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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平被皇帝召进宫回来后,就将大夫人教训了一顿。赵如雅走进房间,梅儿贴心给她关上门。她走到桌边坐下,一拳头狠狠的砸到桌子上,“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说是这么说,但是她到底是心疼沈蔷的,她的眼睛里有氤氲的水汽泛起。梅儿见此忙安慰道:“夫人不必忧心,大小姐虽然行事鲁莽了些,但是好歹也是得了太子的喜爱的,想必过一阵子太子就会放大小姐出来了!”
赵如雅听她这么说,一时也宽了些心,但是转而又忧心道:“蔷儿从小娇生惯养,如今禁了足,下人们一定会给她苦头吃,她……可怎么受的了啊!你……快去……给东宫打点一下……快去啊!”
梅儿迟迟没有动作,支支吾吾的说道:“夫人……那可是东宫啊!”
赵如雅微愣,又急急道:“对呀,那可是东宫,怎么会是一小笔钱就打发得了的!你……去库房里……”她附在梅儿的耳边说道。
梅儿一惊,但是咬咬牙还是去了。
过了一会儿,带着面纱的沈薇便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母亲——”
“薇儿,你跑这么急作甚?”赵如雅诧异的问道。
“母亲,我知道是谁害的姐姐!是沈茉那个小贱人!”怕她不信,沈薇还特意解释道:“那天姐姐被沈茉打得受伤厉害,那个贱人还废了姐姐的右手!”
“你说什么?你姐姐的右手……”赵如雅惊慌的抓着沈薇的手。沈薇吃痛,努力挣脱开来,不耐的说道:“母亲,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倒是沈茉那个小贱人,她把姐姐害得这么惨,是我亲眼所见的!母亲,你可要为姐姐报仇啊!”
赵如雅听她这么一说,表情立马变得凶狠起来,沈茉,你的母亲已经抢走了我的夫君,你现在却又亲手毁了我的两个女儿,从此,我赵如雅与你不共戴天!
“母亲——”沈薇见赵如雅出神,小心的唤道。其实她还是有一点心虚的!那天她看见书璃偷偷的跟过去,觉得她有问题就偷偷的跟在她的后面,却没想到见到姐姐要杀沈茉。她开始是兴奋的,但是情况很快就来了个大反转,姐姐被书璃打倒,又被书璃的婢女废了右手,她在暗恨姐姐的没用的同时,又害怕自己被发现,被打的跟姐姐一样惨!当众人都出来的时候,她有想过去揭穿那个婢女的假话,但是冷王爷就在那里,如果她冲出去冷王爷势必会注意到她,而她现在不堪的样子怎么能够被王爷看到呢?所以她咬咬牙就走了。
“薇儿,你当时怎么不去帮你的姐姐?你是学过武功的,怎么……”赵如雅似是想到了什么,抓着沈薇的肩膀狠命的摇晃着。听着这指责的话语,沈薇本就心虚,但是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因而这份心虚就转化成了怨恨,她委屈的说道:“母亲为什么只惦记姐姐,那个贱人一招就毁了我的脸,难道母亲是希望我为了姐姐和她同归于尽吗!”
赵如雅看到她眼里的怨毒,心里一惊,她猛的松开手,又缓缓的伸过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道:“薇儿?——母亲……母亲不是这个意思……是母亲的不是,母亲错怪你了!”
沈薇看着小心翼翼的给自己道歉的赵如雅,又觉得心里酸涩得厉害,猛然扑到她的怀中哭诉道:“母亲,我们为什么要受一个庶女的欺负啊!我和姐姐可是嫡女啊!”
赵如雅苍凉的一笑,当初,她不也是处处被心儿那个贱人压制。为什么?因为她不得老爷的心,因为沈茉是那个贱人的女儿,老爷这有失偏颇的行为不过是在纪念那个贱人罢了!不过很快,她的面目变得狰狞起来。不!她不会让那个贱人的女儿也压她的女儿一头的,一定不会!
恰好此时梅儿回来了。梅儿进到屋子里福了福身子,“夫人,钱已经取出来了,一共一千两银子,想必打发玉合轩的那些个下人是绰绰有余了!”
