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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我带着两百多人离开了乐园大厦的院子,外面已经聚集了无数修罗,他们吃惊的看着这一切,我手上的双枪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能将整个大厦都烧掉的人,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很多修罗亲眼目睹了我焚烧大厦的情景,而且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迷惑和不解,却没有任何想袭击我们的样子。
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半年,对于低等修罗我了解不少,可以说除了一些习惯不同之外,他们的生活习惯已经很接近人类,给他们一点点时间,平等的对待他们,他们就能很快融入到冥界各处,安静平凡的生活,大概在若干年后,这个种族就会被完全同化,也许他们还记得他们是修罗族,但他们的那些恶习,和血液里潜藏的不安定因子都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真正得到的幸福和自由。
想到这里,我大喊道:“你们自由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可以自由出入大都会,可以在冥界任何地方生活,只要去接受死神的管理,你们跟普通人一样,没有人在压迫你们,也不会在有高等修罗把你们当牛马,你们……自由了……”
听到我的话,所有在街边聚集的修罗先是诡异的平静,好像在消化我说的话,然后猛然炸开,声音一下喧嚣起来,无数哭泣的声音和不敢相信的话交织在一起,成为这一刻最吵闹的声音,但我一点不觉得刺耳,无论是带着怀疑还是带着开心,他们都抱着极大的希望,而我是那个给他们希望的人。
“为什么不把他们都杀掉!”我身边传来那个白裙子女孩的声音,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很不理解。
“他们只是最底层的修罗,一辈子也没出过大都会,没对人类干过坏事,而且他们不吃人,因为吃不起,久而久之一代代的延续之后,就已经没有了吃人的习惯,而且他们也认为吃人是野蛮的习惯,只有这座大厦里的家伙才认为人类是美食,他们跟大厦里的家伙不一样,他们更接近人类,我想等他们出去后在冥界生活一段时间,就会融入到人类当中,我们也没权利灭绝一个种族,只要有改变的可能,我们都要全力去改变!”
身边的女孩听了我的话似懂非懂的点头,明显在消化我的话,人类和修罗的仇恨绵延的太久,一下转不过弯来很正常,我相信我身后的两百多人中,跟他一样想法的占了大多数,但我没有时间去解释,因为尖利的哨声响起,那是大都会围墙的守卫发出的警报声,哨声尖利而慌乱,大概是看到了乐园大厦的大火,才发出这样慌乱的哨声吧。
“修罗族和人类的仇恨,都是很早以前他们的先辈们干下的,而那些家伙已经死的差不多,如果没错只有两个家伙逃掉,但没有了大都会他们只是丧家之犬,逃不过死神管理局的追杀,曾经的仇恨应该放下了,因为这些修罗他们并没有做对不起人类的事情,他们有活着的权利,有呼吸自由空气的权利!”
我对身边迷惘的白裙子女孩说,说道这里,我突然有点点孤单,但矛盾的是我心里又有点期盼,因为初代死掉,乐园大厦被毁掉,而大都会的围墙倒塌要也不了多久,到时候我只要找到小希的心脏,就可以复活她,跟她一起快乐的生活。
我知道我的身份可能会很敏感,说不定会引起一些麻烦,毕竟我是高等修罗,虽然管理局里不会有人说什么,但难保不起其他风波,我要不要和小希去莫森说的那个世界?我心里在犹豫着,到时候问问小希好了,她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她想呆在冥界也好,她想去人间也好,或者是去莫森所谓的那个地球,我都跟她去,这一次一定不要分离了,我们要好好的享受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
“你在想什么?”白裙女孩看我发呆,好奇的问道,我刚才说的话,她肯定能听懂,但想要放下仇恨还需要时间,无论怎样,这些被我救出来的人也好,那些聚集在街道旁边的修罗也好,他们脸上都跳动着鲜活的希望,这是我大半年来在大都会看到过最鲜艳的表情,当初他们的脸上每个人都带着不堪重负的麻木和苦痛,那些晚上出来找事的,白天呆在家里睡觉的,或者是在街边流浪的,每一个都露出另一种表情,那种表情大概就是希望吧。
“我在想,这些修罗去到冥界面对歧视他们的人怎么办,而且人类对修罗的仇恨什么时候才能消失,因为我觉得我很累了!”我叹了口气,出去冥界生活的修罗一定要承受很多的非议和责难,如果处理不好,这些家伙说不定会暴走,那到时候恐怕结局会更不好,周而复始下去,说不定他们会被当成不安定因素全干掉。
“只要他们乖乖的,谁有兴趣为难他们呢?虽然有些看不起,或者看不惯,但我想现在生活节奏这么快,可能对他们不会有太大兴趣!”白裙子女孩迟疑着说着,虽然她这么说,但也没有太大把握,人性是复杂的,一根导火线说不定就能造成一场大事件,但是想让修罗族延续下去,这些事是必须要做的,他们不可能永远呆在大都会,封闭的生活下去,高等修罗就算没杀光,但以后那些逃窜的修罗一定会被死神管理局持续追杀,以绝后患,他们逃不掉,剩下的低等修罗如果能够忍耐一些年,应该能融进社会吧。
“人类对修罗意见那么大……”我叹口气说:“如果告诉你,我其实也是一个修罗呢?而且是修罗里面血统最纯正的那种,你会恨我吗?”
