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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的夜空中,一红一蓝两道光芒显得格外的耀眼。
开阔地上面的人由于视觉误差,感觉两道光芒已经重叠在一起,甚至认为娄新成已经跟邪恶的血道人交上手,而且还有一个更滑稽的想法,娄新成已经把血道人收拾的体无完肤。
事实上,娄新成脚踩蓝芒,耳旁生风,呼呼作响,眼睛死死盯着前面那一道黑影和黑影怀里摇摇欲坠的楚雨荨,不禁剑眉微凝露出凝重之色。
看似俊朗的娄新成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他对自己的修为更是如此。
二十几年来他一直待在昆仑山修炼,从未踏入凡尘,也正因为如此,才造就了他不可一世的秉性,看到血道人快速闪过的背影,他第一次吃瘪,胸中怒气腾腾,誓要把血道人除之而后快。
看到前面鬼魅般的身影,他的左手不觉间握的“咯吱咯吱”作响,右手握弓青筋凸起,剑眉一凝,定住身形站立虚空,眼睛中两团火焰燃起,盯着红芒之上不断闪烁的黑影。
只见他右手横握碧玉青丝弓,左手快速掐诀比划,左手掌间出现一个金黄色的八卦图案,金黄色的光芒一闪即逝,快速隐入碧玉青丝弓中,弓身的道纹大盛,紧接着弓身出现一丝丝温和的光芒缓缓流淌,“噔”的一下,青幽光芒大盛,映的他俊俏脸庞成青幽色。
突然,他眼神一凝盯着血道人的后背,左手停止比划,缓缓放在青丝弓弦上,微微拉开弓弦,周身登时大风起,长发纷飞,道袍呼呼作响,然后又轻轻松开,大风骤然而止。
就在他松手的那一刻,一阵“乌鸣”之声划破长空,撕裂整个虚空,接着声音渐渐飘远变小。
踩在红芒之上的血道人急忙扭头向后看,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微微感觉有些蹊跷,突然,一声闷响,他的身体猛的向前倾,吐出一口鲜血,背后金光闪闪的八卦金纹瞬间出现,八卦金纹印着的地方,丝丝殷红的血液渗出。
这隐于无形的攻击让血道人猝不及防,重心失稳,楚雨荨也从他的怀里跌落下去,快速下坠。
血道人满脸惊愕,不敢相信刚才的一幕,强忍着疼痛在红芒上摇摇晃晃,吃力的挤出几个字:“无极弓!”然后,眼睛看了看身后,极为不甘,瞥了一眼快速下坠的楚雨荨,脚下红芒一闪消失在黑夜里。
楚雨荨快速下坠,雪白的霓裳呼呼作响,就像黑夜里盛开的昙花一样,花开的一瞬就掉落,虽然美丽但很短暂,不禁给人一抹忧伤。
就在这时,一道蓝芒快速略过,楚雨荨随着蓝芒消失在黑夜尽头。
折兵谷的圆形开阔地中央,一片空地上,四个小道士围成一个小圈,面朝外背对着圈内的三个人盘膝而坐。
圈内孔明面色苍白躺在地上粗喘气,江小寒一脸焦急在一旁照顾着,不停擦拭他额头上的汗珠,唯独张子善像没事人一样,显的特别的无聊,拿起地上妖艳诡异的“血莲花”,不停的把玩端详。
这时,无意间瞥了张子善一眼的江小寒大惊失色,快速伸手,“啪”一声脆响,打在张子善的手背上,那朵血莲花“嘭”的一声落在地上。
“小寒,你干嘛,我知道你救过我一命,你也不能这样虐待我啊,我会翻脸的!”张子善捂着自己的手,不停的揉搓,满脸不高兴。
“你还知道我救了你一命,不过我告诉你,我现在又救了你一命!”江小寒看了张子善一眼,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
“什么啊,你在说什么?”张子善不明所以,狐疑的看着江小寒。
“你看看你的手,都已经变成紫黑色了,还有嘴唇,眼圈都也是紫黑色了,明显是中毒了!”江小寒一番哀叹,看了孔明一眼,又看了张子善一眼,又看着闭目盘膝的道士,面露焦急担忧之色。
张子善看着自己的双手,惊恐万分,眼泪都快下来了:“完了,完了,这下可死定了,没想到这血莲花有毒!”说完,他赶紧拽着小道士的衣角,哀求道:“几位小神仙,我中毒了,快救救我!”
