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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绍兴大屠杀的副作用,很快就体现出来了。
许多革(命)党人,许多柏林大学的学子,甚至许多德国教授,对胡灵珊的态度,都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原本的亲切,变成了疏远和鄙视。
没人愿意和一个喜欢屠杀同族族人的卑鄙家伙做朋友。
“徽因,胡灵珊没有人性,没有良知,是腐朽的满清官员,是混入革(命)党的叛徒,她是罪恶的,肮脏的,呼吸的空气都带着血腥和污秽,你以后不要和她来往了。”徐志摩淡淡的提醒着,他和林徽因的父亲林长民算是知己,因而认识了比自己小8岁的小女孩林徽因。对于这个才12岁,已经才华横溢的小女孩,他有着蓦然的心动,语气当中,说是父兄般的提醒,还不如说是对爱人的关怀。
林徽因很生气,以为会念几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就了不起了,就能用这些阳春白雪,救国救民开启民智了?
果然是胡家大伯伯说的对,新文化都和脱掉衣服有关。
林徽因忽然灿烂的笑了。
徐志摩惊讶的发现,为了这个12岁小女孩的笑容,他几乎要窒息了。可惜他已经成亲了。万恶的旧社会的婚姻啊,必须打破它!
piu!
徐志摩下巴中了一拳,还没让他反应过来,肚子又是一疼,然后脑袋、胸腹,接二连三的受到了打击。
莫名的疼痛中,徐志摩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喊声:“庐山升龙霸!”
piu!
徐志摩飞,徐志摩落地,徐志摩晕。
胡灵嘉很生气:“还说是好朋友呢,明明都看见我跑过来帮你了,也不让我打几下。”
林徽因咬手指:“嘉嘉,打得太顺手了,没忍住。”
又快活的抱住胡灵嘉:“嘉嘉,打人好过瘾啊!”
胡灵嘉嘻嘻的笑:“拉起来继续扁?”
林徽因挣扎了一秒钟:“鞭尸?太残忍了……我先来!”
林长民赶到医院后,看着好友被绑带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如木乃伊一般无二,心里居然有几分骄傲。我的女儿,不论才智还是性格,都远远的超过了当父亲的,必须要放下伦理的架子,才能获得她的友谊啊。
但还是得管管啊。
林长民在医院的走廊找到了林徽因和胡灵嘉。
这两个小萝莉面对着墙壁,耷拉着脑袋,双手捧脸,似乎在哭泣。
胡博超和胡博明在一边大声的骂着。
林长民叹气,有点骂得重了,但是,抛开徐志摩家庭背景,作为好友,被自己的女儿打了,就必须给个交代,仅仅骂几句,怕是不够。
林长民慢慢走近,却听见胡博超的咆哮声下,胡博明低声的说着话:“小心,左边有人过来了,哦,没事,徽因,你爹来了。”
两个小萝莉转头看林长民,林长民怒气猛然高涨1w点,恨不得当场打死林徽因,再打死老胡家两个二货。
“爹。”转过头的林徽因眉开眼笑,嘴上吃得油油的,左手一只小笼包,右手一只鸡腿,哪里有半分伤心痛哭。
“快转回去,别被人看见。”胡博超急忙催促。
“嗯,嗯。”林徽因和胡灵嘉继续面壁,胡博超胡博明继续痛骂。
“老林,换你了,我喝口水。”胡博超道。
“我也渴了。”胡灵嘉叫。
“我去给你们买红豆汤。”胡博明温和的道,转而又凶神恶煞的大声骂了几句,颠颠的去买红豆汤。
胡博超继续招手:“老林,快过来,你挡住这边,我挡住那边。”
林长民晕眩了一秒,挪了过去,深呼吸,大声开始胡乱责骂。
林家的家法家规,文人的节操,礼义廉耻,从此统统进了垃圾堆。
胡灵珊对此很鄙视:“骂个毛,本大师姐的妹妹们打了人,打了就是打了,徐家要是敢吭声,本大师姐砍死他全家。”
至于用“是徐志摩骂了姐姐,然后妹妹为了维护姐姐才打人”的相亲相爱和睦团结情有可原的高尚理由包庇妹妹,胡大魔头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华山派早就比魔教还魔教,没必要洗白,华山派胡大师姐就是这么一个强横霸道蛮不讲理的反派。
胡灵嘉林徽因用力点头,说得太有道理了。
林长民再次晕眩,做人不能太胡灵珊的:“还是找个妥当的办法,打人总是不对的。”
胡灵珊毫不犹豫的秒想出了非常合适的办法。
徐志摩从昏迷中醒来,张幼仪和几个徐家的人围着病床,徐父还在赶来的路上。
“我怎么了?”徐志摩虚弱的道。
“你被人打了,不过还好,虽然全身都是伤,但是都是皮外伤,医生说,只要修养些时日,以后没有大碍的。”张幼仪道。
徐志摩看着眼前的这个“乡下土包子”张幼仪,心里满是鄙夷,急切的问道:“徽因呢?”
