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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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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各布效力于余辉城的龙猫家族。余辉城坐落于血色平原中部,在这个地方血色平原被东西两旁的高山阻碍,分成南北两部分,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葫芦的上下两部分。

    余辉城就在葫芦中部,北部最上端葫芦口的位置,阻断了科特迪瓦山脉和波丽妮雅海湾的汇聚,在高山和海湾人字形的接触点打开了一个缺口,通过这里可以一直前往安萨拉。

    南部血色平原的最下端,也就是葫芦底部的位置,是克利夫兰家族的巴里桑城,这是古代名字,在康斯坦察王国建立后,它有个新的名字,叫丧钟城。

    从光明的安萨拉,到葫芦口,到血色平原中部的余辉城,最后是葫芦底的丧钟城,之后便是黑暗的亡者之国康斯坦察。

    余辉和丧钟,实际上是康斯坦察契入血色平原的两颗钉子,掌握了血色平原,才占有对安萨拉的战争主动权。这块地域由于特殊的原因,亡灵生物很难大量在这里长久存在,龙猫和克利夫兰家族是以生者为主的势力,几乎不存在亡灵生物,这使得两个家族能够帮助康斯坦察长期牢牢占据这两个重要据点。

    葫芦口和余辉城之间的血色平原某处,据说有通道可以通往亡者之都。不过安萨拉和康斯坦察看起来都对这个传闻没有太大的兴趣,以安萨拉为首的光明四王国和黑暗阵营的康斯坦察,一万年以来在这里进行了无数场战斗。余辉城,甚至丧钟城都有数次失守,王国联军和圣殿骑士团高呼光辉之主的圣名,越过白骨沼泽,一直打进黑暗王国腹地深处。

    面对强势的安萨拉联盟,康斯坦察大部分时间都处于被动防御的状态,双方的鲜血染红了这片草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新长出的草叶都变成了鲜艳的血红色,这也是血色平原名字的由来。

    康斯坦察以优昙为国花,等同于族徽对一个家族的意义,因此也被称为优昙王国。比起安萨拉联盟,优昙国小势弱,无论是国力还是人力都远在联盟之下,如果不是凭借海量的亡灵军队,早就会被联盟亡国了。

    只是血色平原的特殊性,使得它平时难以驻扎大量亡灵军队,往往在战争的初期,只能依靠余辉和丧钟两城自行抵御。以两城之力对抗四国战车,两家的鲜血不断流尽,如果说普通士兵和将领还可以由后方补充,那两家本身的直系族人,一旦死亡就没有办法了,除非转化成亡灵生物。奇怪的是,再如何艰难,龙猫和木槿家族(克利夫兰以木槿花为族徽),也没有选择把死去的家人复活成亡灵。

    尽管是唇齿相依的盟友,但因为地处位置不同,第一线的龙猫家不得不承受更大的伤亡,人丁也更加凋零。一代又一代,一年又一年,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下来,即使是唇齿也会有打架的时候。战争的压力、双方伤亡的不平衡和不知觉中积累的矛盾,在某一代两位相处不怎么好的族长之间爆发。当流血开始了第一步,便很难停下来,只会越流越多,直到一方流尽最后一滴血。

    不久之前,鸢尾花佣兵团受雇于星术师费迪南德,这些人秘密带着一件圣物,经由余辉城前往丧钟城。潜行者大师科林?龙猫发现了端倪,但他低估了费迪南德,被警觉的星术师发现了。不过双方都有所顾忌,战斗的场面并没有太过火爆,最后战斗以双方一同负伤结束。

    余辉城的掌舵者老科林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尤其现在费迪南德的目的地是丧钟城,那个老对头的地盘。所以他派遣自己女儿魅兰莎带领一支精锐队伍秘密潜入丧钟城,调查自己的老对手又在耍什么花样,毕竟谁也不会相信一个星术导师会无缘无故跑到优昙来度假。这种人一般都待在光辉教会总部享福,或者待在裁判所做一些挑战人类极限的事情才对!

    魅兰莎?龙猫是一个白银级也就是通常说的高阶刺客,不同于她的父亲科林,这是盗贼职业的另一个分支,杀人是她最擅长的,而她这次带出来的精锐,大部分也都是擅长杀人的刺客。

    余辉城的刺客没费什么大力气就发现了费迪南德的踪迹,鸢尾花的佣兵们也似乎完全不知道他们招惹了这样一群刺客,不过费迪南德成天藏在鸢尾花驻地里倒是一件麻烦事,听说丧钟城的治安官很有两下子。魅兰莎虽然不是在乎人命的性子,但作为指挥官就不得不考虑以最小代价达成目标。

    好在有月光鼠的帮忙,这些狡猾的小动物刺探起情报来无孔不入,比起人类盗贼要好用的多,一般人也不会注意这些随处可见的小东西。

    一场完美的突袭,以克利福德为首的鸢尾花佣兵们在死亡的威胁和金币的诱惑下,很快就屈服了。可惜费迪南德这个星术师动作很快,即便月光鼠也没能发现他的踪迹,这个人就像突然凭空消失了一样,唯一有用的情报是,费迪南德带来的东西是“天使之泪”。

    “天使之泪?”康斯坦丁摸着自己满脸的大胡子,努力在记忆中寻找这个名词,“好像是一种记忆载体?”

