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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电梯门后我主动问他,「你想吃什么?」
「嗯,你请?」子车哼笑问道。
他妈的,真会讨便宜。「行,重点是你想吃什么?」我叫子车做决定,在这公司待了四年,这附近能吃的店家早都吃腻了。
「嗯......我觉得那家店看起来不错。」他左顾右盼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往前方斜角处,一家装潢的很欧风的义式料理店一比。
我顿时有点讶异,心里一直以为他会说出牛肉面、小笼包、排骨混沌等等的中式的餐点,结果居然是义大利面,真出乎我意料。
既然他做出决定我也没啰嗦,推门进了店后物色了吸烟区里一个窗边的两人座位。
服务生先是送上菜单及两杯柠檬水,子车原本把水杯端到嘴边,微皱了一下眉头便又放了回去。我请服务生在拿杯清水给我,子车喝了一口才开始点餐。
「你吃过?」我按耐不住好奇。
「当然,我都来一年多了。」言下之意就是我再问废话。
想想也是,都会抽烟用手机了,没吃过义大利面?说不太过。
「想吃什么就点吧,别客气。」这是我真心话,就不信这么大一株人只用一盘面就能打发,总要尽点地主之谊,叫他尽量吃。
决定好餐点,我们各自点上一支烟,他点了青酱鸡肉面、咖喱鸡翅和一杯可乐,我心里觉得很酷,两千多年前的古人不仅穿西装打领带还喝可乐,「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了?」我先发。
子车夹着烟的手遮住半张脸,只剩眼神饶富兴味的瞅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你知道。」
又来了,一个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快不快乐的概念,我无奈说:「能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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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也不知道,直觉就是你知道。」
再绕啊你,我心说。
「你觉得这里如何?和长安比起来。」这问题没什么意思,像问一个久未见面的朋友家乡情况如何一样自然。
他缓缓把烟嘘掉,「看什么事。」
他语落,又是一阵沉默。呼出来的烟聚在我们之间,看不清楚他的脸,这气氛或许就是那名为默契的可怕东西吧,我和他没多说什么,但却好像什么都说了,互相明白所指何事,心照不宣。
「我是怎么出那女娲窟的?」我继续发球。
「你是突然消失的。」
我表情摆明了就是死都不信,「什么?」
「真没唬你,那女娲化成骨后那座空间就开始崩裂了,我们全被弹回到原来珊瑚谷那里。我们照原路往回走,你失血过多整个昏死了,是冯心一路背着你到那楼梯的入口。」他把水杯拿了起来凑到唇边,眼神盯着桌上的叉子,「就是那个黑曜石石板那里。」他怕我不记得又补充一句。
「我记得。」
「嗯,然后你就消失了。」
「哈?我就消失了?」
「对,就到这里,你消失了。后续是谦肴说的,她说你获救了。」
一听到谦肴的名子,我心里各种复杂,便试探性的一问,「那谦肴呢?她怎么没来?」
「谦肴回香港。」
「她住香港?」
「嗯。」
对于谦肴私底下的事我语带保留,有关那块玉石还有那支手机的事,我想谦肴也没有打算让子车他们知道。
餐点送上来了,而女服务生的眼睛大辣辣黏着子车,一边帮我们解说菜色,「那两位的饮料要现在上、还是餐后上?」
「现在,谢谢。」
「你莫怪他,他是无心。」子车拿起叉子开吃,嚼了几口青酱鸡肉突然迸出这段话。
我一头雾水,「谁?」
「冯心。他不是故意的。」
