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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狼公子孤独伫立在一座峭直的山峰上,笔直挺立,一动不动,他远眺广阔的天际,脸上毫无任何表情,他的长发鬓丝和束额的白绫绸带以及猩红的劲衣在秋风里猎猎作响。
天际里阴霾密布,层云气流翻涌起伏,灰濛濛的很黯淡,一群大雁排列成长串的队形飞行,雁群飞过,留下一只孤雁发出声声凄凉的哀啼,在空中徘徊。
血狼公子目睹此景,脸部流露出酸楚悲戚的神行,不禁向空中轻呼道;“快飞吧,飞回到你的亲人身边去……”声音亲切温和,萦绕天际。
孤雁似乎很有灵性,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果然使劲扇动翅膀向雁群飞去的方向飞去。
目送孤雁渐渐消失,血狼公子闭起了眼睛,凝神聚意,他昨天已经向长虹山庄下了战书,长虹山庄主人潘森,江湖上人称‘飞天长虹’,以一对铜链双飞拐驰骋江湖,更有十八颗追心铜弹,百步之外,追心索魂,是山东武林后起之秀中的精英高手,二十岁成名江湖,又是蝉联两届每五年一届的泰山英雄大擂英雄首魁,誉满东鲁。
血狼公子脑海意念中,以在和这种奇门兵器相搏击,并将对方击毙……
天际旷野很安静,只有秋风的轻微呼啸声和偶尔传来的野兽嗥叫声,血狼公子猛然睁开眼睛,撮唇发出一道狼嗥的刚才声,声音遒劲苍亮,激越飞扬,顿时形成巨大的波形振幅,震得天地无色,群峰回应。
狼嗥啸声一停,四野更加寂静,方佛狼嗥啸声将所有的野兽都威慑得不敢动弹出声,方佛天地间就是狼的王国,血狼公子蓦地展动身形,沿着峰壑峭壁直向山下飞纵而去。
长虹山庄里面,热闹喧嚷,饭厅里面的八仙大海桌上摆满美酒佳肴,主人‘飞天长虹’潘森高居正席的首位上,四下宾朋满座,潘森年龄正处在青壮里,由于烈酒的刺激,他的脸上充满通红的光亮,焕发出得意的神彩,身旁坐着几个年青的侠女,更加显得他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
潘森昨天接到血狼公子的挑战书,起初确实虚惊一场,赶紧派人四处请来有名望的人物商议如何对付血狼公子,消息传出,惊动江湖,于是各路江湖人物纷纷汇聚长虹山庄,人们虽然对武林王剑的传说有几分忌讳,更对血狼公子的武功来路一无所知,但是血狼公子来至东瀛岛国,人们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弹丸小国会出一个翻江倒海的厉害高手,还名排天下四大公子中,充其量就是一个二三流高手,中原以前不知击败过多少东瀛高手。
更有些江湖人物趁机巴结潘森,奉承谄媚,把潘森的铜链双飞拐吹捧得天花乱坠,把东瀛的血狼公子贬低得一钱不值,潘森难免有些飘飘然然,不再畏惧什么血狼公子和他的武林王剑,倒认为迎战血狼公子是一次人前出众,扬名天下的大好机会。
潘森身边一位年青侠女,目送秋波,浅靥含春,举着一杯酒敬向潘森道;“潘大侠,那东瀛人也真好笑,以为在远处装两声狼叫就可以吓唬人了……”
隔桌的一位汉子赶紧起身也举起酒杯敬向潘森,接过侠女的话附合着继续奉承道;“这种小儿把戏吓唬娘们或者孩子还可以……”说到此时,他顿一顿话锋,加重语气道;“不过大家还是要佩服东瀛人,他学畜牲学得太像了,简直就跟真的畜牲一样。”
满厅的江湖人物顿时爆发出一阵阵嘲笑声。
潘森也被侠女和汉子的话逗笑了,也举起酒杯对侠女和汉子做了一个回敬的动作,然后就递向嘴边,同时口里大咧咧地道;“诸位说得一点不错,这些东瀛人也真古怪,挑战就挑战吗,干么装神弄鬼的?”酒杯到嘴边却没有喝下去,而且他的眼睛瞬间睁得很大,向大厅门口张望。
所有的人都顺着他的目光向大厅门口望去,大厅里面顿时安静下来,安静得使人难以相信大厅里面居然坐着这么多人。
血狼公子背负武林王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踏进大厅,他耳旁鬓丝缭飞,束额的白绫绸带随风飘扬,神俊剽悍,一种凌厉的霸气从他冷酷刚毅的豪姿中散发出来,这种霸气犹如六月热暑中突然袭来一股暴风雪的寒冷气流,立刻把满厅江湖人物的气焰冻结镇住,刚才还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人,已经感到三寸不烂之舌卷动不灵,一切的虚言诳语,风骚迎谄刹那间烟消云散。
血狼公子目光乍闪,如闪电掠击,锥一般刺扎人,猩红的劲衣红得很耀眼,鲜血般的色泽刺激得人们几乎不敢睁开眼睛,阵阵寒栗冲击着人们的背脊骨,血狼公子迈着刚健轻盈的步伐来到潘森面前,冷冷问道;“阁下就是‘飞天长虹’潘森?”
