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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犍倚在墙壁上流了会泪,这才止住泪水来到楼下,让伙计打来了一盆温水,要过一条毛巾,仔细的擦起脸来。
酒楼掌柜走过来拍了拍丁犍的肩道:“怎么?丁掌柜心生感慨了是吧!”
丁犍点点头道:“是的。想一想父母这一辈子真得就不容易。”
酒楼掌柜道:“是呀。我在这里久了,经常看到有许多年轻人请父母到这里吃饭的,其实咱们这些人呀,平时里对父母的了解与照顾还是太少了,比老人给咱们的那是少之有少,偶尔心血来潮请老人出来吃顿饭喝喝酒,就把这些老人家们高兴的了不得,就觉得子孙孝敬了。”丁犍深有感触的道:“是呀,掌柜的!你也知道过去我是经常穿梭于酒楼饭店,只知道自己胡吃海喝,花天酒地,却没想到父母这一辈子,连这酒楼的大门都没进来过。唉!”
酒楼掌柜摇摇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好在现在你丁掌柜父母亲双亲还健在,敬敬孝心还为时不晚的。赶快上去吧!别让二老久等的。”丁犍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上了楼推门进了雅间内,一看父母正相互挟着菜递到对方的嘴里,心头又是一热。
丁忠老两口一看儿子回来了不好意思的放下了筷子。
丁犍的母亲道:“儿呀,来赶快坐下来再吃点菜,刚才我看你只管照顾我们两人了,菜也没吃上几口。”
丁忠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赶快坐下再陪我喝上几杯,咱们爷也难得在一块喝喝酒的。”
丁犍坐了下来,象征性的吃了几口菜后,端起酒杯道:“爹娘,孩儿再敬你们一杯,愿你们互敬互爱,天天开心快乐。”
丁犍的母亲道:“好好,咱们一家三口也难得在一起快快乐乐的吃顿饭,娘就喝杯茶吧!”说着端起来茶喝了一口。
丁忠则将杯中酒又是一饮而尽。
放下了杯子丁犍道:“爹娘,孩儿有件事要与二老商量商量!“
丁忠摆摆手道:“我早就说过了,这个家由你来当的,还商量个什么!”丁犍的母亲则笑道:“儿呀,你要商量什么事情,是不是琢磨着再娶进一房媳妇来,好让娘早日抱上大孙子。”
丁犍道:“娘!不是你想象的这事。我吗最近要出趟远门,并且这一走恐怕得是一年二年的才能回来。”
丁犍的母亲一听吃惊的道:“啊,那你这一走一二年岂不耽误了为娘我抱孙子了吗!”
丁忠在旁边道:“老婆子,这抱孙子也不能太着急的,再说了要想生孩子走到那儿不能生吗!”说到这里喝了口酒道:“丁犍,你这是要到那里去,怎么突然间就想起出远门了呢。”
丁犍道:“爹娘,是这么一回事儿,北京大名府那儿的衙门要扩建,朝庭已经准予的,并且准备增拨银子马上就开工,经过丁谓叔叔从中斡旋,这扩建工程发包给了我,因此,我准备过些日子就启程去北京大名府的。可是心里总是担心二老的。”
丁忠道:“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男人吗,总有要干些事情的。那好你就去吧!我们两个人你不用担心的。”
丁犍的母亲道:“是呀,我与你爹虽然是上了些年纪,但也没病没灾,手脚利索着呢,不用你担心的。只是你这一走胡鸽怎么办呢,总不能扔在家里让她守一二年的空房吧。”
丁犍笑了笑道:“娘,这我早以想好的,等我与她商量商量,如果她愿意随着我去呢就带她一块去往北京大名府,如果她不愿意去呢就让她留下来。”
丁犍的母亲有些生气的道:“儿呀,我说你还是不是男人,女人那就嫁夫随夫,嫁狗随狗,嫁着棒槌抱着走,这还商量什么,让她跟着走她就得麻溜的跟着去。”
丁犍这是上边关,也没敢与胡鸽说的,再有他就是真要去北京大名府,他心里也知道胡鸽不可能与他去的,之所以对父母亲这样说,只不过是让他们相信自己真是去北京大名府做工程去了,于是便道:“娘,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不错胡鸽是你的儿媳妇,也是我的婆娘,可是人家也有老爹的,再说我老丈人的身体也不太好,她能将自己的老爹扔下,跟我去北京大名府吗!这事儿,必须征求下胡鸽的意见,她愿意随我去呢更好,要是不愿意去也就不勉强的,留东京汴梁城里也好照顾一下你们二老的。”
丁犍的母亲道:“得得,我们可不用她来照顾的。必须得让她跟你一块去的。”
丁忠放下酒杯道:“老婆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那个人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谁没有爹娘的,人家胡鸽真得就留下来照顾亲家怎么就不行的呢!”
别看平时里丁忠好像是很惧内的,可是家里的大事还是他说得算,因此,丁犍的母亲听了丁忠这番话只好道:“行行,就你是个老好人,我是王八犊子。”
丁忠笑了笑道:“什么王八犊子,瘪犊子的,将心比心想一想,丁犍这么做是对的。”
丁犍的母亲喃喃的道:“我也没说不对的,只不过就是想早日抱上孙子吗!”
丁忠道:“着急又能有什么用,再说了抱孙子也不差这一二年的。”丁犍道:“还是老爹明事理的,来爹我再敬你一杯酒。”
丁忠高兴的道:“好,丁犍呀,你就放心的去北京大名府吧,家里有我顶着呢!”
