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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米珍在地铁口汇合的时候,我还没有注意到在我身后一直有人跟着我。但是那时候,其实米珍却是看到了,但是他也只是多留意了几眼,却什么都没有说。
“怎么了吗?”我看见米珍的表情很奇怪。
米珍摇了摇头:“没什么。”米珍的目光从后视镜上挪开,笑意盈盈地看着我八卦,“怎么小姑娘,顺利逃离家长管制了?”
“别提了。”我摆了摆手,像是在挥走笼罩在我身边的坏运气,“我妈已经气的口不择言了。”希望她的误会不要持续太久,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是么,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呢。”米珍一边自言自语。
“什么简单?”
米珍摇了摇头:“没什么简单的,小朋友。你吃早饭了么?”看我摇头,米珍把车开到了一家广东茶餐厅门口。“我们试试这里的早茶吧,应该是刚开业不久,前几天路过的时候才发现,不过老板是地道的广东人,味道应该还是地道的。一会儿,我告诉古玩店老板咱俩的位置,他今天也准备一起过来的。实话,他挺想认识你的。”
“认识我?”我不相信地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米珍翻着菜单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说这话:“想看看是哪路小仙女会把孤狼摆在家中。”
“孤狼这个是有什么讲究么?”我点了水晶虾饺和豆腐脑,就将菜单放在了一边。我记得当时我拍下这个摆件的时候,李志霖眼神里也有一闪而过的惊慌,不知道是摆件本身有问题还是我买这个的行为有问题。
米珍把食指饭在嘴边‘嘘’了一声,之后,就直接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手里捧着的菜单上:“两份虾仁肠粉,馅料里没有猪肝吧?如果有猪肝的话我就不要了,我不喜欢猪肝。蒸排骨的话一份里有几块?和照片中一样只有三块么?好吧,那这个蒸排骨我也要两份。推荐菜品中的干蒸烧麦?不,我不点这个,刚才我们已经点了水晶虾饺和虾仁肠粉了,再点干蒸的话,虾仁就太多了,我们又不是来吃海鲜烩的,再加一份你们这里的招牌糯米烧麦就好。流沙包也来一份,啊,你们家叫金沙包啊,不好意思刚才叫错名字了,就是这个金沙包我们要一份,需要现做还是已经有现成的?我想要现蒸的,这个绝对要吃刚蒸好的,才能感受到咸蛋黄的绵香感。米珍,你喜欢吃凤爪么?不喜欢啊,那就算了。我也不是特别喜欢,吃起来太麻烦了。喝的话,一份艇仔粥,一份皮蛋瘦肉粥,再要一壶茉莉乌龙,不过这个乌龙茶待会儿再上,需要的时候,我再和你说。暂时先点这么多。有需要的话,我一会儿再从小车里拿,进门的时候接待生已经给过我们点心卡了。芝芝,你觉得我刚才点的这些应该够吃吧?”米珍这才舍得抬起头征求我的意见。
我睁大了眼睛夸张地摇了摇头:“你点得太多了吧?”服务生可能也因为米珍点的量有些担忧地看着我们,反复确认了几次,才带着一脸‘敬佩’的表情离开。
“米珍,我真的觉得你刚才点的太多了,吃不了会很浪费的。”趁服务生还没有走远,我希望米珍能改变自己的决定。
“你知道什么是早茶么?”米珍把脸凑过来问我。
“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我吃惊地看着她,下意识地点了头“就是早餐吧?”
“That’snono.一点关系也没有哟!”摇了摇食指,米珍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了下去:“你自己都说了,那叫早餐,不是早茶。我今天带你过来不是为了简单滴吃顿早饭,而是早茶诶,小朋友。在广东,地道的说反不叫吃,而是叫‘叹’——‘叹早茶’,‘叹’在广东话里是享受的意思,和吃有很大区别。吃是为了果腹,但享受是为了味蕾服务。享受会让你的生活变得很悠闲,我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能够体验这种你这种小朋友从未感受过的这种从容。”
“这和你点了这么多东西没有关系吧?”