潘森茫然点头,血狼公子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潘森,继续道;“凭阁下也能两届蝉联夺得泰山英雄大擂的英雄首魁?一群乌合之众。”语气中充满轻蔑。
潘森已经镇定下来,忍耐不住对方的蔑视,猛地站立起身来,冲血狼公子吼叫道;“朋友好在的口气,常言说,天外有天,强中有强,在下就不相信区区的东瀛小国会有吃虎豹的狼?不过也就是一只偷鸡摸狗的土豺狼。”
血狼公子无动于衷,脸上毫无任何表情,还是冷冷地道;“能够连续两届夺得泰山英雄大擂的首魁擂主,他的胸襟气度应该是深沉含蓄,决非阁下这番轻浮纨绔的模样?在下很失望。”说完,长嘘一声。
血狼公子的语气分明就是瞧不起潘森,而且语气中还含有侮辱的鄙视,潘森不由气冲牛斗,当下愤声问道;“阁下莫非怯场?”
血狼公子目光乍闪,直视潘森目睫,锥一样刺扎人,潘森不由偏移视线,不敢迎视他的目光,血狼公子同样冷冷回答道;“在下不会怯场,而且告诉阁下,如果十招之内,阁下还能侥幸站着说话,在下甘愿割下项上人头相赠。”
血狼公子的话虽然轻声,但在大厅中无疑就是一个晴天炸雷,听得满厅的人无不面面相觑,伸出的舌头再也收不回去。
这对蝉联两届泰山英雄大擂的首魁擂主无疑是天大的侮辱,潘森怒极反笑,仰天一阵长笑,同时伸出单臂,他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手下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忙为他呈上他的独门兵器铜链双飞拐。
血狼公子早在他的意念中已经杀掉对方,刚才一阵眼神的对峙,更确定了他的自信,因为高手之间的眼神对峙,可以洞悉对方的底气心态,有时候高手过招,动手之前,眼神的对峙教量中,其中一方已经输掉,此战乃血狼公子初涉中原的第一战,他要战出威慑霸气,身形微动中,一阵劲风悄袭,他已经射出大厅门外,站立在外面的草坪上。
潘森左右手各执铜链双飞拐,抖动相连双拐的铜链,一声响亮的金属响声中,人已经抢身射出大厅门外,江湖人物们立刻纷纷蜂拥出大厅门外,形成一个巨大圈子团团围住血狼公子与潘森。
血狼公子静立草坪中央,凝眸逼视着潘森,‘锵’震耳的龙吟声中,血狼公子已经拔出背上的武林王剑,所有的人立刻发出一声尖叫,这是一支宽大的重剑,乌金铸成獬豸怪兽形剑桥吞口及剑柄,阳光下剑叶发出刺眼的冷寒光芒,并有一丝使人头昏目眩,感到寒冷彻骨的雪亮精焰阵阵飞快地游动剑叶,剑叶吞口处雕刻有一个古篆的王字,王剑不时发出轻微的颤呜声,敲击得使人心速加跳,犹若一条屈爪躬身的凶猛蛟龙,随时准备翻波扑击。
王剑久久凝视不动,猛然间向中原武林发出第一剑,劲风呼啸嘶呜,宛若平地卷起狂飚,激烈的劲风和王剑的独尊霸气直把围观的人们惊骇得连连后退。
潘森立定霸王桩,劲贯双膀,扬起手中的铜链双飞拐迎向王剑,他这对铜链双飞拐,青铜精钢混合铸成,长两尺,重三十六斤,能硬砸猛闯,摧筋断骨,又能点打人体穴脉,双拐之间有一条九尺长的铜链相连,可以封锁缠绕敌手兵刃,又可以绞勒对方头颅脖子,腰腿手臂,是中原华复外门兵器中的奇门兵器。
‘当’一声巨响,金铁交呜,星火战闪,王剑击在双拐上,潘森只感到巨大的劲力透过双拐直向自己手臂及胸腔压来,难受得几乎窒息,同时双手也感觉虎口发麻,他知道今天遇到的对手是生平罕见的劲敌,赶紧借后退之势,倒踩七星步,退后七步后猛然耸身一招‘乘风攀云’,身躯冲升上高空,双拐一展,铜链‘哗啦’作响,他既人称‘飞天长虹’,轻身提纵术上的造诣果然非同一般,他想借空中之势,发挥他的擅长,凌空封锁逼取敌手。
