不找一个靠山的话,说不定过几天连家都要被吞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