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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幻境到底是另一个空间还是仅仅是自己的幻觉,他没有搞明白。若说是另外一个空间,那进出空间的成本也太低了吧,随便几个法术就把人弄没了?如果是幻觉,若施展大范围法术,那效果应该也在真实空间中,无差别攻击啊,有自己人在身边说不定就躺枪了!
还在思考时,天空传来一阵法力波动,先前端木庆召唤出的飞剑,渐渐在半空凝聚成型。
“嗡嗡”!
飞剑嘶鸣,突然一声长啸,对准他直端端射来。
“呼!”
卓癸气息一沉,功法刹那运转,锁魂如行云流水,无缝隙弥漫在这白茫茫一片中。
“定!”
他大喝一声,浑身一振,吞噬紧随而至。
“嘭”!
法力激荡,卓癸生生憋出一口血来,而长剑也乱颤不止,似稳不住化形。他抚胸搓揉,堪堪适应气息不畅的难受,没有愤怒,而是盯着正缓慢凝聚法力的长剑沉思。
这端木庆把他当成了谁?卓癸敢肯定,今天是第一次见到端木庆,甚至连“端木”这个姓氏,也是从未在别处见到过。可端木庆明明说卓癸“追踪至此”,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冒他名和这家主打了一架?
他把幼儿园到现在所有打过的架在脑中快速过了一遍,仍然没有找到能和端木庆匹配的!
思量间天色一红,头顶虚空渐渐又凝聚出了十柄小剑,手臂大小。
这一次可没有长剑的那种慢慢吞吞!
“嗡嗡嗡”,一片嘶鸣,群剑只一刹,红白光闪,朝卓癸当头斩下!
先前端木庆疾呼“布阵”,想来这个幻境不是他一人之力。卓癸掂量一番自身法力,放下心来,炼化了刘冬的鲜血,吞噬了上百只厉鬼之后,他法力充盈鼓荡,再也不是原来那种用个一两次法术就感觉身体被抽空的模样。
当即功法猛运,喝喊一声,精神力紧紧追着群剑。
吞噬!
当小剑光闪,劈头斩下之际,卓癸双手一张,法术如黄河决堤,疯狂爆发!
光斑四碎,小剑如玻璃坠地,纷纷溃散。可卓癸却眉头深锁,狂怒不已!阵法中,这些小剑的威力全部得到了加强!
他法力倾泻的当儿,仍有三柄剑冲破吞噬,直直透体而入!
那是一种烈焰炙烤的痛苦!
“噗”!
卓癸双脚一软,不自觉跪了下来,一口精血仰头喷洒,溅了他满身满脸!
“找死!”
卓癸怒了,那股子被机车少女化解去的戾气瞬间又张满了全身!
法力狂聚,“劈!”卓癸狂喝,惊魂雷如蛟龙狰狞,正正劈中才又凝聚起法力的长剑!
落雷爆裂,“轰隆”一声,一股震慑人心的气浪在半空爆开,这幻境,被卓癸一劈而散!
“呵!”
“啊!”
“不好!”
十多人鲜血乱洒,被震得重重摔躺在地上,除了没有参与布阵的那个机车少女,作坊中已无一人完好。昏死的,痛苦惨哼的,“嗯嗯呀呀”一片。就连那个白须老者,也浑身染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啊!爷爷!爹!我跟你拼了!”少女跳了几跳,柳眉一竖,从怀内掏出一颗浑圆的珠子,念动口诀,作势要打向卓癸。
可......
卓癸看傻了!
只见珠子光芒暴涨,又瞬间黯淡了下去,少女还没念完口诀,身子颤了几颤,脸色“唰”一下惨白无比,如同抽光精血一般,偏头就倒!
珠子跌落在地,滴溜溜滚到了卓癸脚下。
呃......他们......团灭了?
卓癸环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昏迷了过去,锁魂探去,还好,没人真的被搞死,不然这仇就几辈子洗刷不干净咯。
看看身上,没有被小剑透体的伤痕,可是那种灼烧的感觉还在,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怎么只有这一个小女孩?丫鬟婆子妈呢?世家耶!”卓癸自言自语,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场面已经失控了。不……还没失控,在失控的边缘而已。
“喂,有人吗?”
卓癸朝内堂那一片他锁魂探不分明的地方吼去,喊了半天,没人回应。眼下怎么办?溜不溜?
有那么一会儿,他想直接甩手就走,可实在又狠不下心。端木家的人与他无冤无仇,这就甩手走了,很大可能会真死几个啊,这种事做得出来么?
本来想打听血手的下落,被端木家的高冷装逼给气得,这才下手作出弄死那小白脸的行为。可也不会真的弄死他,就是......陪他们一起装呗!
卓癸叹了一口气,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下,扯得胸间撕裂地疼痛,他受伤也不轻!咳嗽两声,他弹出一舌头淤血,模样古怪地摇了摇头。
走到少女面前,卓癸吓了一条,这少女……怎么说呢,那种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枯萎!甚至脸上都起了皱纹!
不行,绝不能让端木家的死一个!
他暗暗告诫自己,冤家宜解不宜结,俯身渡去法力。
法力可以治病,但卓癸不会用,只会把诸如瘤子之类的化去,或者裹住别人经脉进行舒缓调理。像这样治疗法力反噬的伤,还真没头绪,若是自家受伤还好说,法力运转自行修复。
不过还好,法力渡去后,少女的皮肤又像花儿一样绽放开,渐渐又红润鲜亮了起来,但人始终没醒。
卓癸来回踱步,焦躁不耐,抬头看看朦胧处,到底没敢进去,转眼看到少女的珠子,走上去捡了起来。
入手胶质,透如水晶,但他非常谨慎地没有探去法力,少女那样子让他深具戒心。
揣进兜里。
他目光落在了晒放簸箕的那些条凳上,有了计较,他把装满香烛的簸箕随手掀在地上,来来回回把数十张条凳搬到一边的仓库里并排放着。
又骂骂咧咧把地上十多个人一个个拖进仓库,放到条凳上。做完之后,他感觉累出一身汗,朝每个人身上都吐了点口水,算是发泄不满。
接着,救人吧!又挨着一个个渡去法力,没有探查到必死无救之人。
晃了一圈,他又抬过一张条凳,横在门口,正对着这些个“躺尸”,闭目运功,调整自身的法力亏损。
好半天,才醒来第一个。
“噗”!白须老者吐出一口淤血,面色痛苦地艰难半坐起身,“啊!你……”老者眼光一环,吓了一大跳,心直直沉了下去,就要动手,却疼得岔气,无法凝聚法力,更说不出话。
卓癸睁眼,“打住打住!一个没死急什么!老头儿,你说说,搞成这样是要干嘛!那是你儿子?见都没见过就要动手?你们家都这么没礼貌吗?”
老者单手撑着条凳挪下地,晃了两晃站稳了,怒瞪卓癸一眼,赶紧去查看宝贝孙女,再查看儿子,见两人果真没死,稍微松了口气,可面色难看得可怕!
他想施救,但还有外人在,此人实力强横,万不是他能对付的,心下忐忑不安,可又不能这么傻等着,转过头瞪着卓癸道:“你到底是谁,到底想要如何?”
卓癸耸耸肩,无辜地说道:“先前就是想问问血手的信息,顺便讨要点茶叶。现在嘛......可要好好问问你儿子,为啥用那么长一柄剑来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