那知他刚刚冲升上高空,血狼公子也脚尖一点,身躯微晃,笔直地冲射上高空,高度超过潘森,王剑闪过刺目的精焰,挟风雷之势长距离地劈向潘森,潘森眼见对方高度超过自己,已失去先机,想再次冲升高度,但是已经来不及,王剑划闪起一道长长的弧形光芒已经劈向自己头颅顶盘,当下无奈,只好举起双拐再次格挡王剑。
又一声金属响亮声中,千斤压力坠来,潘森被迫降落地面,血狼公子敏捷地越过他头顶,落身在他身后,王剑剑路迅速快捷,劲透剑叶中锋,突显狠准锋芒,好象没有半点虚招假式,这一点上看倒像是吸取了东瀛忍者的剑道精神。
潘森立足刚稳,就是一个狮子大摆头想旋转过身来对付血狼公子,那知身躯刚刚扭动,王剑再次袭来,闪电惊掠,一闪即没,光芒精焰收敛,血狼公子笔直傲挺地站立在一旁,王剑垂坠,剑尖上滴下颗颗血珠,这是一支要吸饮鲜血的独特王剑。
潘森已经被王剑从背后劈下,从头颅顶宫至裆胯之间被齐崭崭劈为两段,鲜血狂喷,砰然倒地,何等锋利神迅的王剑,竟然在三招之内将一代泰山英雄大擂的两届蝉联英雄首魁擂主劈为两段。
观看的各路江湖人物根本喊叫不出声来,根本反应不过来,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血狼公子慢慢踱步来到潘森的尸体旁边,从怀里摸出羊皮同盟单,蹲下身去伸手用食指指尖沾上死者的鲜血印在同盟单上的潘森的名字上,再一次沾上死者的鲜血又印在自己猩红的劲衣上,然后再站立起身来揣好同盟单,提着武林王剑昂然离去,血狼公子嗜好鲜血,难怪有‘血狼’之称。
血狼公子身后传来一片悲号声,人们如梦方醒,触目惊心,现在方在醒悟过来。
夕阳西坠,满天的残霞染红天际,血一样的浓烈,山东大名府城南的七星螳螂门中,府门敞开,门丁怀抱大刀倚立在大门两侧,气势森森,如临大敌。
府内客厅大堂里,巨烛明亮,聚集着山东螳螂门派的七星螳螂门,梅花螳螂门,光板螳螂门,擒扑螳螂门,九宫螳螂门五大掌门人,他们昨天接到血狼公子的挑战书,相约今夜决一胜败高低。
山东武林盟主七星螳螂掌门人徐令东,手捋项下长须焦虑地道;“血狼公子从东瀛扶桑岛国东渡而来,所携带的武林王剑更是厉害非凡,令人望生畏,已经连斩我山东数大高手,而且从王剑杀人的手段上看,连接破人三宫,或者将人劈为两半,或者斩成数段,凶残暴戾,令人发指,死者身为武士,被人连破三宫,已经是蒙受巨大的侮辱,还要被人解体离肢,可谓死不冥目,老夫猜想,血狼公子此次携王剑到中原华夏来,决非一般的挑战切磋武艺,而且是疯狂地屠杀,王剑应该是与中原武林有血海深仇……”
梅花螳螂门掌门人沈宏叹一口声,接过话来道;“东瀛忍者的武术虽然是以讲究致敌伤残而不择手段达到取胜的目的,但还是没有血狼公子这般血腥凶暴,咱们以前也会过不少的东瀛忍者高手,或胜或负也没有出现过今天这样的局面。”
“在下想——”九宫螳螂门掌门人张天寿忽然发问道;“血狼公子是不是曾经在我中原蒙受巨大耻辱?种种迹象表明他全完是对我华夏武林实施疯狂报复。”
“对,张掌门说得不错,”擒扑螳螂门掌门人懿超一拍桌面,激动地道;“江湖传说他在中原有血海深仇,他身上揣有一份同盟单,每杀一个人,他都要用死者的鲜血印在同盟单上面死者的名字上和他自己猩红的劲衣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有些死者生前一直深居简出,根本没有江湖上的任何恩怨,不知道为什么也在同盟单里?这份同盟单又是谁提供给血狼公子的?这个提供同盟单的人显然是对我华夏武林居心叵测?”
