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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上的肩口处、手部还布着斑斑牙印,其中有一具脸还给咬穿了,溢出鲜血。
看见这三具超时空的尸体,我抿住嘴,这时才体会出一种真实感,整个呼吸道似被烟呛着一样难受。想想之前的经历都只有我们几个人,也确实发生许多难以解释的事情、遇过几次生死,但我始终缺乏真实感。
猛然明白只凭普通人的力量实薄弱,要是没有冯心的话时时提醒,意志不坚的我想必早就放弃许多生存的机会。若没谦肴,在纸皇楼里我会惨被万箭扎成刺猬,没有子车及时钻进来我就会在那通道里永远陪伴老兄。
我清了清喉咙,明白不管心智上还是实质上自己总是能在危机真正发生之前得到大家的帮助,要是缺少任何一个人,或许今日我也会成为被后人拖出来的尸体之一。
还在感叹之际,谦肴突然眼睛一亮,点了点我并指着尸体上的背袋说,「小然,你看。」接着便伏下身去,从一具男尸背后拉出一台被压在身下的相机。
她对我招招手,藏不住喜色。
「我靠,真的假的,有底片?」我蹲下身,眼光也亮了,惊奇的问。
那是一台款式老旧还需装设底片的相机,即便沾染了血还是能看出这相机是新品,我相信这一定那个年代最新颖的配备。
冯心与子车听不懂,但还是很有团体意识的跟着蹲在尸体旁边一同研究。
谦肴把相机端到眼前,转了下转盘说,「有是有......来321。」她顺手将镜头对焦后试拍了一张,我一听到倒数很自然的拉上旁边的两人对着镜头。
不不不不,我在干嘛啊,我小小打了自己一巴掌,「快看他们到底拍了什么。」
「我也想,但现在看不了啊。」谦肴边回,一手按着底部一手将转盘的把手掀起,熟练的旋转开始收底片。听见矶啦、矶啦转底片的声响,才发现自己转跳得太快。
我敲了头好几下,「对喔!我都忘了。」
现在科技进步太快,进入随拍随看的时代,早忘了要收底片及底片会曝光这回事。我爸妈的兴趣是拍照,我还没出生时家里还经营过照相馆呢。
卡!的一声。
她打开底片舱取出一卷三十六张橘黄色的柯达底片,我跟谦肴相看一眼,很有默契的翻找其他尸体上的行李,除了一些装备、简单的随身物品之外还有一叠照片,第一张便是那鹤鹿书幻灯片的翻拍。
所以不止我们解出了鹤鹿书的内容,有其他人也握有这些资料并试图寻找这些东西。我想起鹤鹿书被图书馆当作史料在网路上公开时也莫约在二十年前。也就是说,这批人应该也是从电脑资讯开放发展的时期就网罗不少相关资料,不单是上官婉儿包括我们,至少有三组人在探索鹤鹿书里隐藏的真相。
我把那叠照片直接递给冯心后继续翻找其他,他接过后没说什么,却微微挑了挑眉。
那些尸体已经开始硬化,再次证明他们真的刚死不久。
接着又在袋子里找出了几个装底片的铁罐子,含在原本在相机里的共六卷,谦肴将底片丢进自己包里的防水袋。
「嗯。」冯心跟子车同时闷哼一声。
「怎么了?」我看他们神色诡异。
「......大部分是那些幻灯片的,但有几张倒是没见过,也看不出是啥。」子车回说,视线却没离开冯心手上的照片。
「什么?」有新东西。
我皱眉和谦肴凑上前去也想一探究竟,只见那照片上头的影像看似也是翻拍的,像是一整片木板的某个部分,而上头有一些用类似炭笔画出的线条,我抽出其中一张研究起来,顺手翻过去,瞧见那些相片背面写有标英文大写字母,脑中灵光一闪觉得这些字母有可能是编号。
我道:「他有编号,或许要拼着看。」
谦肴看了看我,也将手上的照片翻过来。
四人将照片摆在地上,照着字母的标示顺序排出来。影像拍的模糊,画在木板上的字迹也十分潦草,但这照片才排到一半我就傻了,有那么一瞬间忘记呼吸。
