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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泽忽然将邵日宛大氅的帽子给他带了上去,遮住了大半张脸,一把推开他道:“快走。”
剑气刚刚逼过来,带着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压得邵日宛顿时汗毛立起,一种被本能的恐惧霎时出现。
魏长泽一把推开他,右腿蹬地飞至半空,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掐了个诀道:“破!”
符纸抖动片刻,忽然分成了数张飞向男人,将他团团围住。
魏长泽和邵日宛二话不说,直接轻功飞走。
半空中符纸包裹成了一个圆,却忽然从里面闪出了几道剑光,符纸越来越不稳,最后随着一声暴喝忽然破开,男人提剑冲了出来!
这分明已经是元婴期的剑修!
魏长泽一边跑一边转过身来跟不要钱一般乱扔符纸,在半空中炸开乱七八糟的闪电雷鸣。
邵日宛道:“你没有厉害一点的么?!”
“没了,”魏长泽道,“刚那张还是问李舒求的。”
邵日宛:“那你想想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吧。”
魏长泽:“你是不是想听我说甜言蜜语?”
邵日宛:???
魏长泽忽然停下脚步一下子回过身去道:“现在说这些有点早,大师兄。”
他张开胳膊飞快地摆了个式,双臂交错间阵阵红光从背后出现,错落成一道圆圈,他用拇指鲜血画了张符,咬牙道:“威严大道,斥恶如敝,金门凛凛,日月失光,顺吾咒者,速来伏降,达吾咒者,倾死灭亡,急急如律令!”1
一声呼啸忽然从他的背后传来——一只黑色猛虎凭空跳了出来!
魏长泽的脸随着这只猛虎的出现顿时褪了血色,向后退了一步,喝道:“去!”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猛虎骤然扑了上去,生生嘶吼摄人心魄!
这男人瞬间愣住,他早已凭借着这些符咒术士确定了魏长泽方位,却被这忽然冲出来的猛虎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光是他,就连邵日宛懵了一瞬,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被魏长泽拉住道:“快走。”他气力已有不足,低低地喘息了一声。
两人方位彻底暴露,越来越多的人冲着这个方向跑来,猛虎立于众人面前,涎水滴滴答答地流下来,一群剑修少见这种塞外的旁门左道,握着剑有片刻的犹豫。
邵日宛扶住他的胳膊,魏长泽马上又在两人身上加了两道隐身符咒,往旁边边跑边道:“天极门上下定以为我们逃了,肯定在各个出口抓紧盘查,现在不宜出去。”
邵日宛本也是这样想的,却又有些忧心,问道:“你感觉如何?”
魏长泽玩笑道:“我这血条掉了起码一半。”
邵日宛悄声道:“这样正好,不要运功,掩住气息,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进去!”
“英雄所见略同,”魏长泽道,“真是想到一块去了。”
外面纷纷攘攘,一个个道士提着剑来回跑动,背后的猛虎嘶吼不断,一只恶鬼的亡魂带了凶煞之气,震慑人心。
那男人提剑便向着猛虎而去,吼道:“守住瓷楼!守住出口!”
红木阁楼外的守卫顿时凑在一起,摆了一个方阵,剑法整齐划一,一个结界霎时划了出来。
就在这之前,二层红木阁楼被人用朱笔黄符封印,一张穿墙符凭空出现又很快的消失在了空气中,只在一瞬间,两人早已溜了进去。
阁楼里一片黑暗,只有几束阳光顺着窗棂投进来,把空气中的灰尘照亮。
“就是这了,”魏长泽轻声道,“你看。”
这里空气陈腐,仿佛压在了他们的头上,就连声音也吞了进去,显得低沉暗哑。
一个棺椁悬于空中,就在横在他们的头顶。
魏长泽几步飞上,上前看了两眼,在伸手扒开惠静腹部的衣服时,忽然道:“唉你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邵日宛莫名其妙,“你怎么不回避?”
魏长泽:“那算了。”
伤口横亘在上半身,几乎声声地将她劈开。
邵日宛有些不忍,皱了皱眉。
魏长泽道:“你看吧,我就说你回避一下。”
话没个正经,手上倒也没落下,探了探伤口上的黑污。
邵日宛道:“这伤口确实只有长刀才能做到。”
“未必,”魏长泽道,“先走,此地不宜久留。”
外面的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明月当空,并无星辰,这雪一直纷纷扬扬的落下,好像总也没个尽头,方胜将窗子大敞,托着腮帮子百无聊赖。
隔壁忽然传来了动静,方胜霎时清醒过来,打开门跑了出去。
邵日宛正好走出,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让他进来。
方胜低声道:“大师兄!”
邵日宛左右看了一眼,关上门道:“不是叫你不要等着吗?”