光板螳螂门掌门人尚飞看看大家,坚定地道;“江湖传言,血狼公子在东瀛国单剑征服东瀛武林,杀遍东瀛岛国无敌手,被东瀛岛国武林和东瀛国王封为剑圣,他胸前的狼嗥彩绘刺绣图案就是东瀛岛国最美丽贤淑,最俱兰心慧质的九王妃亲手描文的,还听传说,王剑铸成之时,血狼公子初试王剑锋芒,瞬刹间,三百名东瀛武士倒在血泊中,他是百年罕遇的最凶狠,最冷酷无情的杀手,中原武林如果由他横冲直撞,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今天晚上咱们就是拼上性命也要阻止他。”
徐令东点头赞许道;“尚掌门言之有理,想这血狼公子名排天下四大公子中,如果有四大公子中人阻止他太好不过,不过四大公子中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到那里去寻找他们?况且远水难灭近火,咱们还是研究一下血狼公子的武功路数,以及王剑的攻击擅长处,看看能否寻找一些破绽之处和它的薄弱点。”
沈宏沉吟片刻,方才缓声道;“先前被击杀的几名高手遗体,老夫曾经仔细察看过死者的致命伤口,长达两尺盈余,竟连皮带肉合骨入削躯体两寸之深,而且多是正面攻击破入死者的泥丸宫,中府宫,丹田宫,由此可见王剑的迅速,劲力和剑气的霸厉是司空罕见,而且血狼公子手执王剑,并以王者自尊,傲视天下,目空一切,带有轻蔑武林同类的明显意思……”
张天寿接过话来继续分析道;“在下也看过死者遗体的伤口,王剑能够一下子击破对手的正面三宫,一气叹成,真是谈何容易?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双方之间的技艺,功力悬殊太大,但是就以死者潘森而言,他曾经是泰山英雄大擂的两届蝉联英雄首魁擂主,也算是我山东武林少壮之中的精英,东瀛功夫不可能高出他好多,更不能一剑将他劈为两半?真是令人费解……”
沉宏吐出一口忧郁之气,加重语气道;“看来血狼公子应该是对我中原华夏各门武学深有研究透彻,熟悉各门武学的强弱之处,扬己长处,克敌短处,王剑才敢如此嚣张……”
几个人正在商议,忽然门外家丁高声报道;“血狼公子驾到!”
血狼公子背负夕阳的逆光,缓慢凝重地踏着步子从大门处走进来,猩红的劲衣在晚风中哗哗作响,血红一样的晚霞更加浓烈。
五大螳螂门掌门人整衣出迎,大家在相距一丈之处都停止步,徐令东拱拳对血狼公子行礼道;“老夫山东七星螳螂门徐令东——”说时,又用手指着其余四人一一引荐。
血狼公子屹立不动,毫无表情,笔挺的躯干轮廓和脸上礁石般刚毅的棱线给人一种任凭狂风暴雨,惊涛骇浪,我自岿然不动的豪迈气度,其实几大螳螂门掌门人都山经感觉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令人寒栗的霸气,连徐令东这个威震东鲁的武林盟主也感到了几分森寒的霸气。
徐令东又抱拳道;“老夫有几处不明白之处,望阁下能够相告,阁下东渡而来中原挑战,印证武学,切磋技艺,促进共同的武学增长应在情理之中,可是阁下切磋技艺的手段已经远远超出技艺的切磋,似乎已经变成疯狂的杀戮行为,这是为什么?”
一阵沉默,徐令东见血狼公子不回答,再次问道;“听说阁下有一张同盟单?阁下挑战的人选就是参照同盟单上面的名字,难道阁下与中原武林有什么深仇大恨?挑战的目的纯属是发泄报复?”他凝聚功力,双目直视血狼公子的瞳眸,与他那乍闪,如锥刺一般扎人的目光碰击,他的眼睛里面充满威武的正气,他要用这种正气压倒对方邪恶的偏激,让对方心理不战自溃。
两双眼睛的锋芒几经碰撞接触,星火战溅,徐令东深深感到那双眼睛深不止底,冷酷得俨然就是一片冰寒的世界,对方的意志就如冰一般坚定透明,在这冰寒的世界里跃动的就是原始的野性,血淋淋撕搏的野性。
血狼公子终于收回眼光,淡淡开口回答道;“徐盟主说得一点不错,在下确实与中原武林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十年前少林派调遣各门各派酿成一宗千古冤案,在下的先父,先师遭受其难,同盟单上的人就是当年这宗冤案的参与者。”
徐令东摇摇头道;“这同盟单有假,给你同盟单的人另有阴险的居心意图,阁下说的十年前少林派调遣各门各派袭击武林三老的事情老夫知道,当年三老中越老前辈的公子逃脱名门的围剿,被名门追至老夫山东境内的野狼谷里,后来逃至海外,说实再的,老夫当年也没有认真执行名门的追捕令,现在想来这个逃脱名门追捕的越公子应该就是阁下?但是老夫要告诉阁下,阁下先前挑战所杀的人都与当年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阁下同样也酿成乱杀无辜的冤案,阁下挟技光明挑战复仇,老夫无话可说,但是再照这张同盟单胡乱错杀无辜,就有伤天理了,老夫当年参与过对阁下的围追阻截,算是参与者,阁下挑战老夫螳螂门理所应当,不管老夫能不能够躲过阁下的王剑,阁下不应该再照这张同盟单挑选人选,可以直接向少林派挑战问罪。”
