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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你还是要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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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仿佛都滞住了,小语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神莫名的看着秦小宸。

    “你听到了又怎么样。”

    秦小宸却不管她,眼神专注的看着魏紫。

    “姐姐,既然你是要招收贫苦人家的女孩子,你看我行不行呢?做丫鬟我也可以的,她们都认为长成我这个样子肯定好吃懒做,其实我很多活儿都可以做。”

    魏紫闻言仔细的打量了秦小宸一眼,皱着眉头暗暗的摇了摇头。

    这跟她是不是勤快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生得这么一张倾国倾城的模样,在这样的家庭中就是招祸。若是家世富贵也就罢了,只是作为一个丫鬟的话,恐怕会跟自己的初衷不一样,她很难被人看成是一个丫鬟。

    秦小宸已经注意到魏紫的脸色不对,于是又凑近了她,眸色一黯,分外的惹人怜惜。

    “我知道您也是嫌弃我长成这个样子了,其实我也知道是不招人疼爱的。但是我只想要争取一个机会,我秦小宸不想要永远被一张脸阻碍了自由,也不想要再待在家里给我的父母亲招祸了。”

    “小宸妹妹,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说的也对,你不太适合。”

    虽然看见秦小宸的样子,拒绝的话就有一些说不出口。但是魏紫毕竟不是那种没有决断的人,只能狠心的拒绝了。

    小语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她走过来,拉住小宸的手,脏呼呼的手跟秦小宸如同葱根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宸,你听话呀。你们家就你和小萍两个孩子,要是你去当丫鬟,秦大叔和婶子得多担心呀!还是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吧。”

    “不行,我实在受够了整天待在这一亩三分地,出都出不去的日子了。”

    秦小宸反应却更加的激烈了,虽然怕吵醒了自己娘和妹妹,她放低了音量。可是看着魏紫的眼神中就好像燃着一团火焰,久久都没有办法平息下去,但是让小语情不自禁的送来了手,退后了几步诧异的盯着她。

    “你们知道我在家里听到四外邻居的闲言碎语吗?她们都说,我长成这种狐媚样子,哪有人肯娶我为妻?我现在不敢上街,怕上街就被拐了去,我与妹妹一母同胞,可什么事都得妹妹去做,我就好像一个废物一样,什么都不会做。你们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我也曾经想过,也许我就不属于这种贫穷的家庭,我去找过牙婆想要把自己卖掉,却临时打了退堂鼓。就算是我不经事儿,我也知道,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案板上的肉,为了卖更多的钱,她肯定是不可能把我仅仅卖成一个丫鬟的。”

    魏紫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着秦小宸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一丝同情。她远不如秦小宸长得漂亮还有这么多的烦恼,更不要说秦小宸了。若是她长成秦小宸这个样子,别说开学院整天抛头露面,就算是出门也是不敢的。

    可同情是一回事,秦小宸实在是不合适。她这种女孩儿,放在人群中就会让人妒忌,让人孤立,这不符合她想要自己学员们守望相助的基本原则,魏紫还是不愿意答应的。

    “姐姐,你是真的不肯要我吗?”

    秦小宸叹了口气,眼中的希望逐渐的熄灭了下去,脸色瞬间灰暗了许多。

    “看来,我也只能削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了。若是你们有空了,也可以去山中庵堂看看我,也算是心中慰藉了。”

    魏紫心中不忍,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心中十分焦灼,为什么秦大叔还没有回来?秦大叔知道自己家闺女儿有这么可怕的想法吗?

    “小宸,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呀!”

    小语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撇了撇嘴。

    “我要是有你这么漂亮,我高兴都要高兴死了!你这么好看,以后长大了肯定有很多人想要娶你的,你不用光想着当尼姑呀!你看,我无父无母自己生存了这么多年,我还没有放弃希望呢?更不要说你了。”

    “小语姐,其实我更想要跟你换一下,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能吃还是能喝呢?周围有儿子的邻居们没有一个喜欢我,都生怕被我带坏了他们的孩子。有女儿的就更不喜欢我,谁会喜欢一个自己女儿身边有一个比她更好看的人呢?所以,我只能待在家里。”

    魏紫听的哭笑不得,古代的小孩子们就是早熟,这俩丫头也才八九岁,已经成熟到不像样子了。她第一世也是一个孤儿,怎么长大了也是傻乎乎的样子,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

