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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犍回到了胡海家的院子里,刚刚迈进院门,胡海就走过来道:“丁掌柜,我说你至于这样吗!”
丁犍不解的道:“大叔,你说的是那件事情。”
胡海道:“丁掌柜,我怎么就想不明白,你一个月花二两银子雇来这么两个货值吗!”
丁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大叔,你说说怎么不值呢。”
胡海道:“丁掌柜,你满东京汴梁城里打听打听,这除了皇宫里站岗的军士,那家打更的每个月能给上五钱银子,我看你真是有钱没处花了。”
丁犍道:“大叔,你不懂,我这是兵不血刃之策。”
胡海不解的道:“何为兵不血刃?”
丁犍道:“大叔,你想想,那王老大昨天夜里放了一把火。虽然咱们扑救及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可是你能保证他不来放第二把火,那要是发现不及时得造成多大的损失,现在我雇他的两个弟弟来打更,他还好意思再来放火吗?哪里多哪些里少,我想你不难算出来吧!”
胡海一听伸出拇指道:“高,实在是高,真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丁犍又道:“大叔,你看着吧,过不了多少天,那王老大也会到咱们这里来干活的。”
胡海冷笑着摇摇头道:“王老大才不会来的呢,你不了解这小子的,他是那种宁折不弯的人。”
老王头回到家里对王老大道:“我说大小子,你看人家丁掌柜,真是说话算数,你的两个兄弟一去就给安排打更了,那个活即轻巧,工钱又高,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我就想不通了,你小子为什么不去呢,难道你就那么爱闻那大粪的味。”
王老大道:“爹,你不懂?”
老王头生气的道:“哼,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什么事情不懂,我就不信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你不去挣,而是一天到晚的去拉那挣不了几个铜子的大粪车。”
王老大从凳子上站起身来道:“爹,你就不在那里不磨叽,真烦人。”说着走到草棚子外面自言自语道:“老子就是冻死饿死,也去去看那些人的脸色!”
一把火烧过后,一切又都归于风平浪静,冰柜街开发工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眼看着地基就要打完,丁犍准备进购一些建筑材料,可是看看帐面上的存款,资金却出现的缺口。
丁犍决定先借贷一部分资金用来进购建筑材料,于是,他就来到了东京汴梁最大的一家营钞物运局,在宋朝时期专门从事借贷业务的行当时叫营钞物运局。
丁犍来到这家住于御街,牌匾上书写着鸿运营钞物运局的大堂里,只见那里坐着五位头戴方顶帻巾,身穿紫衫,脚下丝鞋净袜子。看到这一切丁犍心道:“无怪二十一世纪银行员工都是统一着装,原来是从一千多年前宋朝沿袭的。”
一位年纪与丁犍相仿的年轻人迎上前道:“客官,请问你要办理什么事项。”
丁犍道:“请问你们大掌柜的在吗!”
那年轻人看了丁犍两眼道:“你是那位进门就问我们大掌柜的在不在。”
丁犍道:“在下丁犍,有事求见你们大掌柜的。”
那年轻人不屑的道:“丁犍,我怎么从来没听我们大掌柜的提起你呢,现在这年头有些人是专往大人物身上靠,我们大掌柜是什么人,你说想见就见吗。”
丁犍只好掏出丁谓给他的名刺递送去道:“我是工部通判丁谓丁大人介绍来的。”
那年轻人一听是丁谓介绍来的,马上换了副笑脸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呢。”说着接过名刺道:“请你稍等片刻,我去后堂通报一声大掌柜。”
丁犍道:“那就有劳小哥了。”
不一会,那名年轻人从后堂走了过来道:“这位客官,我们大掌柜请你进去。”
丁犍来到后堂,只见一个宽大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位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中年人。那人见丁犍进了来,欠了下肥胖的身子指了指一张椅子道:“丁掌柜请坐。”
丁犍坐了下来道:“于大掌柜,我今天前来想借一笔银子周转周转,不知丁大人与你说过没有。”
于大掌柜点点头道:“不错,丁大人确实跟我打过招呼。”
丁犍道:“那你看,咱们需要办理一个什么手续?”
于大掌柜打着哈哈面有难色的道:“哈哈,丁掌柜实在是对不起,我们营钞物运局的银子都借了出去,暂时没有银两可借的。”
丁犍道:“那等几日可不可以呢?”
于大掌柜沉吟道:“这我可就保证不了的,前面借贷的几家店铺的生意都不太兴旺,银两一时半回还回笼不了。”
丁犍站起身来道:“那好,既然如此,在下先告辞了。”
于大掌柜抬了抬屁股道:“丁掌柜慢走,等一有银子我就派人去告诉你一声。”
丁犍走出了鸿运营钞物运局,又来到了离这里不远的一家叫兴盛的营钞物运局。这家营钞物运局张掌柜的听了丁犍自我介绍后,连连点头道:“不错,丁谓大人是与我提起过这么一件事,不过丁掌柜的,我这个喜欢实话实说,就你开发的冰柜街那地方,将来卖给谁去,风险也实在是太大了,再有我还听说前些日子你那里还着了一把火,你说我要是将银子借给你,能放心吗!”
丁犍心道:“这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着火这事他怎么知道的呢。那鸿运营钞物运局于大掌柜不肯借给自己银子,八成也是因为这事。”
想到这里丁犍道:“张掌柜,我可以用信忠建材铺做抵押的。”
张掌柜哈哈笑道:“哈哈,我说丁掌柜,你一个小小建材铺能值多少银子。你还是到别营钞局看看去吧!”