血狼公子沉吟片刻,终于点头答应道;“好,在下答应徐盟主,今夜后不再照同盟单挑战任何人,直接去少林派挑战问罪,不再殃及无辜。”
薄暮降临,夜风萧萧吹起,凋落的枯叶被夜风吹起在草坪上飞舞,徐令东轻呼一声道;“开始吧!”迈步向前直迎血狼公子。
“盟主留步,这一仗让小弟先见识一下东瀛的技俩,什么剑敢妄称武林王剑?”光板螳螂门掌门人尚飞提着一对明晃晃的螳螂弯刀抢先出场,挡在徐令东身前。
‘锵’一声轻脆的龙吟声绕人耳畔,经久不息,王剑出鞘,刺人眼目,精焰游荡吞吐,使五大掌门人及远远观看的螳螂门弟子无不人人收缩瞳孔,王剑的锋利光芒摄人魂魄。
尚飞不由自主地眨眨眼睛,猛然挥起螳螂弯刀,双刀交叉斜劈,劈向血狼公子,他这对螳螂弯刀刀叶前宽后窄,成弧形弯曲,就像螳螂两只雄健的前臂一样,光板螳螂是以刚阳的猛硬风格为主,双刀互走连环套路,紧凑明快,攻防兼备,猛狠急厉。血狼公子面对猛狠的螳螂双刀视若无睹,王剑下垂,左手的拇指和食指轻抚束额的白绫绸带,螳螂弯刀呼啸轻响,卷带起两股巨力,已经离血狼公子头颅和右肩五寸。
形势燃眉之迅,血狼公子的冷静镇定使其余的四大掌门人和螳螂弟子们惊吓得几乎叫出声来,血狼公子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刚好抚摸到白绫绸带的稍端,王剑突起反击,闪电惊掠,刺眼的光芒立刻将螳螂弯刀的光芒映照得黯淡无色,尚飞被震退几步。
尚飞立稳身躯,猛地一声怒吼,声震夜空,两支螳螂弯刀再度击向血狼公子,王剑再起反击,尚飞连连催动刀势,使出生平的功力,全然不顾王剑的锋利杀程,只图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俩败俱伤,为后来者留下可乘之机。
观看的人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场里的拼搏,都沉浸在扣人心弦的高度紧张中。
螳螂弯刀刚劲饱满,猛狠急迅,然而它快,王剑更快,片刻间,漫空便是王剑闪烁的匹练,螳螂弯刀已经被王剑团团罩住,黯淡的光芒渐渐收缩,越来越小,王剑所划起的笔直刚健的光芒,夜空里更加灿烂耀眼,划过的每一道痕迹无不展示着快迅与刚劲的雄姿。
螳螂弟子们生平第一次见识到世间还有如此锋利霸道的宝剑和如此神奇的武功,弟子们看得如癫似醉,激动异常,王剑的大家风范和孤傲的豪迈气度已经在年青的弟子们心中树起崇高的偶像,这是他们一生追逐的目的,狂热之下,他们竟然希望王剑尽快击倒对手取得胜利,当他们回过神来,如此倒下的就是自己的师尊,于是纷纷捶胸跺脚,大骂自己糊涂。
刀光剑影里,王剑蓦地一线飞穿,剑光寒芒突破刀光丛团,直向尚飞头颅顶盘劈斩而到,一声金铁炸响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哼吐声,撕裂着寂静的夜空,尚飞连连后退,步法踉跄,他的头顶百汇穴处至眉心印堂下一直到小腹丹田气海处,已经被王剑划破,鲜血狂涌横溅,他手中的两支螳螂弯刀也被王剑斩断,泥丸,中府,丹田三宫被人击破,作为习武者真是蒙受奇大的耻辱,尚飞倒地的一瞬间,强行挣扎着回过头来,向其余的四大掌门人投去最后一眼,然后暴睁双眼慷慨倒地而气绝身亡。
死者临终前的一眼,饱含着愤怒和不明,也是对四大掌门人的警示和充满希望的寄托。
四大掌门人凭几十年的江湖经验,从死者的眼神中已经看到死者生前临敌时的艰难。
血狼公子静静地伫立在场里,王剑下垂,滴下颗颗血珠,他没有再掏出同盟单用死者的鲜血印盖同盟单上的名字,也没有再用死者的鲜血涂抹他猩红的劲衫,他果然再照徐令东的话做。
徐令东浓眉紧蹙,项下的银髯连连抖动,面色冷峻,轻轻地挥挥手。
螳螂门弟子眼见师尊殉难,人群一阵噪动,有些弟子忍耐不住悲伤而发出欷歔声,人群里面走出几名弟子抬下尚飞的遗体。
草坪上出现一阵短暂的寂静,血狼公子依旧倒垂王剑,站立在原地上一动不动,萧萧夜风吹荡起他猩红的劲衣和束额的白绫绸带,锥一样刺扎人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孤独冷酷的光芒。
梅花螳螂门掌门人沉宏脱下身上斜披的大氅,从腰间解下一条亮银螳螂软绳镖,大踏步走出草坪与血狼公子对峙着,口里同时轻呼道;“布天罡螳螂连环阵!”
