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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方勉兴奋得无法形容的,反手拉住了卫曦之的肩膀,使劲扳了卫曦之的脸看。
“卫方勉!你若是再这样,日后你再有事我决不伸手!”卫曦之这次真生气了,一把甩过头,板了脸,可那白皙如玉的脸上红晕尚未退却,俊美的脸比之平时多了一份生动和人间烟火气。
卫方勉努力憋了笑,可他那张脸,即便不笑,也十分喜气,何况此时!
只见他眼睛亮晶晶的,脸憋得有些红,随意的应承着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帮你去劫人回来,不过曦之,能让你脸红的事,我猜都能猜出几分!哈哈……”
卫方勉边说着,边出了门,那笑声却压抑不住的从外面传进来。
卫曦之抿着嘴皱着眉,过了一会儿,却自己也笑了起来,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抚过自己的薄唇,嘴角便漾开来,轻轻地呢喃一声:“糖儿……你一定是糖儿……”
卫方勉到了大厅,嘴角的笑还兀自张扬,见郦家两兄弟正规规矩矩的坐着,忙打招呼道:“哎呀,让两位久等了!真是过意不去啊!”
郦夏赶紧站了起来,拱手打着招呼,郦复心中虽不情愿,也赶紧行礼。
大家见完礼,分宾主重新坐了,下人们重新上了茶,三人却都不说话,大厅里有片刻的沉静压抑。
卫方勉呢,心里还在想着刚才卫曦之的反应,心中疑惑不已。
他虽嘴上那么调侃,但卫曦之的病情他还是知道的,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对女人有兴趣吧?要不外界也不会传闻他吃人手指什么的了!唉,‘玉无双’这样的毒,那人真下了了手!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下得了手!谁知道呢,兴许有一天,他对自己也会下手……
郦夏呢,心里觉得二皇子是出了名的风流好色,如今人没有带来,总是理亏,就等他先开口了,自己才好讨价还价。
只有郦复心中着急,见两人都不出声,心里为小七担心,绷不住了,兀自开口道:“二爷!听说那日我的婢女冲撞了二爷,今日我特来给二爷赔罪,还请二爷恕罪。”
卫方勉这才抬起头来,瞄一眼急切看着自己的郦复,笑眯眯的说:“哎,郦二爷不必如此!要说冲撞也是那婢女的事,与郦二爷无关!我呢,大家都知道,别的都不喜欢,就喜欢看看各色美人,我这府里什么样的都有了,就是没有聋的!稀罕着呢!赔罪说不上,一个婢女罢了,就当我买了吧,郦二爷开个价!”
“这……”
郦复都说不出话了,他原本还想着,就以小七是个聋的来打发卫方勉呢,结果人家直接就大言不惭地说了,就是对聋的感兴趣呢!这可怎么好?
郦夏心中也更觉得奇怪了,昨天自己还按着四皇子吩咐的,说是皇后有兴趣,二皇子府便也没说什么便收了东西,算是翻篇了;今天忽然又把东西退了回来,只说要人;而这会儿,竟然说愿意买下来!这到底什么意思?一个聋丫头,值得这样吗?这又是什么道理?
郦夏皱起眉,看向郦复,用眼神告诉他:行了,给了吧!这又不是事!
郦复却着急了,人忽的站起来,话也脱口而出:“这怎么行!小七是我的!”
“呃!”眼看自己弟弟如此急切,郦夏都吓了一跳。
“嗯?”眼看郦复如此急切,卫方勉也吓了一跳。
他暗自寻思:有意思!看来这聋丫头是个好玩的,若不然,郦复这么个出名爱闹腾的小子,竟然这么着紧;曦之那么难相处的人,竟然这么大张旗鼓的要自己把人弄来!不行,回头得给他加码,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此时么,总得先把人弄回来的!
郦夏赶紧拉了兄弟坐下,低声呵斥:“二弟!不得无礼!你干什么?不就一个丫头吗?改日我让人给你多买几个!好了,你可有身契?着人去拿来,顺便把人送来就完了,难得二爷看得上!快去!”
