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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迪听了赵文华的话,气的肺都快炸了!铁桶王八阵是飞虎军屡胜倭寇的制胜法宝。? ? 那个朱厚珺竟然说什么阵法所用兵器五花八门有辱军容?军队是用来看的还是用来打仗的?
陈迪又问赵文华:“我离开浙江时,飞虎军有数量可观的火铳和弗朗机炮。赵大人巡阅飞虎军时可曾见过?”
赵文华回答道:“朱指挥使说,火铳火炮都是些奇技淫巧。上阵打仗还是要真刀真枪的见血!所以所有火炮火铳,都被他封存起来!”
“什么?!”陈迪一时气愤,竟然将茶碗摔在了地上!
这个朱厚珺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陈迪苦心积虑要想将飞虎军打造成一支越时代的火器军队,朱厚珺竟然逆潮流而动,要将飞虎军打回冷兵器军队的原形!
赵文华劝陈迪道:”驸马爷不要动怒!我劝你一句,既然离开了浙江,就不要再管浙江的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听说皇上已经下旨调你做翰林院的掌院学士,这不是很好嘛!多少读书人一生的梦想就是能够进入翰林院!进翰林院可是我大明每一个读书人无上的荣誉!更何况你是去做掌院学士!”
陈迪沉默不语。不管浙江的事?难道坐视倭寇屠戮浙江的百姓?
送走了赵文华,陈迪气鼓鼓的找到了兵部侍郎蒋光。
“蒋大人,我问你,凡是大明的军队是不是都归兵部统领?”陈迪问蒋光道。
蒋光点点头:“这是自然。”
陈迪道:“那浙江的飞虎军,也应该听从兵部的命令了?”
蒋光又点点头:“飞虎军也是大明的官军,自然该听兵部的。”
陈迪对蒋光说道:“新任飞虎军指挥使,胡乱指挥兵士,舍弃了大量火器不用,放着精妙的阵法不用,却让兵士操练什么无用的长枪。。。。。。”
蒋光道:“驸马爷啊,飞虎军既然已经换了将领,你还是不要过问飞虎军的事情了!那朱厚珺是皇室宗亲,他想怎样操练飞虎军,咱们兵部不好指手画脚啊!”
陈迪沉思片刻,冷静了冷静,说道:“唉,可怜我那飞虎军,明明是一支精锐之师,却要被这草包朱厚珺带成鱼腩之师了!”
陈迪知道自己是一时冲动来的兵部。再跟蒋光闹,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难道真要到浙江沦陷,嘉靖帝才会重新启用他,让他重新统领飞虎军?
陈迪憋着一肚子气回到府里。小青、小白、小红、严老管家、梁二黑正在等着他吃饭。
陈迪一句话不说,坐下就开始吃。在座的几人看出陈迪心情不好,没有一人敢说话。
刚吃罢饭,吕芳便领着上百名公公、宫女来到了伯爵府。
吕芳对陈迪道:“驸马爷,你和公主的大婚还有十天,今天杂家特地带着人来装饰装饰你这府邸!“
陈迪拱手道:“些微小事,怎敢劳烦吕公公?”
吕芳笑道:“笑嫣公主大婚,可不是什么小事!到时候京城百官都要来贺喜,连皇上都有可能亲临!杂家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怠慢啊!”
陈迪道:“那就有劳吕公公了!”
吕芳领着一众太监宫女忙里忙外,将伯爵府上下擦拭了一遍后,又给各处换上了红绸、红灯笼。
陈迪心烦的很。他突然想到,北镇抚司诏狱里,不是还关着一位自己的老师胡元春么?自己回京之后,竟然将自己的这位恩师忘在了脑后。
陈迪找到吕芳:”吕公公,我想去北镇抚司诏狱看看我的那位老友。“
吕芳恭维陈迪道:”驸马爷虽然富贵了,却能不忘落难时的朋友,实在是难得!你拿杂家的腰牌去诏狱吧,有杂家的腰牌,没人会拦你。“
陈迪拿着吕芳的腰牌来到诏狱,却见胡元春原先的那个牢房空了!
陈迪问狱卒:”这里原先关押的罪官胡元春呢?“
狱卒回答道:”今早已经被释放回家了啊!“
陈迪大惊,这胡元春被关在诏狱几十年了,怎么会突然被释放回家?
陈迪问狱卒:”你可知道胡元春家住何处?“
狱卒摇摇头:”小的不知。只知那胡元春老家是湖北人,应该是回湖北老家了吧?“
陈迪又问:”胡元春是上午刚刚被释放的?“
狱卒回答道:”正是!”
看来自己和胡元春今后都难有机会见面了。陈迪进到牢房之内,怀念着自己和胡元春相处的时光。却见墙壁之上留有胡元春的一行小字:“小友陈迪,老夫已经开释回家。湖北老家,已无亲友。故而打算寓居京城。如你想见我,可到布库胡同找我。”
布库胡同?原来胡元春并未回湖北!
陈迪又来到布库胡同,在胡同口,见一位老人正在拿着几块砖修补破损的院墙。这人正是胡元春!
陈迪快步走上前去,拍了胡元春肩膀一下。
胡元春惊道:“原来是你这小东西!”
陈迪笑道:“我说胡老师啊,你开释,竟然不到我府上找我。”
胡元春笑道:“你现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翰林院的掌院学士,马上还要做驸马。整个大明朝,能的如此圣眷的,可能唯有你一人了!我怎么好意思去你府上攀附高枝!”
陈迪道:“你这老头,还那么倔!得了,我好容易找到你,你这个前任帝师就是这样待客的?”
胡元春领着陈迪进到屋中。胡元春轻笑道:“有客来拜茶当酒,我这里可连茶都没有啊!凑合着喝点白开水吧!”
陈迪一天都是怒火攻心,嘴上正渴得很。他举起破碗来将白开水一饮而尽:“哎呀,好痛快!”
陈迪问胡元春:“胡老头,你是怎么被开释的?快跟我说说?”
胡元春道:“这还多亏那位夏言夏辅!我已经被关了几十年,他竟然还记得当初乡试,是我点的他举人功名!他将我的事情奏明了圣上。圣上说,即便有罪,也已经吃了几十年苦头了。然后下了谕旨,准我开释养老!”
陈迪道:“唉,没想到夏言那老顽固还如此念旧情。“
胡元春道:”我看你小子面带怒色,出什么事情了?“
陈迪将嘉靖帝如何下旨收归飞虎军的指挥权,那新任指挥使朱厚珺又是如何胡乱带兵的事情,一股脑的说给了胡元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