“怎么没有关系?”米珍像是不理解我的话一样,瞪大了眼睛,“而且我刚才说过了,我们不是来吃,是过来享受的。如果你把它当早餐来吃的话,点的确实有点多,吃不下也完全不奇怪的。但是如果你无限地延长这个‘吃’的时间与过程,并且乐在其中,你就会发现,从入口那一刻开始,这就不只是为了果腹而进行的机械咀嚼与吞咽的动作,而是整个人沉浸在事务的香气之中不能自拔的预约享受。不是用胃而是用味蕾品尝不同食材混合后所具有的独特复杂的味道,感受食物不同的质感经由唇齿慢慢滑进食道,体会他们到达胃部时所呈现的温热的幸福感。这种享受的过程是一种仪式般的奢侈,也是对于食物和料理食物的人们还有你自身的最大的尊敬。我们平常没有什么时间好好感谢我们自身和支撑我们活下去的空气、水和食物。那么就不要错过这样一个机会,对你和周围那些你忽视却重要的事情,好好说声谢谢。体验,享受和感恩这是对生命和生活最好的反馈。再说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这些食物。你看你平常吃早餐只需要十分钟,但是我们叹早茶的时间却可以延续好几个小时让我们一边聊天一边享受食物的美味。你不觉得非常美妙么?”
“真是会为自己能吃而找借口。”我没有心情和她哈拉,这两天的事情已经给我搞得非常焦躁不安,我没有心情和他探讨所为的生命的真谛这一类很闲的话题。只是在侍者端上粥的时候,坏脾气地把艇仔粥推给了米珍,自己霸占了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开的皮蛋粥:“我不吃花生的。”
米珍发现了我脾气不是很好,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心满意足地自己喝起粥来:“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米珍总算是想起了我刚才的问题。
不过被她刚才一连串的说教弄得像你不明朗的我,过了半天才回忆起刚刚自己到底问了什么:“是为什么不能买孤狼。”
“会影响风水的。”米珍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继续低下头喝粥,“话说回来,不光是孤狼,很多东西都不能买来乱摆的,会破坏家庭的气场。也许你会觉得这是一种迷信,但事实上我更喜欢把它成为玄学——未被解释清楚的科学,古人根据经验将一系列规律的总结出公认的结果,这听起来难道不像是统计学么?有一部分风水学中的知识,已经包含在正常的地理科学中,只不过我们现在接触的还没有被发现其中的科学道理。孤狼,还有其他那些会影响风水的东西,都算是前人对于现在我们善意的警告,当然也有说得通的地方。打个比方,属龙的人忌在家里摆放哪吒玩偶或者雕塑,哪吒闹海的故事听说过吧?哪吒痛打东海龙王三太子敖丙,并且在宝德门拔下四五十片龙鳞的民间传说听说过吧?也应为这样的传说,民间就有了这种说法,‘属龙不要碰哪吒,龙遇哪吒必龇牙’,所以无论是的还是名字中带龙字的,都要尽量避讳给自己纹哪吒,或者在家中摆放,或佩戴和哪吒有关的摆设,会给自己惹麻烦的。现在说回你周五拍下来的孤狼,民间也有‘独狼带血家必亡’的说法。”
听到这里,我‘啊’了一声,反复和米珍确认着:“那个是真的么?”