“不!大哥!小七是我的!爹已经答应了的!她日后是我媳妇,是你弟媳妇!你竟然要卖了你的弟媳妇!你怎么可以这样?”郦复啥也顾不上了,脸也红了,梗着脖子,声音还挺大。
“你!你胡说什么!什么我的弟媳妇?父亲知道了,看不收拾你!只不过是个丫头,你,你竟然……你好意思说吗?即便日后你真收了她,也只是个婢妾罢了,你说什么胡话?还不快和二爷赔礼?这可是二爷府上!”
郦夏气急,可到底在二皇子府,总不好太过,威逼利诱着让郦复赶紧收场。
可郦复憨直脾气也上来了,想着小七是自己的,二皇子又怎么样?自己又不是承恩公府日后的主子,要巴结四皇子,要防着二皇子,自己再努力也只是个庶子,再纨绔也还是个庶子,凭什么让自己把小七献出来,让他们卖好?!
郦复不顾哥哥的阻拦,又站了起来,虎着脸走到卫方勉身前,深深地行了一礼说道:
“二爷!您是皇子,可也没有夺人妻女的!我的小七虽是个聋女,却是我的人,可既然她冲撞了二爷,我给二爷赔罪,再不行,二爷要杀要剐,我郦复悉听尊便,可二爷没有强夺人妻的道理!这事就算说破天去,也不行!要人没有,别的请二爷尽管开口,我郦复都担了!”
“哟嗬!有意思!有意思啊!”郦复几句话一口气说完,卫方勉竟然还拍起了几记巴掌,夸赞了起来。
可旋即,卫方勉脸上酒窝深深,眼眉挑挑,话和郦复说,眼睛却看向郦夏,冷笑道:“昨日我不在家,下人们不明就里收了你们府赔罪的礼,如今我把礼退回,只要人,这可是那日你家小公爷亲口应承的事!怎么现在一转眼,变成了我抢人妻女了?!噢噢,原来是你的妻室!那你倒说说,你什么时候娶的她?可有聘书?可有婚书?你若是拿得出来,我没有话说,可你若是拿不出来……郦二爷刚才的话……可是对龙泽皇室……呃……啊……”
这话一出,郦夏那个急和气,真是别提了!
真是没有想到,这么小的一桩事情,竟然演变成了这个局面!自古红颜是祸水,如今只是个聋丫头,竟然自己的弟弟还要和二皇子叫板了!
若她真是郦复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也便罢了,可这,这,这简直都哪跟哪儿啊!
原先自己还想着这小事一桩,没必要告诉父亲知道,带郦复来陪个罪,送些礼也已经是十分看重二皇子了,如今看来,竟是自己想错了,兴许从那天二皇子突然来府里给父亲祝寿起,这事便有些蹊跷了,他不会是借机要做什么事吧?眼看四皇子也成年了,皇上也该把储位定下来了,所以,他这是挑事来了?!
郦夏心里转了几个圈,赶紧站起来和自己弟弟站在一处,行礼赔罪说:“二爷恕罪!我二弟年幼无知,口不择言,实在失礼!我这就带他回去,让父亲好好教导他,改日再来给二爷赔罪!”
郦夏想的是,看来这事自己兄弟俩解决不了了,得父亲出面了,先回去再说。
郦复一听,可不干了,他还不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
但凡和四皇子沾了边的事,父亲一准儿只为四皇子想!如今关于储位,连自己都知道,只有二皇子才有资格争上一争,作为四皇子最坚强的后盾,父亲人前人后都不想让人觉得承恩公府会对二皇子使手段,免得被人抓了把柄。
那父亲知道了这件事,到时候为了息事宁人,哪里还会帮自己说话?那小七呢?我的小七呢?可不是变成别人的了?
可如今自己的确还没有娶她,这,这历来丫头通买卖,如今得罪了二皇子,自己要是就这么回去了,大哥往老爹面前一告状,即便不把小七送来二皇子府,那小七在府里也没好日子过,谁知道那个嫡母坏女人乘机会怎么做呢,万一把她卖了,可怎么好?
郦复到底是在世家后院折腾打滚出来的人,想到这些,虽说心中气愤,可十分明白如今不能就这么走了!