擒扑螳螂门掌门人懿超,九宫螳螂门掌门人张天寿立即响应,分别各自提着螳螂钩,老君螳螂杆走进草坪场中,站立在沉宏身后左右成鼎形排列。
沉宏抖抖手中的螳螂软绳镖,对血狼公子朗声道;“阁下,这是中原的‘天罡螳螂阵’,小阵为三人,大阵为六人,按梅花六合路数,含九宫错形移位,乃中原的武学上乘图阵,沉某不管你是不是东瀛人,但是你是照东瀛人的装束前来中原挑战的,沉某就当你是东瀛人,请见识一下吧!”
沉宏手中的螳螂软绳镖为两支三寸长的螳螂形镖刃,中间用一条八尺长的亮银链条相连,为阴柔套路,乃中原奇门软兵器之一。
血狼公子环视三人,目眸乍闪,锥刺扎人,时时如电击夜空,王剑的寒芒和身上猩红劲衣的色泽更加明亮起来。
懿超分扬两支螳螂钩,含胸拔背,蓄势以待,他的螳螂钩的形状也成弯孤形,如同螳螂的两只雄健长臂,张天寿张开两支老君螳螂杆,沉腰坐胯,随时准备出击,他的老君螳螂杆其实就如同一般的锏相似,只是形状也如螳螂长臂,套路中都采用纵弹冲绷独特的螳螂攻击招式,比一般的锏更威猛厉害。
螳螂门弟子见师尊们摆下本门的绝阵,人人不禁精神一振,再度兴奋起来。
沈宏弓身滑步,一声低啸,中气充盈,一条螳螂软绳镖连连飞旋盘绕,寒芒闪烁疾吐,两支镖刃分击血狼公子,懿超,张天寿随着啸声也挥舞起兵器呼应而动,攻向血狼公子,天罡螳螂阵滚滚催动。
刹那间,六般兵器光芒缭绕,交织错叠,往返穿梭,三位螳螂门掌门人脚踏梅花六合步法,穿插九宫错形移位,顿时,漫空尽是螳螂兵器铺开的杀程范围,紧紧罩住血狼公子。
血狼公子左手的指梢刚好轻抚摸到白绫绸带的末端,王剑突起反击,撕杀在螳螂兵器交织纵横的杀程范围内。
满天的寒芒匹练闪烁,让人眼花缭乱,罡风四溢,形成巨大的涡流,沈宏在击杀对手中又发出一声低啸,暗示懿超,张天寿加紧攻势速度,合三人之力一举将血狼公子击倒,阵中形势又变,‘叮当’的沉重金属碰撞声绕耳不绝,星火战溅,天罡螳螂阵加紧攻势,三大掌门人各自展出生平绝学,不停地相互配合,交叉换位,前招未尽,后式相继跟到,诸般螳螂兵器施展得风雨不透,螳螂劲阵已经达到猎捕高潮,三大掌门人的啸声交织成一起,宛若群虎咆哮,又似阵雷轰呜,声振长空。
螳螂门弟子们立刻兴奋到极点,都为师门中有如此威力巨大的奇形劲阵而感到自豪。
蓦地,场里一道狼嗥的刚啸声响起,中气源源充盈,高亢激越,夹带一丝凄厉的音韵,充满狼的孤独凶残的野性,狼嗥啸声震抖得黑夜颤栗,使每位在场的人都听得毛骨悚然,心跳加速,狼嗥啸声立刻将三大掌门人的啸声镇住。
王剑划闪起道道刺目的光芒,遒劲快速,就如是狼的森森利齿,漫空的螳螂兵器被它撕咬得七零八碎,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夜空里只有闪烁的王剑。
其实血狼公子攻击而出的就是‘狼纵一击’,出自王剑的巨大威力和本身的汹涌劲功,再加上连人带剑长跨度奔纵的冲撞惯性,就会让对方遭受到泰山压顶,雷霆轰击的压抑感觉,防御起来万般艰辛,险象环生,‘狼纵一击’每次攻击而出,都是全神贯注,倾尽功力,他人在空中的时候,也在观察对方的变化,如果对方有变化,他发的招式就会随对方的变化而化成连环几式应付,不过由于他速度奇快,一般不给对方反应回过神来变化分身,真正做到了刚在他敌前的狠准,王剑的血腥残忍更是不会给敌手留半分情,要么就是泥丸宫,中府,丹田气海三宫被破,给习武者极大的耻辱,要么就是劈成两半,或者斩成数段,狼纵剑术连续出招,每次都会像第一次攻击对手时全身投入,决不气馁,决不减弱,他和一般习武者心态截然不同,一般习武者两三招击中不到对手,心态就会紧张收敛,畏惧或者蓄势再探对手实力,而王剑的概念是;‘每次出招都是第一次,无所顾忌,轻松发挥,而且它套路没有虚招幻式,每次击出都是夺魂攫魄的重杀,如同野兽般撕搏,无论战至多疲惫,永远都是第一击,那么相对而言,对方自然也要付出巨大的精力来应付,况且他对中原各种武功套路早已经研究熟悉得成竹在胸,了若指掌,这就是血狼公子的擅长,这也是他与狼群一起高速运跑命击猎物所得来的要旨。’
