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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安然低了下眼睛,将烟灰抖落在吸烟区的烟灰缸里,再抬眼,依旧是注视着明月。
此时明月心里很平静,虽然没想到会再次在这间便利店遇到他,但遇到了,总也能沉着面对。
是陶安然先开口打招呼的撄。
他笑着对明月说,“又是好长时间不见了。”
明月双手攥着那瓶水,没反应偿。
陶安然摁熄了烟头,拿起一次性筷子,“要是你肯赏脸坐下来跟我说两句话,我会很开心。”
“你开心,不开心,跟我有什么关系?”
明月淡淡的说。
陶安然点头。
是,是跟你没关系。
明月在原地站了一阵,转身看着一旁傻站着的段嘉蓉,“嘉蓉你先回车里,等我几分钟。”
“哦哦。”
段嘉蓉一个劲的点头,伸手去拿明月手里的水,“那我先去结账。”
明月把水递给她。
段嘉蓉走后,明月坐下来。
和陶安然面对面坐着,心里一片平静。
段嘉蓉在前面付钱,就站在那的一两分钟,她都回头看了明月好几次——最后一次撞上陶安然精锐的目光。
在段嘉蓉付钱从便利店出去之后,陶安然第一句话就说,“那女孩是你家保姆?”
“……”
明月想说不是,但实际上,暂时又是。
她都不知道如何定位段嘉蓉。
陶安然一口饭没吃,就盯着明月,明月没出声,他不是很耐烦,眉心微微皱起,“问你!”
“我姐妹。”明月说。
她听到陶安然一声冷笑。
“你笑什么?”她不是很高兴他这态度。像是瞧不起人。
明月往玻璃窗外看了一眼,段嘉蓉已经坐在车上等她了。
此时段嘉蓉也瞧着明月,见明月转过脑袋来,她便望着明月微微一笑。
“心机很深。”陶安然说。
“你神经啊!”
明月作势要站起来走人,陶安然却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我说的话不信是不是?”
“你说的话我要信我就不姓明!”
“呵呵。”
明月重新坐下来,陶安然也松了手。
放下手里的筷子,他双手交叉握在一起放在桌面上,好整以暇的望着明月,“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交了这么个朋友,但明月,听我一句劝,这女孩太精明,真玩起来你玩不过她。”
明月听着心里不是很舒服,但细细一想,陶安然也没必要骗她。
“你又不认识人家,凭什么这么说?陶安然,你自己是什么人你是不是忘了?不要一副仁慈的样子在这里给我忠告。”
“哦。”?陶安然应了一声,抬手捏眉心,“我还真差点忘了我害死你妈。”
“……”
明月咬牙瞪他,恨不得此时此刻就捏死他。
“陶安然。”
“你说。”
“能赠我几个字吗?”
“……”
明月停顿片刻,接着道,“你就写,我赋予明月亲手杀我的权利,我死后,不追究她任何法律责任。”
陶安然眯起眼睛瞅着她直笑。觉得这孩子越来越可爱了。
“明月啊,我说了,你要杀我,要我给你拿刀我都帮你。”
他垂了垂眼帘,又直直注视明月,“随时随地。”
明月咬着牙关,不说话了。
段嘉蓉在车上等了五分钟又五分钟,注意力就没从便利店里面离开过。
明月和那个英俊男人已经在那儿交谈很久了,并且看样子是没有立刻要离开的意思。
段嘉蓉心里冷笑,明月在外面勾三搭四,黎大哥知道么?
段嘉蓉见过明月和黎叙亲热的样子,觉得明月是那么的下贱,这种女人搞不好已经在外面给他戴了绿帽子。
段嘉蓉越想越兴奋,趁着明月和陶安然都没看向这边,拿了手机咔咔咔的拍照,把那二人拍了下来。
有个同学在报社,把这照片发给她,就等着明天上头条吧。
段嘉蓉想了一下,不知道标题是“豪门阔太在外包/养美男子”好,还是“明家千金背着丈夫在外私会英俊男子“比较好,不管了,先把照片发过去比较好。
****
便利店里,明月已经坐下来二十分钟了。
“还不走?”
陶安然笑着说,“是不是舍不得我?”
明月极其平淡的回了一句,“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然后他点点头,一副云淡风轻的面容,“好,很好。喜欢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坐在你面前这个男人有多脏呢,明月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当初和她在一起,他是有心里阴影的,她那么纯真无邪,他是真的喜欢她,甚至动了真格想要护她一生一世——然而,当他意识到自己曾经被那么多女人玷污过,他就觉得这样的自己,会把明月也弄脏了。
他离开她,现在想想,倒也是个极其明智的决定。
他那么阴暗,那么坏,那么龌龊,哪儿配得上她?
