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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口,兵部和刑部的监斩官正在看着日晷。
三十多名大同卫的将领被五花大绑,他们的身后站着一排凶神恶煞般的刀斧手。
日晷到了午时三刻,监斩官高声道:“时辰已到,行刑!”
说完监斩官就要将令箭丢在斩台上。
“刀下留人!”
两匹快马赶到了菜市口。
监斩官怒道:“何人竟敢扰乱法场!”
两人从快马上下来,当监斩官见到这两人之时,赶紧走下监斩台,跪下叩!
来人不是别人,一位是大都督陈迪,另一位则是新任兵部尚书唐顺之!
监斩官道:“不知大都督,唐尚书到此,有失远迎。。。。。”
陈迪没有搭理监斩官,只是高声问道:“李成梁何在?”
一名被五花大绑的二十多岁魁梧青年高声道:“李成梁在!”
陈迪走到李成梁身边:“你就是大同卫骑兵游击李成梁?”
李成梁道:“正是在下!”
陈迪问:“兵部和刑部的人要砍你的脑袋,你可有冤屈?”
李成梁大笑一声:“不冤!鞑靼重兵压境,我奉命率百十名骑兵出击袭扰鞑靼粮道,没想到技不如人,被鞑靼击退,我死的不冤!要行刑还请快些!别误了投胎的时辰!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老子还要做大同卫的兵,杀尽鞑靼人!”
陈迪赞道:“好一条汉子!来啊,给他松绑!”
李成梁见陈迪身穿正一品武官服色,监斩官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他知道陈迪一定来历非凡。李成梁拱手道:“敢问大人姓名?”
陈迪回答道:“大都督,陈迪!”
陈迪率飞虎军大破倭寇,击退鞑靼,大名早已传遍明军之中,李成梁怎能不知?
李成梁惊道:“你就是在浙江以一敌百大破倭寇,又在京城外击退鞑靼骑兵的陈迪陈大都督?”
陈迪道:“怎么,你还不信?”
李成梁初生牛犊不怕虎,对陈迪并无半分畏惧:“军中盛传大都督是个青面獠牙,三个脑袋八只手的杀神转世,没想到却是如此。。。。英俊。”
陈迪大笑道:“你且看看,我是不是青面獠牙,是不是三个脑袋八只手啊?”
李成梁道:“大人,末将在大同卫战败,眼见着鞑靼攻破大同,荼毒大明的百姓。我罪责深重,只求一死!”
陈迪一摆手:“大同卫之败,责任又不在你一人。就算论罪处斩也论不到你个小小的七品游击身上!”
陈迪转头问唐顺之:“怎么把个正七品游击抓起来定斩呢?”
唐顺之道:“大都督有所不知。大同卫被攻破后,仅剩下百余人几经辗转回到兵部报道。大明律,卫所军失土者斩!所以这百余人里,凡是有品级的武官,一律定了斩罪。兵士则都被看押了起来。”
陈迪道:“这些人,一律免罪!”
李成梁却似乎并不领情:“大都督,我们这些人丢了大同卫,虽然我们品级低微,可也知道罪孽深重!汝契只求一死!”
陈迪熟读明史,自然知道李成梁字汝契。陈迪拱手道:“汝契兄不必如此!一场失败并不可怕!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我只问你,你可愿戴罪立功?”
李成梁道:“如果大都督真的能给我一个再次上阵杀敌的机会,我李成梁定将竭死已报!”
陈迪道:“刑场不是说话的地方!给这批大同卫的罪官统统松绑!汝契兄,请到大都督府一叙!”
陈迪和李成梁、唐顺之回到大都督府。
陈迪问李成梁:“如果给你三千人马,你可以在一年内将其练成一支战无不胜的骑兵么?”
李成梁摇头道:“难。”
陈迪问:“为何?”
李成梁道:“骑兵骑兵,先要学骑马!一个不会骑马的兵士,光是练习骑马就需一年的时间!再有,要练马上砍杀,又需要一年时间。三者,还要练习骑射,又是一年时间!”
陈迪道:“那你的意思,建立一支三千人的骑兵大军,需要三年时间以上的时间了?”
李成梁道:“也不是!说实话大都督,大同卫原本有骑兵七八千。奈何我们大同卫的总兵李云鹏李大人不通兵道,竟然让骑兵下马坚守城池!只派出少数几股骑兵袭扰鞑靼的粮道!大同城破,足有两三千骑兵弟兄逃出城去!这些个弟兄,其实个个都是精锐的骑兵!”
陈迪道:“这些人现在在哪里?”
李成梁道:“这批骑兵弟兄自知兵败罪重,就在大同卫附近落了草。不过他们虽然落草,却不抢掠大明的百姓,只抢掠鞑靼人的商队!”
陈迪说:“如果我任命你做大同卫的指挥佥事,你能将这两三千人重新召集起来回归明军么?”
唐顺之劝陈迪道:“大都督,败军不可用啊!更别提这些人已经做了匪!”
陈迪摆摆手:“大同卫兵败的责任在于主将,而不在于兵士!”
陈迪对李成梁说:“汝契兄,我派你去大同,将这两三千败军重新集结起来。集结完毕后,归入飞虎军,作为飞虎军的骑兵第一旅,你便是正三品旅长!”
李成梁虽不知旅长为何物,但听到陈迪说要让那两三千败军弟兄加入飞虎军这支百胜之师,已然是感激涕零!
李成梁道:“大人真的愿意接纳那两三千败军弟兄进入飞虎军?”
陈迪点点头:“我不但会接纳他们进入飞虎军,还会从鞑靼买入大量优良的战马装备他们!还要给他们每人都装备火器!”
李成梁抱拳道:“大都督不杀我,已是天恩。这下又给了我们大同卫的败军弟兄重新从军报国的机会,我李成梁一定不负大人所望!”
陈迪满意的点点头:“事不宜迟!你立即到兵部办理大同卫指挥佥事的官凭!到大同卫召集完那两三千人,立即带着他们赶回京城!”
李成梁道:“好!那我就先告辞去兵部!”
李成梁走后,唐顺之问陈迪:“大都督,你怎么这么看好这个李成梁?要知道他可是败军之将啊!”
陈迪笑道:“这位败军之将今后将是大明的第一骑兵统帅,老师信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