三大螳螂掌门人连连后退,他们各自用手紧紧捂住小腹部位,他们与尚飞的遭遇一样,头顶百汇穴处至眉心印堂以下一直到小腹丹田气海处,三宫被王剑划破,鲜血淋淋狂涌,懿超,张天寿想立脚稳住身躯,但是支撑不住,相继慷慨倒地绝气。
沈宏勉强支撑着稳住身躯,抬头仰望夜空,发出一声冷笑,笑声凄惨哀伤,几乎接近悲号,然后奋尽最后一点余劲,将手中的螳螂软绳镖扯断成两截,他临终前的一刻,一定恨尽自己虽然纵横江湖几十年,到头来被人击破三宫,技不如人,带着屈辱与遗憾撒手人寰。
血狼公子依旧退回原处,默默静立,王剑下垂,滴下颗颗血珠,鲜艳的血珠滴在草地上,形成一朵朵模糊的梅花状。
螳螂门弟子们一片喧哗,夹带着阵阵哭泣声,有弟子出来分别抬下师尊遗体。
徐令东踏步出场,对血狼公子缓声道;“王剑所到之处,玉石俱裂,阁下以东瀛剑术中的快迅压制住我中原兵器的各种虚实变化,使他们不能发挥各自擅长的长处,其实阁下的王剑粗看似乎尽是走的直弧形路数,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王剑也在变化,只是变化得非常迅速,抢在对手之前变化,刚好克制住对手的变化,突出一个迅字,以迅快克制对手的百般变化,再者,王剑劲功深沉,再突出狠准,使对手每接一招,都要付出很大的劲力,否则他立刻就会丧身,王剑占尽先机,把握主动,使任何兵器的诸般虚实变化在它面前立刻失效,只能跟着王剑的套路走,老夫能够领教如此神奇威猛的王剑,不虚此生之行……”
徐令东说到此时,嘘出一口长气,感慨地继续道;“可惜王剑神奇的精髓却被仇恨淹没,可惜一代天赋的巧思智慧也将被仇恨毁掉,阁下必将倒身在中原武林的正义剑下,只是阁下的天赋神慧不能留给后世深造,实再遗憾,唉,可叹可惜……”
叹息声中,徐令东缓缓走出场来,抖抖衣袖,亮出双掌,从容说道;“老夫的七星螳螂手是徒手功夫,不擅兵器,请吧!”言毕,缓运劲功。
血狼公子见状,将王剑收归剑鞘,然后放在草地上,对徐令东道;“阁下是徒手,在下也就与徒手相会,此战之后,就请贵派派人转告少林派,现在是深秋年底了,待明年开春,在下就径直前往少林寺向少林派问罪挑战,决不再伤及无辜。”
徐令东没有想到残忍嗜凶的血狼公子竟然答应他不再乱杀无辜的要求,心里波澜微起,竟有几分感激的震动,他定定神,不禁有些不相信地问道;“阁下真能听老夫的规劝,放弃王剑所到之处,玉石俱裂的誓言?”
血狼公子惨淡一笑,铮铮字句响亮地回答道;“盟主是太崇拜执迷少林派的话了,不妨告诉你,武林三老也是望重武林之人,其实在下就是武林三老中楼外楼人的后人,三老蒙受奇冤,在下被逼无奈,与狼群为伍,相濡以沫,茹毛饮血,个中的委屈说来也是骇人听闻……”他停顿一下,又继续道;“在下与盟主初次相晤,盟主慧眼明察,一语并能叙尽在下技艺擅长,在下敬佩不已,如果不是在下身负血仇,盟主应该是在下生平的知音。”
徐令东心里一个激灵,念头疾转;‘血狼公子人物轩昂,言语荡坦,莫非真是少林派错了,甚至是武林错了,酿成一段至今难以逾合的创口……’他蓦地心绞疼痛,伸手抖抖衣衫,镇定一下自己情绪,然后扬手对弟子们招手道;“拿一坛酒来!”
弟子们立刻拿来一坛酒,徐令东接过酒坛,用掌轻轻震碎酒坛封泥,把酒坛递给血狼公子道;“来!咱们虽然势成敌势,但是语言投机,相见恨晚,老夫也尊敬你为生平难得的知音,这坛酒敬咱们相识一场!”