米珍非常郑重地点了头:“没有骗你,确实有这样的说法。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我那位经营古玩店的朋友,是不会让你收到家里的,他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放在他店里的话,他有办法破解那个摆件上不怀好意的诅咒,所以也不要太觉得对不起他。前人总结的智慧嘛,即使不相信,注意和敬重也是必须要有的。人家见过的世面比我们吃过的米加起来都多呢。”
这个时候,侍者把金沙包端了上来。“芝芝,这个金沙包你要趁热吃掉,只有刚出笼的金沙包才能诠释馅料的惊艳。”
听到米珍这样说,侍者偷来了敬佩的目光:“看来女士您很会吃啊。”
米珍眨了眨眼睛,显然对于侍者的话很是中听,一副得意洋洋地样子看着我把金沙包放进嘴里。
我听话的咬了一口,绵软的外皮带着小麦的清香,咸甜热烫的馅料刺激着味蕾的触觉,相互冲撞但又和谐的美味让我在吃完第一口的瞬间就睁大了眼睛,赞不绝口道:“太,太好吃了。”
“有这么神奇?”米珍听我几乎都不能算得上是完整的称赞,狐疑地皱起了眉头,自己也用筷子夹走了一只,不确信的表情在她将流沙包放到口中的时候就消失了。同我一样,她亦是睁大了眼睛,呜咽着不停地冲我点着头,眼神里有着和我一样的称赞。
“果然还是有美食杂志搜索不到的地方。”米珍抢走了蒸笼里的另一个流沙包,得意洋洋地冲着我笑,“我们再要一份吧,不过一会让我要先拍照,谈后给美食杂志投稿。”
“一会儿阿姨推车过来的时候我们再拿不就好了吗?干嘛还麻烦人家过来一趟。”茶楼里的人已经渐渐地多了起来,很多都是拖家带口或者月生意伙伴过来‘叹茶’的人。
等到侍者又送过来了我们店的其他一些小吃的时候,难得米珍这么挑嘴苛刻的人也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对侍者夸奖:“你家的招牌金沙包真的超级超级好吃呢,和我在当地吃过的味道很像。”米珍笑起来的样子看着非常明媚,因为太好看了,让一旁忙着摆盘的侍者一时间有些看待,听到我的咳嗽声才回过神来的侍者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颊,倒是结结巴巴地反过来一个劲儿地和米珍道谢。
不过我也觉得这家茶楼的点心味道是真的不错,除了金沙包以外,肠粉、蒸饺、排骨和烧麦,味道都足够让人拍案叫绝。米珍拿着她的阿尔法不停地拍着照片说一定要特地把这家茶楼写进她的专栏。
“你还有专栏?”我挺惊讶刚刚听到的这个消息。
米珍对于我的怀疑表达出了强烈的不满:“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没什么,就只是有一点点惊讶而已。没想到你这么多才多艺。”我尽量把话说的婉转一些,可还是遭到了米珍的白眼,说我小瞧她。
“我还是有很多才能的好不好,不要觉得我只是在靠脸吃饭。”米珍放下了相机,“之前我还做过一段时间的私家侦探呢。”
“你?”我吃惊地瞪着米珍,“你还当过私家侦探?”不过想想也是,米珍能查到那么多的事情,一定是非常有本事的。看米珍的办事能力,说她曾经当过私家侦探倒是一点也不违和。
“准确的说是私家侦探的助理。不过现在不干这个了。”米珍有些遗憾地撇了撇嘴。
“为什么?”
“那位镇安先生已经不需要我帮助了,他找到了更好的助手。”
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我不免有些幸灾乐祸:“你被之前的搭档甩啦?”
米珍把纸巾团成一团丢了我,有些气急败坏:“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看上那种婆婆妈妈的男人。我们分开是因为外力原因好不好。不过啊,他现在其实也挺惨的,遇到了他的命中劫难。虽然这样说他新的搭档不合适,但是那个女孩子,真的是让人没有办法放心的存在。”米珍表情遗憾地一个人自言自语着,说着我完全理解不了的话。
“你在说什么?”我用手在米珍眼前晃了晃,“什么不省心的存在啊?”
米珍这才回过神来,猛然间看向了我,之后有些心虚地笑了笑:“没什么,我之前合作过的搭档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很可能让他丢掉性命的大麻烦。”
“那你应该去提醒他才对啊,莫非你是因为嫉妒他的新搭档才这么说?”我还是忍不住八卦起来。
“胡说。”米珍瞪了我一眼,“我至于嫉妒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么?”
“那你为什么说你那位朋友会有大麻烦,又在明知有状况的时候不去提醒他远离麻烦呢?”我实在搞不懂米珍要表达什么。
米珍用手支着下巴漏出苦恼又无奈的表情:“你问题还真的很多唉。那我问你,如果现在有人过来让你放弃和我们合作,你会同意么?”
“当然不会。”我连连摆着手,“我之前就说过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待在你身边的。”
米珍微微愣了一下:“但是如果这个劝你的人是为了你好,知道前面的路很危险,是出于保护而让你赶快离开,你又会怎么做呢?”
