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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练武的,你昨天应该看出来了,咱们家也是有些历史的,换句话说,你在别人眼里也是个世家公子!你没有想错!”第二天在院子里,董照喊董广出来晨练。
眼中一亮!董广没有开口,静静听爸爸往下说,内心静静的意淫着。接下来是不是就该有点神奇的桥段出现了,比如董照突然说:“儿子,现在我给你一本神功秘籍,练成后天下无敌。”
董广正在内心坐着美梦独白的时候,却突然被董照一个眼神惊醒。抬头看见的就是爸爸董照严厉的面孔,董照这才往下继续说起来。
“我家自南宋末年立家,每一代练武的人要传十个以上,到现在已经很多了!第一代祖宗董信是南宋名将,我听村里老人说,第一代的玄祖父是岳飞将军手下大将董先!”
说着董照突然目视董广,一股威压油然而下,仿佛在千军万马之中。战鼓雷雷响动!
就在董广几乎忍受不了,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的时候,董照突然收回目光。
当年在部队,他曾经无意之间的爆发吓死一头多次立功的警犬,而狗胆向来又是比其他动物更大,甚至能跟狮虎相提并论。民间素有狗胆包天的说法。董广能忍着到现在没有趴下,这心性已经算是可以了!
董照不由又想到以前的事,算了!还不是白衣苍狗变浮云,千古功名一聚尘。想那么多干什么,他这才把目光又看向董广。
“跟我一起去村头祠堂拜祭!回来我看一下你单腿站练习的怎么样了!”
到祠堂,董照问祠堂中第一位老人要了鸡毛掸子,将香案前的灰弹下!
之后将鸡毛掸子还给第一位老人,从第二位老人手里接过扫把,第三位老人手里要了簸箕,之后将沉香灰倒进另一旁垃圾箱!
才在第四位老人所在的洗脸架前洗了手擦净之后,问他要了一根檀香!
董照拿着檀香稍向四位老人一鞠躬,四位老人纷纷起身,两手互握回礼!
董广在后面看着。就在他踏进祠堂门中的时候,董照突然回头一声轻吼。
“跪下!”
董广知道这是自家祖宗牌位,以往逢年过节也不知到来这里拜祭过多少次,现在自然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做,双膝一低,就跪在正中第一代排位之前!
第一位老人看到董广跪了下来,从椅子中站起来颤巍巍的走到祠堂的大门口关了大门插上了门插。
董广本来有心起来扶一下这位老人,但是父亲没说话,在这个时候他也明显感觉到一股严肃的气氛,自己又不敢随意站起。只好继续跪在原地。
“家祖董信,南宋武将,侍卫亲军步军统制董先第五代后人,自景炎三年(公元1278年)南宋丞相文天祥战败被俘虏之后,家祖遂心灰意冷,隐姓埋名北下于怀庆府立我董氏家族,为怀庆府董氏家族第一代先祖。”
董照有心传董广武艺,则必须与祠堂前禀明先祖,同时将家族历史说给董广。
“后元朝建立,我董氏家祖隐匿不出,一不为胡虏效力,二暗交天下豪杰,自元末红巾军起义后,遂随之复出。时第四代先人襄助朱元璋夺天下而后归隐家乡。”
董广没想到自己的家庭竟然有这么大来历,跪在地上专心的听父亲董照讲述家庭。
“为奸人所趁,言我先祖有反叛之心。明成立后朱元璋难以放心,遂派手下常遇春领精兵十万血洗怀庆府,刨我先人坟,杀我县城人,灭我满府州!”
“常遇春三次血洗怀庆府,第一次血洗中我董氏分支第四脉,为掩护我董家其他主族分支撤退,被灭!之后常遇春将我先人坟墓挖开!”
董照虽然严厉抑制自己的情绪,但是董广还是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一丝颤抖。
“常遇春第二次血洗,怕我族人藏匿于附近各个村子,下令将血洗范围扩大到武陟全县。我董氏第五支分脉,几乎被屠净!”
“后第三次血洗,怕我董氏族人逃到附近各县,于是下令将血洗范围扩大到怀庆府八县,直杀得血流成河,荒芜人烟,朱元璋还嫌杀得不干净,又派刘伯温前去验收,还准备再次血洗。”
“四代家祖伐元时,曾与刘伯温相交!受其恩情,全族才得以幸免!”
董广没想到自己的家庭这么大来历。他的感觉没有父亲那么强烈,不过心中仍是有些痛苦,更多的是一种遗憾,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何遗憾!
“随后朱元璋下令,将山西部分百姓迁移到我怀庆府,我董氏家族才敢再次出现,自称山西洪洞大槐树下移民!第一代族谱密封保存,再不敢见于人前。只能口口相传于我主脉少数人知道”
“可笑迄今为止,咱们村中董氏几乎全部自以为洪洞大槐树移民!遵奉第四代先祖为第一代”微微叹息一声,董照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一撇,似笑非笑的神情!
董广能看出父亲心里的难受,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什么话也不能说。
“之后第七代族祖董成,精研家中兵法武书理论,创白猿仙通背拳,被当时名家奉为通背拳祖之一。但我董氏族人单臂臂长多为两尺半寸(宋元时候一尺为31.6厘米左右,两尺半寸大约在六十四厘米),同等身高下,我族人单臂臂长比普通人短一寸。唯有七祖董成异之。所以家中通背拳不能闻名于当世!”
“七祖遂将技艺外传许氏门生,后传家中第八代先人董秉乾,以使留存香火。”
“八祖董秉乾晚年出家于千载寺三圣祠,为太极宫护道人,精修道家炼神法《七步浮屠录》,并传与本族弟子,至今仍有具体练法,他的功夫冠绝一时,与王宗岳、陈王廷、姬际可等人皆有交往。”
董照说着,将整个家族历史翻看,对一个家族的传承者来说,这是一件无比残忍但却又无比自豪的事情!
残忍的是家族历史的伤痕,疼在自己心里。自豪的是我先辈屡屡迎难而上,克服苦难,将家族传承至今,后人秉承遗训,先祖可以瞑目矣!
“九十九岁时先祖董秉乾为保护太极宫门人弟子,斩杀数十名匪徒,更挫败当时朝廷缉拿的大盗,其余匪徒纷纷溃逃!之后八祖董秉乾体力不支,身死!死后葬于王堡村东南域道士墓塚。”
“我族中仅留其牌位,日后你如要修行八祖董秉乾所传炼神法七步浮屠录,当铭记前往温县王堡村拜祭八祖董秉乾。”
“明朝灭亡时,清兵入境,我董氏分支第七脉后人为抵挡清兵,大部身亡,只留下一小部分后来流落到河北文安祝家坞村……”
半个小时左右,董照才将家族中的历史向董广简单说完,这个时候第四位老人才将董照引到祠堂长明灯前,董照以长明灯点燃檀香,插在第一代先祖的牌位之前,这是寓意薪尽火传,代代相承!是古老家族门派传承时必须遵守的规矩!
“怀庆府董氏家族,董公名信门下第二十三代子孙董照,现欲传拳于董公名信门下第二十四代子孙董广!”
随后董照转过身来:“先祖立家有言,二十四代子孙董广细听:‘传拳先得法,无法不传拳。奉拳如父母,择之从生死!’董氏家族第二十四代门生董广,你能持之否!”
“能!”练拳学武的机会就在眼前,董广哪里还会犹豫,重重一头磕了下来,说了一句能。