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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大汉王朝的西边,十三州的边缘,西凉的尽头,满目苍凉。望不见尽头的戈壁、黄沙,可怕的荒芜。一座由黄土砌成的关隘孤寂地坐落在这西北荒漠之中,独守百年寂静。
三百年前,汉武帝命人建起这处关塞,通往西域三十六国,富庶的丝绸之路也从这里蔓延向未知的远方,沟通东西。不过东汉末年,这里似乎被人遗忘了,无数诸侯在中原逐鹿、尔虞我诈,没人愿意关注这片贫瘠的土地。连凉州的马腾、韩遂势力也不愿涉及敦煌郡。毕竟关外大多是西域各国和羌族的领土,他们没有精力在关内大乱的时候还去招惹他们。
荒凉的玉门关如同西凉词中所说,“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只有百余户汉化的羌人与居住在此地的汉人还在这片旧土上驻守,肩负着祖上的使命。
破损的玉门关已经有数十年没有修缮,上面尽是岁月沧桑的残痕,不少土块都从壁上滑落下来。一群穿着破烂的小孩子在玉门关上嬉闹,曾经作为帝国边疆的雄关峻岭还不如一顿窝窝头来的实在。
“看,那是什么?”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发现了天地相交处出现的黑线。
“一定是沙尘暴要来了,阿妈说,这时候一定要回家,不然就被卷走了,我们快走吧。”另外一个胆小的孩子怯生生地说道。
“阿男,你真是胆小诶!那好像不是沙尘暴,那是牧民和马群啦!”一群小孩子争先恐后地眺望。
果然,虽然黑线后面滚起袅袅沙尘,但是随着黑线越来越接近,可以看到马匹和若隐若现的人影。
但是这群小孩子没有想到的是,这些马匹上,都是佩带马刀和弓箭的士兵,而且每个人还同时驱使着三四匹战马!
“万户长大人,前方就是大汉王朝的玉门关了,而玉门关后面,是金钱银海、无穷无尽的粮食和漂亮的汉人女人!”一个百户长兴奋地狂笑,仿佛自己就要左拥右抱。
“好久没有回到大汉征战!天下虽大,只有大汉才称得上是真正的文明之地,其他地方弱不禁风。说是西域三十六国,我们蒙古大军只用一年就彻底击败他们,让他们国王派质子到我们王庭、每年贡献无数金银财宝,还要把他们的妃子全部交出来,哈哈哈,这就是武力说了算的世界!”一个虎首虬须的黑面大汉骑着战马,如同蛰伏的虬龙,锐不可当。
“哈哈哈哈哈哈!如果是大汗亲自到来,征服腐朽不堪的大汉朝廷也不用三年五载!”百户长言语间对自己的大汗无比尊崇。
战马在无所忌惮地奔驰着,在这片广袤的荒漠,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们的步伐!大地开始颤动,雄伟的玉门关在他们面前也瑟瑟发抖!
“那是什么?”世世代代生活在玉门关的居民也发现了关外轰隆卷来的浪潮。他们虽然身处荒漠,但是这里贫瘠没有什么油水,西域各国不想得罪还存在他们心中的大汉王朝,所以一般都不会派骑兵来叩关。这里的居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这么一大群骑兵涌来。
“是已经败退的匈奴人卷土重来了吗?”这些居民中,有拄着拐杖微微颤抖的老人想起了以前凶残的匈奴人,恐惧地说道。
“西域的匈奴人已经消失很久了,听说并州还有,我们这边很少见吧?难道是西域各国的人还是生羌?”有汉子问道。
他说的生羌是那种还没被汉化、生活习俗和原始部落差不多的羌人部落。
然而这些驻足观望的人还猜不到来人是什么部落的,这支轻骑兵已经如同沙尘暴杀到!
“杀!”雪亮的马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手起刀落,鲜血飞溅,斗大的头颅落地!没有一丝一毫的残忍,杀来的轻骑兵没打算留任何活口,而是打算用鲜血祭奠沧桑的玉门关!
“啊!你们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惊慌失措的玉门关居民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来者不善,是要夺走他们性命的魔鬼!
但是此时逃跑也无济于事,因为两条腿在戈壁滩上压根跑不过四条腿。而且这是必死的结局,无论抵抗还是逃跑!
“我跟你们拼了!”一个玉门关居民逃跑无望,愤怒地用手中的匕首刺向风驰电掣来的骑兵!
在战马上黑面大汉看也不看那个自杀式的袭击,在疾驰的战马面前,就跟要抵挡全速前进的火车一样自不量力!
“啊啊啊!”果不其然,这些抵抗的居民顷刻间被战马踩成肉酱,只是徒徒留下一声声惨叫!
原先的历史古关隘,现在变成血色小城!
西凉是马腾和韩遂两股势力的地盘,他们帮助吕布消灭董卓后,在李世民的建议下,吕布还是选择了让他们两人继续镇守西凉,替他看好西边的门户。西凉不包括整个凉州,人口不过数十万,所以吕布不担心马腾和韩遂两人有胆量背叛自己。
“马兄,你有听到牧民中流传的谣言吗?”韩遂此时和马腾两个人正在戈壁上逐猎,韩遂想到最近有些诡异的氛围,于是对马腾说道。
“你是说‘西域乱,血成河’吗?对于西域我们鞭长莫及,但它们也没有能力来打我们的主意,就算再乱又关我们何事?”马腾不在意地说道。
“是啊,不过西域的战乱让更多牧民从西边跑了过来,我治下的牧民更多了不少,昨天居家迁移过来的牧民就有百口人。”韩遂说起最近部落里发生的事趣闻。
“你还别说,我这边也添加了不少人。”马腾说道。
一头鹰鹫在空中展开双翼盘旋,俯视苍茫的大地。突然它眼中绽放精光,俯冲而下!
如铁爪一般的鹰爪张开,将马腾和韩遂两人追逐的野兔猛地抓起!
“好厉害的畜生!”马腾和韩遂大吃一惊,“没想到我们兄弟辛苦追逐的猎物竟然为它所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