「这应该是一块手板。」我激动的说。
「手板?」子车没听明白,好奇的问。
我用力点头嗯了声。我们家是四十多年的老房子,以前重新整修的时候对装潢还蛮感兴趣的,便跟工头聊过几次天,听说以前的工程设计图是给画在木板上的,有些老辈的师傅还是称呼设计图为手板。
「看样子像是这座山里古墓的设计图,看,这还写着龙之间。」我指着拼出来的一处说,炭笔的字迹略显模糊,但龙字的小篆架构还是相当好认。
谦肴边思索边说:「他们居然有这种东西,看来这批人来头可不小。」
冯心依然什么话都没讲,表情淡淡的,眼睛也没透出任何波澜。
忽然,子车浑身抖了下,一个回旋起身,表情严肃的盯着刚刚走来的石道,见他的样子想来是那诡脸折回来了。我们快速将照片收好把尸体按原顺序拖回去,手脚并用爬上另一条石缝道的上方躲避。
我们撑在上方屏息等待,这条石缝窄,稍用点力就能牢撑,但时间久了额头免不了出汗。果然那诡脸缓缓返回来了,由上往下看能更清楚它的样貌,它皮肤惨白惨白感觉泛着异样青光一般。
而那诡脸也没太好骗,它挤身进前方的石缝后,随即发出一阵震怪叫,似乎是发现尸体有被移动的迹象,没一会儿那诡脸快速冲出来,撕开嘴,整张血口都裂到耳朵后头去了。
那诡脸像发疯一样又叫又跳,在这些石缝道里疯狂来回冲刺,看的出想找到入侵者。
只见那诡脸不断的扭着脖子成一个离奇的角度,还不时从喉间发出从没听过嗤嗤的怪叫声。我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突然,那诡脸猛一抬头,好死不死我与他死白的双珠对上,不意外,诡异的大头立刻大声嘶吼的弹扑上来。
我心急,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靠着本能反应双手用力撑墙,将脚曲至胸口后朝诡脸使劲一踹,只听到啪矶一声诡脸便坠摔下去。它在底下抖了抖身见攻我失利,接着便转攻扑向冯心那处。我不太敢看接下来的发展,深深同情这张诡脸,心说他连我都搞不定更遑论冯心。
冯心也是双手顶住墙面撑住体重,挪出的双脚腾空俐落的夹住那撕裂诡脸,拱起膝盖快速往上一甩,那诡脸被强劲的力道甩弹到石道顶上发出一声哀鸣,接着重重摔到地面,那诡脸抽蓄一阵后卷曲着静止不动了。
从上俯瞰下去,诡脸尸体像极了一只刚出生的死老鼠。虽然它貌似死了但我们还是不敢大意,全撑墙上没敢移动。
过没多久底下苍白的死尸开始冒出缕缕青烟,伴随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尸体逐渐融解转化为一摊红水。
「哈?」我忍不住吐声,还看不懂怎么回事,它就死了。
冯心说那诡脸应该是这环境所造就的衍生物,所谓的衍生物其实就和齐天大圣的概念很像,大圣是自然界吸收天地精华从石头中生出的衍生物。而这诡脸也是,想必是吸收这里存有的灵气经过千百年慢慢从无形转成有形。
衍生物一般没有固定的外型,长的随心所欲,或许古人在山林里看见的一些妖魔鬼怪就是这些衍生物也不一定。
原来这家伙长的骇人,却也没有太厉害,我真搞不懂上一批人怎么死的,究竟是他们太弱还是冯心太厉害?
我们纷纷从墙上跳下来,绕过那摊红水,盘坐在小圆室重新检视那些照片。
手板被拆翻拍成九张照片
「画的是潦草些,却也还不至于太简略。」我说。
上头明确标示着这座山里有三组通道,一条是四兽间互相通联的俑道,另一条则是我们身处的石板道,还有一组则是排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