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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坦的情绪很暴躁。
诚然,他向来如此,但这几日他的情绪由点了就着的爆竹变成了随时燃烧的火焰,虽不至于爆发伤人,但续航太长。这一切都是在那个新人来了之后发生的,原因那就很显然了。
于是那位新人很识相地独自执行任务去了,徒留飞坦在游戏厅里孤独地玩一个看起来很血腥的游戏。
飞坦玩得其实不怎么开心。表面上看起来是他将新人拒人于千里之外了,但实际上他本人并非讨厌新人,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位新人——名为侠客,长着一张活泼开朗的娃娃脸的同事相处,同时又不是太赞同这位同事的行为方式。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飞坦那特殊的职业。
飞坦,性别男,现就职于幻影旅团,工龄已逾五年,为公司(幻影旅团)创立之初起就入职的资深老员工,现任并将长期担任战斗人员。退休金无,五险一金无,日常薪资无,公司福利无,老板……算有吧。
这样一个无组织无纪律无待遇的公司的主营业务当然也不正经,却是飞坦最喜欢的业务:杀人越货,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他们的企业文化通俗点概括可以总结为:冲上去就是干,想要的就去抢,想杀人就杀个够。
此刻,飞坦就面临这种情景。他的游戏币用完了。作为一个专业盗贼他自然不会随身带钱.他将目光放在了周围人的身上。恰巧有那么两个人看到了他,变得有些防备起来。
飞坦一下子就没了再去偷一次钱的兴致,简单来说就是他认为偷这些怂货的钱有些无趣。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惊愕地发现里面还有好几张大钱,然后才想起来这是那新人几天前给自己的钱,一直到现在都没用过:这便是他和新人不合的原因了,他只要缺钱了就抢,而侠客却因为嫌麻烦会自己备点钱。
看着那几张钱,飞坦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几天来都因为执行杀人任务而没洗澡了。
比起旅团里经常不洗澡的那些男性来,飞坦还算得上是有洁癖的,于是他选择回去洗澡。
回去自然不是回幻影旅团,他们是流动作业的没有固定住址。
想要住哪间房子,直接抢过来就好。飞坦一直都是这么做的,而这次他回的是侠客抢来的房子,也省掉了自己四处去找的力气。
“还不错嘛。”他第三次光临这个豪华的两层洋房,却是第一次肯定了那位新人一次,虽然对方并不在场。
洋房位于一个封闭的院子里,院中的藤椅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看起来似乎行动不便,却能在飞坦走到院子前端的铁栅栏时迅速起身前来欢迎。
模式化的笑容,一模一样的欢迎台词,连语气、动作都和前两次相比毫无变化。这个老人已经成为了侠客的傀儡,也不知道侠客是用的什么办法,居然能让这个老人——这栋房子的主人对侠客惟命是从,如同机器人一般严格按照命令行事,且绝不对外呼救和逃跑。
想来又是什么奇怪的能力吧。毕竟是刚刚认识,飞坦很理解对方的隐瞒,却又在还不甚了解他能力的情况下断定侠客的能力很无趣,但确实比他直接杀人抢了这栋房子要省事。
一番酣畅淋漓后,他走到了自己的卧室门前,慢慢地拧着钥匙和门把手,却又不一把推开。
这是他的恶趣味,他知道里面有一个人——一个从形体上已经看不出人样却还仍未死去的人。
这个人便是他的业余爱好,他的玩具:这个家里的女佣。
他素来便有刑讯虐待他人的爱好。这栋房子的主人需要用来看门,那便只能拿这里的女佣下手了。
此刻,那个女佣只怕正用自己仅剩的一只眼睛惊惧地看着这扇门,浑身颤抖着吧。
他期待着这样的场景,同时却又可惜这个玩具已经玩了一段时间快玩坏了。
“咔!”
门终于打开了,预想中的阴暗血腥的室内场景并没有出现。一直密闭的房间的窗子居然打开了,从窗外倾泻的阳光将室内的阴暗挤到了最角落的那张没办法搬出去的床上。
房间的正中央,飞坦特意清出来的一大块空地上面遍布辉光,反而显得更加狰狞。那上面原本是上好的木质地板,却被抹上了遍地鲜血,这些鲜血顺着木板的纹路流淌沉积,最后居然形成了一个粗略的诡谲的人形,在阳光的渲染下显得更加艳丽邪恶。
“人形”前方本该是没了人形的女佣,此刻却不见了。
跑了?这是飞坦的第一反应。同时他也用目光搜寻到了那张椅子:原来椅子只是换了个位置,挪到了难得没有血迹的亮处。那长期被绑在那张质量贼好的钢制长椅上的血人也不见了,换成了一个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血迹的女孩。
他轻轻地走了过去,仔细地观察着周围。
能从这里救走人,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他记得自己可是在女佣身上做了好些手脚,救她的人不被陷阱弄死也会被毒死。
救了人,又不走,还自己坐在那张椅子上,是等着我来好好地刑讯一番吗?