张幼仪平静的道:“被胡灵珊打断了手脚,也住进医院了。”丈夫从昏迷中苏醒,第一时间关心的是别人家的女子,看来,那些风言风语,也不是空巢来风了。
但她是真的既不生气,也不伤心。
平静如水。
嫁了人,那老老实实的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徐志摩爱不爱她,她不在乎,她爱不爱他,她也不知道。
或许是爱的,因为那是她的丈夫;或许是不爱的,因为他只是她的丈夫。
张幼仪平静的想着,其实打断徐志摩的手脚,也是不错的。
……
既然胡灵珊打断了胡灵嘉林徽因两人的手脚,胡家和林家又不住的道歉,送了无数的燕窝人参,徐父也不好再追究什么,一个二十岁的男子,被两个12岁的小女孩打晕了过去,闹了出去,也不光彩。
但等到徐志摩原原本本的说了事情的经过,徐父吓出一身冷汗。
“立刻准备厚礼,给胡家和林家送去。”徐父道,“都是自家人,小孩子的打闹算什么,下次想打就继续打,别客气。”
徐家其他人惊讶的看着徐父,这谦卑的似乎有些过了。
徐父怒:“还不快去!”
徐志摩在杭州辱骂胡灵珊,还是当着与胡灵珊关系密切的林徽因的面,能活下来,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还追究个毛,赶紧攀点关系,保住性命,然后快手快脚离开杭州,躲得越远越好。
徐父认为,不管是因为林徽因没有透露徐志摩辱骂胡灵珊,还是胡灵珊当真唾沫自干毫不在意,最好的应对办法,还是把徐志摩打包送到美国去,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隔着几条走廊的另一间病房内。
胡灵嘉大叫:“你输了!你输了!”
胡灵珊怒,摔牌!
林徽因乐颠颠的掏出毛笔,又在胡灵珊的脑门上,画了一条粗粗的杠杠。
“灵珊姐姐,会不会被徐家知道啊?”林徽因睁大眼睛问,被打断手脚住院,也太假了。
“知道又怎么样?本大师姐肯低声下气的配合着演戏,那是给他面子,要是不服,本大师姐杀他全家。”胡灵珊认真瞅着手中的牌。
林徽因大笑。
“姐姐,他们怎么能不理你,还要骂你。”胡灵嘉气哼哼的道。
胡灵珊毫不在乎:“这样才对嘛,我是坏人,当然该骂,抢着和杀人狂血魔屠夫做朋友的,都是变态神经病。”
胡灵嘉嘻嘻的笑:“姐姐,我才不是变态神经病呢。”
林徽因兴奋的道:“灵嘉,我们下次再打谁?”
胡灵嘉眼睛放光:“让我想想,找个丑点的。”
胡灵珊大惊:“你们两个都是变态神经病!”