我说完这句话,就看到姑娘停住脚步,睁大眼睛不能置信的看着我,好一会才说:“看不出来你那里像修罗,你在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我确实是修罗,而且是他们的冥王,比起这个城市多有的修罗地位都高,比起那些老家伙的血统更纯净高贵,地地道道不折不扣的修罗!”我叹了口气说道,我想大概这个姑娘的的诧异代表大多数人的想法吧,我一个修罗把自己族人杀的血流成河,救人类可能让他们很想不通。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外面不远的地方传来呼喝的声音,似乎整个大都会一下凌乱起来,到处都在发生零星的战斗,我稍微一愣,有点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可能是那些低等修罗发现乐园大厦被付之一炬,压在头上的大山已经被移除,所以开始跟那些站在城墙上的守卫发生冲突,大概只能有这个解释吧。
“你是修罗也没关系啊!”这时候我听到旁边的姑娘笑着说:“你跟他们不一样,很不一样,你不说就跟人类一模一样,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帮助过我们不是吗?种族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有一样的心就好!”
说着,她突然在脸上亲了一下说:“你是个好人……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大哥哥……”
我摸着脸苦笑了一下,但愿所有人类都对这些可怜的修罗抱有善意,因为他们其实真的很惨,比起冥界人间那些所谓生活不幸福的家伙还惨的多,他们长时间的被高等修罗压迫,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今天躺下都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醒来,这种身心双重的压迫当中,他们其实对生活的要求不会太高。
就在这时候我经过我呆的书屋,我一下愣住,书屋外面斑驳的墙皮已经脱落,看起来老旧,但却代表了一种希望,小蝴蝶当年的希望毕竟没有实现,她的生命太短暂,比起人类的女孩,她没有享受过父母的关怀,也没有家庭的呵护,但即使是这样她也坚强的长大,拥有自己冲出大都会的向往,她是在大都会第一个对释放善意的修罗族人,可是她却没好命,享受现在即将到来的一切。
我打开书屋的门,走进去,这里我住了半年,所有的地方都收拾的很干净,就在昨天的白天,我还在书屋里计划着怎么潜入地下城,可是现在我就要离开了,不知道以后这里会不会保留下来。
好奇宝宝一样的白衣姑娘走进来东张西望说:“你有这里的钥匙啊,这里是你开的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怅然的说:“这里曾经有一个修罗族的姑娘,是我来大都会第一个对我释放善意的修罗族,不过她已经死了,她最大的梦想就是走出大都会,去看看冥界其他地方,她跟你差不多大,希望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可惜……”
“那她很不幸运,其实也算是幸运,因为有你记着她啊!”姑娘在旁边小声安慰道。
“但愿如此,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好!”我说着,但我知道同处冥界的修罗族其实跟那些死鬼一样,死过之后,就会消散在天地间,在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为什么这样的姑娘会就这样死掉呢?归结于运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