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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一时语塞站在历经沧桑的石碑跟前,偌大的石碑让三个人显得那么的渺小,显的那么苍白无力。
作为一个最怕冷场,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张子善勉强笑着,搓着手,眼睛看着两个人:“我说咱也别站着了,到前面去看看。”
气氛似乎依旧很尴尬,只见江小寒看了他一眼,绕开巨型的石碑向前走去。
一直很淡定的孔明,看也没有看他,直接迈开步子跟在江小寒的后面。
看着两人的行径,张子善一脸苦恼,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一声:“都是什么人,说的具体嫌啰嗦,说的简单又尴尬,你们要怎么样啊!”说完,甩甩手,灰溜溜跟在两个人屁股后面默不作声。
“对不起啊,子善,我也是一时心急你不要介意!”江小寒眼睛看着前方忽明忽暗的光芒,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听到这句话,张子善顿时像打了鸡血,撇开孔明,来到江小寒的跟前,笑脸迎上:“都是朋友,道歉就不必了,下次给我留点面子就行。”说完,偷偷瞄了一眼走在后面的孔明。
江小寒微微点点头,眼睛依旧看着前方,一种复杂难名的情绪涌现在脸上,每往前一步他的情绪就复杂一分。
旁边的张子善浑然没有发现江小寒的表情变化,依旧满脸喜悦激动之色,就好像前面有无尽的宝藏等着他去发掘一样。
对于他来说,这些诡异图案,艰难苦涩的文字就像等待探寻的宝藏,好奇心切让他忘了处在一个陌生环境里的恐惧。
好奇心的驱使下,让张子善的脚步远远甩开身后的两个人,慢慢接近那忽明忽暗的光芒,突然,他的脚下“咔嚓”一声,一具完好的森森白骨,眼窝处闪着绿油油光芒惊坐而起,吓的他“哎吆妈呀”大叫,眼神恐惧慌乱。
慌乱之中,他试图挪动双脚,他轻轻的动了一下,惊坐而起的白骨也跟着动了一下,眼窝的绿光更是多了几分诡异。
他眼睛缓缓的向下看,发现一双刺眼的骨手正紧紧抓着他的腿,登时惊恐万分,额头汗珠密布,情急之下准备大喊呼救,过度的紧张让他失声,嘴不停的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听到张子善喊了一声“唉呀妈呀”,江小寒和孔明两人脸色微变,表情凝重,寻声快步跑过去。
张子善看着眼前的一具白骨,除了眼窝闪着诡异的光芒,双手抓着他的腿之外,也没有做出什么可怕诡异的攻击,慢慢把悬着的心放下来,下意识向腿上看去,一下子又把心提到嗓子眼,惊叫连连,恐惧万分。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下方,正使劲抓着他的腿,不停的摇晃,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完全看不到脸。
就在他惊恐万分,已经接近崩溃的时候,一个声音悠悠的传来:“你踩住了,把脚挪开一点!”
如果能动他早就动了,无奈看到那双骨手,整个下半身就像失去了知觉,完全不听使唤。
他按照悠悠话语的意思,挪动双腿的时候,脑袋“嗡”的一声,一道惊雷劈过,整个人不自主颤了一下:“说话了,鬼啊!”说完,眼睛翻白晕了过去。
“什么胆量啊,一具白骨都把他吓成这样了,真是矫情!”地上背影缓缓扭过头,露出一张黝黑健康的脸庞,看向站在后面的江小寒。
“不说那么多了,先把他弄醒再说。”江小寒眼睛警惕着四周,露出焦急之色。
孔明点点头,掰开那双骨手,把整个骨架甩在一旁,然后大拇指狠狠的在张子善人中上掐了一下。
张子善猛的睁开眼睛坐起来,看了孔明一眼,忍不住叫了一声:“鬼啊!”