“子善,他们要是能救你的话,孔明也不会躺到现在了!”江小寒虽然内心焦急万分,但面上装的很淡定,看到张子善哀求的样子,一时心急说了实话。
“小寒,我们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找个医生看看,不然我和孔明都完了!”张子善急的眼泪都下来了,衣食无忧的他第一次感觉生命的脆弱。
“你看这架势我们能走得了吗,你就耐心等待,马上就有人来救你了!”江小寒瞥了一眼身边的几个小道士,转即看向夜空中快速划过的一道蓝芒。
说话间,蓝芒消失,娄新成抱着楚雨荨缓缓走过来。
看到娄新成抱着楚雨荨走过来,几个小道士赶紧起身,眉开眼笑迎去:“娄师兄,楚师姐没事吧?”
“没事了,我已经给她服了一颗紫阳金丹,一会儿就醒过来!”娄新成在四个小道士的簇拥下缓缓向江小寒这边走过来。
张子善听到“紫阳金丹”四个字,脑袋“嗡”的一下,眼睛放光,踉踉跄跄跑都娄新成跟前,面带哀求之色:“神仙,我中毒了,你快给我一颗金丹救救我!”
“这位道友,你是不是碰了地上的血莲花!”娄新成剑眉微凝,看着张子善发紫的眼圈和嘴唇。
张子善头点的跟打字机一样,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娄新成。
“这魔窟贼子太阴邪了,竟然以毒淬血,以血炼法,幸亏我救师妹及时,不然师妹就要遭他的毒手了,没能诛杀他,实在太遗憾了!”娄新成剑眉皱的像一个“火”字,怒意腾腾,完全忽视了中毒的张子善。
“道友,你发泄也发泄完了,麻烦你赶紧救救我的两个朋友!”江小寒显得有些不耐烦,强忍着内心怒意平静的看向娄新成。
娄新成这才意识到,缓缓放下楚雨荨,单手虚拈表示歉意。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瓶,从小瓶里倒出两颗金色的丹药,面带笑意递给张子善一颗,急步走到江小寒身旁递了一颗过去,单手虚拈:“这是疗伤的圣药--紫阳金丹,能快速修复内伤外伤,还能排除毒污邪气,赶紧给这位道友服下。”
听到这句话,张子善二话没说就把丹药吐下,然后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掌。
江小寒也给孔明服下丹药,然后挽起臂膀缓缓把孔明搀起来。
这个时候,只见娄新成向不远处的兽纹青铜鼎瞥了一眼,道袍无风自鼓,长袖一挥,兽纹青铜鼎卷入袖中隐没不见,道袍却毫无变化,仿佛长袖中内藏星河山川。
看到这一举动,江小寒虽然面无表情,心中却暗自思衬:血道人是为这青铜鼎来的,难道玉虚门人也是为青铜鼎来的,莫非青铜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还是鼎中暗藏玄机,不过可以断定这尊青铜鼎不是凡物。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看了看手中的残剑,心中暗存侥幸,希望残剑也有不凡之处。
“我看几位道友已无大碍,此地凶险万分,我想几位赶紧跟着我离开这里!”娄新成抱起楚雨荨,迈开脚步向来时的密林走去。
江小寒朝娄新成点点头,搀着孔明跟在他的身后缓缓而行,张子善紧紧跟在江小寒的身后,四个小道士用一块黄布包起地上的“血莲花”,揣在怀里,环顾着四周缓步而行。
夜空下,一处阴冷黑暗的山谷里,两点极小的红芒闪烁,一个沧桑低沉的声音:“你说什么,玉虚门人,无极弓,还有江家!”声音显然有些吃惊,话语间充斥着一丝怒意,顿了一下,再次响起:“哼,竟然把圣物抢走了,还把你伤的这么惨,老夫一定屠了江家满门,踏平玉虚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