可该怎么办呢?郦复心中又急又无奈。
郦夏作为大哥,又是承恩公府的世子,忙伸手拽了郦复,想拉着他离开。
郦复哪里敢就这么走了,除非二皇子肯开口不再追究此事,否则不管怎样自己都不能走!他打定了主意,身子便像钉在当地似的不动了。
当着外人的面,又是在二皇子府上,郦夏也不好和他打起来,只好用力去拉他。
两人就这么拉来扯去的,郦复手边刮到了自己腰带上系着的荷包,忽然计上心来。
只听他马上大喊道:“二爷!你说得对,我是还没娶她,我说错了!求二爷恕罪!可是二爷,我就喜欢她!你这般夺人所爱,我不服!君子不夺人所爱!对吧?二爷即便硬要我的人,也得让我心服口服!”
卫方勉闻言,越发来了兴致了,哟嗬!竟然还说喜欢她?!哎呀!太好了!一个小聋女,还有人这么大张旗鼓地说喜欢她?看来一定有她的好处!回头得让曦之再加码!
“那你倒是说说吧,怎么个让你心服口服法?你是不是心服口服了,便乖乖给我把人送来了?”
“……是!你要是让我心服口服了,我便将人送来,可你要是不能,从此咱们就当没这回事!”郦复摸了摸荷包,想着昨天小七的话,咬了咬牙答道。
“哦?有点意思!那你说,怎么个让你心服口服法?”
“我们……掷骰子!赌大小!二爷若是能赢了我,我便把人送来,二爷若是输了,还请日后不要再为难我的小七!”
“这样啊?看来郦二爷很有把握啊!你这样做,可也不是君子所为啊!我可只对美人感兴趣,对赌没甚兴趣,我又何必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和你赌呢?”
“这……我……我不管!二爷也不能让我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就这么拱手让人!”
“那……我找个人和你赌,行不行?要是行,咱就赌一回,要是不行,我就还是和老公爷说话去!我就不信,老公爷和你一样无礼。”卫方勉说着,眼睛又看一眼在旁边呕得要死的郦夏。
郦夏正咬着唇拽着郦复的袖子,恨不得打郦复一顿,见卫方勉看来,尴尬的扯了扯笑。
郦复低头看一眼快被大哥扯下来的袖子,知道回去了定然没有好果子吃,只好点头:“好!行!你找个人来赌!”
卫方勉摸着鼻子,笑得像只狐狸,说:“那赌注呢?你是把我的聋美人即刻押在这里,还是立马写张文书与我?我可得看见东西才能有那个兴致啊!”
“这……”提到小七,郦复心中纠结起来。
他其实并不想将小七搬出来,可心里总带着侥幸的心理,这么回去也讨不了好,赌一把自己还有些把握,小七都夸自己来着,‘都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小七那手骰子掷的,自己还从未见过有人比得上她,我可是小七教出来的!
郦复捏了捏荷包,想着昨天唐七糖的夸奖,手探进怀里,咬了咬牙,把那贴身藏着的身契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拍,说道:“好!这是身契,有本事,你赢去!没本事,从此再别想着我的小七!”
卫方勉笑盈盈的拿起那张泛黄的纸,很是认真的看起来,心里那个乐得呀,简直要倒地翻筋斗了!得!这身契得自己拿着,看曦之那着紧的样儿,有这把柄在自己手中,日后曦之的人就是我的人,曦之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予取予求啊!
卫方勉憋了笑,转头吩咐从人:“去,把我的疯兄弟请来,就说帮我掷骰子赢美人儿哩!”
很快的,出乎卫方勉意料的快,卫曦之都没来得及易容,只带着个遮了半张脸的银面具,便在从人的带领下进了厅堂。
卫方勉忍着一肚子的笑,从主位上站起来,迎上去一把拉了他的手臂,乘势还捏了捏表示安慰,介绍给郦家兄弟说:“来来来,郦小公爷,郦二爷,这位是我的朋友,比我能赌一些,他代替我!输了,我再不提我的聋美人,赢了,郦二爷,你也不小了,说话得算数!”