陶安然自嘲的笑了一声,又说,“你走吧。”
他低头吃饭。
明月在看了他好几秒钟之后,开口问他,“那种时候,你是怎么过来的?”
男人拿筷子的手一僵。
“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一个人承受,没有宣泄的出口,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明月看见他攥紧了筷子,越发攥得紧,修长白皙的大手,指关节发白,细细一听,会听见关节磕磕作响的声音。
“我都知道了。”
明月掀动了一下眼皮,她呼了口气,对陶安然说,“我全都知道了。”
陶安然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目光看着她,明月却笑得那么冷血,她稍稍凑上去一点,“你知道吗,当陶淑媛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心里有多爽?你们这些人,有的疯了,有的走投无路,就算是你要风得风的陶安然,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你说,我要把你被一群老女人轮jian的事情告诉那些狗仔,明天你家楼下得有多少人等你?”
明月一双眼睛特别亮,她看着陶安然。她以为在陶安然和陶淑媛的阴谋背后,她总算能扳回一局,然而——
陶安然在短暂的震慑之后,也只是一如既往淡然的笑笑,对她说,“明月,如果让我痛苦你能过得好一点,你大可以这么做。”
“陶安然!”
明月一下站起来,随手掀倒桌上那一杯浓稠的紫菜汤,汤汁溅了陶安然一身。
陶安然身上名贵的西装,手表,以及裤子,鞋子,一片狼藉。
甚至他的脸上也溅了汤,但他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也没有生明月的气。
他越是淡定,明月越是激动和不甘。
他怎么能这样,明明他会因为这件事而在她面前露出一副可怜样,可他没有,可他还是这么坐在原位君然不动。
明月颤着唇指着他,“陶、陶安然我跟你说,你这种垃圾,就该被那些老女人睡,睡个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
他依旧在笑,眼睛里的目光,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平静。
明月扶着额头,嘴里还在念念有词,“不要以为你对我仁慈我就会原谅你,我告诉你,你们害死我妈妈,你们全都罪有应得!陶淑媛疯了,曹志洲天天被高利贷追债,你也离死不远了!”
“好。”
“我恨你!”
“好。”
明月激动的情绪和他行程鲜明对比,便利店里的顾客和店员都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到这边,主要是明月吼起来声音也不小了。
明月吼完就走,陶安然十指紧扣放在桌面上,蹙着唇,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那个地方,一动不动。
身上散发着紫菜汤凉了之后的腥味,难闻至极,他还是一动不动。
直到外面那辆车开走,又过了几分钟,他才起身离开。
坐在自己的车上,好长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刚刚明月说的那些话似乎都还停留在耳边。
是啊,他就是那么的肮脏,他就是该被那些老女人睡一千次一万次。他就是,配不上她。
*****
回家的路上,明月心里头一直不能平静。
段嘉蓉刚刚看她在便利店情绪激动和那男人吵起来了,直到她上车,都没问她是怎么回事。
等到明月情绪稍稍缓和一些,段嘉蓉这才试探性的问,“那个,小七啊,刚刚那男的你好像很讨厌他的样子。”
一看就有不寻常的关系。
明月低着头想事情,没回答她。
段嘉蓉又问,“怎么了,你不开心么?”
“也没有不开心,就是每次看见这个人,就觉得心里特别堵。”
明月拿段嘉蓉当小姐妹,跟她交心,什么都告诉她,“以前他是我大学老师,我们俩谈过一阵子,后来拜拜了。后来我才发现他跟我妈的死有关,现在我挺恨他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又不是那么恨他了。”
“你就是善良嘛。”白莲花,圣/母/婊。
顿了一下,段嘉蓉开玩笑,“小七,你可以偷偷跟我说哦,你是不是还对他余情未了?”
“你可别瞎说,我才没有。”
“哦,我随便说说而已嘛,开玩笑啦,你别放心上。”
“算了,今天就当没见过他。回去你别跟阿叙说,我怕他多想。”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车子开到菜市场,段嘉蓉去买菜,明月在车里坐着发呆。
一想到陶安然那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是一张淡漠冷静的脸,明月就恨得要死。
可她心里又明白,她能懂什么是恨么?她没有那么恶毒,她也不懂恨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段嘉蓉在鱼贩那里买鱼,她问老板,“有死掉的鲫鱼么?”