“才不是呢!”
……
紫禁城。
光绪用少有的极其认真的态度道:“胡灵珊已经势大,若是再纵容,只怕就真的成了大势,眼看又是一个长毛了,大清最富裕的江浙若是再起刀兵,就是镇压了,只怕元气又损了,大清的天下,怕是坐不稳了。”
慈禧细细的打量着光绪,要是光绪没有调查胡博超,她还真以为这是光绪为国为民了,但这终究是大清的皇帝,她必须尽量的多指点多忍耐。
“皇帝,你来看。”
慈禧递给光绪几道奏折,是户部吏部上的折子,李鸿章听了应交的赋税,漕粮也断了,朝廷任命的几个官员,也被踢了回来。
“乱臣贼子,这是要造反吗?”光绪大怒,狠狠的将奏折扔在了地上。
慈禧平静的道:“这只是开始,再过几天,浙江,福建,湖北,湖南,广东,广西,云南,四川,只怕都会上折子,说地方不靖,盗匪横行,或者旱涝横行,谷物签收,总之,今年的赋税钱粮,是交不上来了。”
要是没了满清最赚钱,最产粮的省份的税负粮食,大清的江山,还能坐的稳吗?光绪不敢想象。
“大清300年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恶劣的境况,即使三藩之乱,也不能比,满人是要被活活饿死了吗?”慈禧缓缓的道。
光绪打了个寒颤。
大清朝的安稳,是建立在南方的粮食和银子上的,说南方断了粮食和银子,北方就会饿死人,那是有些夸张了,但这日子的艰难,是显而易见了。
“可北方明明有肥沃的土地啊,没有占领汉人的江山前,满人不也这么过来了,也没见饿死啊。”慈禧继续缓缓的说着。
“是满人骄纵惯了,圈了大片的土地,做猎场,做跑马场,做斗狗场,做大花园,就是没几个认真种地的,做什么不比种地赚钱呢?
可是,现在没有退路了,李鸿章一出手,就打在了大清的咽喉,没了银子和粮食,大清还能坚持几天?
皇帝,你一直问我,为什么这么纵容胡灵珊,为什么不想想,李鸿章张之洞为什么也纵容胡灵珊呢?”
光绪差点脱口而出,谁不知道那是你的私生女儿,总要给你的面子。
慈禧见了光绪的神色,心里一凉,就这性子,哪里还教的过来,罢了,爱新觉罗什么都没有,就是皇室多,随便宗人府里找个人,都能当皇帝。
那就没有必要再废话下去了。
慈禧想着,布局要周密,身边的人也要用上。
“皇帝,你可知道胡灵珊,其实是与你我大有干系的?”慈禧道。
光绪一阵慌乱。
“胡灵珊不是我的女儿,但是,她的身上,也流着爱新觉罗的鲜血啊。”
光绪面色一秒钟内换了几十种,最后定格在鄙夷和不信上,胡灵珊要是不是你这荡(妇)的私生女,你会这么偏袒?嘴上道:“哦,知道了。”
慈禧温和的看着光绪,是给这个家伙一杯毒酒,还是推到池子里溺死,总之,不能让他死得太舒坦了。
……
“德国在东方获得了太多的利益……”英国首相随意的说道,其实他不是很在意,德国卖武器卖工厂设备给清国,运一点丝绸茶叶陶瓷器具什么的,对一个国家来说,都是小钱,对日不落帝国来说,也就一个走私商人赚的钱,也就没见过钱的德国人才会欣喜若狂,大英帝国根本不在意。
但政治态度还是必须摆的。
“……我们该让威廉三世懂点规矩。”
内阁成员们微笑,这太容易了。
“但是,德国的超级战士实验,必须把资料交出来。”陆军大臣道。
“我们一定会得到实验的所有资料,以及那个成功的实验品”英国首相微笑,德国是不会交出来的,但是英国一定能得到。
