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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
“我靠!”
这是我俩几年后重逢见面的第一句话,一旁的道全子看了眼,“我出去转转,你俩慢慢聊吧,晚上我再找你去”。
道全子走后我俩也轻松了不少,话还没说,啤酒先灌进去一瓶,这小子看来在外面没少炼,一瓶下去一点事都没有,我只学会喝白的了,啤酒还没喝过,一瓶下去肚子涨的很,气儿在嗓子眼儿顶着差点吐出来,强子哈哈直笑,我直接让老板拿了瓶白的,分给他一半,没想到他白的啤的都行。
“你这几年怎么混成这样了?”。
“先别说我了,说说你,这几年跟狐……鬼……那个……”。
“你就叫他道叔吧”。
“恩,跟道叔这几年学到什么了?现在应该很厉害了吧?能赚钱不?”。
“怎么说呢,东西倒是学到了点,不过好像跟赚钱挂不上边儿,除了这些也没别的,在山洞坐了三年,又在寺庙呆了三年,六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我感觉好像啥也没学到,赚钱就更别说了,这次出来也是为了想赚点钱帮家里一点儿,说说你,你刚才又是咋回事?”。
“你看到了?”
“费话,我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你干的事有点不地道啊”。
“你不仗义啊,看到了也没说上来帮下忙,看着我被几个人围着打有意思吗?”。
“靠,你还好意思说,我咋上,那么多人,再说人家工人讨要工资有错吗?再者也说了,你不也没事嘛”。
强子冲我竖了个中指,也不知道他跟谁学的,看来这几年这小子学坏了不少。
我俩天一句地一句的瞎聊,几乎把这几年的事都聊了个遍,我的事就几句带过,他的事说起来可就热闹了。
在我离开村里两年之后,强子随着几个小伙伴来天津打工,最初投靠一哥们的哥们,在天津一搬家公家上班,干了半年多强子就不干了,拿着剩下来的几百块钱又自己找了份工作,给人家发传单,没干多久又换,就这样辗转一年不知换了几份工作,最后找了份保安,这个活他倒喜欢,不用出力,轻松,还有一群哥们白天上班晚上喝酒的干到现在。
这两年也没攒下钱,连过年都没脸回去,他们这个属于保安公司,哪里有公司需要人手就往哪里派人。
这次也巧了,他老板托关系才揽到这个建筑的工程单,没想到快完工了出了点事,死了两人,一时工程被封停下来,单赔死亡家属费用就不少,这样一来手上的资金就紧张了,工地上的工人可不干,四个多月没拿工资谁也不干,又不能开工,总不能这样天天呆着吧,都嚷嚷着赶紧发工资好走人。
强子也不知道他老板怎么想的,按理说给工人发完工资不就行了呗,可是就是托来托去,最后那些工人按捺不住了,才聚众讨薪,强子他们这一波保安也就被他老板派到工地上阻止工人闹事,他们这种事碰到过不只一两次了,也熟练,一般吓唬吓唬人也就完事,没想到这次事情闹的有点大,工人一起反了,招架不住只能跑路,这就是被我看到的一幕。
“要说你干的这活有点缺德,工人讨薪是天经地义的事,干活拿钱有什么不对啊,你老板办事也不地道啊”。
“我知道,可是你不知道,我们这次出来老板每人给发了三百块现金,三百块啊,我得干半个多月才能赚来,有钱不赚王八蛋,我能不去吗”。
“你当王八又不是一次了,有什么稀奇的”,我不忘还讽刺他一句,他也不往心里去,笑呵呵的灌我酒,叫老板又加了个水煮肉。
这水煮肉的味道做的真叫棒,滋滋的辣椒香味馋的我直流口水,这还是我第一次吃到这菜,第一口下去没把我舌头烫掉了,强子笑的更欢了。
“你现在怎么打算的?还继续干下去”,我喝了口酒问他。
“不知道,干一天算一天吧,我也不会别的手艺,没办法,你呢?你想干点什么?”。
“我还不知道,我也是啥都不会,看找点什么能干的吧,先赚钱要紧,不然就吃不上这个水……叫水啥来着?”。
“水煮肉”。
“对,水煮肉,味道真不错”。
“要不你去我那里吧,我和头说一声,加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行了,我才不干,我自己慢慢找吧,不行找个饭店当服务员也行,就不知道人家要不要”。
我俩一直喝到下午四点多,强子执意结帐,出来走路直晃,本来打算在这里等等道全子,我告诉他不用理会,他会找到我的,就这样我也没去强子的住处,他是住在单位宿舍不方便,他带我直接找了个小旅馆。
睡了一觉睁眼一看天都黑了,我洗了把脸头清醒了不少,强子也醒了,清洗一遍之后他带着我出门,“走,带你看看天津的夜景可比咱村里强多了”,这话说的不是费话嘛。
村里倒也没啥好看的,只是街上却热闹的多,烧烤小吃吸引不少人坐下聊天吃喝,我和强这时还不大饿,但也禁不住烤肉传来的香味,我俩找了个地儿坐下,叫了不少烤串,他又叫两瓶啤酒,这东西我喝着实在难受,他自己全喝了。
喝到快十一点了,没想到街上的人还不渐少,城里的生活真是不一样啊我感叹,这时在我俩桌前坐下一人,一看是道全子,这个时候才回来,也不知道他一下午去了哪里。
道全子一来强子又有喝酒对象了,又叫了不少串和啤酒,道全子也不客气,只是拿起啤酒闻了闻,“这东西味太骚,给我换瓶白的吧”。
酒越喝越多,话越聊越熟,强子一嘴一个道叔的叫着,道全子也乐意受,几十个肉串不一会儿就没了。
一直喝到后半夜,我要去结账强子死活不让,等他结帐时我看到他把兜里的毛票都掏出去了。
强子回的单位宿舍,我和道全子回的小旅馆,我还正想让他想个主意帮我找份工作呢,他告诉我说明天帮一老朋友一个忙,其它的事改天再说,就这样没了下文。
我们睡的晚,天刚亮我还没睡醒呢他就起了,把我也叫了起来,我这个不愿意啊,可也没办法,“这么早起来干啥,有什么事不能再晚会去吗”。
“带你去见位朋友,早点过去礼貌些”。
带我去见朋友?我纳闷了,我在天津有认识的人吗?
出门道全子打了辆出租车,走了有一个小时左右,在一座古典气息浓郁的酒店前停下,它这个位置也好,正面是滨河,背后是商业街,下车刚走进大厅,有几个人迎了上来。
其中一位走在最前面,身穿休闲便装,年纪在五十上下,他身后跟着一人,样子很严肃,看身姿像是当兵的,一旁还有一小老头在六十上下了,戴着个眼镜,表情呆木,露出点笑容还不如不笑,再还有一人,看年纪也在四十多岁,吃的应该不错,挺着个啤酒肚,大圆脸都发亮。
走在前面的中年人笑着脸迎向道全子握着他的手道,“一别十多年,可算把你盼来了,近来可好啊!”。
“还不错,不愁吃喝,多谢挂念”,道全子客气回应。
“来,我给你介绍”,说完中年人一指旁边的一人,“这位是徐教授,中国最具权威的考古专家,现在可以说是咱们国家国宝级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