“还是会留下来啊。即使这个劝我离开的人真的是为了保护我,那我也一定会留在你身边,我已经答应你了,况且我在决定和你合作的时候,就知道有危险了,可是我依旧选择站在你身边,是因为我相信,即使看上去很危险的路,如果两个人相互照应,这段路也会变得轻松和安全一些。”
“可这解决不了危险本身啊。”
“但可以壮胆啊,既然已经知道危险,两个人在一总能想出避开危险的方法,这样总比一个人单打独斗要安全一些。不过。”我皱着眉头看着米珍,“你今天找我来不是为了甩开我吧?我可是不会答应的,在找到白蛇之前,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米珍有些好笑地看着我:“不是,只是刚才你问那么多问题,我有点头疼,与其我说出答案你又不相信,还是让你自己找答案比较好。你看,刚才你不是自己把答案说出来了么?”
“我说出什么了?”
“答案就是刚才你自己说的那些话啊,一样的境遇你给出的答案,和我之前搭档的想法不谋而合。我那位搭档的想法和你很相像,不过他的情况比你更复杂一些。虽然你们两个都是明知火坑还要跳的状况,但是你还是比他幸运一点,如果真的到了火坑边缘,我肯定会拉住你,不让你掉下去的,我没有那么坏。但是我那位朋友可不一定,他啊,在答应下新搭档的那一刻,就没有了回头的余地,注定把自己逼进死局。一旦他现在的搭档恢复记忆,第一个做法就是直接把他踹进火坑。但是这位侦探先生即使知道结果,也甘愿冒险陪着那位失意的朋友,而且还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让我不得不感叹爱情真伟大。”米珍脸上露出了有些可惜的表情,但是随即又变成了事不关己的样子拍了拍手说道,“好了,不提那个扫兴的人了,反正他的生死和我无关,除了可惜以外,他要作死我也拦不住他。就像你执意和我们这样危险的人搅合在一起,我也没办法劝你离开一样。不过,为什么他还不来啊?”
“古董店老板么?”
米珍点点头,有些慵懒地眯起了眼睛,不过当她的眼神锁定在了某一个方向的瞬间,眼睛忽地睁大了:“说曹操,曹操到,可是为什么是他呢?”
我顺着米珍的眼神望过去,发现了一个欣长的身影悠闲地朝我们两个走来,走到我们跟前的时候,他露出了带有些歉意的笑容:“抱歉,我迟到了。”
米珍把包递给了我,把旁边的位置让给了这个刚来的男人。我识相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听出了刚才米珍的惊讶,猜测这个男人应该不是她之前说的古董店老板而是刚才聊天当中提到的那个倒霉的侦探先生。
男人注意到了我一直在盯着他,便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礼貌地一笑:“您好,我的名字叫李京,我今天是代我一位朋友来这里的。你应该是他曾提到非常想认识的莫芝小姐吧?”之后又礼貌地伸出了手。
我小心翼翼地回握了一下,以为内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我便把求救的把目光投向了米珍。米珍收到了我的求救信号,扑棱了一下这个叫做李京的男人胳膊:“你今天不去陪你那个失忆的小可怜了?”
听到米珍的话,李京本来还挂着微笑的嘴角突然间就崩塌了下来:“她今天有事回家。”
“那个也可以被称之为家么?”
“对于失忆的她来说,已经可以算是个很好的避风港了。”男人的表情开始慢慢变的阴郁起来。
米珍却毫不避讳地冷笑起来:“我倒觉得你更像充当了庇护所的角色。”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今天过来不是和你说我的情况的。”男人显然被逼问的有些不耐烦。
米珍耸了耸肩膀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过从他们连个的对话当中,也不难发现,那个新搭档无疑是他最碰不得的痛处。
这个名字被叫作李京的男人用不自然的咳嗽掩饰着刚才对话带给他的尴尬:“咳。我今天过来是为了周老师的古董店,他临时有事所以还我过来代替他见面。怎么说回正题,我想,你们应该不是为了给他找麻烦,才在昨天给周老师送去那么大的一份惊喜吧?地下拍卖会,我记得子轩严禁你再去了,米珍。”坐在对面的男人,终于找回了其实揶揄着米珍。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米珍明显变得不高兴,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笑了起来,“周五是小姑娘和李志霖去的,不过自选自己也去了,我建议你这两天去拜访他一下,会有乐子看的。”
“李志霖?”李京眉间多了一个‘川’字,他再次看向了我:“李志霖没有告诉你那件摆设不能拍么?”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我一时间有些接不上话,倒是米珍白了一眼李京:“你的问题好愚蠢,你觉得李志霖会没告诉她么?肯定是小朋友自己乐意,李志霖拦不住,就让她自作主张了。就像是你一样,我们再怎么拦着,你不是还是要为了那个让你一见钟情的小可怜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么?”