“什么鬼,看清楚,我是孔明,看你那点出息!”孔明叹了一口气,一脸鄙夷之情。
仔细看了一眼,张子善终于放松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苍白的脸渐渐恢复血色:“谢谢你,刚才那具白骨把我吓个半死,还以为真见鬼了。”
“看来,我们看的光芒不是真正的光芒,是‘鬼火’,是这些白骨磷化后,自燃发出来的光芒,看来前面的白骨一定不少,我们小心一点。”江小寒眼睛看着前面忽明忽暗近在咫尺的光芒,表情略显凝重。
三人一番平复之后,慢慢向忽明忽暗的‘鬼火’靠近,地上白骨也开始变多,由一具变成两具,两具变成三具,接着变成叠加交错的骨堆,越往里走骨架越多,很难有下脚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咔嚓”一声踩在白骨上。
这些白骨在一处圆形的开阔地,纵横交错堆叠,绿油油的光芒一闪一闪,甚是渗人。圆形开阔地外侧,一片密林,夜空下一片墨染,层层叠叠错落有致,朦朦胧胧,就像泼墨的国画一般,印在黑色的宣纸上。
随着几人脚步临近,那团绿油油的光芒,突然像有了生命,欢呼雀跃,急促闪烁,就像看到久别的故人一样。
“咦,你们看这里面不但有人骨,看起来好像还有兽类的骨头,还有一些看起来形状奇异的骨头,地上还有一些残兵断刃,感觉这个画面有些眼熟。”张子善蹲在地上,手在一堆白骨里面不停摸索,一点也不避讳。
听到这些,孔明和江小寒赶紧蹲下身,拿手机照着,拨开地上的白骨,的确发现很多残兵,有弯刀,有长剑,有弯弓,有画戟,有巨斧,甚至还有禅杖,木鱼之类的,不过已经破败不堪,经不起一阵风吹,一吹瞬间化为尘沙。
微风卷起,一股尘沙打在张子善脸上,落进他的嘴里,一种咸咸涩涩的味道充斥味蕾,不禁扭头看向江小寒:“我说你们看东西都小心点,这可是文物,不要随意破坏好不好。”然后又小声嘟囔了一句:“怪不得叫折兵谷!”
他的话音刚落,一把满是裂纹的剑出现在江小寒的眼前,剑的构造非常简单,毫无花俏,与普通的剑无疑,剑上两个苦涩的文字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两字他一点也不陌生--江寒。
除了这两个艰难苦涩的文字,他还认识一个各种字体的“小”字,因为他和张子善在一起闲聊的时候,曾询问他的名字不同时候的字体,当时只是随口说说,后来没想到张子善竟然把这些字体都打印出来,拿给他让他慢慢研究,所以他对这三个字特别的熟悉。
看着剑上的“江寒”二字,他莫名陷入久远的画面中,一幕幕兴衰更替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一股悲凉之意悠然而生。
“你们看,这里有两尊石像,不过已经看不清面貌了!”张子善一阵欣喜之后涌现一丝失望。
江小寒身体颤了一下,从悲凉之意中抽离出来,犹豫了一下,拿起地上带有“江寒”二字的残剑,快速朝张子善的位置走去。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此剑入手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就像许久没见的老朋友,不但没有像其他兵刃一样瞬间化为尘沙,而且还有一丝丝凉意涌入体内,扩散在经脉各处,非常的舒服,虽然只有片刻,让他吃惊无比。
掩盖内心的吃惊,他看着已经腐蚀不堪的雕像,怔怔出神。
雕像虽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面貌,但一股睥睨万物,盖压万古的气势散发于无形,让人血液沸腾,震撼久久未能平复。
就在江小寒对着雕像怔怔出神的时候,张子善眼睛直直盯着一个三足兽纹青铜鼎,就像被摄取了魂魄一般,眼睛散漫无光,一副贪婪的样子尽显。
这个时候,江小寒从震撼的气息中回过神,眉头微皱:“子善,你刚才不是说这里看起来有些眼熟,我猜这里应该就是壁画上面那幅惨烈的战斗画面,还有我隐隐感觉这里的一切跟我有一种奇怪的联系,究竟是什么说不上来。”
“子善,子善,你怎么了,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江小寒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神态贪婪的张子善,一脸焦急。
他顺着张子善的目光看去,目光所及,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心神不宁。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赶紧走到张子善的跟前,使劲在张子善的胳膊上拧了一下。
“疼死我了,你干什么?”张子善疼的叫了一声,满脸埋怨。
“小寒,有人来了,你们两个快过来!”孔明不知何时已经出了圆形开阔地,站在外面向两人摆手。
江小寒急忙拉着眼神不离青铜鼎的张子善匆匆往外走,眼睛下意识又瞥了一下青铜鼎,身体不禁又是一个冷颤,还真是诡异。
来到开阔地外,三个人急忙闪身进入浓密的树林,趴在地上,眼睛看着圆形开阔地,听着一串凌乱的脚步声渐渐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