方胜只是道:“你们可有受伤?”
“自然有。”魏长泽道。
方胜:“哪里?!”
魏长泽画符时咬破的大拇指伸给他看,道:“你看看,都出血了。”
方胜:……
“别逗他了,”邵日宛道,“我们都没事,今日太晚了,赶紧回去睡觉。”
方胜有心听他们讲讲今天的经历,却也不好说出来,有些犹豫。
邵日宛道:“你要是不早睡就长不高了,快回去。”
方胜倒是一向听话,见他二人无事,也放心了些,应了声回了自己的房间。
屋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魏长泽将衣袖解开,胳膊上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邵日宛狠狠地皱了下眉,取出了一小瓶金创药,轻轻地抖了上去。
魏长泽无甚表情,只是沉默的看着。
邵日宛道:“以后少用这样的功法。”
魏长泽笑道:“若有办法自然不用。”
招恶鬼为己用,恶鬼所受之伤道道反噬,都在饲主身上。
当时情况紧急,怕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邵日宛道:“你若总在这个时候拼命,干脆别叫我,眼不见心不烦。”
魏长泽只笑不语。
两人一时都是沉默。
最终还是魏长泽先开了口,道:“惠静那伤口非常人所为,且不说通身泛了污黑,那是带了多重的杀孽的人才能做到,就是她身上现在还带着戾气。”
邵日宛淡淡道:“传言藏名山掌门人不是杀手出身么?”
“他若真有这样的本事,也不至于被凌迟至死。”
邵日宛道:“杀孽之人如何修道?这人莫不是个魔修?”
魏长泽笑道:“你可知,伪善的真人仙君,并不比魔修差了什么。”
邵日宛:“你可有什么人选了?”
“并未,”魏长泽道,“就觉得奇怪。”
邵日宛了然:“惠静元婴三层,死前衣冠不乱显然连挣扎也无,东胜神州能如此轻易将她击杀的人又能有几人?”
魏长泽道:“这事我们怕是管不了。”
邵日宛:“恐怕不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此事有异……”
魏长泽简单道:“且行且看。”
邵日宛道:“今日这一趟,你怕是藏也藏不住了。”
魏长泽已步入了金丹期二层,怕是在交手时早已显露了出来,在秦安城中步入金丹期的修士,怕是一只手也能数出来。
更何况他剑符两修,必须要守住一个紧紧藏住,不然他一个金丹期的符剑两修,简直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魏长泽却笑道:“别担心。”
这一趟,彻底把天极门惹怒,第二天一大早便来了一大群人堵在门口盘查询问。
只因魏长泽始终都没露出身形,用的全是符修的本事,所有商馆客栈但凡住了道士的都被闯进了人。
邵日宛一步一步地从楼上走了下来,淡淡地看了一眼,道:“所谓何事?”
帐房道:“这几位仙君有话想问您。”
其中一个道士道:“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邵日宛道:“他正入定,你有事便说吧。”
那道士上下扫了一眼他道:“你是哪门哪派师出何门?可受了天极门邀请?”
邵日宛早已打好了腹稿,正打算胡扯一番,却听李舒的声音从上面传来:“符修十二坞,鬼手郑千秋之徒,已收了请柬。”
他撑在栏杆上,浑然不羁地睥着下面的人,道:“怎么,道友想看一看么。”
那道士道:“昨日天极门被符修和剑修擅闯,那符修用的正是阴阳术招鬼,您可有什么高见?”
李舒轻笑道:“我能有什么高见,你剑修自诩正派之流,不待见我们这些旁门左道,自然是不知道了,招鬼术哪个符修不略知一二,难道有人用了招鬼术便要怀疑到我的头上?”
“自然不是,”那道士道,“只是那人怕是已步入了金丹期,中原人士实不知还有那位人才能到如此地步。”
李舒漠然道:“你待要如何?”
道士道:“敢问您坐化到哪层?”
李舒看了他一眼,忽然间真气运走全身,灌注在整个客栈之中,压在了众人的头顶,遒劲万分!
邵日宛无语凝咽,只觉得这世上的人除了他都像是加了buff一样。
李舒道:“您可满意了?”
那道士躬身道:“只听说,这家客栈里不止您一个符修。”
邵日宛适时道:“如此,便让您安安心。”
说着转身上了楼梯。
这群人赶紧跟上。
邵日宛一下推开房门,道:“请吧。”
屋里光线微暗,檀香味充斥鼻间,床上坐着一个黑衣男人闭着眼打坐。
几个道士屏住呼吸慢慢地走了过去。
邵日宛也不理他们,自顾自地坐到桌前斟了一杯茶。
不知是哪个人因警戒轻轻地拔了剑,就这微弱的一声剑出鞘的声音传入了魏长泽的耳中,他霍然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