“米珍。”李京加了医生米珍的名字,口气听上去非常生气。我确定了这个叫做李京的男人就是米珍刚刚和我提到的那个没给自己留后路的男人,也是那个为爱疯癫的人。
米珍似乎也猜到了我在想什么,看着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你的想法哦,没错,这位就是刚才我和你聊天的时候提到的傻子。”
“她刚才和你说了什么?”在听到米珍的话的时候,李京看向我的眼神突然变得和刚才大不一样,礼貌而疏远的温柔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像狼一样犀利凶狠的目光。现在我看眼前的李京倒更像是一匹孤狼。
“没,没什么。”我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米珍拍了一下李京的肩膀:“你别吓唬她,我没说到什么核心内容。你放心,那个小可怜的事情,我没有兴趣关注。我刚才只是说你和你眼前的小姑娘很相像,明知飞蛾扑火,也要冲着危险前行,简直傻的可以。你不要因为你对小可怜的紧张,就为难到我们家的孩子。”米珍非常不满意李京现在的样子,“注意一下表情管理,没看到我们家孩子都被你突如其来的坏脾气吓得脸色发白了么。”之后,米珍转向了我,投来了温柔的眼神:“芝芝,你不要害怕,他只是有点神经敏感罢了。”
李京看了看米珍,又看了看我,长舒了一个口气,再抬起头的时候,依旧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我僵硬着竖起了三根手指:“米珍真的什么也没和我说。嗯,李先生,很抱歉之前的八卦冒犯到了你。如果你觉得非常生气的话,我会忘掉米珍刚才告诉我的所有事情。我发誓。”
李京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他抿了抿嘴,又换上了一开始温和的表情:“抱歉,刚才我有些激动吓到你了。好了,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想要拍下那个孤狼的摆设么?”
我犹豫着不知道要怎样开口,这个时候闻到了一股香气在慢慢向我靠近。米珍的眼睛亮了起来,招呼着推着小车的中年妇女:“您好,能给我一份金沙包么?然后再加一份紫米卷和椰奶糕。”米珍把卡递给了她,我们则帮忙拿着米珍点的东西。我很庆幸餐车正好在这个尴尬的时候移动到我们这边,让我有了松口气的余地。
等一切都忙活好了,再次看向李京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恢复了之前温柔的样子:“现在我们再来看我这次过来的目的,小朋友,周老师非常想知道你拍下那个带有诅咒意味的摆设的原因。如果不是受人所托,而是自己的医院,我只能再提醒你一次,把它摆在家里会非常危险。”
米珍在一旁帮我们分金沙包:“趁热吃,吃完了再说话。这个绝对不能放凉才吃,我刚才找照片的时候,都非常着急的。估计方砖拉你的时候,得做后期了。”
“你还在写那个没什么人看的专栏呐。”食物有的时候真的可以治愈人的心情,我看见在历经要下流沙包的那一刻,他的表情终于变得柔软起来。针织有了调侃米珍的心情。
米珍瞪了他一眼:“什么啊,我明明有很多读者好不好。”
“不要欺骗自己。”李京毫不犹豫地揭穿了米珍的解释。
“那个。”气氛现在慢慢放松下来,我决定说出周五晚上那种突如其来的心情。在我犹豫的当下,两个刚才还在互开玩笑的人一瞬间齐刷刷地把目光投投向了我。
我抿了抿嘴唇,非常认真地看向对面的两个人,一板一眼地说道:“孤狼让我想起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