丁犍只好站起来身来道:“那好,张掌柜,在下就不打扰你了。”
就这样,丁犍又去了三家营钞物运局,都被人家以各种借口拒绝了。银子没借到,刚刚上马的冰柜街开发工程面临着停工的危机,这可怎么办?难道自己就这么时运不济,命运多舛。
在二十一世纪,自己从十八楼掉下来,被摔成了一滩烂泥,难道穿越到十一世纪,自己就要堕入到十八层地狱吗!
不,不,那怕有最后一丝希望,最后一次机会自己也绝对不能放弃的,不是有人说成功与失败之间的距离往往只是一步之遥,只是一念之差吗!想到这里丁犍走进了街边的一家茶馆,对茶博士道:“给我来一壶茶!”
茶博士应声道:“好咧,客官你稍候。”说着转身就要走开。
丁犍又道:“博士,来壶浓茶,请多给加些茶叶,我可以多付钱的。”
很快茶博士就将一壶热茶端的上来,丁犍拿起茶壶倒上了一杯慢慢的啜了一口,茶水的苦涩将丁犍的神经一根根拧紧,表现在脸上是眉头紧皱,眼里充满了忧愁,一口一口慢慢的品着茶,也不知道茶博士往茶壶里续了几次开水,一壶浓的黑红的茶慢慢没有了滋味,没有了颜色,丁犍这才站起身来,掏出两文钱放在的桌子上,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外面走去。
丁犍漫无目标的沿着大街慢慢走着,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快走到街头的时候,他的心里猛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便自言自语道:“对,这么办!”
想到这里丁犍的心豁然开朗的许多,抬头看看已经是日薄西山,便大步向丁谓的府邸走去。
丁谓刚刚下朝回来,见丁犍来了急忙道:“丁犍,快请坐!工程进展的如何?”
丁犍道:“叔叔,地基已经挖的差不多了,可是现在资金却出现了缺口。”
丁谓道:“资金出现缺口,你没有去找我与你说过的那几家营钞物运局吗!”
丁犍叹气道:“唉,叔叔,你可别提那些营钞物运局了,他们都拒绝了我借贷的请求!”
丁谓道:“这是为什么呢,明明说好了的事情,怎么突然间就变卦了呢,这不是坑人吗?”
丁犍道:“叔叔,这也不能怨他们的,主要是他们看不到冰柜街开发后的前景,怕有风险,所以才拒绝借给银子的。叔叔,不行你再去找找他们!”
丁谓作人一向小心翼翼,特别是在官场上摸抓滚打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弄了个工部通判,当然知道这东京汴梁官场的水深水浅,深知道,能在东京汴梁天子脚下经营有规模的营钞物运局的人岂是非同小可,那个人的背后都有一座大靠山的,特别是那个鸿运营钞物运局,背后的靠山就是当今左宰相王钦若,那可不是他丁谓能得罪起来的主,再有自己参与冰柜街开发的事情,一旦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恐怕对自己是不利的。
想到这里丁谓道:“那可怎么办?不行就放弃了吧!”
丁犍万万没想到丁谓会有这样的想法,便道:“叔叔,你说什么?”
丁谓道:“我说的是放弃,你想想趁着现在,我们还没往里投多少银子,放弃了的话也没有多大的损失。”
听了丁谓这番话,丁犍心道:“放弃,你真是站着说话不怕腰疼的,你丁谓丁大人是没有投入银子,可我丁犍呢。我炒房挣的那些银子全部投进去了不说,就连丁忠积攒养老的钱都已经投进去了,如果放弃了,我怎么能对得起两位再生父母呢!”
想到这里丁犍道:“叔叔,我看这还没有到放弃的时候!运作好了的话,事情还会出现转机的。”
丁谓道:“目前缺少的是银子,你两手空空的,拿什么来运作,难道你能玩空手套。”
丁犍道:“叔叔没错,我就要玩一次空手套白狼。”
丁谓侥感兴趣往丁犍面前凑了凑道:“丁犍,你仔细与我说说,怎么样才能把冰柜街开发项目继续运作下去!”
丁犍故意沉吟了片刻道:“叔叔,我们可以卖期房!”
丁谓虽然是甲科进士出身,学问深,但那里知道什么是期房,便俯下身,拿出一副不耻下问的模样道:“丁犍,你跟我解释解释什么是期房?”
丁犍只好解释道:“叔叔,所谓的期房也就是购房者购买正处于建造之中的房屋。”
丁谓点点头不无担心的道:“可是,你在冰柜街开发的那些房屋也仅仅是才打了个地基,能有人前来购买吗!”
丁犍笑了笑道:“叔叔,只有想不到,没人做不到的事。你放心一定有人前去购买的。”
丁谓听了道:“好,丁犍,你就放开手脚去干吗!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当叔叔的呢。”
丁犍站起身来道:“叔叔,那我就回去了。”
丁谓将本丁犍送到书房外拉着丁犍的手道:“丁犍,虽说咱们是没血脉关系,可是我真把你当自己的亲侄儿看待的,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运作,还有就是一定要低调,免得引起一些闲言碎语。”
丁犍低声道:“叔叔,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丁谓又道:“还有,我听说前些天冰柜等那儿失火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丁犍支唔道:“这个吗,叔叔,是那些雇工不小心跑了火,不过很快就被扑灭了。”
丁谓道:“这样就好,以后你一定要上上心,加强管理,以免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影响声誉。”
丁犍连连点头称是离开了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