“我们确定,这个实验品纯属是意外产生,德国还没有找到真正的超级战士制造方法。”几个与会的科学家认真的道。
要是德国有了成熟的技术,德国超人早就遍布欧洲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世界上任何最先进的东西,大英帝国都必须拥有,而且,只有大英帝国拥有。”英国首相道。
……
英国大使约见李鸿章。
“杭州与江淮地区的对立,对大英帝国的生意有着重大的影响,大英帝国需要更为稳定的环境。”英国大使说道。
李鸿章懂了,这是要他与胡灵珊和谈。
胡灵珊占有了湖州嘉兴,地盘已经和江淮地区接壤,淮军大军已经布置到了边界,而胡灵珊也在疯狂的征兵,这么大的地盘,只靠区区1000人,抓贼都不够用,听说,胡灵珊的军队已经充气一般扩充到了2w人。
江淮,上海,浙江北部地区,已经战云密布,绝大多数人认为,以胡灵珊和李鸿章的恩怨,不开打,简直是没有天理了。
很多商人已经开始主动退出这些地区,自然影响了大量的生意。
“这些洋人,果然眼里只有钱。”李鸿章打着哈哈,但商场糜烂到需要英国大使亲自过问的程度了?
李鸿章决定找人问清楚,唉,要是盛宣怀在,就好了。
李鸿章又想起了老朋友,作为买办出生的盛宣怀,对这些生意上的事情,最清楚不过了。
手下们很快回报,浙江以南的客商,大多被胡灵珊强制截住了,不许一个商人进入江淮和上海。
李鸿章笑了,原来如此,小儿科的手段。
李鸿章不知道,他有一群饭桶手下。
胡灵珊确实截住了大部分的南部商旅,但是,不是用关卡,不是用刀剑,而是用银子。
胡灵珊平价买下了商人们的货物。
对大部分商人们来说,继续赶路到上海江淮交易,还需要承担路费,承担损耗和风险,在杭州能平价交易,何乐不为?何况,杀人不眨眼的血魔屠夫知府,有必要得罪吗?不如结个善缘。
商人们欢欢喜喜出售的货物,胡灵珊转手就运到了宁波,装上了德国的商船,换成了大量的机械和枪炮。
胡灵珊打下宁波,为的就是有一个出海口,能够直接和德国进行交易,远道从上海进出货物也就罢了,要是一些重要的东西,被人在上海扣了,哭都哭不出来。
这个年头,不论是上海的满清官员,还是上海的欧洲人,拦路打劫都是一把好手。
杭州和宁波,已经成为了满清一个新的对外贸易港口,还是德国和德国的盟友们独有的特殊港口。
这是满大街的清国商人和欧洲商人都知道的事情,李鸿章的得力手下们,愣是没有一个了解到。他们坐在府衙里,查了商旅数量和交易数量,就得出了看似正确,但是丝毫不是重点的结论。
“大人,是出兵打下杭州,还是……”手下问,小小的杭州,区区2w没有受过训练的烂掉牙的军队,完全不在淮军的骄兵悍将的眼里。
淮军不是绍兴知县,没几条洋枪,没见过鲜血,淮军有几万快枪,有大炮,有数万上过无数战场的老兵,杀胡灵珊的菜鸟部队,只会比胡灵珊杀绍兴军队更轻松。
李鸿章摇头。
通过那部血腥的,必将留在世界电影历史上的电影,他有点懂得胡灵珊了,这个女子,居然也在寻找强国强种的道路。
从杭州的巨变看,李鸿章认为,胡灵珊的道路,居然是有效果的。
唉,没有掣肘的大展拳脚,果然更容易些。
都是为了国家民族,有必要为了私人恩怨,倒下一个,甚至两败俱伤同归于尽吗?
李鸿章笑了。
“来人,通电全国:胡灵珊,本官请你吃饭,有胆子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