    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秦大叔铁青着脸,挑着绣架进来了。看到魏紫也只是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却眼底一点笑意也没有。跟刚才在摊子上惊喜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小语担心的看了秦大叔一眼,以为他听到了刚才秦小宸的话,连忙迎上去帮忙拿下他背上的绣架,担心的说。

    “秦大叔,你别生气了…”

    秦小宸也以为是自己爹听到了她说的话,但她毫不以为意,眼神直直的盯着秦大叔,一点心虚的感觉也没有。

    秦大叔也没在乎魏紫在场,气的脸上的肉都在发颤,恨恨的说。

    “那些狗杂种欺人太甚!我好好的闺女儿凭什么卖给别人去当童养媳?要是想要欺负我女儿,就得在我的身体上踏过去!”

    小语闻言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就更加惊讶,忙不迭的逮着秦大叔问他。

    “什么童养媳?”

    秦小宸倒是没有惊讶,显然,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

    她只自嘲的笑了笑,眼神晦暗的看了魏紫一眼,仿佛是在说,现在你能看得出来我处于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了吧?

    “还不就是张老爷府上那个傻儿子!他们家管家有一次见过我,觉得我长得十分漂亮,就想要把我买回去当童养媳。更可笑的是,他们家也不知道买了多少个女孩儿,也不知道一个傻子要这么多媳妇儿什么用处。”

    小语咬了咬嘴唇,眉头紧皱。她没有说话,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了。秦大叔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眼睛里通红,手绷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这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我就贱命一条,早就做好了上山出家的准备了。”

    秦小宸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抿了抿嘴“也亏得小萍不像我一样,否则我们两姐妹也是太可怜了。爹,女儿不孝,只能让小萍一个人孝顺你们二老了。”

    秦大叔紧紧的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可以为了秦小宸拼命,可是小萍怎么办?这件事情已经好多次了,整得他也是身心疲惫。要不是小宸她娘病着根本起不来身,他们一家早就寻思办法搬走了!

    小语眼睛茫然的乱转着,寻思办法。忽然她眼睛亮了起来,满脸期待的看着魏紫。

    “老师,你就答应让小宸跟我们一起去吧!她真的是一个特别善良特别乖巧的姑娘,不应该因为她的长相就落到这个地步呀!”

    小宸别着脸,面无表情。她刚才都说到那个地步了,魏紫还是不为所动,现在知道她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肯定就更加不愿意带着她走了,还不如等会儿就上山。

    秦大叔听到小语说的话,不由纳闷的盯着她,又看了看满脸无奈的魏紫。

    “小语,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叫这位小哥儿老师呢?”

    小语连忙将刚才魏紫跟她说过的话一五一十的复述给了秦大叔。秦小宸刚才趴在门边上已经听了一遍,反正魏紫也不会答应,她就越发不愿意讲话了。

    秦大叔倒是越听脸上就越缓和,最后忍不住露出一个笑脸连连点头。虽然他并不愿意自己闺女儿去当丫鬟,可是真要是像魏紫说的那样,反倒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出路了。

    再说了,现在哪里还有他挑三拣四的时候?秦小宸不过八九岁就已经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就算是他心疼女儿,也不由得筋疲力竭。就算是这一次能够勉强躲了过去,难道下一次还要这样担惊受怕,一点儿松快的日子都不能有吗?

    “魏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刚才一直认为你是个男孩儿。我老汉真的想要求求你,收下我们小宸去你那个什么丫鬟学院吧!这些绣架我可以不要钱,免费送给你,只要你能像对小语这样对小宸就好了。不,哪怕是让她给您打扫干活儿,只要给她一口饭吃就行。”

    魏紫手足无措的看着秦大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实际是不太认可秦小宸的,这姑娘太敏感,生得太美貌,实在不是一个当丫鬟的命,可是面对秦大叔这么一个慈父心肠,她根本就张不开嘴说出拒绝的话。

    秦大叔虽然一直迟钝,也看得出来魏紫实际上是十分为难的。狠了狠心,双膝往下一沉,差点跪了下去。

    魏紫吓了一跳,连忙从侧面扶住他,使劲撑着才没有让他真的跪下。

    “您这真的是让我为难呀!这样吧,我再仔细跟小宸谈谈。若是不合适,您也别再为难我了,一个地方一个规律。小宸她适不适合,得看她自己,不能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