还是对自己很有自信?
飞坦刚刚平息的情绪又有些上来了,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判断和实力,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马上做出最恰当的反应。
那张椅子因为长期以来的刑讯游戏而沾染了斑驳的鲜血,一时半会儿是擦不干净的,女孩对此选择的是将一旁的木质柜子里的毛巾铺在座位和靠背上,然后闭着眼睛规规矩矩地躺在椅子上面休憩。她的双脚十分自律地略微向内靠拢,手也是非常淑女地摊于双膝之上,整个上半身保持竖直的状态躺在靠椅上。
这整个姿势都是不适合战斗的。
飞坦想不通这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思毫无防备的在这里睡着了,还睡在那张一看就是刑具的血椅上:明显对面那张铺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床才更适合一点。
离女孩还有两米的距离了,飞坦的疑惑达到了最高值:这是怎样的迟钝的人,放走了别人的玩具还不自知,居然直接睡在这里不走,还到现在都不醒。
若不是想着可能会有陷阱,飞坦早就直接杀了她了。
而此时的距离恰好够飞坦将所有可能的伪装和陷阱都看穿。
可这些都没有。飞坦只看到这个女孩满身都是破绽,毫无防备,毫无威胁,而且……很美。
即使是对旅团内的女性成员,他都没有用过这个词。
除了那些玩具身上淋漓的鲜血和美妙的内脏外,他第一次认为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很美。
女人并不是太高,但她的腿很修长,长到可以将脚尖触到那光滑的木质地板。她的鞋像是用一种未知的材质制作的,在阳光的轻抚下散发出彩色的辉光。而鞋本身看起来就像是用透明砖石制作的那般华美异常,只是那双系带凉鞋鞋面上的印花纹路已经否定了这点。
她的脚被白色的微透明带有白色镂空图案的裤袜彻底包裹着,只能看出一个娇小的脚形。裤袜一直延伸到女孩的膝盖上方,中间隐隐透出的完美诱人的腿形只怕会让正常男人都开始咽口水了。其上则是将剩余的部分都掩盖掉,空余遐想的暗红色短裙。
短裙看起来也极为考究,暗红色的底色配上品种未知,但看起来格外精致的各种暗色花卉图案更显艳丽细致。再往上就是一根装饰用的黑棕色的皮带,最后多出来的部分自然垂下,恰好和裙子上面的纹路配合起来,形成了一个精致的枝叶的图案。
她的上身则是一件看似简单的黑色露肩针织衫,只有走近了才会发现黑色针织衫上面也是有着细致的纹路和色彩的渐变的,看起来如同几块布拼接而成,但却就这样毫不突兀成为了一件完整的上衣。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衣服恰好被她的身形撑起来了,撑出了那种该有的层次和纹路感。
她的腰部纤细到飞坦以为只用双手就能握住,和那不大不小的胸部以及修长的双腿配合出了一种艺术品的优美感。
而她的颈部,也是飞坦此时重点关注准备随时下手的部位,配合着肩部却比起前面的更加诱人。
那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温暖而又透亮,仿佛下一秒便要变为透明。颈部下方的锁骨微微随着女孩的呼吸颤动。被针织衫遮挡了一部分,仅剩的肩头的部分也被阳光抚出了一股柔软的感觉,像是可以随手揉碎掉一样。
她的脸也很精致,如同雕刻家细心雕琢过一般,下巴弧度完美,没有一丝多余的痕迹。脸部光滑透亮,仿佛随时能滴出水。鼻子微挺却又完美地配合着脸部的柔和,毫不突兀。而那紧闭着的双眼即使只能看到睫毛,却也可以发现睫毛的长短像是被人精心设计过一样完美搭配,与那细长柔和的眉毛相得益彰。
此时,女孩好像终于意识到周围的动静,睫毛微动,似乎准备睁眼。
而那微微的弧度在专心观察着的飞坦看来就如同猫爪般撩拨着他的心。
他向来都不是一个会隐忍自己的欲-望的人。
在女孩醒来之前,他就用单手压制住了女孩的双臂,整个人压在女孩身上制住她的行动,然后狠狠地向她的颈部下了口。
他对她有着对女人的渴望,还有杀意。这双重的*的加持让他做出了这个举动,当然是要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所以他压住了她,殊不知这样看起来更加暧昧,看起来更加不像是在杀人了。
她用来刑讯的话太可惜了。
有这么一瞬间,飞坦觉得应该多留她一会儿。
所以那几乎能咬断人脖子的一口变成了一个恶狠狠的吻,在女孩白净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微红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