    “是的。”唐墨也对出现这种东西感到惊讶。

    神话年代末期,由于奥罗拉为首的少数派背叛,旧日支配者的安娜斯塔西娅策划了反击的战争,联军和光辉之主的多数派在彩虹之桥爆发了大战。

    虽然最终联军被击退,奥罗拉和安娜斯塔西娅数万年来不见身影,但有理由相信,彩虹桥之战极大损耗了多数派的实力。光辉之主和他的属神、从神都感到精疲力竭,为扩充军队应付未来的战争,他们创造了天使这种生物。

    普通的天使只是以光元素为核心的上层界生物,无论从实力还是跨界战斗来说,都不是很好的选择。后来多数派想出了新的主意,造出了真正的天使。在久远的战争中,偶尔也会抓到俘虏,那些实力强大的家伙都被投入到监狱之中,现在这些囚犯有了新的用处。

    他们的身体和灵魂被剥离,灵魂被封印,身体被制作成战争兵器,并在其中注入强大光元素的灵魂,以这些躯壳为凭借,一具具强大兵器被制作出来。

    灵魂并不容易剥离,越是强大的生物越是如此,封印更是一个难题。多数派的敌人之中不乏一些传奇半神、恶魔领主、地狱公爵,甚至还有真神级的存在,对于这些强大的存在,为有效封印灵魂,必须对灵魂进行切割。

    切割是文雅的说法,简单来说就是粗暴的打碎灵魂,越碎越好。但魔神的意志如此强大,打碎它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这就有了新的问题,最后不知道是谁想出了更为粗暴的办法—抽取灵魂中的记忆和智慧。

    失去了记忆和智慧,灵魂也就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很容易就被打碎和封印,剩下的肉身只能成为光辉的玩偶。而抽取出来的记忆晶体,形状并不固定,据说第一个晶体是眼泪形状,后来这些记忆晶体便被称作“天使之泪”。

    多数派惊喜的发现,天使之泪还有额外的作用,通过它可以有效的控制身体。灵魂的缺失使得浑浑噩噩的记忆麻木的听从命令,并操控自己原本的身体,这甚至比注入光元素灵魂更为有效!

    康斯坦丁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握紧了拳头沉声问道:“这么说,我们手里这个就是天使之泪?那会是谁的记忆?”

    “如果不出意外,只可能是那个人的。”唐墨简单的分析道:“战败、天使之泪、自然的力量,还有地下的神殿遗迹,虽然很不可思议,但结论只能有一个。”

    康斯坦丁牙齿咬的咯咯响,他沉默了半响,最后做出了决定:“我要亲自带人下去,不管神殿遗迹里面有什么,都不能允许被亵渎。”

    “还有,我会命令朱利安加强城市戒备,有贾斯汀协助是没有问题的。至于你……”伯爵犹豫了一下,“你还需要加紧学习,法师的道路你才刚刚开始,不要让杂事分去太多精力,也许应该给你找个老师。我不知道你从什么地方得到了古代的传承,但魔法在长时间的发展中一定会有一些变化,能有人指导总要稳妥一些,这个等我回来再说吧。”

    唐墨有些诧异伯爵的反应,遗迹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和木槿花家族又有什么关系?即使那座神殿被毁掉,失去这种力量,造成亡灵生物可以在血色平原大量驻扎,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毕竟龙猫和木槿人丁凋零,如果能得到亡灵军队的支持,也是一件好事吧?难道是担心领地控制权被那些亡灵夺走?唐墨想想,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你不明白。”伯爵最后这样说道:“总之事情就这样决定了,那个箱子我带走,你好好待在城里别乱跑。”

    最后伯爵拍了拍唐墨肩膀:“好好的看书和练习法术,金钱上,至少高阶以前完全不必担心。不要学那些冒险者,整天往乱七八糟的地方跑,好好修炼,如果哪一天木槿花家族也能出一个传奇法师,重新振兴家族不再是奢望。”

    唐墨望着伯爵离去,突然笑了起来,要朱利安继承家业,自己专心做好法师这份有前途的职业吗?这本来也是自己的想法,不过自己心里这样想,和被人这样决定总归是不同,不管怎么样,还是觉得有些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