老板很惊讶,“你这小姑娘你也是奇怪,哪能专卖死鱼啊?”
段嘉蓉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家里穷嘛,反正鱼也是今天才死的,有什么关系。”
“那行,你等一会儿,那儿还真有两条死掉的,我打算一会儿晚上给烧烤摊送去。”
段嘉蓉买了死鲫鱼拿回去给明月熬汤喝,她几乎每天都这样,心肠之恶毒,她来了之后明月几乎就没吃过正常的饭菜。
燕窝里吐口水这种已经是轻巧的了。
她现在想通了,她也不要明月流/产还是怎么的,孩子没了黎大哥可是要伤心的。
段嘉蓉就想恶心恶心明月。
傻傻的明月什么都不知道,除了偶尔能吃出菜的味道有些奇怪之外,别的什么都没发现,毫无察觉。
段嘉蓉演技也实在是好,平时对明月那么好,随传随到,贴心周到,谁会想到她会是那么一个心肠歹毒的人?
到家后,明月上楼歇着,段嘉蓉在厨房做菜。
段嘉蓉最近特别爱做韭菜,因为韭菜男人吃了很好,壮阳的。
黎大哥身体那么好,明月现在怀孕了,一定很难满足他……
段嘉蓉的如意算盘打得特别响。
就算不能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女人,给他当背后的女人总可以吧。
段嘉蓉想起便利店那个男人。
明月对陶安然的感情掺杂了太多东西,但是与爱情无关,可段嘉蓉这人戏多,发散思维就觉得明月对他旧情未了。
明天早上等着报纸出来,明月一准儿完蛋。
段嘉蓉心情特别好,在厨房里忙着还唱歌。
那条死掉的鲫鱼,她给明月炖了汤,死鱼比活鱼现场杀的更腥,她每次给明月买了回来明月不爱吃,就会被黎叙瞪着。
黎叙一瞪,明月就乖乖吃了。
所以段嘉蓉经常都给明月买死鱼,吃不死人,但能恶心人。
*****
黎叙今晚有应酬,明月和段嘉蓉一起吃饭。
吃饭的时候明月又不想喝那碗鱼汤,段嘉蓉立马打电话给黎叙。
大总裁叫明月接电话,大总裁在电话里说明月要不喝鱼汤今晚就弄她,明月瞪着段嘉蓉:“我恨你。”
段嘉蓉挑着眉梢,得意极了。
结果,趁着段嘉蓉去厨房,明月拔腿就跑,跑到楼上卧室把门锁好了,段嘉蓉进不去。
明月最近一直觉得鱼汤很难喝,也包括很多菜,不知道是自己味觉出现了问题还是怎么回事。
而黎叙,就把那当成她不爱好好吃饭而找的借口,逼着她多吃。
明月在房里待着看电视,就是不下去喝那碗鱼汤,段嘉蓉又打电话给黎叙告状,黎叙正忙着呢,随便应付了两句就挂了。很明显没有接明月电话时的耐性,让段嘉蓉很嫉妒,同时也更恨明月了。
晚上十一点,黎叙一身酒气从外面回来。
今晚跟上头的人吃饭,吃过饭又去了娱乐场所,黎叙到家的时候身上除了酒味,还有别的脂粉味和香水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但他其实并没有喝得太醉。
张颖把他送到家就开车离开了,今晚张颖开车回去,明早还得来接他。
段嘉蓉在客厅看电视,听见外面声响,便起身去接黎叙。
黎叙走动门口一看是段嘉蓉,脸上温柔少了几分,眼里明亮也暗了几分。
他需要的是明月,是他老婆,嘉蓉只需要自己待着就好。
黎叙真的不喜欢那种别的女人和他太过亲近的感觉。
“明月呢?”
人站在玄关,还没换鞋,就先问人。
段嘉蓉压着内心不爽,眨眨眼微笑,“小七吃过饭就上楼了。”
“好。”
黎叙没再和段嘉蓉多说,穿上鞋就径直上楼,由始至终正眼都忘了给她一个。
段嘉蓉站在身后看着她爱慕的男人上楼,一颗心越来越往下沉,二十几岁的女孩子,到底还是有自尊心的,有时候把自己一个人的戏想象成了两个人的戏,自认为那是一段感情,那就很容易受伤。
黎叙对她越冷淡,她对明月也就越厌恶。
段嘉蓉是没打算离开这个地方的,她想好了,只要姨妈一天不能下地走路,她就一天不离开这里。
只要在姨妈面前不要表现出喜欢黎叙就行了。
***
黎叙回到卧室,明月早就睡着了。
穿着薄薄的睡衣,裹在被子里,因为洗了澡的关系,屋子里都是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黎叙最喜欢这个味道。
他喝得半醉不醉,凑上去亲明月的嘴巴。
刚贴上她的唇,明月就醒了。
“你又喝那么多酒!”