子车可能见我都没提起冯心,误以为我有心结,主动替他开脱。他吞下口中的肉接着说,「只是......你很像我们认识的一个故人,他有点激动而已。」子车的眼神看不出喜怒哀乐。
我明白他嘴里说的很像并不是指外表,而是神韵或气息之类的,我拿起餐巾抹了一下嘴。
「你说季绚华。」我开门见山。
匡当!子车的叉子整支掉到瓷盘上,我吓一跳,盯着他,心想中了。
他睁睁的看着我,表情有点凛冽,「你知道绚华......」
「嗯哼。」我装没事继续吃,没有想瞒他的意思,姑且把住院时那段梦境全告诉他,还有我又回到燕子口,试着找时空裂缝成功的事情。
但我是跳着讲,自动忽略了张柔的出现以及冯心脱皮的那段,推托说是梦境的缘故,画面很模糊,而且都过两个月了,有些片段真的记不得。
这其间饮料送上来了,服务生换了,眼神到是没换。
子车脸上的线条逐渐平缓下来,拿出手机快速地发了一条讯息。我看他相当熟练,打字速度比我还要快,「你挺适应的嘛。」
「必须的,因为谦肴住这,不过真的挺方便的。」他举一举手机。
我其实有满肚子的疑惑,比如子车怎么会有手机、他在现代住哪、他有钱吗等等琐碎的事,可不晓得该怎么问,像在看一部长篇漫画,中间好几本都被借走了,不得已只能跳着看,有问题却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能继续看,情节能自己凑到哪就到哪。
一方面可能跟家庭教育也有关系,我爸爸是军人,他一直到生病时生活都还是很有纪律,就是棉被一定会叠的四四方方的那种人。
不问原因、绝对服从、没有借口这我爸的教育原则,当然父亲对我没有这么严格,但在他潜移默化下之下,面对问题时大部分的时候我选择沉默。
我的可乐里有大量的冰块,我捞起几颗开始咬,「我该说的都说了,换你了吧。你特地来这一趟,不会只是叫我请你吃饭吧。」这饭吃了都快一小时,差不多该切入正题。
子车看了我一眼,点点头,从西装外套的暗袋里掏出一小片黑布交给我。
「冯心失踪了。」他淡淡地说。
「失踪?」
我接过那片布,不明白所以,把它摊开,很明显是从衣服上硬撕下来的一片,衣角的收边还是现代的车缝样式。黑色的布上有一些带点褐色的线条,我习惯性的举起透光一看,是血迹,写着还是我的名子。
我忍不住皱眉,自己的名子被人用血写在奇怪的破布上......一股说不上的怪。
「跟你分开后我们原本预计直接前往下一个地点,但不凑巧,这中间六扇门下任务,所以我们只好分开行动,冯心说他先去探路,之后再汇合。」
「他又没回来了。」唉!探什么路,团体行动不好吗?标新立异的家伙,我在心里暗骂。
「到今天为止第三十五天,从他立下的集合时间来算,他已经失去音讯三十五天了,这颇不寻常。」子车翘脚把手抱在膝上接着说,「我们去有去找他,但除了这个,连一个记号都没发现。」
「因为他写了我名子,所以你来找我?跟我什么关系,三十五天耶,说不定早死了。」
子车寓意深远的笑了一下,「他死不了的。我和谦肴都觉得他会留下你的名子......表示你才有能力找到他。」
当我搜救犬?「老子没空,而且我要上班,不奉陪谢谢。」根本就是来愚弄我的,他们自己的事干嘛什么都要扯我头上,自己进行到一半才要我丢下一切而外加进去,什么跟什么。我把那片布跟几张钞票丢回桌上,抓起外套就想走。
......
「0828」
......
我一震,猛回头看他。
子车把饮料杯的吸管抽掉,嘴角浅浅上扬,端起杯缘朝我敬一下后瞟了一眼我手上的手机,「确定不来吗?」
干,你奶奶的。这家伙从头到尾都在试探我,试探我知道多少,就连刚刚提起绚华的吃惊反应十成十都是装的出来的。我想到这家伙的出身,两颊不禁火热,一种被摆一道的愤怒杠上心头。
「如何,你不想知道吗?」
我极尽克制不断窜升的怒气,把自己按回椅子上,「他去哪了?」
「他去了桃花源。」
「桃花源?不能去点靠谱的地方吗?」我叹气,自从见过女娲尸,别说幻想里的桃花源,说有十九层地狱我也信。
他耸肩,掏出手机,「谦肴已经订好机票了,今晚十点的飞机去香港。你,只剩四个小时可以弄你的证件。」他将手机转给我看,是张电子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