血狼公子接过酒坛,举起酒坛豪爽地狂饮起来,酒水顺着他嘴角四溢,他一口气喝下半坛酒,然后丢给徐令东道;“好酒,好酒酬知音,谢谢,按东瀛武士的话讲,生平中最敬重的是敌手,在下虽然敬重你,但是决对不会放过你,因为当年你毕竟参与号令过对在下的追逐捕杀。”
“能够死在阁下这样的对手掌下,老夫此生足愿矣。”徐令东欣然答应道,其实他心中油然生起一股宽慰情绪,早已将生死置至度外,如果能够拼自己一死,换取王剑不再乱杀无辜,心愿满足,他举起酒坛,倾坛猛饮,姿态豪迈,酒水顺着他嘴角和胡须溅落,剩下的半坛酒被他喝完,他将空酒坛摔碎在草地上,然后带着满足的笑意,运功提气。
酒意初涌里徐令东猛然双臂一抖,骨骼发出金属般的响声,双手中指翘起,摆一式‘铁螳螂’迎战血狼公子。
萧萧夜风里,血狼公子的猩红劲衣色泽更加鲜艳,他敞开的胸膛上的狼嗥刺绣图案的线条色彩也更加清晰。
血狼公子化剑势于掌上,双掌轮扬,长跨距奔纵而到,掌势带起一股急厉的劲风,直劈徐令东头顶,徐令东暗吃一惊,没有想到他掌上的功夫造诣也和他的王剑一样霸道,忙起手格挡。
俩大旷世高手立刻激烈地拼杀在一起,山东武林盟主的七星螳螂招式独特,劲透手锋每个部位,兼之内力深厚绵长,刁,锁,劈,砸,钩按七星北斗星辰轨迹运转而出,当真是刚猛锐快,威力无穷。
盟主有力的双臂也如螳螂的双臂一样,扑擒迅捷,灵活自若,完展了柔中带刚的硬螳螂风格,英姿矫健,难怪他能在山东武林中独占鳌头,雄震东鲁。
然而血狼公子的王剑掌势迅猛无比,有收揽一切的王者风范,雄傲霸道,得天独厚。
数十招一过,七星螳螂手的攻击渐渐减弱,徐令东的步法也变得有些笨拙起来,激战深处,徐令东瞧准一个空隙,双臂猛挥,运出毕生功力,孤注一掷,一招‘飞天螳螂式’,连人带臂纵弹而出,硬生生扑向血狼公子,只图拼个鱼死网破,俩败俱伤。
劲风呼啸,罡气四溢,徐令东挟带风雷攻势已经临空袭到血狼公子的头顶上,面对如此猛烈的进攻,血狼公子毫不退避,身躯忽地冲空而起,以一式‘云涌巫山’迎向空中的徐令东,右掌劈斩而出。
徐令东人在空中,蓄势待发,见对方竟然不退不避,而且发招迎向自己,更是惊讶万分,忙催动劲功击向血狼公子,但是双臂击出一半就软弱下来,因为血狼公子的掌锋边缘已经劈斩到他头顶上的百汇穴位处,顺着眉心印堂穴一直往下削,一直到小腹丹田气海处,巨力贯注,重达千钧。
徐令东从空中坠落地面,强行稳住身躯,摇摇欲倒,一张口,一股血箭洒向夜空,他也是三宫被王剑掌势击破,好快的王剑掌势,真如闪电惊掠,一击而没。
血狼公子已经降落地面,站立在原处,没有再向对方发起攻击,徐令东看看血狼公子,猛地招起头惨笑道;“刚在他敌前,好快的身手,王剑掌势果然与王剑一样,雷霆一击,闪电撕裂,世间能够练成如此快迅的速度和深厚雄霸的内劲罡元与丝毫不偏差的精准度,这一死让老夫值得……”说完,慷慨倒地身亡。
一代声威赫赫的武林盟主,静静地仰躺在草坪上,夜风轻轻吹拂,一扫这位英雄的往昔威仪。
血狼公子从地上拾起王剑,重新背在背后,他慢慢走到死者面前,然后单膝跪下,给死者深深鞠上三躬,以示对死者的祭奠,嘴里喃喃自语道;“盟主,你不要怪在下,你不会理解在下当初被你们追杀时和在野狼谷与狼群生活时的感受……”说完,静默一会再起身孤独地离去。
威震东鲁的螳螂门五位宗师片刻间相继撒手人寰,螳螂门也将在江湖上土崩瓦解,螳螂门弟子们回过神来,蜂涌而上,团团围住血狼公子,人群中有人大叫道;“还我师傅来!”“为师傅报仇!”
激怒的螳螂门弟子们中有人向血狼公子脸上啐去唾液,更有人挥起兵器向他击去,血狼公子只是左躲右避,始终不还手,也不抽出武林王剑。
螳螂门弟子中有人站出来拦住大家道;“弟兄们,中原是理义之邦,咱们不能以多欺少,损毁我中原华夏武林声誉,放他走吧!中原武林自会有人治服他。”
血狼公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里,伴随着他的胜利,没有掌声喝彩,没有赞美庆功,他从漫长的旅途里走来,又走向无边的黑暗,他只有寂寞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