明月坐起来,皱眉盯着他,双手捧起他的脸,看了一阵,全身上下的闻,“还有女人的香水味,好啊,你胆子好大!”
明月捏他的脸,用了劲儿,把他捏得疼了,男人也只是呵呵的笑。
然后双臂搂紧她的腰身,额头抵着她的,“我听说有些人趁我不在,又不好好吃饭?”
“嘉蓉又告我状了?”
“嗯。”
“有没有搞错,我不就没喝那碗鱼汤么……”
“让你喝你就乖乖喝,你不多吃点,孩子怎么长得好?你得对你儿子负责任啊。”
黎叙喝了酒话就有点多,性格也出奇的好,跟平时判若两人。
明月被他逗笑了,问他,“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我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就能看出来你重男轻女。”
黎叙眼里笑意融融,一摊手,“不解释。”
说完又扣着明月的后脑勺,俯身一吻。
黎叙进屋随手锁门,所以段嘉蓉站在外面,根本不知道里面两个人在做什么。
但这就类似于脱光衣服和只穿一丁点衣服的差别一样,给她看见黎叙和明月在接吻反而打消她其他的脑洞,就这会儿看不见,却足以令她无限遐想,会不会跟那天晚上一样,明月又骑在黎大哥身上……
段嘉蓉灰头土脸回到自己卧室,躺在床上,又把手伸进自己的睡衣里面。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接下来的每一天,她几乎都需要这样的事情。
****
第二天一早,黎叙又比明月先起床。
清晨的阳光落在明月白白嫩嫩的皮肤上,黎叙侧身躺在她旁边看了好久才起来穿衣服的。
昨晚喝了酒,今早起来有些头疼。
然而更让他头疼的还在后面。
洗漱完了穿衣服下楼,走到楼梯口,就看见段嘉蓉在客厅看报纸,看得津津有味。
黎叙经过她身后,扫了一眼她手里的报纸,人都走过来,又调头回来,皱眉道,“这是什么?”
段嘉蓉算准了黎叙每天早上什么时候下楼,所以在他快下来的时候,她就在那里看那份报纸了。
这会儿黎叙出声,她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把报纸藏在身后,“没没没,没看什么?”
黎叙本来没兴趣,可她这样就偏偏引起了他的注意。
“拿来!”
黎叙手一伸,不容拒绝的严厉语气。
段嘉蓉死命藏着报纸,就是不拿给黎叙。
黎叙火了,站在原地盯了她起码有十秒钟,然后冷冷的说,“段嘉蓉,你是一家之主还是我是一家之主?”
“黎大哥……”
“再说一遍,拿过来!”
然后,段嘉蓉就乖乖的,把报纸递给了黎叙。
黎叙拿过去一看,眉心就皱起来了。
段嘉蓉心里高兴得要死,面上还一副焦灼样子,“这报纸乱写嘛,昨天我和小七就在那个便利店买个水,然后小七和那个男的也只不过在一起坐了一会儿……”
“坐了一会儿?”
黎叙把那报纸揉成一团,嗖的一下扔进了垃圾桶,“昨天晚上我回来你怎么就没告诉我?”
“我……我我……”
“你什么?!”
黎叙一脸阴沉,双手撩起外套两襟搭在胯上,声音不大,但绝对不是什么好语气,“不是跟你说了吗,事无巨细,都得跟我讲,包括你们去了哪里——明月不成熟专惹事,我跟你说了一万八千多次了,你耳朵聋的?”
段嘉蓉都快哭了,“黎大哥……”
心里特高兴,好啊好啊,生气了好啊,一会儿上楼骂骂那贱人再去公司那就再好不过了。
明月穿着睡衣赤脚走到二楼围栏的时候,正好看见楼下黎叙在教训段嘉蓉。
明月睡眼惺忪眨了眨,刚睡醒,声音还有点哑,“你别骂她,是我不让说的。”
楼下二人一同抬头往她这方向看。
---题外话---今天多一千字,弥补之前欠下的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