赵如雅挥了挥手,示意她将银子放下。梅儿将银子放在桌子上,走到她的面前。赵如雅低声的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梅儿露出惊恐的眼神,但是在赵如雅威慑的目光中又很快恢复了镇静。
“母亲?——你跟梅儿说了什么?”沈薇好奇的凑上来。赵如雅气定神闲的提起茶壶到了一杯茶,诡异的笑道:“你只管等着看好戏吧!”沈薇一听,难道是对付沈茉的办法,她的眼神里迸发出恶毒的光芒。沈茉,这回看我不弄死你!
茉院,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小丫头小声的低头说着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妍笑问道。老爷虽然将掌家的大权交给了小姐,但是奈何小姐对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感兴趣,只得由她来帮忙打理。还好她母亲在世时曾经教过她一些掌管内务的方法,不然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唉~真的是拿小姐没办法!
小丫头见妍笑叹了一口气,以为她有什么吩咐,赶紧凝神静气的静候着。谁知妍笑只是摆了摆手道:“你先回去吧!小心一点,不要让夫人发现了!”
“是!”小丫头行礼后快速离开。妍笑看着小丫头离开的背影,这是她暗中发展的势力。夫人掌管相府多年,她如果没有点自己的势力即使掌管了相府也还是在夫人的手下过活。
小丫头鬼鬼祟祟的溜进院子,一看没人注意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回到自己的位置。谁知她还没来得及站稳,梅儿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径直来到她的身边,“叶儿,夫人找你!”
叶儿心头一惊,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欢喜的问道:“梅儿姑姑,夫人找我做什么?”她不过是个不起眼的粗使丫鬟罢了!
梅儿横了她一眼,不耐的说道:“让你去你就去,问这么多做什么!”叶儿低着头不说话,跟着她走进屋子里去。刚一进屋子,门就被梅儿关上。
“夫人……”
“砰——”赵如雅见叶儿进来后抄起手边的茶杯便向她掷去。茶杯一下就砸开了她的额头。“大胆贱婢,竟然敢偷我的簪子!”
叶儿错愕的抬头道:“夫人,奴婢没有!”
“你还狡辩!”梅儿似不屑她的作为,直接上前从她的身上搜出了簪子,“这是什么!”
叶儿瞪大眼睛看着梅儿手里的簪子,这不可能!她慌乱的爬到赵如雅的脚边,扯着她的裙摆哭诉道:“夫人,我没有偷,不是我……你要相信我!”
“相信?哈哈哈哈——叶儿,你跟我说相信?”赵如雅突然一脚将她踹到地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蹄子!”
叶儿听她的语气,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突然记起刚刚进来的时候梅儿撞了她一下。原来,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想明白了,叶儿也不哭了,她站起身来,擦干眼泪道:“夫人,叶儿没有盗您的簪子,今天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没有偷过!”
赵如雅阴阴的一笑,血色的唇轻启:“好,那我今天就打死你!我倒要看看,有谁,会为一个微不足道的死人伸冤!来人——”
叶儿被两个丫鬟拖到了院子里,梅儿跟在她们后面走出了屋子。院子里的丫头们见动静这么大,纷纷看了过来。梅儿站在院子中间喊道:“粗使丫鬟叶儿,心思不纯,竟然偷盗夫人的金簪,按照府规,罚,杖毙!”
“啊~~”众丫鬟们一片唏嘘,有跟叶儿交好的为叶儿叹息,但更多的人则是感叹,相府确实有这么一条府规,但是已经许久没有启用过了,因为主子仁厚,往常即便有人犯了事,主子也不过是打几板子,还没有到杖毙这么严重的地步!
梅儿看着已经被按到长凳上的叶儿,高喊一声:“打——”
众人一时吓得瑟缩到角落里,整个院子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棍子的击打声和叶儿咬破了嘴唇的闷哼声。
院子外面,香草本来是应夫人的要求将兰姨娘的绣品交给夫人,没想到才到院子外就看见了这一幕。看着一声不吭的叶儿,她的眼里闪过一丝钦佩,连忙调转了脚步朝着茉院来了。
“妍笑——妍笑——快出来!”香草一来到茉院就着急的喊着妍笑。妍笑从屋子里出来,见到香草,诧异的问道:“香草姑姑,你不是应该在兰院陪兰姨娘吗?怎么出来了?”
香草见她出来,急忙拉着她就要走,“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快,跟我去救人!”
“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