丁犍道:“那爹,辛苦你了。”
丁忠道:“不辛苦不辛苦。”说着端起酒杯吱的又是一杯。
丁犍的母亲在旁边拉着脸道:“唉,你们爷两都辛苦,就我命苦,想抱个孙子还得再等几年的。好像还得求你们似的,这是什么道理。”
丁犍急忙道:“娘,你别生气,等我从北京大名府回来,一定会让你抱上孙子的,而且不只是抱上一二个,一抱那就是一大窝。”
丁犍的母亲笑道:“浑小子,你当那是母猪下崽呢,一抱一大窝的。”
一家人从千春楼出来后,丁犍拦了两顶轿子对父母亲道:“爹娘,你们先坐轿子回家吧!我还有些事儿要办的。”
丁忠哼哈的点着头,迷迷糊的坐进了轿子里。
丁犍的母亲关心的道:“儿子呀,我看你也没少喝酒,有什么事情明天办还不行吗!”
丁犍道:“娘,你放心我没有喝多的。你赶快与我爹回去吗,他老人家今天可没少喝,回家后你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
丁犍的母亲道:“好儿子,那娘就陪你爹回家去了。”说着坐进了轿子。
丁犍走上前掏出了三十文钱塞到轿夫的手里道:“给这是轿子钱。麻烦你们将二位老人送到水清街忠信建材铺!”
轿夫接过钱,点点头道:“客官你就放心吧!”说着喊了声道:“坐稳,起轿喽!”抬起轿子向清水街方向走去。
丁犍站在千春楼的台阶上看着轿子走远了,这才转身向长乐街走去。他要去安慰一下秋菊的。
唉!这人要是家太多了也不好的,闹心,这边刚刚编排着善意的谎言蒙骗过父母亲,那边还得去安慰秋菊,明天还得去老丈人家不知如何跟胡鸽说呢!
丁犍来到长乐街那座小屋子,刚一推开门,秋菊就扑进了杯里抱着他在脸上又是亲又是啃的,许久才放开的手嗔怪道:“这一宿大半天的跑到那儿去了,让人家担心死的。”
丁犍笑了笑道:“担心什么呀,昨晚我与陈琅在天上人间喝了一宿的酒,然后就去清水街请爹娘去千春楼吃了一顿饭。”
秋菊有些醋意的道:“那么胡鸽也一定去了吧!”
丁犍摇了摇头道:“没有,胡鸽还在我老丈人家住着没有回来呢。”秋菊侧着头想了想道:“丁犍,你说胡鸽怎么总是往娘家跑呢,并且一住就是许多天,她在外面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丁犍摇了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那么安分的人,怎么可能呢!”
秋菊撇了撇嘴不屑的道:“哼,安分,越是安分的人越是闷骚的。”丁犍道:“你别在这里胡思乱想好不好。”
秋菊不服气的道:“好,我胡思乱想,就怕你被人给戴上了绿帽子,还蒙在鼓里呢。”
丁犍不耐烦的道:“别在这扯淡了,赶快给我弄壶茶来喝喝,刚才陪老爹喝了些酒口渴的很。”
秋菊急忙倒了一杯茶端到了丁犍的面前道:“给!”
丁犍接了过来咕嘟咕嘟喝了进去。
秋菊看了看丁犍坐在他身边问道:“哥,怎么今天想起了请我公婆去千春楼了呢!”
丁犍道:“没什么,只是想请老人家去那里开开眼界的。顺便谈了一些事。”
秋菊笑了笑道:“有什么事在家里说不好吗,非要到那里去说。”
丁犍叹了一口气道:“唉,秋菊,你不知道呀,今天我才发现自己不是个东西。”
秋菊茫然道:“哥,你这是怎么了,突然骂起自己来了呢!”
丁犍拉着秋菊的手道:“秋菊咱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是短的,你也知道我平日里借口什么应酬交际的,汴梁城有名的酒楼饭店可没少去的,可是今天听了老爹的一席话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
秋菊看着丁犍那抱怨不已的样子道:“哥,你这越说我越糊涂了,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你这样骂自己呢!”
丁犍道:“秋菊,你也知道我们丁家在我没搞开发之前那建材铺已经开的二三十年了,每年的进项也是不少的,按理说我老爹也是个不差钱的人。”
秋菊连连点头道:“是呀,过去你们家虽然算不上那大富大贵之家吧,那算算也是有钱的户了。”
丁犍痛苦的摇了摇头道:“可是就我老爹这么个不差钱的人,一辈子竟然没舍得花钱去那有名的酒楼饭店潇洒一回,我娘更不又说了听都没听说过什么千春楼,万花楼的。你说他们这一辈子究竟图个啥呢!”
秋菊叹气道:“唉,老人这辈子不舍得吃,不舍得花,这一辈子不过是图个安安稳稳,儿女平平安安的。”
丁犍点点头道:“这倒也是的,可是现在咱们有钱了,他们也应该享受享受生活的了。”
秋菊笑道:“是呀!所以你就请公婆去了千春楼潇洒一回!”
丁犍苦笑道:“是的,在我想来这只是很平常之事,可是他们却说太铺张浪费了。”
秋菊道:“这可能他们从小在苦日子里长大的,因此消费观念不一样吧!”
丁犍怅然道:“哦,我明白了,这就是代沟!”
秋菊睁大眼睛道:“代沟!什么是代沟,我只听过水沟,土沟,却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代沟!”
丁犍哈哈大笑道:“哈哈,这个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的。”
笑过后,又陷入深深的思索中,自己与父母之间真的仅仅就是代沟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