这人……似乎有些熟悉,他只穿了身简单的青夹布袍子,冬日里这样的穿着,即便如今二皇子府大厅内暖意融融,看见他也觉得身上冷嗖嗖的。
他上半张脸戴了个银面具,眼洞开得很小,只露出黄豆大的黑洞和下半张白皙极了的脸,那如玉般的皮肤和线条优美的下巴,让人觉得他即便带着面具,也是个俊俏的男人,而那小小的黑洞,却让人觉得他十分神秘……
他身姿挺立,沉默也冷漠,没有对郦家兄弟行礼,反而在看向郦复时,那小小的黑洞中,明显的有一股敌意。
郦复打量着眼前的人,心中忽然后悔起来,他手指又捏了捏荷包,似乎这样能让自己多些力量。
偏偏卫方勉招呼着他说道:“郦二爷,我这位朋友性格有些古怪,失礼失礼。不过不要紧,只是赌么,赌桌上无大小!我可是率快人,咱们这便开赌!怎么赌,你们自己说?”
郦复忐忑着,不出声。
郦夏忍到此时,反而心中放下了,这样也好,若是能这么解决了,也算了了这事,一个聋丫头罢了,二皇子得了便得了,只要别再和他扯上关系就行,至于二弟,赢也好输也罢,都是他自己的事了,与自己无关!
郦夏便主动催促弟弟道:“是啊!二弟,既然是你自己要赌的,那便快赌吧!也是二爷宽厚,容你自己拿主意,你倒是说啊!”
到了这个地步,郦复也知道总不能再反悔了,否则自己更没有了护着小七的理由了!
郦复一把扯下荷包,倒出骰子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眼睛撇一眼那身契,沉声说:“好!就掷骰子,赌大小!”
话落,大厅里有片刻的沉默,所有人的眼睛,看向这进来了还没有说过话的神秘面具人。
卫曦之双手抱着胸,眼睛在小小的面具洞中盯着那张身契,仿佛要从那洞中长出只手来,好一会儿,他开口:“好!赌大还是赌小?”
郦复闻言,倒是愣了愣,通常都赌大,怎么还有赌小的么?他便说:“这位朋友这是何意?”
“赌大,三局两胜,四点尊!赌小,一局定论,谁小谁赢!”面具人连声音都透着股子冷意,但言简意赅。
郦复想了想,果断的说:“赌大!我先来!”
说完,怕面具人反悔似的,一把抓了茶几上的骰子在手中摇了几摇,凑在嘴上轻声祈祷:“满园春满园春,小七小七小七!”咬着牙的把手散开,桌上六个四点儿红艳艳散开一片。
郦复挺满意,冲面具人挑衅的抬抬下巴。
卫曦之不出声,一步便跨到茶几上,一甩手,桌上的骰子已然不见,没见他摇,再甩手,桌上六个四点摆得像朵花似的。
郦复一看,他那日日随身带着的玉骰子,这会儿在人家桌子上是怎么看怎么扎眼。
他心下着急起来,知道自己今天遇上高手了,可,可这赌约是自己提出来的啊,现在只好硬着头皮赌下去了。还好三局两胜,只要自己下面好好努力,还是有机会的!
小七,我决不能把你输了!
他越在意,心中越是紧张,越紧张,他便越没底。第二把,那六颗骰子捏在手中许久,都没有甩出去。
偏偏卫方勉还要刺激他:“哎,我说郦二爷,你若是就此认输,也好省点我这疯兄弟的力气啊!”
郦复心中又是一急,撤手一把便甩了出去,却见六颗骰子在桌上转悠转悠,其中一颗却转悠到了地下,在二皇子府擦得发亮的金砖地上跳跃几下,最终以一个三点的面,停下了。
郦复懊恼而着急,脸涨得通红,咬着唇不出声。
却见面具人脚步轻轻的站到那骰子前,也不知道他怎么做的,一抬脚尖,那小小的骰子便跳进了他的手心,他极洒脱的一个转身,纤长的手指探向茶几,另外几个骰子便也入了手,再转身,茶几上六颗骰子又是鲜花盛开一般摆好了。
郦复看着那红彤彤的骰子,只觉得气血上涌,脑子里轰轰然一阵,抬头看见一旁郦夏那有些幸灾乐祸,有些同情的眼睛,只觉得自己要死过去了。
他呼吸都急促起来,突然一把抓了那茶几上的身契纸,紧紧攥在手里,咬牙切齿的对面具男子说:“不算!这次不算!桌子小!拿骰盅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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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还有一更。
亲亲紫罗兰,你家二列喊你去抢楼啦!嘿嘿嘿!
大家注意注意哦,今日抢楼时间截止至晚上11点啊,如果没赶上的亲亲,也可以23号还申领追订奖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