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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应天的脸上尽是惊恐骇然之色,刚刚若不是安扈见机的快,及时出手拉了他一把,他怕是已经死在了这冰锥之下。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可是当他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心中还是不免腾起了恐惧。
直面死亡不是说说而已,事实上大部分说自己无惧死亡的人也只是说说而已,这世上能有几个人做到泰山崩于眼前而不乱的?至少几经生死的李少微就对死亡心怀敬畏。
尊重死亡,才能更好地对待生命,这是李少微一直信奉的原则。
安扈的脸色也很难看,他的眼睛缓缓眯起,一双吊眉也因此变成了一字眉,死死地盯着京玉暄怀中的啾啾,好半晌,才难以置信地说道:“筑基期的灵兽?”
啾啾小嘴巴一嘟,四个小爪子踩在京玉暄的肩头,大眼睛中满是不满,毫不示弱地与安扈对视。
显然,小家伙现在很生气,面前这只两脚兽居然敢当着它的面救下那个大言不惭的刘应天,这简直就是在公然对它进行挑衅,它啾啾大魔王一定要让这只两脚兽知道厉害。
然而,就在啾啾蓄势待发,准备大举进攻的时候,一只手却蓦地出现在啾啾的脑袋上方,“咚”地一声赏了它一个板栗。
“给我老实一点,别给我惹麻烦。”
李少微翻了个白眼说道。
啾啾捂着脑袋,愤怒地望向李少微,“啾啾啾啾”叫个不停,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李少微直接无视了啾啾,重新转过头闭目养神。虽然他阻止了啾啾进一步的动作,可是却也并没有给受了惊吓的刘应天一个交代,事实上他并没有给看不顺眼的人一个交代的习惯。
从魂不附体中恢复过来的刘应天很愤怒,非常愤怒,以至于有些歇斯底里,他猛地踢开身边的椅子,从地上爬起来,有如一只受伤的饿狼发出凶狠的咆哮,不顾一切地向着李少微冲了过去。
然而,他也被一只手制止了。
这只手来自安扈。
“放开我!”刘应天嘶哑着喉咙咆哮道,“我要杀了这杂碎!”
“就凭你?你杀得了吗?”安扈的语气中带着不屑,他知道他的主家已经疯了。
“混蛋!”
失去理智的刘应天回过头来扑向安扈,却被安扈一巴掌甩在地上。
安扈看着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刘应天,冷冷一笑,脸上却没有丝毫同情。
他和刘应天有过合约,只要杀了李少微,他就可以得到灵石矿两成的利润,所以他之所以救刘应天一命,只不过是不想让他那唾手可得的两成灵石矿付诸东流,至于灵石矿到手之后,他管刘应天去死。
李少微睁开眼,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一场闹剧,看向安扈的眼神充满冰冷。
刘应天固然可恨,可这安扈也并非是什么好人,他们都是一丘之貉,甚至在李少微看来,这安扈还要更可恨一点。
至少这刘应天还算是一个孝子,可是这安扈却纯粹就是一个邪道,像他这种没有人性可言的修士,已经几近于魔了。
李少微完全可以想象,像他这种没有底线的修士,若是有机缘修炼至灵寂期,在突破金丹的时候必然会为心魔所趁,堕落为魔,成为为正道所不齿的邪魔歪道。
然而安扈却没有想那么多,事实上对于大部分像他这样的散修来说,根本不会去考虑修成灵寂突破金丹时的心魔劫,缺少资源缺少指点的他们甚至大部分都突破不了第一道境,更何论是修成金丹入道?
许多散修所秉承的都是走到哪里是哪里的想法,若是能够修炼到金丹,想必他们就是为此堕落成魔也是在所不惜的。
这就是名门大派之外真实的仙界——
为了大道,所有人都变得冷漠残酷,文明也只是野蛮的伪装而已,仙界真正奉行的原则其实一直都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弱者只能被淘汰,强者才能登上巅峰。
这也是为什么名门大派都要求弟子至少要胎息期才能出山的原因,他们至少要有最基本的自保能力,才能在这残酷的仙界坚持道心,恪守正道,否则迟早会被这这仙界同化,那时候,这仙界之中怕是已经邪魔横行了。
教训完刘应天,安扈冷笑着望向李少微:“臭小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弄出来一个筑基期的灵宠,但是很可惜,比试是不允许带灵宠上台的。原来我还以为你能杀了王朗齐正他们是有什么杀招,现在看来全靠这个筑基期的灵宠。小子,你最好祈祷你待会能及时认输,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李少微眼睛微微眯起,凝视安扈片刻,忽地冷冷一笑,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不再理会安扈,再次闭起眼,屏气凝神,运功打坐。
安扈的眼角跳了跳,李少微这种无视的表情真的是让人火大,火大而且没办法,现在可是在宁家,他可不敢放肆。
心中打定主意,待会一定要让李少微生不如死,安扈也不再多言,冷哼一声,坐回座位。
刘应天在地上挣扎半晌,终于爬起,咬着满是鲜血的牙,重新坐会座椅上,不再说话,可是脸上的怨毒昭然若示,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并没有人在意刘应天,李少微和安扈都不会在乎一个凡人的怨恨,纵使这个凡人再有权势。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宁生福去而复返,向着众人略一施礼,笑着说道:“宁远明长老请诸位过去,诸位请随我来。”
众人暗自松了口气,跟着宁生福走出迎宾堂,这压抑的气氛可真的让人喘不过气。
在宁生福的带领下又在偌大的宁府中走了一刻钟,终于到了一处露天的演练场上。
演练场巨大无比,门口立着一个牌子,上书“宁家演武场”五个大字,笔力苍劲,杀气盎然,见之者无不感受到一股凛凛之气透木三分,只让人不能直视。
演武场之中,许多宁家的子弟正在对练比试,大多都是炼气初中期的修士,各个虎虎生威,场上灵气四溢,煞是壮观。
京家和刘家一行人穿过偌大的演武场,来到演武场的中间,一座巨大的擂台前。
擂台很大,是京家比试场馆中的擂台的两倍,巨大的石制擂台浑然一体,古朴苍凉,场地上道道刀工剑痕纵横交错,冰冻火烧,昭示了这擂台曾经的经历。
据说这块大石取自天山,被宁家老祖切下,用神通搬回演武场,做了这演武场的主擂台,以供旋照之下的修士使用,如今无尽的岁月过去,这块石头虽然饱经风霜,承受了不知道多少修士的刀劈剑砍,却依然屹立不倒,可见其坚其硬。
京家和刘家分立擂台两侧,狂风漫卷,衣袍猎猎,虽是初春,这演武场上却有一种萧瑟的杀气在肆意。
一道清风自场外吹来,清风过后,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擂台之前。
宁生福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换上一副恭敬的表情,向老者行了一礼,恭声说道:“见过宁远明长老。”
这位老者正是宁家的旋照期长老宁远明!
宁远明没有回话,只是负手立在擂台之下,冷冷地扫了一眼刘家和京家的众人,还未等两家家主上前客套,他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